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柳仙儿？
“呼！”
托在江远手心里的黑色纸蛇迎风就长！
余姑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要配合屏蔽，急忙施展法术將那条不断长大的纸蛇包裹住。
“黄爷爷，这就是扎纸匠的实力？”李铁柱都看傻了，回头一看他的黄爷爷小眼镜滑下来都顾不上扶。
黄三颤颤巍巍道：“我都是头一回见，这也忒厉害了！”
木全程嘴巴张成0型，眼看著那条纸蛇大的离谱，就算仔细看都能误认成“龙”了，才反应过来，欣喜问道：“反正是自己做，为什么不直接做一条龙？那多帅啊！”
“现在还不行，手艺不够好。”江远心说我也想，但这纸人纸马术后期升级实在太慢了。
余姑姑跟黄三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震惊的眼神里看到同样的想法。
这手艺还不够好？对自己要求未免太高了！
还是说，纸扎也有境界之分，手艺足够好，扎条纸龙也能跟真的似的？
难怪都说真正的扎纸匠传承已经遗失了，反正它们还从来没见过纸扎能这样用的！
隨手摺的纸，吹口气就能活灵活现，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
纸扎“大蟒蛇”在屋里放不下，都从阳台延伸到外面去了。幸好用的是有一定防水能力的桐油纸製作而成，才不至於被狂风暴雨打湿、撕成碎片。
“你先试著控制一下。”江远点击借给楚辞纸人纸马术，简单教了如何驾驭，然后將体型庞大的黑色纸蛇放飞。
很难形容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仿佛瞬间就掌握了某种神秘力量，楚辞能清晰的感应到纸蛇的存在，並可以指挥它做出任意、灵活动作。
“我可以了！”他觉得自己本来就会一样无师自通，操控的熟练度相当高，立马可以上手。
果然，巨大的黑色纸蛇豌蜓“飞”上天空，扭动著儘可能模仿“龙”的举动。
余姑姑恰到好处的撤掉屏蔽，也就过了几秒钟，突然传来一声激动到撕心裂肺的叫喊，“龙！
快看云层里有条龙！”
“我日！手机没电了，谁的手机相机好，快特么录像啊！”
“哪儿呢？哪儿有龙？该不会又是风箏、塑胶袋什么的吧？”
“龙！龙龙龙！真的有！在那儿，云层里面！看到没？”
“难怪天气这么嚇人，真有龙呢—”
黑云翻滚狂风暴雨，本来就带著点不同寻常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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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喊出“龙”以后，多数人已经信了一多半，一时间全都围聚到窗边，抬头看天寻找“龙”的踪跡。
“余姑姑，辛苦了。”江远从储物袋里拿出精心製作的纸扎黑蛇，托在掌心又吹了口气。
隨手摺的纸扎怎么能跟精心製作带骨架的纸扎相提並论？
方才那条纸蛇已经让围观的人、仙儿、鬼们震惊不已，而这条真正的精品纸扎蛇扭曲著身体长大，又让他们的震惊层层叠加！
“嘶～”
精品纸扎吹风即活，如同真正的蟒蛇般睁开竖瞳眸子眨了眨眼，张开巨口吐出信子发出嘶鸣声，甚至还歪了歪头瞧了一眼乖巧趴在门口的纸老虎。
“我的老天爷哎！”黄三离得最近，用小爪子扶著眼镜上看下看，竟根本看不出这是条纸做的蛇。
心头震撼又心生惊恐，它往后退了两步，小腿儿颤颤巍巍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江小友，你师父该不会是神仙吧？”
余姑姑被那纸蛇扫了一眼，顿时心惊胆战一一即便眼睁睁看著它从纸扎变成庞然大物，知道那就是个假的，也不中用。
它那咕嚕嚕转的冰冷竖瞳、闪烁著寒光的獠牙、吐出的猩红信子，简直就是一条活生生的超级大蟒蛇！
做出的纸扎能拥有精气神以假乱真，这能耐可大的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江远通过纸蝶观察情况，到制定战略，再到吹气化出两条纸蛇，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放鬆点，你乾的很不错。”他拍拍楚辞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跳到纸蛇头顶上，一招手，臥在门口的老虎咆哮一声，奔跑几步从阳台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江远站在纸蛇头上指挥著它豌蜓冲向选定的战场。
“呼~”
风声呼啸遮掩了席捲的水声。
他负手而立，雨水在头顶形成个弧形，仿佛有层结界阻挡雨水入侵；纸蛇將至之处，原本囤积的雨水逆流而上，形成一道波光粼粼愈发壮观的水墙！
“咔！”
一道闪电划过，余姑姑尽力让纸蛇和江远不被发现，那堵水墙却无法全部屏蔽。
好在楚辞很给力，得到夸奖以后更加全力以赴，操控著半空中的纸蛇若隱若现，將那些抬头仰望的人群糊弄的一愣一愣的，谁也没发现不远处的壮观景象。
“难怪敢在这种天气、环境下跟水鬼叫板，江远也能控制那么多的水，还会做纸扎，这要是被曝光会被某些神秘组织收编吧？”木著脚想看清楚，奈何目力有限，天色阴沉风雨交加可见度又低，很快就看不见那道身影了。
余姑姑很贴心的附在她身上，
视力共享后，她就能很清楚的“看”到江远操控的水流更多。
除了一部分形成水墙挡在纸蛇前做盾牌，还有一部分则被引导向山脚下倾泻，避免洪水肆意衝进各家各户的院落里。
“不好说哦，也有可能会被斩杀。”黄三爷见状也附了李铁柱的身，好让他也不用干著急，能看到主战场的情形。
隨后，它慢悠悠嘆口气道：“咱们看起来风光，其实压根就不入流。毕竟只能算是旁门左道傍不上人家正道的边，有些消息也不知道真假。
听说末法时期资源有限，如今除了那三家以外，谁也別想得正果。
前阵子听说，升天门门口斩了一条险些修炼成的龙！江小友再厉害也是旁门，怕是到不了升天门就会被联手打散了。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哪里抵得住那么多高人联手？”
余姑姑显然没听到这些消息，当即震惊与木异口同声问道：“真的假的？那真的有龙组？”
“那谁知道呢，你见过？”黄三爷哼唧道：“就算有，那也是最上面阶层的事情了。咱们这些小打小闹不入流的角色，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儿还能图谋那么多。
抽空提醒一下江小友，儘量低调些，若能被收编自然是好；怕只怕传言是真的，被针对清理了多冤枉？”
说完，李铁柱扫视一圈房间里的几位，嗓音嘶哑道：“咱们都福浅命薄连正道也摸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儿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沾江小友的光；
倘若存了別的心思，先琢磨琢磨自己的福报够不够损！
要没有那些官方组织，自然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江小友可比咱们厉害多了。”
今天江远亮的本事要是传扬出去，恐怕会引来不少凯，黄三可不希望他的制香手艺名扬在外，所以话里话外都暗示在场的人別多嘴。
“傻子才出去瞎呢，別的不说，就我江哥仗义出手救人的功德，谁敢隨便动他？那不得被天打五雷轰？”楚辞兴奋的脸色通红，恨不得指挥纸蛇给来点活儿。
得到江远借给的纸人纸马术，他现在也能“看”到另一边的纸扎行动。
眼看著站在大黑蛇头顶上的江远推著一堵水墙抵达主战场，楚辞摆摆手嘘道：“快看！要打起来了！”
“去！”
江远手指一弹，火焰又吞噬几个纸老虎。
一只只猛虎咆哮著从纸灰中跳出来，听从指挥，从浮在水面上的大黑蛇身上跳到对面岸上的树林里，等待对付被逼上岸的水鬼。
“原来水鬼长这样啊？”亲自抵达后，他才发现被动技能地镜书在发挥作用一一自己能在黑暗中將周围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才发现，融入黑暗中的水鬼一点都不像传说中描述的模样。
它像个放大的海胆，释放出无数根长短不一、当初在楚辞家山间別墅看到的那种黑线。
可能是距离有点远，它小半个身子漂浮在水面上，正搅弄著水柱冲刷地基，试图製造出滑坡灾难。
“什么东西？”水鬼引诱活人入水未果，正在气头上，感应到有东西过来了，当即一声暴喝。
天时地利人和，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隨便有的。
好不容易有极端天气加成，它早早就让供奉人在网上带节奏、放谣言，才聚集起这么多钓鱼佬。若是费这么大劲吃不到几个人，岂不是亏大发了？
感应到活人气，水鬼扭头看了一眼，恰好闪电划过只见一个人站在一条巨大蟒蛇头上，背著手居高临下看著自己，心里不由一哆。
好特么大的蛇！
这都快化蛟了吧？那人是谁？供奉柳仙几儿的？
“道友，別多管閒事。”水鬼发出苍老的声音，像是嗓子里卡著一口水吐不出来。
虽然刚才那一瞬间被嚇了一跳，但它丝毫不惧，作为水鬼最擅长的就是水战。
柳仙儿固然厉害，能水陆双棲又阴险毒辣，可它在水里比不得自己，还带著个年轻人，难免束手束脚，真打起来它再牛逼也不是自己对手！
“谁跟你是道友？可別抬举自己了。”江远冷哼一声，手背一翻悄然绕到水鬼背后的水墙轰然拍落！
“哗啦！砰！”
冲刷地基的水流被水墙狠狠砸下来，两股不同主人掌控的水在高涨的河水里碰撞，发出闷炸声。
“哎哟我次奥！”楚辞激动地手都在抖，那可是我供奉的哥，牛逼大发了！
余姑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道：“那水鬼道行可不浅，御水都不是江小友的对手，他可真..”
一时想不出来合適的形容词，它只能感嘆道：“真特么牛逼！”
黄三直点头，也不顾阳台上的瓢泼大雨，让李铁柱站出去好好看看。
“御水？確实是在驾驭水流，所以.”
楚辞心说难道被我脑洞大开猜对了，江神？水神？妈耶！以后可得更虔诚千方倍给他烧香！
等回去了，赶紧给家里人打电话，全家都烧香使劲儿拜，关键时刻真能救命啊！
“你大爷的.”水鬼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柳仙儿的御水之术拍的七荤八素。
又急又气，它后退几米衝著大黑蛇喊道：“柳仙儿住手！咱们商量商量！那上面是不是有你要保的人？有话好好说，我放过你的人就是了——”
江远：？？？
你跟谁说话呢？脑子被拍进水了？
他才懒得跟水鬼磨嘰，总共就十五分钟的时间，得抓紧了。
“赠！”
指尖冒起一团火，照亮他没有表情的脸。
水墙拍下去趁著水浪翻涌，江远从储物袋里抓了一把纸做的鱼。火光跳跃，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从纸灰中跳进水里，一大群聚在一起黑压压一片直接断了水鬼的后路。
“柳仙儿，你这什么意思？”水鬼很懵逼，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没见过这架势，怎么突然就开始烧纸了？
关键那小伙儿的火也奇怪，这么大的雨竟然不影响！
然后它就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竟然是鱼，很多很多的鱼，还特么不像是活的！
水鬼待在水里昼伏夜出，见过的大鱼小鱼无数，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鱼。
它们都一般大小、一模一样，虽然像鱼一样摆动鱼鰭灵活游走在水里，却没有活鱼气息，更不怕自己释放的鬼气。
恐怖谷效应瞬间就犯了，饶它是水鬼，也觉得头皮发麻。
那柳仙儿也不声，巨大的蛇尾搅弄河水逐渐形成漩涡，竟然想把自己吸过去！
“麻的，今天可真是邪了门儿了，要打架是吧？”水鬼忙活半天，一个人都没吃到，又被莫名其妙的一人一蛇阻挠，它当即心头髮狠，搅弄起水流翻滚著拍向黑蛇。
江远隨手掀起更大的水流，迎头撞击过去！
“砰！”
“哗啦啦～”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响，水四溅尚未掉落河水中，黑蛇趁著水阻挡、干扰对方视线和感知力的机会，巨大尾巴横扫过去一一“轰！”
水鬼刚躲开两股水碰撞余波，就被蛇尾扫起的水流推向鱼群。
江远需要的坐骑得是实体，因此黑蛇是纸扎变成並没有烧毁，所以物理攻击根本碰触不到灵魂体状態的水鬼。
但水鬼御水自然与其密切相关，搅弄水流就会对它造成一定影响。
除非它主动放弃御水，否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以被它所用也会受其波及。
“我次奥！这是什么鬼东西！”水鬼晕头转向间，突然觉得肩膀上一疼！
自从死了变成水鬼，它还没受到过实质伤害，疼痛的感觉都快忘记了。
此时疼痛骤然袭来，它本能的想甩掉，却发现不知何时散开、如幽魂般的“鱼”，已经將自己团团包围了。
刚才刺骨的疼痛，正是因为一条“鱼”狠狠咬住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