七八分钟后, 满足了连寂川的要求后,边迩才擦干净手,去换掉了弄脏的裤子, 又把地板和电竞椅收拾干净, 之后坐在椅子上, 脸色驼红的和连寂川聊天。
    也没聊几句,连寂川说今晚还要继续写程序,边迩只好结束了视频通话。
    边迩一个人趴在书桌上发了一会儿呆, 无所事事了半晌后登上了某软件,看了一会儿小凰文后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
    边迩额头在书桌上撞了两下。
    脑袋里闪过了一个词,食髓知味。
    幸好这个时候, 他妈妈和许叔叔回到了家, 听到了他们回家的动静声,边迩心里的躁动瞬间消失了大半。
    和家人说了一会儿话, 等他们回房后,边迩也回到了房间了, 他拿起看过好几遍的史记第二册看了一会儿,等到了十一点半, 边迩放下书, 睡觉。
    刚睡得迷迷糊糊,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边迩打了个呵欠,没看来电显示,睡眼惺忪的接通电话,“谁啊?”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
    对方没说他是谁, 只是说:“下来。”
    熟悉的、年轻的、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耳膜里,边迩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 在昏暗里看清楚了手机屏幕上熟悉的连寂川三个字,边迩猛地坐直了身体,“连寂川,你在哪里?”
    “你家小区门口。”
    深更半夜,他父母在楼上睡觉,边迩迅速的换好衣服,套上了一件长款羽绒服,袜子都没来得及穿,蹑手蹑脚地溜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动作轻缓地关上门。
    一梯一户的格局,基本不需要等电梯,因为附近没有高层,边迩家的视野看起来很好,但实际楼层不高,只有十几楼。
    从进入电梯到电梯在一楼停下,只花了十秒钟的时间,边迩却觉得时间过的好漫长。
    走出电梯之后,他是用跑的抵达了门口。
    门口的保安室里发出温暖的橙红的灯光,边迩这才意识到今晚在下雪,江城是一个南方城市,很少有机会能看到雪。
    橘黄色的路灯蜿蜒铺设,细小的像是柳絮一般的雪花轻轻洒落,隔着一站灰铁色的小区门禁,连寂川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路灯下静默地望着自己。
    半人高的门禁感应出来边迩是小区住户,咔哒一声,灰铁色的闸门缓慢打开,灰雾色的夜里,纷纷的细雪随风落下来,路灯的光落在年轻男孩的头上,地上的影子变短又拉长,紧接着,和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影子碰上了,缓慢又快速的,两个影子开始重叠,重叠的部分很多时候,边迩在黑伞下站定,仰起了头。
    黑色的大伞微微抬高,无知无觉地向他倾斜了很多,明明是宽敞蔓延的城市街道,马路对面的药店和便利店二十小时火锅店都亮着灯,可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很小,只剩下了伞下的两个人。
    两个人目光在伞下交汇粘黏,边迩呼吸声依旧明显,他语气急促地道:“你怎么来了?”
    连寂川眼睫垂下,看着他说:“想见你。”
    江城并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店比比皆是。
    最起码,边迩家附近就有好几家。
    边迩带连寂川来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边迩出门太匆忙,根本没想起带身份证的事,不过连寂川带了身份证,两人顺利的办理了入住手续。
    电梯在二十八楼停下,连寂川手掌贴在边迩的后腰上,带着他进入了酒店里的豪华大床房。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边迩心知肚明,心跳声也变得异常响亮,他以为他要再过两天才能看见连寂川,没想到他今晚会突如起来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连寂川在床上是很强势的,甚至是很强悍的,在那几天里,边迩早有体会。
    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还是有点太超过了,边迩米白色的毛衣还挂在身上,可也就剩毛衣挂在身上了,手臂起初还能撑在酒店硕大的落地玻璃前,后来软成了一滩水,根本撑不住,止不住地身体往下滑,他转过头,想和连寂川接吻,连寂川低下头和他接吻,动作始终没有停,没有了一开始的急切,却依旧强势和猛烈。
    最让边迩意料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带了东西,粉色的分腿带绑在了边迩的身上,连寂川从容不迫地拍边迩流泪流水乱七八糟意识混乱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照片,最后又扔掉了手机,盯着边迩,慢条斯理地脱掉身上最后一件黑色长t。
    迷迷糊糊的时候,边迩感觉到有人给他喂水,他皱着眉,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张嘴。”
    边迩闭着眼睛喝了水,有水流在了他的下颌,温暖干燥的手指擦拭过,边迩下意识抬起头,方便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被褥被人掀开,又有人躺了进来,边迩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连寂川,明明刚刚被欺负到什么都流不出来了,那么惨的样子,却还是会往他胸膛靠。
    边迩是被人叫醒的。
    醒来时望着近在咫尺男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连寂川抬起手,温热的手掌碰了碰他的脸颊,才说道:“你有电话,是你妈妈打给你的。”
    边迩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寂川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边迩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音,接通了电话。
    边玉林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边迩,你出门了吗?房间里怎么没人?”
    边迩咽了咽喉结,大脑急速转动,“我……我刚刚出门跑步了。”
    “难怪你声音有点哑,你这孩子出门也不给我们说一声。”边玉林说:“我出门上班了,你记得送你爷爷去医院。”
    “我知道的,妈妈。”
    挂断电话后,边迩全身都出了一身汗,他实在是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会半夜跑出家和男朋友做爱。
    “要走了吗?”连寂川问他。
    边迩点了下头,又问他,“你要回海市吗?”
    连寂川:“嗯。”
    边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想问的事,“那我们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连寂川抬起手,按了按他睡的有点凌乱的头发,力气稍大,“还有三天我就从海市回来了。”
    他也是江城人,虽然他家距离边迩家有接近二十公里的距离,但是开车要不了一个小时,而从学校到边迩家,最起码需要三个小时。
    不知道谁先靠近的,或许是不约而同都凑近了,两个人接了一个吻,和昨天晚上的激烈混乱不同,这个吻轻轻的,不含任何情欲,只是贴在了一起。
    连寂川先回过了神,拉开了距离,手指碰了碰边迩濡湿的嘴唇,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漱,边迩昨晚穿来的毛衣难以见人,幸好他的羽绒服被挂放的很好,也没有沾染任何东西,羽绒服一裹,里面毛衣怎么样倒看不见了。
    洗漱完两个人穿好衣服,连寂川又给边迩理了理羽绒服的帽子,两人这才离开酒店。
    连寂川昨晚虽然做的很猛,但实际上只来了两次,或许是知道他今天有事情要干,而且结束之后,身上也很好的清理过,过于沙哑的嗓子也被喂了温热的水,边迩的腰臀有轻微的不适,却是可以忽略的程度。
    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又自己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以后,边迩才去了爷爷家接他去医院输液。
    三天后,连寂川从海市回到南城,边迩的爷爷肺炎痊愈,边迩借口高中好友约他出门玩两天,在距离家很远的五星级酒店里,和连寂川待了两天一夜后,带着一身别人看不见的痕迹回家。
    距离过年还有两天,连寂川陪伴父母飞去琼省过年,边迩和父母留在海城过年,初二下午,连寂川提前回到了海省,然而边迩去了爷爷家。
    这个爷爷家是边迩父亲的爸爸,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小时候边迩父母离婚后,边玉林工作繁忙,不会带边迩去数百里之外看完老人,经常是老人来看望边迩,边迩长大了,老人年龄大了,轮到边迩去看望他。
    边迩待了两天,初四才回到江城,和连寂川约好了初六见面。
    本来想约初五的,边玉林提前告诉他,初六和她一起去见她去年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她和对方是去年年初,对方来电视台商定广告合作的事认识的,性格相投,一来二去成为了朋友,因为觉得彼此面善,后来深入接触后,又才知道原来她和对方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还有过好几次的交集。
    “我可以不去吗?妈妈。”这个时候,边迩还没回江城,在电话里和他妈妈商量。
    “不行,我和她已经约定好了,她也会带孩子和老公。”边玉林说,“而且他儿子也在淮大读书,和你还是校友,你一定要去。”
    边迩又低声说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边迩给连寂川发去了消息:【小猫委屈jpg】
    边迩:【小猫嚎啕大哭jpg】
    边迩:【我妈妈让我初五和她一起去见朋友,不能和你见面了】
    连寂川消息回复的很快:【没关系,我初五也要去拜访亲戚】
    这让边迩的失落减少了很多,他和连寂川约定初六再见面。
    初五这天,气温偏冷,边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面包服,没戴围巾,天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清爽又干净。
    边玉林浓密的黑发扎了个低马尾,和许如滔打扮结束后,许如滔开车驶向一家江南园林式的中餐厅用午餐。
    四十多分中后,黑色宾利停在餐厅的停车场,穿灰青色长衫的年轻侍者引着三人进入私家餐厅,园林式的私家餐厅,白墙黛瓦,曲廊幽径,石板路两侧是各样造型精巧的绿植冬梅,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悬挂铜铃的餐厅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