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别说长公子过去了,林朝都被长公子扶苏顺手给带走了。
    鬼知道为什么他会被带走,但是此刻, 林朝是真的跟着去了。
    不久之后, 林朝站在那里, 他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不是, 我只是顺口说一句啊!】
    【要不要这么准呐?】
    【明天要不我直接去咸阳城摆摊算命得了。】
    到底是孙辈第一人,还是扶苏的孩子, 故而始皇帝也亲自来了一趟,人刚刚走到这边,就听见林朝那边的动静。
    再看看林朝那边看起来好像很镇定, 实际上就听着林朝那个声音, 明摆着思绪不知道去哪了。
    而扶苏虽然人立在那里,但是看起来也是有些焦躁。
    “发生了什么?”
    闻言, 扶苏顿时把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实和嬴政说了一遍。
    “……”嬴政顿时斥责, “胡闹!”
    【谁说不是呢。】
    嬴政眼皮一跳, 无视林朝继续道, “如此行事, 谈何稳重?”
    【对啊对啊。】
    “还有那等人, 怎可相信?!”
    【没错没错,不过陛下你】
    不等林朝说完, 直接被厉声打断道,“林朝!”
    林朝看向陛下,身姿板正, 如松似柏,好像脸上那都写满了,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
    “陛下?”
    【怎么突然点我了?】
    【我是无辜的啊!】
    【我是被带来的啊!】
    你说朕为什么突然点你,始皇帝黑着脸。
    扶苏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就这一幕,很快就被林朝抓住了,事情当前,林朝秉承着既然被点名了,陛下还没说话,那他就本着揣摩一下上心的基本原则直接请罪道,“臣不曾劝谏不利,实在有愧于陛下,臣自请回去禁闭三日,绝不外不出!”
    此话一出,别说嬴政看着林朝的目光变了,就连扶苏都不由得看向了林朝。
    你管你这叫揣摩上心?!
    你这是想不出门,想要借着我的名头去休沐吧!
    事情当前,嬴政毫无感情地拒绝了林朝的放假,“你虽然劝谏不利,但是终归劝谏了,已经尽到人臣之本,真怎会惩戒于你?”
    【不是,陛下,你可以惩戒我的。】
    【我还是挺想惩戒的。】
    “你乃是朕心腹之臣,如今更是重担在肩,怎可推拒?”
    “自陛下所立御书院后,人才济济,臣也不过其中之一,臣实在不敢托大。”林朝道。
    【不过我什么时候成心腹之臣了啊,陛下的鼓励那真的是不要钱一样的撒,如果我不是一个纯正的咸鱼,我就要被迷惑了,好险。】
    林朝,你太看轻你自己了。
    就你现在的状态,你怎么看得出来自己不是心腹之臣的?
    【不过说起来,陛下你当着长公子的面,这般对我说话,是不是也是敲打长公子啊?】
    【毕竟长公子和陛下的政策倾向,还是挺大的,尤其是现在长公子已经是太子了。】
    【天家父子啊,真的又父子情深,又掺杂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不能混为一谈,也不能不混为一谈。】
    【要不怎么说,天家无父子呢?】林朝说着,那声音都异常顿挫,就差再多来个惊堂木了。
    “……”
    “……”
    在那一瞬间,场面都陷入了沉默。
    当然,林朝倒是不感觉有什么问题,【说起来,陛下不说话了,我是不是可以】
    “这件事你就莫要再说了。”嬴政当即把林朝的念头止住。
    而也就是在说话之际,孩子“呱呱”落地,可谓是顺遂极了。
    见状,扶苏到底也松了一口气,当即快步前去看夫人和孩子。
    ……
    不久之后,嬴政看着孩子,当即道了一句,“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扶苏回过神来,想起来了林朝之前所言,当即回过神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
    “?”嬴政,“说。”
    “儿臣起了几个名字,都不甚周全,事情当前,故儿臣斗胆,求父皇赐名。”扶苏当即躬身道。
    “???”嬴政。
    孩子,都生了,你名字还没定下来呢???
    你说的这是当爹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再看看那边的孩子,嬴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头就走。
    扶苏本想问,随即意识到,父皇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而对于林朝来说……
    临走之前,被塞了一手红包,仿佛真的像是来算命的一样。
    就,不用送礼了。
    还收了东西。
    感觉怪怪的,特别怪。
    不过怪异之余,林朝回去之后,倒是也还记着那些号称对这种事关产子人命之事很厉害的,林朝上书,以打击淫祀为由,打击了一番。
    对此,萧何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
    这个打击了,能不能把朝廷的部分官员也打击一下?!
    和他交好,然后试图求一副留名纸张的,是什么毛病?
    他没有那种能力!
    没有。
    还有刘季!
    你能不能当个人呐!
    让他亲眼见到了那幅画,还问他要不要签个名,挂房梁上,还美其名曰,“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下自己。”
    在那一瞬间,萧何眼皮直跳,甚至爆锤刘邦的心都有了。
    只不过就在萧何怒气冲冲的时候,就听见刘邦道,“我写信给曹参了。”
    闻声,萧何心下一顿。
    “你这些日子不是挺忙的吗,我觉得他来了之后,能帮你。”
    萧何顿时不生气了。
    而也就是在此刻,吕雉归来,刘邦顿时过去了。
    吕雉的面色却不是很好,刘邦顿时道,“考砸了?没事!”
    “其实没有这件事,就凭借着你之前的那篇文章,就已经征辟了,眼下把你留下,大抵是为了更加促进国馆声望的。”
    闻言,吕雉却是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那篇文章,现在想来,大抵还可以再完善一二。”
    “啊……我就知道夫人绝不可能出错!”刘邦轻咳一声随即改口道。
    吕雉闻言,顿时看了眼刘邦。
    ……
    几日后,大考结束,定官封位之时,揭露姓名,吕雉的大名赫然其上。
    在那一瞬间,林朝甚至有了一种,好像离谱中又透露了一点合情合理的感觉,而且这种念头转眼之间就消散的荡然无存,毕竟就眼下这局面,多合理啊?
    系统对此并不知情。
    上元佳节将至,林朝也趁着这个时候,彻底不愿意出门了。
    还是在家好啊。
    但是假期总是短暂的。
    当这个年过完,事也多了起来,就连太祝甚至都已经前去雍城祭祀了。
    好消息是和林朝没什么关系,坏消息是人得在。
    林朝一边摸鱼,听着细雨绵绵声,整个人都空灵了许多,只不过伴随着一声土拨鼠尖叫——
    整个人都精神了。
    甚至别说林朝精神了,在场所有人都精神了。
    朝臣是不认识这东西,但问题是这动静可过于提神了。
    就连李斯在那一瞬间都打断了思路,缓了那么一瞬,方才继续开口提及去年书同文、车同轨、文同伦等等诸多事宜,当然,更重要的是秦法与吏治。
    伴随着那异镜中的画面过去,转而变成了远处雪山高洁,近处绿意盎然,一身着青衣之人,手持笛子,在那一瞬间,爱好音律之人,顿时准备在心下记谱。
    虽然画面不靠谱的很多,但是像是这种异镜十足的,那必定是非寻常之曲。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笛音传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利声混杂着噗噗与噌噌的声音,如同魔音入耳,甚至带着让人有点喘不上来气的魔力。
    在此刻,之前从那异镜之上所有的动静,对比之下,仿佛如同仙音入耳。
    【我感觉,我上我也行。】
    【锯木头,弹棉花,对比之下都显得那么有韵律。】
    【这笛子吹的,要感情有感情,要技术有感情的,但凡少一点感情,都吹不出来这么难听的。】
    原本准备记谱的众位,有人手指都在有些颤抖。
    至于太乐那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而且此刻朝着发红去。
    但是林朝的迫害还没有结束,画面已经从喘不上来气,变成“蹭蹭蹭——”
    那东西也看起来怪异极了,一个杆子在身后,一个竿子在身前,中间以一弦为主,拿着一个说锤子不锤子,说捣器不捣器之物,而在那下面,是纯白之物,好像是白色被压的很是紧实的毛皮。
    这也能叫乐器?
    这也配叫乐器?!
    这边有人想着,那边也有人注意到那根本就不是白色毛皮!
    随着那一敲一敲,下面的所谓的‘毛’,直接涌了起来,随着那根被敲击的弦而动,那飞溅之物,仿佛碎屑,更不像是什么绒毛!
    这东西……
    【好家伙,真弹棉花了是吧?】
    【什么叫弹棉花乐器大师啊!对比之下,这都成音乐世家了!】
    【很好听,再听听!】
    林朝不由得感慨。
    那画面之上的人逐渐变了样子,但是那声音还是那个声音,那个被敲击的东西还是那个东西,但是下面的绒毛,仿佛无数云朵在掌心一般,随着他那单弦之物而动,即便是最洁白柔软的羊毛都没有像是面前这般柔软细腻。
    在那一天林朝看了不知道多久的弹棉花,但是此刻已经没有多少人嫌弃这个动静了。
    因为看弹棉花过久,林朝甚至刷到了棉花还长在树上的样子,就那么一拽,就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