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若南长得十分討喜。
    儘管身上的羊皮衣有些破,也包得很严实。
    但那小脸精致又漂亮,站在那眉眼弯弯的就像个小仙女似的。
    让那老奶奶一下就犹豫了。
    这小闺女都这么主动了,要不买点?
    反正买个几斤,钱也不算多。
    “卖榛子啊?”
    “是啊奶奶,我哥哥亲手摘的,每一颗都品质很好的!保存得也很好!”
    小姜若南拉著老奶奶就往摊位走。
    一边走还一边朝著江帆眨眼:“哥哥,快给奶奶挑一些最大最圆的榛子!”
    “要给奶奶最新鲜的!”
    “奶奶,我肯定帮你找最新鲜的榛子,就九毛九一斤,给你便宜几毛钱!”
    她声音又甜又娇气。
    长得还可爱討喜。
    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老奶奶一下想到自家小孙女,瞬间被哄成了麻。
    “这小闺女真招人稀罕啊,你们这么小就来帮你们家里卖榛子?”
    “是啊奶奶,我跟哥哥卖点榛子贴补家用,马上要交学费啦!”
    “真可怜哟,还得自己出来挣学费。”
    她在看到她身上的旧羊皮袄时,一下就心疼了,摸了摸她的胳膊:“冷不冷啊小闺女?”
    “不冷呀!这羊皮衣虽然旧,可是很厚实!”小姜若南一边拉著老奶奶往这边走,一边跟她嘮嗑。
    天南地北的叨叨,声音又甜又脆。
    “奶奶,你要不要买呀?我给你便宜!”
    “来一斤……”
    迟疑了一会,看到眼巴巴看著她的小姜若南,老奶奶话锋一转:“算了,来五斤榛子,算!”
    这小闺女太招人喜欢了!
    反正家里也想买榛子吃,多买一斤支持小闺女!
    江帆惊呆了:“五斤?”
    旁边小姜若南十分傲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声音甜甜的开始吹捧。
    “奶奶,五斤本来我们要卖五块钱,现在给你便宜五毛钱!”
    “我跟哥哥都不挣钱啦!”
    江帆:“……”
    五毛?不是五分吗?
    他嘴角一抽。
    这小妮子哪里学的招数?
    老奶奶犹豫:“哎哟,不挣钱?那哪行啊…”
    “奶奶,你跟我奶奶长得好像,这五毛钱算是孙女孝敬你啦!”
    小姜若南一边催促江帆称五斤。
    一边还用小手拿了一颗榛子开始剥给老奶奶吃:“奶奶,我们这个榛子品质很好的,你尝尝…”
    榛子的品质的確很好。
    现在卖一块钱一斤绝对是不贵的。
    奶奶尝了几口,一下就被江帆摊位上的榛子品质吸引了。
    颗粒饱满,香气浓郁,一口咬下去还有醇厚的口感。
    绝对是品质极好的榛子。
    老奶奶原本只是为了支持小姜若南才买的榛子,这一下尝了一口之后,就犹豫了。
    家里最近也要招待贵客,如果买点榛子放在家里也不错。
    而且九毛九也確实不贵,五斤便宜了五毛钱呢!
    “来……十斤吧。”
    “行,小乐,给奶奶称十斤。”
    “好。”江小乐默默地在旁边称了十斤榛子,然后收了九块九毛钱。
    老奶奶拿著十斤榛子要走的时候,还有点不舍,拉著小姜若南的手在旁边聊了很久。
    小姜若南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乐呵呵笑眯眯的聊天。
    五分钟后。
    等到老奶奶依依不捨拎著十斤榛子十分满意的离开了时候,小姜若南兴冲冲的一脸臭屁的凑过来。
    “哥哥,我帮你卖出去了十斤哟!”
    “……”
    “江帆!你说话呀!”
    小姜若南叉腰,红润的小嘴撅起,气哼哼:“我帮你卖了十斤榛子!你怎么不说话!”
    怎么不夸夸她?
    她这么卖力!
    “我生气我要生气啦!”
    “嗯,很不错。”
    江帆看著她:“只是,以后不准把五分说成五毛,不许用这招对付老人和小孩。”
    “我……我哪有…”小姜若南有些心虚。
    片刻后。
    她又理直气壮了:“可我们的榛子九毛九已经很便宜了呀!我又没有坑老奶奶。”
    “你跟人家说便宜五毛。”
    “那是策略!”小姜若南不服气。
    她这不也是想早点把东西卖出去吗!
    总不能每天让哥哥吹冷风吧。
    江帆捏了捏她的脸:“不许对老人家用策略,我们的榛子品质本来就很好,不用策略也能卖出去。”
    “可是……”
    小姜若南心底有些委屈,撅著小嘴不说话了。
    蹲在摊位前边,跟朵蔫了的似的。
    明明她就是想多卖几斤。
    快点卖完好不要让他受冻。
    不识好人心!
    她哼哼唧唧半天,心底越来越不高兴,越想越难受,偷摸瞪了他好几次,然后又彆扭的扭过头。
    江帆!坏人!再也不理他了!
    …
    看著那边蹲著的小小一团。
    蹲在一堆榛子旁边,手冻得通红,越想越委屈,脑袋低得越来越低。
    让人无法忽视。
    江帆看著她这样子,无奈的走过去也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
    “姜若南。”
    “……”小姜若南別过头,没理他。
    “看著我。”
    “我不!”
    “我刚刚不是在说你,我只是…”江帆看著她傲娇倔强又气鼓鼓的样子,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停顿了一下。
    故意没说后半句。
    等了一分钟。
    小姜若南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憋不住抬起头,眼睛乌溜溜的:“只是什么?”
    小脸白净,带著小帽子衬得她更是小巧精致几分。
    江帆把她的羊皮衣给她收紧:“我只是不喜欢你老是撒谎。”
    “我会想办法挣钱,你们拿著被坐在倒骑驴里都行,但是你不许老撒谎。”
    就跟上辈子似的。
    直接和她说她是受害者女儿。
    別说三万了。
    该赔偿多少,哪怕是十万,他都不会囉嗦半句,非要瞒著他。
    “江帆!那算撒谎吗?”小姜若南试图辩解。
    “怎么不算?”
    “我……那好吧。”
    小姜若南看著他的眼神,原本不想认错。
    可看到江帆没理她,僵了没有半分钟,就憋不住了。
    她缩了缩脑袋,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我错了。”
    “哪错了?”
    “南南哪里都错啦!”
    她仰著小脸,朝著他討好的笑了笑,凑过来挽著他的胳膊:“哥哥,你最好啦,不会跟南南计较的,哦?”
    她刚刚说了很过分的话吗?
    小姜若南仔细回想,半晌没想起来有什么过分的话后,又理直气壮的包著他胳膊:“哥哥,南南错啦,以后我肯定不会撒谎啦!”
    …
    这九十斤榛子卖得很快。
    小姜若南道完歉之后就又恢復了元气。
    十分卖力的去推销榛子,声音脆生生的。
    因为榛子品质十分好。
    九十六斤榛子很快卖出去了。
    看著手里的九十五块钱,江帆收好摊位:“走。”
    “去哪呀哥哥。”小姜若南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哥哥,我厉害吧!”
    “行,厉害。”
    江帆听到她声音都有些嘶哑,心底忍不住有些感慨。
    心底觉得,上辈子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姜若南。
    姜若南对他隱瞒。
    而他也没有真的去试图了解。
    江帆拿出热水递过去:“喊那么卖力,自己嗓子哑了都不知道,下次在旁边休息就行。”
    “唔……”姜若南喝了一口,又傲娇的哼了一声:“那哥哥下次可要记得带南南一起来!我可以帮你卖东西!”
    “行,带你一起。”
    车子清空了之后,倒骑驴里只有一床厚厚的被,方便他们坐在里边盖著不会受冻。
    “坐车上,哥带你们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