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我金盏男爵必须帮帮场子!
蓝沙庄园领主的得意笑声未落,大渔船前方的河面就传来某种沉闷而节奏一致的划桨声。
轰、哗,轰、哗,轰、哗桨声如同战鼓,破击著並不平静的水面。
激盪的河水向港內涌来,盪得这些慌乱的小渔船都跟著剧烈摇晃起来。
渔船上的所有人都无比惊恐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迷雾深处望去。
隨著有节奏的破水声越来越近,那种巨物逼近的恐怖压迫感也越来越近。
缺了门牙的领主兵突然惊恐的指向河面,嘶哑的喊道:“看那里!看那里一一”
下一秒,水面上的浓雾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开一道缝隙。
天垂象火翼的光芒瞬间穿透了进来,阴沉的雾港当即就被光明照亮!
渔船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眯住了眼睛,一时间难以视物。
甚至就连追击到河岸的诅咒信徒们,此时也都停止了射箭,满脸敬畏的迎光站立。
在火翼光芒的逆光中,一艘比渔船大了不止五倍的三角帆战船,缓缓驶入蓝沙雾港水域。
船身细长,但吃水很重!
整艘船覆盖著橙亮色的光晕轮廓,尤其是秘银线刺绣的凤凰领主旗,顺著透进来的河风猎猎飘扬,格外的刺眼醒目。
船头以钢铁锻造而成的天鹅雕像居高临下的压制著每一艘隨波动盪的小渔船,杀气外露。
一只天鹅,被雕塑成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也是世间罕见的。
即便只看上一眼,就绝对终身难忘。
这种风格,也能充分代表船主人的內在行事风格。
大渔船上的麻子脸队长眨了好几次眼,好不容易才勉强看清这艘战船船舷上的名字:
天鹅庄园號。
天鹅庄园.不就是金盏领地的吗?
包括这次的宣战,不也是因为天鹅三庄园的领地问题吗?
可是,金盏领地的船,怎么会开到蓝沙港?
麻子脸队长满脸都是见到了幽灵鬼船的鬼表情。
他负责看管渔港接近二十多年了,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老持稳重,什么奇闻怪事都经歷过了。
但他寧可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能摸到小夫人的..:::.也不敢相信金盏的船能开进蓝沙港来。
因为!金盏领地的水域到碎星河谷的水域,中间可是存在无法突破的天险的!
急流、浮冰、礁石群、大漩涡,还有传说中隱藏在水底的深渊巨口—
近五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任何超过船只能通过那里!
从来没有!
那这艘天鹅庄园號是怎么过来的?
难道这么大一艘船,能从天上飞过来不成?
麻子脸队长浑身发麻,牙齿控制不住的颤抖。
蓝沙庄园领主缩著脖子颤声问道:“这艘战船是从哪冒出来的?船上是什么人?该不会也是诅咒信徒吧?”
身边的骑士踢了还在的发愣的麻子脸队长一脚,“老爷问你话呢!”
麻子脸队长连忙躬身回答:“老爷!船的名字是天鹅庄园號,应该是金盏领主的,梳杆上还有领主旗,想必、想必金盏领主本人,现在就在船上。”
蓝沙庄园领主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太好了,不是诅咒信徒就好!金盏领主来的正是时候!我们都是领主贵族,我现在被泥腿子追杀,金盏领主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呢,”麻子脸队长谨慎的提醒道:“老爷,金盏领主前几天刚对我们宣战,您还被子爵大人徵召带兵去集结,,就是为了打他啊—”
这言外之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宣战的敌对男爵,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只来看看的。
蓝沙庄园领主皱了皱眉头,“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是敌对关係了吗?不是还没打起来吗?我的意思是,不是还没在边界打起来吗?
“他来我这里打第一仗这算怎么回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再说了,就算我们现在是敌对关係,只要我投降的够快,他又能把我怎样?他堂堂皇帝陛下亲笔册封的男爵领主,总不能打一个投降的小庄园领主吧?”
麻子脸队长一愣,“—有道理!””
旁边的骑士也满脸恭维的点头,“没错!老爷!他非但不能打,还得反过来帮您吶!
毕竟,那群泥腿子诅咒信徒们,可是专杀贵族老爷的,罗维那傢伙既然来到了我们这里,
见到了诅咒信徒的袭击,就算他不想打,泥腿子们也会主动打他的!老爷,您这招快速投降,可真是太机智了!”
蓝沙庄园领主又一次得意地咧嘴笑了起来,“別的不敢说,比快,那我可一点都不差。我亲爱的骑土,我命令你去替我投降,毕竟我现在衣衫不全,不够体面,你放心,等我们安全了之后,我和夫人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是!老爷!”骑士拍看胸口的锁子申哗哗作响,“投降这种事,交给我您可就放心吧!”
说著,骑士就走到大渔船的船头,又从隨身的魔法掛袋里掏出一面白旗,抢起白旗便喊道:
“喂!对面的金盏男爵大人,我代表我们家老爷投降了!请您帮帮我们,赶走那些邪恶的诅咒信徒吧!我们老爷和夫人会重重感谢您的正义之举的!”
而就在骑士抢白旗的三分钟之前也就是当天鹅庄园號刚刚刺破迷雾,驶入蓝沙港口水域的时候。
负责瞭望的水手骑土看到了火光冲天的蓝沙庄园,以及溃逃到小渔船上的蓝沙领主兵。
瞭望水手骑士立刻就把情况匯报给了海斯船长。
海斯船长一边听著匯报一边盯著港口的情况,忧心的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整个蓝沙港怎么就乱成一锅粥了?”
罗维也皱眉说:“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海斯船长建议说:“罗维老爷,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该在这里久留,趁现在我们还能调头,我们必须儘快离开这里,免得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罗维却义正言辞的说:“海斯船长,听听你这番话,哪里还有点帝国海军旗舰大副的样子?蓝沙庄园正在战火之中,我做为皇帝陛下亲笔册封的男爵,即便是路过此地看看,
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管啊!”
海斯船长浑身一震,满脸惭愧的说:“对不起,罗维老爷,是我的境界不够。”
罗维则宽宏大度的拍了拍海斯船长的肩膀,“没关係我亲爱的船长,你能明白这一点,就是很大的进步了。总之,不管是什么人在打蓝沙庄园,我金盏男爵必须帮帮场子!”
海斯船长由衷地讚嘆道:“罗维老爷,您跟碎星河谷领地敌对,可您还是要帮场子,
我必须说,您是我见过的,最正直、最崇高、最有荣誉感的领主老爷!”
旁边的夏丽兹抿著嘴唇,强忍著笑意不说话。
罗维则一本正经的勉励道:“准备战斗吧!为正直、为崇高、为荣誉而战!”
海斯船长激动地后脚跟一磕,敬了个標准地军礼:“是!罗维老爷!全体船员,准备战斗!”
“矣!船长!”
船上的水手骑士和敲钟军们全都热血沸腾,所有人都以极快的速度穿戴好了甲胃,拿起了武器!
弓手敲钟军们弯弓搭箭,瞄准二百基尔米开外港岸上的诅咒信徒们。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蓝沙骑士信心十足的抢著白旗,喊话投降。
所有的敲钟军,都在等待著罗维下达攻击的命令一虽然海斯是船长,但开战的时候,真正的指挥官只有一位,那就是他们神一般的老爷。
罗维却是不动声色,扶著船舷走到了船头,冷眼瞄了瞄一百基尔米开外的蓝沙骑士的距离。
蓝沙骑士抢白旗抢的更起劲儿了。
如果有抢白旗比赛的话,蓝沙骑士拿第二,绝对没有人能拿第一。
瞄好距离后,罗维就默默地从隨身掛袋里掏出一把秘银反曲弓来,然后轻轻地搭上了一支美林钢三棱箭矢。
这把反曲弓,已经製作好3天了,还没有经过实战的测试,
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罗维没法使用凤凰之力,只能纯靠反曲弓自身的弓力进行射击。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射中一百基尔米远的目標,那么这把秘银反曲弓就算成功了那也就意味著,列装给敲钟军弓手,他们就可以轻轻鬆鬆的发挥出至少200基尔米远的有效杀伤射程来。
而列装给觉醒者的话,通过觉醒力量的加持,少说也能射出300基尔米的有效杀伤射程来,並且还会附带相应的魔法伤害。
见罗维亲自挽弓,海斯船长连忙关切的说:“罗维老爷,您只要对我们下达命令就行,没必要射第一箭的。再说了,您的身体还处在虚弱之中,您也未必能射得中—啊!
抱歉!属下该死!属下说错话了!罗维老爷!请您责罚我吧!”
海斯船长恨不得跪下来给心自中的神道歉!
罗维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一笑,“没什么,海斯船长,你说的確实没毛病,不过,我只是想试试我新研发的反曲弓而已。”
海斯船长这才注意到罗维手中的弓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嗖一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罗维的三棱箭矢就脱弦而出!
三棱箭矢在並没没有拉满的反曲弓弦震盪下,以长弓箭矢三倍的速度,擦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直射蓝沙骑士!
蓝沙骑士只看到眼前一,紧接著,就被什么东西射中了胸口。
蓝沙骑士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光是蓝沙骑土,天鹅庄园號上的所有人也都傻眼了,就只有夏丽兹笑而不语。
是的,她已经非常深入的,了解她的老爷了。
海斯船长满脸惊愣的说:“罗维老爷,您、您不是射错了?被您射中的,可是蓝沙庄园的骑士啊!”
罗维收起秘银反曲弓,不紧不慢的一笑,“没错啊,我不是说了嘛,不管是谁在打蓝沙庄园,我金盏男爵必须帮帮场子。”
“帮、帮——”海斯船长突然醒悟了过来,“您的意思是,帮打蓝沙庄园的人,不管他们是谁?”
罗维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说:“是啊,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帮自己的敌人?”
海斯船长膛目结舌。
旁边的夏丽兹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海斯大人,看来,您还是不够了解咱们的这位老爷啊!对不起,哈哈哈,从您夸他正直、崇高、荣誉的时候,我就想笑了。”
海斯船长哭笑不得,“罗维老爷,我———服了您了!”
罗维冲敲钟军弓箭手一挥手,“你们还等什么?目標,渔船!无差別,格杀勿论!射!”
敲钟军弓箭手们如梦初醒,手中的箭矢不要钱似的朝渔船倾泻!
那个还想为自己討个公道的蓝沙骑土,叉著腰刚张嘴,就被射成了刺蝟,当场命绝!
別说他只是个穿锁子甲的3级觉醒骑土,就算他是穿鎧甲的5级觉醒骑土,也挡不住如此凶狠的三棱破甲箭矢的箭矢一轮齐射!
罗维又掏出简易版的虎蹲炮来,並让几名经过训练的炮手操炮。
轰轰轰轰!
隨著钢珠弹幕的砸落,小型渔船上惨叫连连,船体更是遭受了毁灭的打击,溃兵们纷纷中箭中弹坠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而那艘载著蓝沙庄园领主的大渔船上,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渔船上有个小型的船舱,干什么都快的蓝沙庄园领主抱著自己的宝箱,抢先衝进了船舱里,並立刻从里面把舱门反锁上了!
別说是让领主兵们进来躲避了,就连他地小夫人,都被他丟在了外面。
第二轮三棱箭矢射来,大渔船上的领主兵们全都无一倖免,全都中箭!
麻子脸队长躲闪不及,被一支三棱箭矢射中了后心,仆倒在湿冷的甲板上。
而距离他不远处,蓝沙领主夫人也被箭矢射中了大腿,钉在了甲板上。
她身上披著的被单,早就无影无踪了。
只有捆绑紧勒的红色麻绳。
麻子脸队长望著因疼痛而剧烈抖动的小夫人,隨即咬紧牙关,艰难的爬了过去。
活,肯定是活不成了。
鱼,也被耽误了。
但是“救救我,队长,快救救我——”小夫人满眼泪水的哀求著。
麻子脸队长哈著粗重的热气,一言不发,奋力爬到了小夫人的身上。
一只手猛地捏住左边一只,嘴巴则凑到右边一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