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当年的往事与希斯的疯狂设想！

  摩卡莫的眉头紧紧锁起，三级巫师的直觉让他嗅到了空气中瀰漫的危险气息。
  他看著眼前举止怪异的佩洛——或者说，希斯·佩洛斯，沉声质问：
  “佩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哈哈哈！你问我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佩洛，或者说希斯，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他单手捂著脸，肩膀剧烈耸动，笑声从压抑的喉音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弯下了腰，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希斯！够了！”摩卡莫被这疯狂的笑声激怒了，脸色阴沉如水，厉声喝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一旁早已察觉到气氛极度不妙的希克，心臟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不动声色地、极其缓慢地向后退了小半步，脚跟抵在了冰冷的琉璃墙壁上，仿佛这微小的动作能给他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哈哈……咳咳……哈！”
  希斯终於止住了狂笑，他抬起头，脸上还残留著扭曲的笑意，眼神却冰冷如刀，带著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謔看向摩卡莫。
  “摩卡莫，老朋友，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今天死在这里，寂静之森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很有趣？”
  “希斯·佩洛斯！”摩卡莫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而冰冷，“你想背叛寂静之森？！”
  “背叛？不不不！”
  希斯猛地直起身，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怨毒和刻骨的阴鷙，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是你们！是你们所有人！背叛了我！如果不是你们的背弃，我希斯·佩洛斯，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连克林那种货色，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视我为无物！！”
  他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吸入肺腑。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猩红的眼眸里只剩下毁灭一切的冰寒：
  “那个蠢货克林，临死前还以为是你们放弃了他？他错了！大错特错！真正被你们无情拋弃、像垃圾一样丟掉的……是我！是我——希斯·佩洛斯！！！”
  轰！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希克脑中炸响！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导师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那个早已宣告死亡的寂静之森传奇？！那个与“告死之火”同归於尽的三级大巫师？！
  面对情绪彻底失控、状若疯魔的希斯，摩卡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嘆息：
  “唉……希斯，我本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放下？！”
  希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嘲讽。
  “我当然『放下』了！否则，我也不会在力量跌落到区区一级巫师时，像个废物一样躲到学徒塔里去当个卑微的导师！我只想……只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为寂静之森再做点什么！哪怕一点点！可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衝击著摩卡莫，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当年！要不是我！若不是我拼死挡下卡布斯最后的『告死之火』，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会被烧成灰烬！连渣滓都不会剩下！这就是你们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啊？？？”
  摩卡莫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愧疚，但他依旧试图解释：
  “希斯，当年你重伤归来，我们寂静之森倾尽了几十年的资源，只为驱除你体內那该死的告死之火！是你自己……是你最终选择了放弃治疗！”
  “放弃？！”
  希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的嘲讽浓得化不开。
  “摩卡莫，我的老朋友，看来寂静之主的位置真是蒙蔽了你的双眼！你以为那真的是『放弃』吗？如果我不『放弃』！如果我继续消耗那海量的资源苟延残喘，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我早就该像当年对外宣布的那样——彻底死透了！！！”
  摩卡莫沉默了。他站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似乎陷入了某种艰难的回忆。
  希斯眼中的疯狂稍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狂热和偏执，他张开双臂，声音带著蛊惑：
  “现在！一切都该回到正轨了！摩卡莫，看在昔日並肩作战的情分上，帮我！助我一臂之力！很快，整个艾卡尔，都將匍匐在我们的脚下！寂静之森將迎来前所未有的荣光！”
  “你疯了！希斯！”
  摩卡莫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友，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你凭什么？！就凭你那恢復的二级实力？还是凭卡布斯这具早已腐朽的枯骨？！征服艾卡尔？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就在希斯眼中红芒爆闪，似乎要咆哮反驳之际。
  “猖狂！！！”
  一声蕴含著滔天怒火与恐怖威压的咆哮，如同炸雷般从琉璃大厅的入口处轰然传来！
  只见永恆之塔的塔主——那位鬚髮皆张、周身燃烧著毁灭性烈焰的老者——如同愤怒的火神降临！
  在他身后，数十名金红、白红法袍的巫师如同决堤的洪流，带著冰冷的杀意鱼贯而入，瞬间填满了大厅入口的空间！
  老者那双燃烧著火焰的眼睛死死锁定在希斯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熔炉里淬炼出来的铁块，砸在死寂的琉璃大厅里：
  “希斯·佩洛斯！你这只本该烂在泥里的阴沟老鼠！就凭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残躯，也敢在此大放厥词，痴人说梦？！今天，这琉璃之冢，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被眼前这瞬息万变、远超想像的恐怖场面彻底震住的希克，只觉得一股寒气冻结了四肢百骸。
  看著出现在这里的白巫师们，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將自己紧紧贴在了冰冷的琉璃墙壁上，恨不得融入其中，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风暴的中心，终於匯聚！
  死亡的气息，瞬间瀰漫了整个琉璃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