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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玄武王诚,天凤三娘

作者:佚名字数:2400更新时间:2025-11-05 08:43:09
  各分舵人马既已到齐,陈九身为东道主,上前一步与三位舵主见礼。
  可在场地位最高的苏二娘却懒於虚与委蛇,勒住马韁,目光扫过寨门,声线清亮却裹著煞气:
  “长老们可曾到了?莫要让长老们久候,误了议事时辰。”
  冯奎忙上前一步,笑吟吟道:“苏舵主莫急,咱们方才抵达,长老们贵人事忙,想来也快到了。”
  说著又转向陈九,语带客气,“陈舵主,里面的场子可都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妥当了!”陈九连忙頷首,伸手朝寨內引道,“此处非说话之地,诸位请隨我入內。”
  苏二娘未再推拒,单足点鐙旋身,如轻燕般飞身下马!
  这一手乾净利落的马上功夫,引得眾人眼前俱是一亮,暗赞“好身手”。
  她將韁绳递与身后绿衫教眾,隨即率先而行,领著陈九等四位舵主往寨內走去。
  一行人在各分舵人手簇拥下穿过长街,片刻便至庄子中央最气派的院落。
  院周立著两排太原分舵的教眾,见几位舵主联袂而至,齐齐拱手高呼:
  “天风引眾,日月纳贤!”
  五位分舵主脚步一顿,齐声回应:“引贤识日月,入坛拜至尊!”
  “有何为证?”院內侧身走出一位香主,高声问道。
  “有诗为证!”五人异口同声。
  “念来!”
  “天风传教义,四海结群英,日月开坛门,江湖聚义名!”
  诗句落定,院內走出两名持香、两名执灯的教眾,引著眾人鱼贯而入。
  进了內院,但见周长十丈的空地上,立著一眾持刀跨戟的教眾,衣裳五八门,瞧著团锦簇;
  兵器更是十八般俱全,刀枪剑戟、斧鉞鉤叉样样不缺。
  瞧著纷乱嘈杂,走在最前的苏二娘眉峰微蹙,不悦地回眸瞥向陈九,冷声道:
  “你这处怎每次都这般杂乱?速令他们退下,莫要辱没了神教威仪。”
  陈九嘿嘿一笑,不辩亦不恼,朝四周挥了挥手,示意教眾退去。
  五人步入前厅,身后香主、旗主、执事等知趣地留於门外,未敢擅入。
  厅內既无外人,说话便少了顾忌。
  平阳舵主魏沉舟最先沉不住气,摺扇“唰”地展开,语带怨懟:
  “阉九,你这事办得可不地道,家中藏了杨飞虎这等祸患,自己竟浑然不觉!
  前夜他害我折了二十个弟兄,都是我精训的水战好手,若非我反应迅捷,此刻早已成了汾河里的浮尸!”
  陈九面现苦涩,双手一摊,嘆道:“魏兄,你道只你折了人手?
  我带去的三十弟兄,无一倖免!
  那位谢长老杀性之烈,你是未曾见识,剑光一闪便倒下一片,如今想来犹觉心寒。”
  二人互相诉苦之际,一旁的大同舵主秦霸哈哈大笑,指了指笑吟吟的冯奎:
  “要论玩心眼,你俩加起来也不及『铁算盘』一根毫毛!
  前夜他也出了手,麾下却未折一人。”
  冯奎拉过张椅子慢悠悠坐下,面上依旧掛著笑,对秦霸道:“老秦这是变著法儿损我,无非是说我见风使舵?
  你儘管说,我又少不了块肉。”
  “你!”秦霸被他堵得一噎,刚要反唇相讥,却听“砰”的一声巨响。
  被吵得不耐的苏二娘骤然拍案,厉声喝道:
  “都住口!”
  这声断喝落下,厅內霎时寂静。面对这蛇蝎心肠的娘们,四位舵主皆噤若寒蝉,半句不敢反驳。
  场面静下,苏二娘冷哼一声,目光锁住陈九:
  “我问你,此番来的是哪几位长老?你总该知晓些风声罢?”
  陈九沉思片刻,苦著脸道:“苏舵主这话问差了,长老们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怎知来者是谁?”
  苏二娘面色一沉,话锋一转:
  “既不知身份,那长老们何时抵达?总不能让咱们在此乾等。”
  “说是午时。”
  陈九扭头瞥了眼窗外天色,日头已过中天,语气不確定,“看这天色,应当……快到了罢。”
  话音刚落,厅外骤然炸起一阵张狂大笑!
  那笑声裹著浑厚內力,穿透门板传进前厅,竟震得樑上积灰簌簌落下。
  厅內五人面色骤变,手都不自觉地按向腰间兵刃。
  未及起身,只见门口窗纸“哗啦”一盪,一道身影竟似踏风而来,凭空出现般,倏然立在门畔。
  五人皆是一惊,定睛看时:
  来者是位矮胖老者,头戴黑方巾,面色如麦,满脸赘肉堆叠,一袭黑衫裹身,双眉浅淡斜插鬢角,双目却炯炯有神,眸底藏著精明与狠戾。
  明明只是静立那儿,却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待看清老者腰间明黄腰带,五人这才鬆了口气,刚要拱手见礼,却听老者突然朝厅內喊道:
  “曲洋!王某已至,为何不出来相迎?”
  喊声未落,厅內屏风后忽传爽朗笑声:
  “王诚长老大驾光临,曲某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这话一出,厅內五人瞬间僵住……竟还有人?
  屏风后话音方落,厅內五人齐齐惊惶转身。
  他们入厅时明明细查过四周,確认並无旁人,怎会有人藏在屏风之后,还与他们在同一室中相处许久而未被察觉?
  万幸听语气是教中长老,若换作敌人,此刻他们怕是连拔剑的机会都无。
  惊愕间,屏风后走出一位黑衫老者,身形清瘦,气质儒雅,正是曲洋。
  他对著五张尷尬的面孔和善頷首一笑,却未多言,逕自朝门口的王诚行去。
  门口王诚斜眸睨著上前的曲洋,满脸横肉都带著不忿,语带讥誚:
  “你曲洋好大威风!
  一纸调令將王某困在山西陪你对付五岳,怎么,难不成接下来还要对我发號施令?”
  察得王诚不快,曲洋拱手笑道:“王兄说笑了,曲某岂敢指挥王兄?
  咱们共商对敌大计,若王兄有高见,曲某听王兄的又有何不可。”
  见王诚面色稍缓,曲洋又趁热打铁:“此番確是曲某考虑不周,连累王兄耽搁正事。
  但咱们都是为了神教,事后你要打要骂,我都领受,绝无半句怨言。”
  这话彻底消了王诚的脾气,他当即拍著曲洋肩膊大笑:
  “有贤弟这话便够了!
  至於什么五岳剑派,哼哼,別人怕,我可不怕!
  你放宽心,他们敢撩神教虎鬚,我这双铁掌,一手拧一个脑袋,把他们的首级割下来,给儿郎们当酒肴!”
  “哈哈哈!”
  说完,他纵声长笑三声,震得身后窗纸簌簌作响。
  笑声刚落,王诚忽收声,铜铃似的眼睛盯著曲洋:“我已到此,其他几人可曾到了?”
  话音未落,檐上倏然飘来女子嗤笑:
  “怎么,王长老先到,就容不得別人晚来?你说曲老哥耍威风,我看耍威风的是你罢!”
  此话甫出,王诚满脸横肉绷紧,勃然大怒,朝屋顶瞪去,破口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这么跟老夫说话!活腻了?”
  骂声未落,空荡无人的屋脊上,倏然衣袂破风,一道窈窕身影如蝶翼翻飞,兔起鹤落,稳稳落在瓦檐之上。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身著絳色劲装,裙摆束在绑腿里,露出纤细却有力的足踝,面容姣好,眼角却带著几分泼辣的笑意。
  正是天凤堂的桑三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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