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砚……”
    细雨斜飞的白朦雾气里, 最后一架军用飞艇从白塔上空驶离。
    尤莉捂住唇,看着裙下青年清雅的面庞被覆上一层潋滟水色。
    高科冷感的庞然大物冲破雨幕,从头顶上方的天空掠过, 好似一只巨大的黑鲸拍响沉闷的浪潮, 光线被短暂遮蔽。
    白砚站起身。
    “好吗, 莉莉?”
    “嗞啦”的布料被撕开的声响,尤莉后背靠上一具温热胸膛, 青年结实的手臂浮动于白裙间。
    废旧原始的高楼内,她看到晃动的阴影投射到水泥墙面,亲密贴合的程度,恍惚中好似两只野兽即将交叠在一起。
    白砚舌尖湿滑柔软, 舔上她脖颈,“让我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
    在他们出发离塔前, 他也想要正式公开自己的绑定状态。
    他想要……莉莉哨兵这个身份。
    “唔……”尤莉面庞浮红, 很难拒绝。
    或者说,在白砚坦言他的脆弱和依赖后, 她也不再想要拒绝。
    既然他想要这种绑定的仪式,她为什么不能给他。
    正如白砚所说, 就是因为前路未卜, 他才急切地想要一个结果。
    “好。”微凉的水汽拂过面颊,阻挡不了心房随着那道撕开的口子破涌而出的热流,尤莉害羞地低声应答。
    声音虽小, 但却坚定。
    “白砚,我们绑定。”
    白砚的呼吸陡然急促。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指掐住少女细嫩的双颊,将她面转向自己,低头衔住那截在红唇间隐现的粉软舌尖。
    温柔地含吮, 伴随的是急不可耐的衣物窸窣声。
    如此焦渴的反差,最细微的声响好似都无限放大在耳中,激得尤莉的向导素又漫涌一波,“唔、白……”
    “嗑嚓”,金属皮扣清脆解开。
    “莉莉,换一个。”白砚绵绵地舔着她舌尖,喃声轻诱,“我也……”
    白砚耳根发红,有一瞬间的羞涩和不齿。
    但在这种时刻,更多的是难以自制的渴望。
    他贪婪选择地放纵:“莉莉,我也想听那些称呼……所有。”
    跟浮月楼的,跟托兰、赛洛以及其他所有人的,他都要听。
    特别是托兰那恬不知耻的自居身份——莉莉的老公,托兰都能自称,他为什么不能?
    他们有的,他也要。
    他要更多。
    想到两人还有一层别人怎么都无法复刻的身份,白砚眸光微动,清泠的嗓音夹带起笑意:“莉莉同学,每一种称呼,我都要一字不漏地听清楚。”
    称呼……
    尤莉脸庞火急火燎地烧红。
    完蛋,她喊过的称呼可太多了,白砚听了会不会更……
    更……
    察觉到少女隐秘的变化,白砚的眸色倏然凝深。
    更润了,这么紧张,看来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惊喜”。
    “老、唔……”尤莉丝毫不觉危险的迫近,唇瓣翕动,害羞地先喊一个最不会出错的,“老公……”
    呜呜,托兰是,乌行舟是,怎么现在白砚也……他们这几个对称呼都好执着呀……
    “白砚老公……”
    “还有。”
    白砚大掌轻柔细碾地滑动,用水灵灵的手指带着她往后摸索。
    “嗯……”被少女娇嫩掌心触碰的那一刻,肌肤摩挲带来的强烈愉悦,随着少女一声又一声娇滴的称谓无限膨胀,白砚理智地沉醉其中,喉结滚动,嗓音微哑:“莉莉,继续……”
    尤莉的手掌被白砚带着,触到他心率跳动强烈的胸膛,下移到线条诱人的薄韧劲腰,再往下……
    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喊称呼,还是手继续……
    “唔!”
    尤莉猛然睁大眼睛,下意识扭头,对上白砚直勾勾的视线。
    白砚下颌和手臂绷紧,眼神直接而露骨地胶着她,蔚蓝色纯正的眼眸内欲色浓重。
    “莉莉,看着我。”
    看着我,感受我。
    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张开唇吃掉我。
    “唔!”
    两人之间的距离寸寸消失,尤莉眸光盈盈,一下软成春水:“白砚老师……”
    “嗯……”白砚俯身含咬她耳垂,喉中发出满足的喟叹,“莉莉……”
    ——我终于是你的了。
    无需尤莉开口,白砚自发调动精神力,开始构建与她的联系。
    绑定完成,打下精神烙印的刹那,白砚手臂穿过她膝窝,猛地将她一把抱起。
    “呀……”尤莉小小地惊呼出声,紧跟着尾调激昂,脑中一麻,眼眸汪汪冒出泪花,“嗯哈、白……唔!呜呜白砚、白砚老师……”
    戳到、戳到……
    “莉莉同学,老师是在奖励你。”
    白砚不由轻笑,声音如春风拂面地温柔。
    可跟声线呈强烈反比的,是他底下迅猛有力的动作。
    “老师今天……会帮你好好加深课业的。”
    没想到莉莉的点这么浅,这么好找。
    白砚舒慰地宣告,尽情地吻上少女娇息送来的唇。
    窗外雨势变大,白砚抱人从楼梯走进旁侧空荡的建筑,原本大概是个厂房或者其他,面积异常宽广,如今只剩大片钢筋混凝土。
    灰调破败的废墟内,如今只有他们二人。
    再也无人打扰。
    是他的……
    在这里,莉莉是他一个人的!
    骤大的雨点噼啪砸在水泥窗口,向导素馥郁甜蜜的香味里,同样拍凿不止的还有另一种声响。
    雨点迸溅的水花将靠窗地面浸染湿透,白砚每走一步,就有同样淋漓的向导素掉落。
    串串晶莹飞溅,将白色西裤浇染得斑驳点点。
    “白砚,呜呜……”尤莉羞到不行,脑袋埋在他肩膀,紧紧搂住他脖子。
    她被抛得脚不着地,全身好像只有他手臂和那处三个支点。
    感受着他抱着她来来回回地走,在深灰的地面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洇痕。
    荒无人烟的废弃高楼,断壁残垣两面漏风,没有任何门窗,好似将最原始的一面暴露在野外,又无需担忧曝光被别人发现。
    人前优雅的青年彻底撕下伪衣,狂热凶猛到让她心尖发颤。
    呜呜这是什么顶级的户外躲雨小场景……
    尤莉脸颊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
    白砚动作忽地顿住。
    “唔?”尤莉等了几秒,懵懵地抬眸看他,却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衣领。
    尤莉循着视线看去,脑中嗡的一声!
    这这这……
    “白砚,这个、那个……”
    白砚终于看见少女身上昨晚靡留的痕迹。
    尤莉慌慌张张地开口,却不知该作何解释,如果说这是月楼哥哥特意留下的“惩罚”痕迹,大概会……直觉告诉她,这碗水可不好端!
    要砸……
    知道月楼哥哥进房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痕迹又是另一回事。
    她一紧张,就缩着想把自己苟起来,绞得青年忍不住闷哼:“嗯……”
    “莉莉,没有关系。”白砚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我没有关系。”
    不是不介意。
    只是他的情绪,可以永远排在她的喜好之后。
    “我不是托兰。”白砚宠溺地笑了笑,柔声安抚她,“不用担心,我今天已经很满足。”
    他没有被污染影响过,他能控制自己,他的小情绪可以自己解决。
    “所以……”
    盖掉就好了。
    白砚薄唇往下,齿间含住她衣领的节扣,慢条斯理咬开,唇舌低覆,细致地碾过每一寸红痕。
    他不喜欢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所以,他亲自盖掉就好了。
    一五一十地全部替换。
    “唔!”
    尤莉在剧烈的心跳声中,满心充盈地沁出泪花。
    大雨磅礴,青年滚烫的爱意和侵占欲汩汩流淌,丰沛又黏稠地融合在一起。
    黑色的心化为白色泥块,滴滴答答砸落地面。
    ……
    这场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雨歇之后,中央区周围野外的空气难得清新,畸变物被屠戮掉的血腥气仿佛也被雨水洗涤得一干二净。
    排排军靴踩踏过水洼积面,两支队伍在基地门前相遇。
    “队长,这是……”
    乌行舟抬手制止队员的询问,眸光冷静地注视着对面为首男人的衬衫肩章。
    旧款军官制服,但确实是白塔领队长官的标识。
    望了眼他们来时的方向,乌行舟心中了然,主动开口:“是a区的长官吗?”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先。”
    “哟,识货。”
    宋玄烨嘴里叼了根棒棒糖,眉梢诧异一挑,“小伙子哪个区的?”
    “我看你素质不错,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区玩玩儿?”
    乌行舟还没答话,身后队员率先“嘿”了一声:“长官,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队长转不转阵营都没区别。”
    宋玄烨:“?”
    懂了,友区人。
    “那谢了。”他赶时间,没客气,领着a区的第二梯队径直往白塔方向行去。
    都是素质极佳的队伍,脚程速度相当,两支队伍于是又一前一后地进了白塔。
    等到宋玄烨带小队完成队伍登记、简便地跟赛洛接洽,完成基地事宜汇报,根据光脑内少女发来的定位走到别墅门前,再一次碰上这位蛇鳞覆面的青年队长。
    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乌行舟同样疑惑,但还是颔首:“您请。”
    这种疑惑和不对劲,在两人默不作声一同跨入别墅庭院,进到同一间客厅,又站在同一条走廊的房间门前时,终于迎刃而解。
    乌行舟:“……”
    宋玄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