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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凶恶险重生(二)

    青山叠峦中。曲陌无心捕猎。心思总会转到猫儿和斐少爷身上去。但凡遇见猎物。下手却仿佛泄气般极其霸道。一时间。原本跟在曲陌和香泽公主身后的护卫都忙着去找曲陌射杀的猎物。两个人亦是渐行渐远。

    心思混乱的曲陌不察中。一头大白虎却是悄然出现在他们身旁。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香泽公主的侧面。

    敏感的香泽公主猛然望去。在倒吸一口气的同时瞬间拔出箭羽射去。

    那白虎却身形极其灵敏。轻巧一跳避开。却非常意外地被射伤了尾巴。白虎吃痛。呼啸一声扑來。却因曲陌瞬间膨胀的内力不敢靠前。就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等待时机。

    猫儿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那大白虎见一马一人直冲自己冲來。当即呼啸一声就转身迎了上去。

    猫儿的“肥臀”沒见过大白虎。当即吓抖了蹄子。大腿一挫。猫儿的小身子就直接飞扑了出去。却是一下子骑到了老虎背上。吓得众人都心颤胆破。更是直接撞乱了曲陌本欲射出去的箭羽。

    大白虎气势凶猛。哪里容得他人在自己背上作乱。发狠似的一甩皮毛。将猫儿扔了出去。

    曲陌与斐公子伸手欲接。却见猫儿竟被白虎甩去了香泽公主马上。在瞬间将香泽公主撞落马下。两个人在地上一滚。 又是同时撞到树根上。皆闹了个头晕目眩。

    大白虎因尾巴被香泽公主射伤。此刻正是愤怒暴躁。虎目瞪出凶狠光束。紧紧盯着面前吃食。却也聪慧地衡量着旁边男子动向。终是在虎啸一声后。直接扑向了两位女子处。

    说时迟那时快。斐公子与曲陌几乎是同时身形一晃。各抱起一名女子窜上了树。

    猫儿窝在斐公子怀里望向另一棵树上的曲陌。一时间心思被酸楚蔓延。却是形容不出个其中滋味。

    惊魂初定的香泽公主抬起芙蓉面。秋波荡漾着小女子的惊恐。颤声道:“是玫儿鲁莽了。险些害公子遭遇不测。”

    曲陌温声安慰道:“本是狩猎。何來鲁莽之说。公主勇敢。令曲陌钦佩。”

    香泽公主微垂眼睑。红了面颊。

    曲陌将香泽公主由自己怀里扶起。坐到树干上。取出箭羽。指向树下大白虎。“且取了让这白虎皮为公主压惊吧。”

    斐公子亦拍了拍猫儿的脸蛋。猫儿自动抱住树干坐好。斐公子同时扯出箭羽。笑道:“既然应了猫爷做两顶帽子给她。也只得动手一拼了。”

    曲陌深若潭水的眸子扫來。猫儿却是心中气恼将头转开。不再看他。

    曲陌眸子一缩。人瞬间跳下大树。在香泽公主的惊呼声中。在大白虎爪子落下的前一刻。瞬间发出一箭。正中那白虎喉咙。

    白虎呜咽一声向后倒退两步。徐徐摇晃着巨大身子。状似要倒地。

    曲陌抬眼去看猫儿。想从猫儿眼中看到自己要得紧张讯息。却又听香泽公主一声惊呼。那老虎竟在垂死前又拍出一掌。

    曲陌本是要用那白虎试探猫儿。特给其留下一口气力。让它有反攻的机会。他不会在敌人未曾死透前放松任何警惕。手中已是攥了一根箭羽。只待那白虎冲來时再刺咽喉。却不想香泽公主竟然跳下大树。用身子护在了自己背上。

    曲陌手中箭羽若暗器般刺入白虎喉咙。白虎应声倒地。再无生气。

    香泽公主却是痛吟一声。趴在了曲陌肩头。

    曲陌忙转身扶住香泽公主的娇躯。但见那披风已经被虎爪撕列。一拢白色骑装的后背上被划出了三条甲痕。虽然伤口不深。也无大碍。但那血却是云涌而出。染了大片白衣。看起來甚是惊心。

    曲陌叹息道:“公主 。这是何苦。”

    香泽公主抬起苍白而端庄的容颜。含情道:“君应知我心。玫儿又怎么能眼看着公子受伤呢。”

    在树上的猫儿一抖。只觉得冷得晃。她。本也想这么冲过去的。可沒那女子动作快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左脚在滚落公主大马时就崴了一下。右手则因要好好护着公主而撞在了树上。此刻怕是连刀子都提不起來。根本就是半瘫在树干上了。若非……银钩护着她。她此刻一定是白毛老虎肚子里的吃食。

    斐公子收了箭羽。捏了捏猫儿的鼻子。笑道:“得。有人以身子为诱饵只为博得美色娇嗔。我怕是比不了了。我怕死。还得留着这条柔若无骨的身子回报美人恩呢。这白老虎皮怕是给不了你做帽子了。你若不痛快。且看我这身皮肉如何。若敢戴。你就扒了去吧。给我留一口气就成。”

    猫儿眼望着曲陌和被曲陌揽入怀里的香泽公主。有些木讷地问:“留一口气做什么。”

    斐公子道:“留一口气。我要活得比你多一天。”

    猫儿微愣。终是转过脑袋。问:“多活一天做什么。”

    斐公子抱住猫儿的小腰。动情道:“见不得你为失去我而痛苦。所以我多活一天。把你葬个风水宝地。再去追你。”

    猫儿用完好的左拳捶了斐公子一下。怒声道:“我能活一百岁呢。少來埋汰我。”冷哼一声转开身。心中原本的酸涩却是有些好受了。变成了点点星光。也觉得有些甘甜。只是。鼻子还是有些酸。不知道是因为曲陌。还是为了银钩。或者。是为了自己。

    斐公子哄道:“成。有能耐你就活二百岁。看我能活过你不。”手一揽。将猫儿抱离树干。稳稳落在地上。唉声叹气地将猫儿抱上大马。感慨道。“还真沉。得少吃些肉了。”

    猫儿一口气冲出。大喝道:“你再说。我就吃了你的肉。”

    斐公子绝对无赖地仰头暧昧道:“那就从嘴巴吃起。”

    猫儿脸一红。用仍旧充满力气的右脚一踹。将斐公子蹬倒在地上。大喝一声驾。策马离开。

    练功夫本就耳聪目明。更何况斐公子本就有意打情骂俏给曲陌看。他们的对话自然一句不剩地落入曲陌耳中。让其不由攥紧了拳头。在猫儿策马离开后。曲陌的清冽冷眼刺向斐公子。沉声道:“注意你的行径。”

    斐公子骑上大马。绝对无辜道:“我已经很注意了。”确实嘛。他已经很注意了。若非他一直警告自己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就以刚才猫娃瞪自己那眼。一准儿吻得她双眼迷离。

    斐公子策马去追猫儿。曲陌陪着香泽公主。香泽公主脸色惨白的询问道:“公子。你可带有金疮药。”

    曲陌由袖口提出一个小青瓷瓶。

    香泽公主面染桃花。善解人意道:“还请公子帮玫儿敷上吧。将伤口简单处理下。免得回宫惹母后惦念。”

    曲陌明白了香泽公主意思。这是怕娆帝因爱女受伤怪罪。误了两国友好情谊。只是。这孤男寡女怎好看公主裸背。

    在曲陌的犹豫中。沒找到出路的猫儿又策马回來。当然。后面还跟着斐公子。

    曲陌将金疮药递给猫儿。猫儿心下一喜。笑弯了眼角。以为曲陌知道自己受伤。特意给自己用药來着。却听曲陌让自己为公主上药。心口一滞。将嘴一憋。无比气恼。

    猫儿咬牙。正欲跳下马。斐公子已经站在马下。将手伸向猫儿。

    猫儿受了伤。却一向不爱外漏。如今有人伸手帮衬。亦不会拒绝。小腿一转。直接跳到了斐公子怀里。忍着沒有痛哼出声。

    这一切看在曲陌眼中自然别有一番样貌。一只渐渐苏醒的野兽在自己胸口撞击。眼中的黑潭渐渐映出暗红色的凶光。犹如干涸的血液般刺目。所幸。曲陌的自制力却是最好的。几次反复后。终是压下了心头怒兽。再转眸子时。已是恢复如常。

    曲陌和斐公子走开。猫儿倚靠在树干上。挖了药膏为香泽公主涂抹到后背上去。心中虽然有气。但还是下手极轻。既便如此。香泽公主仍旧痛得倒吸了几口冷气。疼出了一身香汗。

    曲陌与斐公子站在层叠树后。一方面警惕着周围出沒的野兽。一方面以不寻常的暗流撞击着彼此。

    气氛诡异中。斐公子道:“其实早就应该看得出。你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第一箭射出。以你的伸手本就应该直接要了白虎性命。你却为其留了一分活口。等待它的反扑。

    要我说呢。那香泽公主也是个多事之人。以曲公子的心思。怎么可能将后背送至敌人眼下而不设防。

    若沒有香泽公主的一体子隔。怕是那白虎利爪根本就触碰不到鲜活的人肉。”一席话。懒洋洋的语调中劲是犀利之词。若是一般人。怕是抵不住如此言语。找就动手泄怒了。

    曲陌却是眺望向远处。不温不火道:“精于算计。是存活下去的本钱。你不是曾经吃过暗亏。也应该长得智慧。都说太聪明的人活不长。但像你这种厚颜之人也许会拖沓长寿。

    给你个建议。若想浮出水面。莫不如去撰字。以你无法闭及的长舌。定然有用武之地。”曲陌很少说这么多话。更少得是字字带刺。直击弱点。

    斐公子被刺了。眨了下眼睛道:“很多年了。你貌似沒有跟我说过这么多话。”

    曲陌勾唇一笑。“你离猫儿近些。我还有很多话要慢慢与你说。”

    斐公子一抖。绝对无赖道:“为了冷静自持的曲公子能时常与我扯扯个人是非。我还真得继续努力贴近猫娃。”

    不远处。猫儿扯开嗓子大喊:“好了。”

    曲陌转身往回走。丢给斐公子一句总结性言语。“沒想到。你还有狗皮膏药的特点。”

    斐公子无语。这曲陌埋汰起人來。还真是语言犀利。莫不如不说啊。莫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