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逍遥》 第一章生死轮回 杀手这一职业,入行的大致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别无选择被动入行;第二种为求财自动加入;第三种为追求刺激而加入,李沐阳属于第四种。 知道杀手世家吗?他就属于那个家族,作为家中体弱多病的老幺他从未单独执行过任务,一般情况下他都在出谋划策,中药调理十九载,虽未痊愈吊命足矣。 最近家里接了一单大生意,情况比较特殊,除了他全员出动,李沐阳并没有参与其中,于是他趁着家里人不在,自己私自接了笔S级任务。 想象与现实永远存在着差距,李沐阳接受的任务对象有些特殊,特殊到颠覆他的世界观,他不是任务对象弄死的,他是精神恍惚下被车撞了。 司机逃逸,路人躲避,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前世今生的过往,生死轮回的辗转,没有记忆的人永远不会得知真假。 李沐阳意识回归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乞丐模样神色癫狂的大叔。 大叔一看他已经醒了,很是开心,手舞足蹈拍手叫好,又是哭又是笑的,嘴中喃喃着“天不绝我,天不绝我” 李沐阳还未有反应的时候,乞丐大叔蹲在他身边,面色严肃的说“小子,我问你,你愿不愿意长生?” 他以为大叔是在逗他,回道“长生不老,世人皆求,我如何免俗,自然是想的” 哪知,乞丐大叔听了他的回答仰头大笑三声,罢了还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连声说好,“小子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正好你全身经脉已断省去断经脉的痛苦” 乞丐大叔说着便伸出右手拍向他的百会穴,李沐阳下意识想躲,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做妖,内心暗骂草他妈。 一寒一暖,两股气息在他身体里游走,李沐阳是彻底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地,耳边一声大喝“闭目,气沉丹田”他下意识的跟着做了。 不知何时,李沐阳惊喜的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满怀怒火,抬手就朝乞丐大叔劈去,乞丐大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头发慢慢灰白,最后直接白发苍苍。 乞丐大叔肉眼可见的衰老,声音也变的嘶哑苍老“终于,终于可以死了”最后含笑死去。 李沐阳简直就是惊呆了,他蹲下戳了戳乞丐大叔,让他没想到的是,尸体化为尘土,风一吹四散而去,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呀?这是” 等等,李沐阳一拍自己的脑门,“我记得自己是出车祸了,司机的那张脸还有车牌号我还没忘呢,乞丐大叔的着装也不像是现代人啊!” 要是哪家医院敢造这样的医务室,我一定联合伙伴灭了他,所以,难道说我这是穿越了?李沐阳记得自己看网文的时候还曾经给一个写穿越小说的作者各种喷。 他信誓旦旦的对作者说“穿越世界,霸行天下,坐拥后宫,纯属幻想SB,种马也是没谁了,你是患有饥渴症吗?滚回去看看别人的吧!烂透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码字做搬运工” 事实上作者本人是他的堂兄,李沐阳是在对方查IP找上门,一顿胖揍后才知道的,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网文,他就捧着历史书钻研。 李沐阳闭眼沉思“冷静,冷静,不要丧失理智,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个死字,人没死,青山依旧,柴自有烧,先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观察环境的时候,李沐阳就绝了还在现代的念头,首先是空气质量相差太多,其次竹舍是紫竹,走出竹舍外面是桃树林,中间有一棵琼枝花。 桃花灼灼处艳若花火腾空而出,前行有湖泊,湖水清澈游鱼懒散不动,他轻叹了一口气,现代若有此景早就被人开发做旅游区了。 湖水倒映的面容有些陌生,呵,还是个魂穿,想来也是,小命还在就已经很不错了,知足者常乐,何况这容貌虽不及过往也不差。 剑眉星目,五官俊朗,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过盛的阴柔气息,李沐阳还是很满意的,不是自夸,面如冠玉也不为过。 李沐阳脱下外衣,身上的衣服虽有多处破损不过这料子的触感还是不错的,带有血迹,老乞丐曾说自己经脉尽断,也就说这身体是有麻烦的。 麻烦?我李沐阳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没有最好,若来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活二十六载可不是光纸上谈兵了,斩草除根一直是我们的奉行准则。 把外衣扔到地上,衣服已经脏了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更何况它还是破损的,李沐阳他可没有点亮缝纫这一技能,做饭什么的还行,缝衣服,呵呵,是谁在说冷笑话。 李沐阳顺着湖水边前行,走了好久发现根本没有出口,颓坐地上抬头间发现岩石上有字迹,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逍遥谷” 逍遥谷?自在逍遥,此地风光秀丽,李沐阳很是喜欢,他有心将其作为容身之所,回到竹舍坐在榻上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累不饿。 搜寻竹舍物品时发现一本手记,但是上面的字有很多都不认识,基于获取信息来源,他并没有将手记毁掉而是放回原位,衣物倒是发现一箱。 据他研究这些衣物都是新的,李沐阳拿起衣物冲到湖边,把衣服都简单的洗了洗,逍遥谷中他确信只有自己一个人,身上穿的衣物也不要了。 一头扎进湖水中,清洗完了,赤条条的走进竹舍,看着竹榻纠结了会,返回湖边随手拿了件衣服把竹榻擦洗一遍,又在地上擦了一圈,扔到角落。 处理完以后,李沐阳满意的躺在竹榻上,闭目入眠,没有衣物棉被也不觉得冷,只是赤条条的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箱子里还有一件衣物,果断拿出来穿上,穿上以后才发现有些短,离遮住脚脖还有一寸,黑发过腰遮臀,有心剪短但是没有利器。 李沐阳想反正也不碍事留着就留着吧,以后再说,困意上来,躺在竹榻上慢慢陷入沉睡,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人他看起来很眼熟。 在梦里有个人迎朝阳持剑习武,日复一日的练剑,打坐,某天有个穿红色罗裙的女子出现,她手中拿着九节鞭,二人打斗一番,最后女子生气的把鞭子扔到地上,娇嗔道“师兄你都不让着我“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李沐阳,那个红衣女子叫孟初一,只见那人捡起鞭子递给红衣女子说道“此地非你该来之地,师妹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第二章南柯一梦 红衣女子一跺脚,怒了声“呆子”便火速离开,那人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继而执剑演武。 场景变幻,李沐阳看四周像是酒楼,那人坐在窗侧,桌上有一壶酒,一碟青菜,一碟鱼汤,他没有动筷子只是喝着酒,看向窗外。 窗外有一个女子头戴白花,身披孝衣,跪在地上梨花带雨,身旁放着一具老者尸体,看样子像是卖身葬父。 李沐阳以为那个似曾相识的人会下去救助,没成想他依然在喝着自己的酒,李沐阳他趴着窗户继续看,没一会一个长相欠佳,穿着奢侈的男子带着小厮来到女子面前。 只见那男子捏着葬父女子的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姑娘长的还挺标志,爷给你双倍银两,你和爷回去吧!” 可是那个号称卖身葬父的女子推拒惊恐的求助,说什么“求大爷行行好,放过她” 长相欠佳的男子生气了,小厮一拥而上将卖身葬父的女子带走,李沐阳没看错的话,那女的最后还怨恨的看了正在喝酒的仁兄一眼,仁兄呲笑一声结账离开。 李沐阳发现自己只能跟着这位似曾相识的仁兄走,古色古香的街道,混沌,包子,糖葫芦的叫卖声,布匹,粮食的吆喝声,把式卖艺,比武招亲。 李沐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一片黄沙中,往前走了没多远,喊杀声一片,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好像杀红了眼,渐渐的黄沙被鲜血染红。 他看不见那位仁兄在哪,也无法离开,只能看着黄沙战场上的一次次厮杀,血好像洒在了李沐阳脸上,有血滴溅进眼睛里,抹脸,一手血。 他也冲了上去,开始厮杀,敌人的血溅到身上,是热的,血色,想要更多的血色,殺、殺、殺,一直殺,以殺止殺。 战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结束,他半跪在地上,看着手里的剑发怔,肩膀被拍了一下,身体骤然紧绷,耳边传来爽朗的笑声“此役过后,蛮夷之地定然不敢再犯我大唐,李将军你可有受伤?” 李沐阳抬头看那个拍他的人,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疲惫说道“无事“,不对,李沐阳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的面容不是他原来的样子。 他猛然惊醒,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被汗水沾湿,脑中思索;梦境,梦境是由人体潜意识的反应,魂体波动会刻录下深刻记忆,乞丐大叔没有对我的苏醒诧异也就是说,其本体与我的交替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至于记忆应该是自我意识强烈排斥融合。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前世今生,也就是说,我有可能本来就是这个人,筋脉尽断濒临死亡时记起了自己前世的片段,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爆发。 此时此刻李沐阳被自己绕进去了,他就这个问题纠结了一上午,最后得出结论,庄周晓梦迷蝴蝶,俗事过往皆是过眼云烟,过去,现在,未来,过去不可回,未来无定相,他现有能把握的便是现在。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的太多头发会变白,外边风光迤逦,蝉鸟相伴,微风轻抚,是补眠的好地方。 李沐阳拿起竹舍角落的那件衣服,在逍遥谷寻了处好地方,倚山傍水的,手折桃枝,想着梦中练武场景对着地下挥剑,一为验证猜想,二来给乞丐大叔立个衣冠冢。 以枝为剑地上也出现了一个大土坑,将衣服扔了进去后,挥枝埋土,这枝桃树枝就插在土堆上,然后李沐阳就惊了,树枝抽根发芽,长高开花不到一刻钟就成了可以比肩原树的桃树。 桃花夭夭,灼灼其华,李沐阳当即做了一个决定,等桃子长出来,这棵树上的果实就是熟透了,落在地上他也不会吃,这块地方要圈起来做禁地。 解决完衣冠冢,在湖水里冲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在石头上捡起其余干透的衣服放进箱子里,将今天换下的和昨天遗弃不要的衣服埋进土里。 李沐阳看着湖水里的游鱼默默心塞,生理上不饿,心理上饿,这种感觉还真是蛋疼,没有火,懒得找,纠结片刻后他走到琼枝树下绕了一圈,靠着旁边的桃树浅眠,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想在蓝花楹下长眠。 大殿之上,他身缚绳索,内力被封,跪在殿中央,眼前有一中年俊逸大叔,面含怒色,喋喋不休。 孽徒,你胆敢违抗师命,无视门规,桀骜妄为,与邪道为友,还不思悔改,老夫念你自幼入我剑霄门,留你性命,废去修为,逐出剑霄门。 从此以后你与剑霄门再无半点瓜葛,日后莫要以我剑霄门名义行事,辱我门风,望好自为之莫与宵小为伍。 俊逸大叔话语刚落,便挥掌打在李沐阳身上,他没修为傍身无从反抗,彻骨的痛直钻心口,倒在地上听的最后一句话是“青竹,温良你们去负责将长青放到山下城镇去,我剑霄门不留不相干的人。” 李沐阳只感觉心中怨念顿生,悲凉之意久久不撒,被人甩巴掌拍醒,眼前一片模糊,没看清人只是听着对方怨毒的声音。 师兄你自视甚高看不起师弟,师弟不怪你,你为何要让初一伤心,你不是天赋决绝,号称年轻一辈的武道魁首吗?筋脉尽断,与废人无异。 师兄,你那邪道友人可还等着你去赴约,师兄我带你去乞丐窝一行可好?听初一说,师兄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师兄仁厚,让师弟我观摩观摩可好? 师兄,我怕师父后悔变卦,我听说晋国的断肠崖有去无回,想必会是师兄的好归宿,师兄莫急等我完成师门任务就送你去,我大唐天才之辈,后起之秀何其之多,师兄不要担心我剑霄门下无人。 黑暗,下沉,无尽的黑色,有些恐惧,有些欢喜,李沐阳想他这是死了吗?“唉”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把他意识惊醒,脑海自我反驳“死?我怎么会死?我不会死” 李沐阳睁开眼睛,树有桃花随风落下,甜淡的清香在空气中游走,略有所悟,天高云淡,心如止水。 他回到竹舍无意中发现自己能够看得懂上面的文字,惊喜之余有些唏嘘,原来乞丐大叔是忍受不了孤寂,一心求死,可是完全就是求死不能。 乞丐大叔等到他替换已经等了六千年,这六千年来他看尽繁华落幕,享尽人世生死别离,逍遥谷的树木一换再换,乞丐大叔已经近乎绝望,替换的一项重要条件是自愿。 乞丐大叔的情况是李沐阳观看手记推测得出的结论,即便有所偏差也是八九不离十,书中有提到乞丐大叔闲着的时候收集了一堆武功秘籍,只是乞丐大叔发现不过尔尔便一把火烧掉了。 第三章劫财不劫命 李沐阳在逍遥谷呆了一月有余,闲着无聊从谷底开始凿登云梯,凿了大概有两千多米长,看封顶还远,干脆不凿了,索性攀岩上去。 等他到平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两夜,衣服破损的不是很厉害但是李沐阳已经不准备要了,拿出自己仅带的一套衣物换上,随手把废弃的衣服丢进深渊,拍拍手走人。 前方都是丈高古树,李沐阳边走边看,单他看到的最细的树木也得二人合抱才行,树影斑驳,他正苦于选择路途时,远方传来人声,他当即爬上树隐匿起来。 那是一胖一瘦两个男的,胖的那个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二人走近后,说话的声音也清晰开来。 那胖的,看起来透着一股憨气,对着瘦的笑了笑,说道“大,大哥,这,这姑娘长的真,真带劲,我,我们,能不能,嘿嘿” 原来这胖的那个有些结巴,笑得声音让李沐阳有些不喜,思绪翻动,他想,自己这次算是找到出去的带路人了,估计盘缠粮饷也有了,他按兵不动继续看着。 瘦的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明,听胖的那个说完,立刻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胖的捂着脑袋,“哎呦,大,大哥你为什么打我?” 瘦的那个,白了自己这个兄弟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蠢?我们做贼要有做贼的职业操.守,盗亦有道,我们只劫财不劫人,你动了她,她还能活吗?” 胖的那个一听,挠挠脑袋,不解的问“那,大,大哥,咱,咱为什么要带,带她来咱,咱的地盘” “额”瘦的那个嘴角微抽,看了自家兄弟一眼,无语的说“那你把她扔下吧!” “哦”胖的那个,手一松肩一抖,那女的“嘭”一声就在摔地上,女的醒来,吐了一口血,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喝道“何方贼子报上名来” 胖的那个,嘿嘿一笑,说到“小爷我,我行不更名,名,坐,坐,坐不改姓,小爷我,我,我叫赵文柱” 瘦的那个没有跟着女子罗里吧嗦,眼疾手快的朝女子脖子上给了一手刀,女的白眼一翻昏了过去,他问自家兄弟“柱子,咱下的是老杨家的蒙汗药吗?咋昏了三个时辰就醒了?” “哪哈,大,大哥,老杨家蒙汗药太,太他奶奶的贵了,我,我没舍得下那么多,想着少点能多,多使几回”赵文柱还一副怎么样我聪明吧,快夸夸我的表情看着自家大哥。 瘦的那个一捂眼睛,颇为无语,一抹脸,咬牙笑着说“算了,咱回去,原妮还等咱回家呢!” 李沐阳在树上偷笑,险笑岔气,心想这两个笨贼也太好笑了,一听他们要离开赶紧跳下去,顺势说了一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胖的那个和瘦的那个面面相窥,瘦的那个站在胖的前边,对着李沐阳一拱手说道“我王晓波是破风寨的人,敢问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自古贼盗不分我们兄弟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落草为寇还谈什么出处,看你兄弟二人有趣,我也不要你们性命,这样吧!你们把身上财产的三分之一给我,我就放你们离开” 胖的那个扯了扯瘦的衣服悄声说“大,大哥,我,我们,为什么要,要怕,怕他,他只有一个人,我,我们两个,打,打,打的过他,不,不要怕” 他那悄声也不小,更何况李沐阳现在实属耳聪目明,挑眉笑着说“哦?你大可以试试”就算是没有内力傍身他单是格杀术就能灭了他们,再说他有只是不会用而已。 还是那个叫王晓波的通透,喝止他兄弟继续说下去,从怀里掏出碎银一股脑全给了李沐阳,赵文柱有心想阻止可是李沐阳已经放进怀里了。 “李某我有事需要在离这最近的城镇走一趟,你们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跟我走一趟吧!”李沐阳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王晓波。 王晓波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拿着吧,算是我给你们的佣金”李沐阳出言相劝,王晓波正要推拒,他兄弟赵文柱已经先他一步将银子收到怀中,喃喃的说“是,是一个月的口粮呢!” 三人正要前行,李沐阳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对赵文柱说“你把她带着,咱一起走。” “凭,凭什么?”赵文柱脸一黑,不太愿意。 王晓波一巴掌拍在他头顶“废什么话呢?让你扛你就扛,也没多重带着就带着吧!” “我,我”赵文柱正要和自己大哥说道,被李沐阳打断“这样吧,等到地方我再给你和刚才一样大的银子” “十两纹银?你,你说的昂,不,不要说话不算,算数”赵文柱走过去抓住女子俩胳膊往肩上一甩,“好,好了,咱,咱们走吧!” 三人上路,李沐阳余光看见王晓波眼睛向下,波动频繁,出声告诫“兄弟我虽然答应过师父,不随意杀生造孽,可是现如今我已经被逐出师门,再无束缚,心情不好才会想去城镇找老仇家算账” 在王晓波震了一下停止自己兄弟说暗语的时候,李沐阳勾唇一笑继续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迁怒你们的,我只盼早日到地,好解我心中愤懑” 王晓波一听对方话中带杀气,赶紧附和“李兄你说的是,我们兄弟二人一定找最近的路带你过去,敢问李兄你的仇家是?” 沉默片刻,李沐阳装作不开心的样子“说他作甚,徒生烦躁,等以后你听见哪家灭门就知道了,对了这姑娘你们是从哪弄来的?” 王晓波脑子来得快当即半真半假的说“她呀,她是原妮告诉我们的,我们盯了她有十来天,没有同行的人,也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挥金如土,我们破风寨就是专门劫富济贫的” 说到劫富济贫,赵文柱也不再沉默“就,就是,现在咱,咱过的叫什么日子,凭,凭什么有的人挥金如土,肆意人命,而我,我,我们要吃不饱,穿,穿不暖” 他说着便狠狠的打了肩上女子的臀部几下,啪啪作响,嘴中喃喃道“要,要不是原老大,不,不让杀女人,老,老子早,早就杀,杀了这个,不,不知疾苦的女人” 第四章墨娘 李沐阳有内力傍身,即便是不会用也能够感受到内力在身体中流转,适才不累不饥,而同行的两个就不行了,坚持走到城镇后二人如释重负。 王晓波擦去额头的汗,一拱手“我兄弟二人如约送到,李兄咱有缘再会”得到李沐阳点头后拉着赵文柱就走。 李沐阳看着胖子肩上的姑娘,有心提醒,刚喊了半句“王晓波你等等”,王晓波就带着赵文柱停都没停反而跑的更快了,他一看这种情况,转身寻找酒楼茶肆。 这小镇还是很繁华的,人声喧嚣,这让喜静的李沐阳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身处异乡街道,陌生的人群川流来往,从不知思念为何物的他,一瞬间懂得了那种感受。 酸涩的情绪还未在内心游荡一周,便被突如其来的事物打破,他侧身同时抬起右腿将暗器踩于脚下,然后听见周围一声哄笑,只见一位穿着鹅黄色罗裙的女子掩面离去。 李沐阳移开脚以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绣着荷花的红色香囊,阴暗的想“要是淬毒的话,手碰到会腐烂吧?那么手臂就不能要了,如果毒性强的话,当场毙命也行啊!慢性毒药也行,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的,不错,不错” 街道上有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老伯,老伯白发苍苍,声音有些嘶哑,他一边走一边吆喝着“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的老伯等一等,我要买冰糖葫芦”李沐阳追上老伯,“老伯你家冰糖葫芦多少钱一串啊?” “六文钱“ “那给我来十串吧!”李沐阳说着把怀里最小的碎银子给了卖糖葫芦的老伯。 “这位客人啊!,你这三两纹银能买下我数十倍的冰糖葫芦了,老汉我是小本经营”说着老伯从上面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李沐阳,说道“客官你喜欢就先拿着吃,等什么时候有了散钱再见着老汉的时候,给我就成了”。 李沐阳没有接那串冰糖葫芦反而伸手拿了老汉扛着身上的插杆,“老伯没事你拿着吧!我就算是预定了,等什么时候再见我还从你这拿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的老头点点头连声说“好,谢谢小兄弟,敢问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几何?日后老汉我好相送”。 “我叫长青,有缘自会再见”李沐阳说完就扛着冰糖葫芦走了,长青是他年少时家族起的小名,他扛着冰糖葫芦朝东南方向走去。 那有好几个衣不蔽体的小乞丐,他把冰糖葫芦放在他们面前,有的小乞丐抢了两串就跑,有的呆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手速极快的摘下两串转身离开。 没多久,那个冷眼旁观的乞丐追了上来,跪在李沐阳面前说“你给我三两纹银,我给你卖命” 李沐阳吃着一串冰糖葫芦,口齿不清的说“我不用你卖命,你帮我跑腿就行,带我去这里最好的客栈酒楼,我就给你三两银子” “不对,还是先去卖成衣布匹的地方,然后再去客栈”李沐阳想到衣物不合身,穿着与美食,他一向奉行舒适为上,还是变卦先去买衣服再去客栈。 小乞丐直视李沐阳的眼睛,他说“你能不能先给我三两纹银,我娘她生病了,等着银子治病救命” 李沐阳和小乞丐对视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三两纹银只多不少,你要快些回来,如果骗我,再相见的时候就是你丧命之时。” 小乞丐接过银子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李沐阳看着小乞丐绝尘而去的背影,心里嘀咕“我是上当受骗了呢?还是上当受骗了?” 街道上有卖馄饨汤面的,生意还挺火爆,李沐阳径直走过去“老板来碗馄饨”说完找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下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 没一会馄饨就被送上桌,李沐阳拿勺舀汤不喝问老板“大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卖馄饨的老板看了眼茶肆外面放的茶杯笑着说道“大概是未时三刻了” 李沐阳点点头,拿勺子搅动着馄饨,太阳落山,月亮高挂也没见着小乞丐回来,馄饨摊位上的客人换了好几波,他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离开。 街上行人匆匆,李沐阳随手抓住一个“这位大哥,这里最好的客栈酒肆在哪啊?” 那人不耐烦的说“有没有搞错找什么客栈酒肆啊!你放开我,我着急去春风阁看墨娘,去晚了就抢不到好地方了!”那人挣扎不开“哎呀,怕你了,现在往前走五百米东行向右一百米就是了” 李沐阳松开以后,那人整了整衣襟就匆匆往前跑去,李沐阳依言前行等到地方以后惊觉被骗,那人说的地方根本不是客栈而是青楼。 李沐阳当即转身离开,路遇一书生匆匆而行,立刻捉住对方袖子“兄台你这般行事匆匆是为何?” 书生面露难色,李沐阳试探性的问“可是为了墨娘?” 书生挥着手中折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墨娘这女子甚妙,有幸观她一舞,此生无憾,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如此说来,不去看看反倒是我的损失了,兄台你我一同前去如何”李沐阳提出一同前往。 书生扯着李沐阳的袖子匆匆前行“快些,我买下了最好的位置,不怕看不清,只怕错过墨娘出场片刻啊!” 墨娘献舞的场地设在湖水中间的高台之上,等李沐阳跟着书生过去的时候,湖面已经响起不知名的音律,书生左顾右盼朝着小厮招手让小厮过来。 书生的小厮赶到戒备的看了眼李沐阳,转问书生“我的爷,您买玉器怎么用来这么长时间?要是有不长眼的宵小冲撞了您,我可怎么向主子交代” “没事,没事,这不快开始了吗?我们快去吧!误了美人惊鸿可是不好”书生看向李沐阳“兄台不如一同前去?” “爷,这?“小厮没有说完便被书生的眼神制止,李沐阳欣然同意,心中乍舌“看来这书生来头不小呀!”二人登船前往湖心。 音律变了,只见一红衣女子手持水袖飘然而来,闻风起舞,身姿摇曳,一颦一笑夺人心魄。 李沐阳曾记得有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来赞美女子,只是这话用在墨娘身上还是不够的,墨娘的舞姿之盛让人词穷。 第五章灭门惨案 “不,不跑了,大,大哥,我,我们为啥要把银子都,都给他?“赵文柱不满的看着自己大哥,“哎呦,咋,又打我,我呀?” “柱子你是不是傻?你没有发现咱最初看见他的时候是什么状态?那家伙眼里带着煞气,想想和他眼睛有些相似的何伯,何伯他是在战场上厮杀,断了一条腿还那么厉害,更何况那人四肢俱全“ “还有”王晓波拍了拍自己兄弟肩膀这才注意兄弟还扛着那姑娘,“你咋还带着她,不嫌累呀?” “这不,不是忘了吗?咱,咱把她扔哪啊?”赵文柱是不想带着她了,心里嘀咕“我说咋就这么一会俺就这么累” “别管她了,随便扔下吧!一会我们去南街溜一圈,看看有没有肥羊,这次你眼睛擦亮点,咱得整点东西出来回去交差“王晓波他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毛贼,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要和破风寨的兄弟们吃饱穿暖就行了。 赵文柱把肩上的负累一丢快步追上自家大哥“大,大哥,你说他还有什么来着?” “真是呆子,我们气喘吁吁的时候,你没有发现他连汗都没有流一滴吗?依我看啊,他一定是江湖上名声鹊起的新秀” “为,为啥是,是新秀啊?”赵文柱不解的问自己大哥。 “说你呆,你还真是呆上瘾了?若不是声名鹊起的新秀,我们早该知晓他的名号了,忘记今日一事,咱继续做咱的偷盗侠客” 王晓波和赵文柱兄弟二人融进街道人群中,眼明手快,看到合适的肥羊顺手牵走,月幕落下二人收获颇丰,买了一些馃子带着纹银回家。 李沐阳在书生的帮助下找到了客栈,据书生所说这壹号客栈是中州覆盖最广泛的客栈,服务态度以及餐饮食品都挺不错的,只不过所需的钱财挺多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开源节流。 次日清晨,李沐阳点了一份招牌吃食,他左手拿着包子,右手啃着酱牛肉,听着江湖八卦。 听说了吗?啥呀?出大事了!怎么了?我知道,我知道,鹰虎堂孙家一百零三口在昨夜全被人杀了。 不对呀,我听说他家孙女只是被辱没有死啊?你是不是傻,被辱比死更惨吧!除非她能改头换面,丢名改姓,否则断不了被指指点点。 再者,家仇重恨如何能忘?他孙家算是完了,唉。哼,要我说呀,这鹰虎堂灭的好,你忘记他孙家的狗怎么横行霸道了? 我听说呀,这事是买凶杀人,是七殺殿他们做的。话可不能乱说,你听谁说的?当然是听江湖八达通说的了。 李沐阳听了一耳朵江湖仇杀,七殺殿?杀人,刺客?心思活泛起来,他想自己完全可以加入那个组织,转念一想不行,那可不是自己家,自由肯定会受限的。 “小乞丐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壹号客栈布施的粥棚在城南郊外,小乞丐你去那边吧!” “我不是来要饭的,我也不是乞丐,我要找一个人,他是你们的客人” “找谁?你不能坏了我们壹号客栈的生意,这样吧!我带你去后院洗漱一番,你把自己整理干净了,我再放你进客栈“ “谢谢小二哥,那你能先帮我去给那位客人说一声吗?他身形俊朗,相貌不凡,穿着藏青色的衣服,对了他的裳衣还差三寸有余才能盖住脚踝” “行,我先带你去后院给你准备好东西,我就帮你去找客人转达你的意愿” “不必了,小二哥,他要找的人是我,麻烦小二哥去安排一下,送桶水和这孩子穿的衣裳来地阁三字号房间”李沐阳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小二。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小二接过银两跑去安排。 李沐阳带着小乞丐回自己房间,“说说吧,昨天为什么没有如约过来?我等你到酉时你还没来,三两纹银不够治病?” 小乞丐摇摇头,眼睛红了一圈,“我回去的时候,我娘已经去世了,我拿银两给她安排身后事,今天下完葬我就赶过来了,这是剩下的三贯铜钱” “你叫什么名字?”李沐阳起了收留小乞丐的心思。 “我娘叫我小七,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李沐阳看着对方的眼神迟疑了几秒问他“你认字吗?今年多大?” 我娘教过我识字,我晓得,今年一十有二了。 你和你娘是什么人? 我娘说她是世家小姐和我爹私奔来这里的,我爹他在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那天是七月初七,我娘说我爹不要我们俩了,从此以后我跟着她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落魄的跟乞丐一般? 小七怒气冲冲,愤恨的说“我十岁那年,有一个贱女人闯进我们家,不由分说把我娘打伤,从此以后我娘就躺在床上了,我变卖家财替娘养病,屋漏又逢连夜” 李沐阳打断了小七的话问道“这里是哪?” 小七愣住了,疑惑的看着李沐阳,他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或是听错了“什么?” “我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沐阳重复了一遍。 小七告诉李沐阳“这里是凤侠镇” 李沐阳想听不是这个,店小二已经带着伙计提着热水和衣服来了,他让小七先去洗漱,自己跑到柜台又开了一间房,在屋外和小七说了一声就回房思考开源节流的问题。 他思来想去好几个点子都被推翻,猛然间想到不如赌来得快,很快敲定自己可以从赌坊赚取银两,他的赌术要得益于他的好三哥,他三哥平生好赌,赌术强硬。 有一日李沐阳恰巧看见他三哥玩骰子,手法别致有趣,他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天生聪慧没多久就掌握了高超赌术,还有了反超他三哥的迹象。 小七洗漱完穿好衣裳,来到李沐阳房间。 李沐阳绕着小七转了一圈,打趣道“呦呵,不错么,整个就像是万花谷的小正太” 小七没有听过万花谷的名字,问道“什么万花谷?” “额,你说万花谷啊?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曾经在那呆了六年后来让给我弟了,再然后我入了三年五毒,两年纯阳,一年天策”不出任务的时候李沐阳除了看各种书籍就是醉心于剑侠世界。 小七歪着脖子思考他发现对方讲的地方,他是一个也没有听过,但是发生眼前的这个男的去过那么多地方,还活得这般肆意,能耐该是很大。 李沐阳拍了一下小七脑袋“小家伙,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大哥哥讲的地方,我为什都没有听过,我也想到处去看看”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第六章败家孩子 小七喊的大哥哥让李沐阳一时间想起往事,他认为遇见小七是一种缘分,当即拍板收留小七,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小七呀,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小七乖巧的点点头,李沐阳沉思片刻说道“沐尘,李沐尘怎么样?以后你就是我弟弟,忘了告诉你,我叫李沐阳,字长青,以后你叫我大哥就行了” 小七拱手笑着说“是大哥,李沐尘领命”,李沐阳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沐尘你知道这凤侠镇的赌坊在哪吗?”李沐阳向来是想到哪就去做。 “赌坊?我不知道”李沐尘摇摇头,摸不清大哥的态度他还不敢乱应。 “哦,那算了,我一会让小二哥带路,你是跟着一起来呢?还是留在客栈休息?”李沐阳问他新晋的弟弟。 “我?”李沐尘指着自己的鼻子,见李沐阳点头,他说“我当然是跟着大哥你一起了,我还没有见过赌坊长什么样子呢。大哥你带我去好不好?” “行,行,我也没说不带你去呀!走,咱出门“李沐阳正准备走被他弟李沐尘拽住衣服了,还没等问怎么了,就听见他说”大哥这都快正午时分了,赌坊应该没有开门,咱不是白跑一趟吗?“ 李沐阳一听也是,想着那就等会再说“对了,你吃过午饭了吗?”李沐尘点点头,肚子极其配合的叫了起来,他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李沐阳揉着李沐尘的头发“好了,我们出去叫点吃食,正好我还没吃好陪我一起吧!” 食物上桌,李沐阳吃了一点就不想动筷子了,左手支着脸看李沐尘吃饭。 李沐尘吃着吃着感觉有目光注视他,抬头问“大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饭菜不合胃口?” “并没有,事实上我见到你的时候刚好把早晨和午饭一起解决了,现在不是很饿”李沐阳解释了一下,催促李沐尘吃饭“没事不用管我,你吃好就成了” 李沐尘低着头不动了,他感觉眼眶有些酸涩,内心有些欢喜,还有委屈想要倾诉的感觉翻涌,他告诉自己要忍住,瞟了大哥一眼看他正神游天外,赶紧用衣袖抹了把脸,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 小二麻烦你帮忙找个装干粮的包裹行吗?李沐阳接过客栈小二送来的东西后随手递给李沐尘,跟着小二找来的人一起来到赌坊,送别领路人,他就带着李沐尘走进赌坊。 赌坊人声鼎沸,耳边充斥着买定离手,买大买小?买大赢大,买小赢小,来来下注,下注! 李沐阳先是看了一会,这一看才发现赌坊里的赌徒大多用的是铜板,只有个别几桌用的是纹银碎两,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钱财换算。 他摸着怀里仅存的几块碎银问李沐尘“你带着那几贯铜钱吗?先借我一贯” 李沐尘点头从腰上扯出一贯交到李沐阳手上,李沐阳接过就走进赌台,扭身和他弟说“来我身旁,跟紧点别磕碰到“ 庄家摇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空间,庄家将骰盅放下“买定离手”,周围的人已经下注,李沐阳辩音知道是小,早就把一贯铜钱全放在那等着庄家开盘。 庄家掀开骰盅,拖着长调“二四一点,小“,庄家派彩,接着摇骰,这次还是小,果不其然庄家喊着“一六三点点,小“ 李沐阳在得手几把后就离开这个赌桌,新来的赌徒瞬间将空间补满,他不是不赌了,他是嫌铜钱散着太多拿着费劲,把铜钱让他弟拿着,他继续光顾了几个赌台后包袱满了。 “大,大哥,我们别赌了,满了,我要拿不动了”李沐尘扯着他哥的衣服,用非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哥。 李沐阳问“沐尘这么多铜板能换多少纹银啊?” “大哥该有三十两纹银了”李沐尘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包袱,有点想东倒西歪。 李沐阳看他这紧张的样子,接过他手中的包袱说“没事,你大哥我武功高强,要是有不长眼的偷抢,我帮你杀了便是,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对了,你会武功吗?” “我娘教过我一点,现在忘的差不多了”说话间李沐尘的情绪瞬间低落了。 “没事没事,以后我教你,你的母亲若是知道你过的很好也会很欣慰的,莫要伤心,人要学会往前看,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李沐阳也没有安慰过人,套用自己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话安慰李沐尘。 “哎,对了,你给我说说这银两铜钱是怎么换算的?说实话我忘记了很多东西,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前的过往只是在脑海里有几个片段“李沐阳决定半真半假的告诉李沐尘自己的情况,也不至于让他弟疑心思索。 李沐尘愣住了,不记得往事?那身上的碎银是怎么来的? “碎银?我路上遇到了两个笨贼,他们可能干了票大的,我打劫他们的”李沐阳给他解释了一下。 李沐尘听到大哥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想的问题说了出来,尴尬的笑了笑说“一两黄金是十两白银,十两白银是十贯铜钱,十贯铜钱是一万铜板,在晋国一两碎银差不多就能抵得上一月的开销了”。 李沐阳一听想起自己昨天貌似扔了很多碎银,一时间有些不开心,打定主意一会最起码要赚十倍才行,这么多铜板带着麻烦。 他正打算去找赌坊老板换成金子银子什么的,老板已经带着伙计过来了,原来自打李沐阳将大把的铜钱丢进包袱里就引来了赌坊伙计的注意,机灵的伙计马上去请老板过来。 李沐阳他自认已经很低调了,没想到手中的大包袱早早的出卖了他,看老板的神色不像是黑赌坊,那也不一定,毕竟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就算是黑赌坊他也不惧。 “小兄弟真是赌术高超,敢问怎么称呼啊?鄙人叫周福,这万乐坊是我的产业,携带大量铜币多有不便这是我让伙计拿的纹银”周福自问观人无数却看不懂眼前的人,想着交友为上。 “多谢周老板,不过是运气罢了,我下山的时候宋师叔帮我卜了一卦,他说我鸿运当头,此番行事必定事事顺利,我走的急忘带盘缠,才想着来贵地碰碰运气”李沐阳开始一本正紧的胡诌八扯。 周福内心一直都非常敬畏鬼神,对于命理一说很是信服,看了眼李沐尘问“这位小兄弟是?” “哦,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我此次出山便是为了寻他”李沐阳揽过来他弟揉着他脑袋感慨“他幼时下山走丢了,我一找就是好多年“摇头叹气“唉,让他吃了那么多的苦真是我的不对”。 周福一瞬间感觉这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出外寻亲,可是看着他拿钱财也不当回事,猜不透,他说的像是感人肺腑,可是他发现面前的年轻人眼神根本就没有波动,就像是在刻意而为,只是那疼爱却不做假。 他只感觉对方矛盾至极,他周福也不去烦恼多思了,他这是流水的客人,赌的尽兴,玩的愉悦,钱财进账,细水长流便可。 第七章倾家荡产 等价三十两白银,只多不少的铜钱,换来的不过是七颗黄豆大小的金子和三十枚铜板,周老板有事要忙已经先行离去,李沐阳一时间也歇了继续的心思。 他正准备招呼李沐尘一起回壹号客栈的时候,一男子崩溃哀嚎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拉着李沐尘到不会被磕碰到的地带,继续看热闹。 只见那男人面色癫狂抱头哀嚎“不会的,没有了,全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良田,我的家财,我的妻女”摇头像是后悔莫及。 片刻,男子站起来跑回赌桌上说“等等,我关某人还有祖上留下的宝贝,我抵押了,伙计拿纹银来,我们再赌,这次我还压大,我就不信了” 好一会也不见伙计动弹,周围的赌徒都各玩各的没有人理会他,他很是生气,面色涨红,喝道“伙计我让你去拿纹银你为何不去?是不是看不起我郑石柯?”说着竟然想要动手打赌坊伙计。 这郑石柯当然没有成功的打到伙计身上,一彪形大汉满脸横肉,煞气冲冲的握住他的手腕,惊雷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小子敢来我们赌坊闹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郑石柯在彪形大汉面前就和小鸡仔一样,还不省心的扑腾,妄图挣扎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挣扎开,最后彪形大汉将他拖到赌坊外面一顿毒打。 那彪形大汉临了还说了句“呸,爷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迷失心智的赌徒,活该落得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下场,可怜妻儿无辜”摇着头走回赌坊。 李沐阳全程尾随观看,看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缩在墙角嚎啕大哭,那个郑石柯哭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最后那个男的一瘸一拐的走了,李沐阳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呲笑一声,内心感慨对方真是愚蠢至极。 他和李沐尘回客栈的路上专门往卖馄饨的那拐了一趟,此时馄饨摊位上的客人并不多,李沐阳抽了个老板空闲的时候将馄饨钱十文付了,卖馄饨的老板很是开心,硬是要再做两碗送给他。 李沐阳看这卖馄饨的老头有意思,默默收下赠送的馄饨,趁着老头不注意,把一颗较小的金豆子卡在铜板空隙,放进老头腰侧荷包中。 他还笑嘻嘻的拍了拍老头的肩膀,他说“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老头你太实在了,这样也好,利薄多销就行了” 卖馄饨的老板听见这年轻人叫他老头也不恼,照样乐呵呵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李沐阳说的话。 李沐阳带着他弟李沐尘在这凤侠镇上到处逛游,慢慢的夜色降临,灯火通明之地随处可见,街上人群窜流不在少数,他摸着下巴想,莫不是墨娘又起舞了? 不对,那书生说了,这墨娘心性极傲,每月只献舞一次,入幕之宾非家财万贯挥金如土便可,凭白的,李沐阳开始对于墨娘的那种美所不喜。 他们二人闲逛许久,李沐尘走的脚酸,手上还拿着他哥硬塞给他的兔子灯笼,等他们要返回的时候才发现都忘记回壹号客栈的路,正在大眼瞪小眼之际一位美艳女子撞到李沐阳的右肩上。 李沐阳还没来得及生气,耳边就响起酥软绵甜的声音“公子,抱歉,小女子唐突了”,“无碍”两字脱口而出,那女子低头一笑,转身往巷子离去。 没过多久巷子深处就传来女子的呼救声,李沐阳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李沐尘追来了过去,边走边说“沐尘别不愿意,知道你累,大哥带你去看场好戏” 李沐尘心中翻了个白眼骂道“蠢蛋,我不是累,只是为何凭白无故的要多管闲事?真是烂好人一个” 他们二人走进巷子深处,里面的场景与李沐尘脑海中想像的场景大有出处,只见那美艳女子倚在墙边,周围站着十来个大汉,大汉神情肃穆的站在一旁。 美艳女子勾唇一笑“呵,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哪有男人会放弃这唾手可得的美人,啧啧,少年郎,这英雄救美可不是你想就能有的呀!“ 李沐尘扯了扯他大哥的衣裳,神情有些紧张,眼睛里透着慌乱“大哥这?“没说完就感觉到头顶又被手掌压着了,耳边传来李沐阳爽朗的笑声“哈哈,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不枉我出谷一游“ 他瞬间那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或许是从李沐阳给他名字那刻起,他就已经认可了这个人,只要呆在他身边李沐尘就会感觉无比的安全,下意识的想要排挤一切可以终止二人同行的人事物。 美艳女子自是娇媚一笑“呵呵,少年郎,你笑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奴家听听,让奴家也心生欢喜如何?“ “是吗?我在想,我很心悦你的声音,若是据为己有的话需要什么代价?姑娘你有没有兴致做我的侍女?”李沐阳如实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哦?看来公子果真是看上奴家了,这般想来真是奴家的荣幸呢!侍女是不可能了,不如小哥你做我的面首吧?我同师父她老人家商量过了,这鸾凤殿是时候纳些英俊小哥了,日日面对那几张脸,早就心生厌恶” 李沐尘一听当场急了“呸,你真无耻” 美艳女子娇笑道“哎呀呀,小哥哥真是折煞我了,莫不是你也看上奴家了?这可不行,奴家我不喜欢***嗯,可以带去给幽兰姐姐,她可是很喜欢像你这样的” “合'欢功法?我说怎么气息如此斑驳,姑娘如果我说你的功法是错误的,你会崩溃吗?”李沐阳再次开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模式。 美艳女子的瞳孔骤缩,顷刻捂嘴娇笑“公子真会说笑,莫要唤我姑娘,奴家叫倾城”。 “咳咳”李沐阳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忽悠“合‘欢亦是苦情,双修之法从来不是什么颠鸾倒凤即可,这般行径与那青楼里的红尘女子有何区别?” “倾城姑娘有所不知,与多人尾合只会增加你身上的靡靡之气,靠着不入流的媚功你想要横行怕是不会如愿,气息遮盖的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骚臭的很啊!“李沐阳摇摇头看似惋惜。 倾城脸上笑意不在,怒言“我看你这臭小子是在找死,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上?给我活捉了他们,哼,公子你放心等回了鸾凤殿姐姐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断更说明 各位不好意思哈,昨天晚上宿舍断电,我的笔记本电脑只能带电使用,我今天会补回来的,我的宗旨是保一,追二,争取三四爆发,正常情况下一章肯定没跑,二章是大多数的,三四五章可以周六日大爆发。 我如果请假或是断更的话,一定会在隔日补上的,另外叁哥我手速较慢又没有存稿,我会努力提升的,让我们一起去见证那个世界的腥风血雨,江湖豪情。 下午4点以后没事,大概7点之前会更新,手速如龟爬的我也是没谁了,嗯,我决定努力锻炼自己的手速,保证提高质量的同时。 叁哥很懒,比较嗜睡,要是真的有一天我没有更,很有可能就是我睡过去了。 怎么说来着当你沉迷于一件事物的时候,时间会过的飞快,精神亢奋而愉悦,有时候我就会陷入那个世界跟在主角身后或是沉迷在其中的景色中,等我出来,文字敲打往往没有想象中多,咱就全当慢工出细活,我会努力提高的,相信我,看我真挚的眼神。 文字在眼前的时候,脑海就自动三维立体合成,不得不说的一件事就呆在里面挺爽的,然,我们生活在三次元世界,现实中总会需要应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有条件我话,我会主动进入小黑屋的。 单我个人而言,大多数情况下我比较喜静,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咳咳,脑补过多,我又喜欢作死,各种恐怖故事猝不及防的往脑海里冒,胆小。 白天上午没时间,下午开写,环境因素影响下,晚上10点才回安生,基本上是1点或2点结束,灵感来了,更到3,4点也可能,我比较喜欢昼伏夜出。 此时此刻我在开小差,这样不好,请不要效仿,天书一样的代码,作为英语差的小兵来说,这是一种精神煎熬,我深刻的认知到自我错误,改已经来不及了,我就一头撞死南墙,死不了,推开继续走。 第八章斩尽腐骨花 李沐阳将他弟抱起,骂了两个字“傻碧“转身就跑,李沐尘说“大哥你现在是不是很欣慰我长的瘦小?你让我看的好戏就是这个吗?” “胖瘦无碍,不过一只手就能捞起来的你确实需要补补了,是好戏呀,声音确实不错,你不喜欢?美丽的花朵多半带毒,可是我就喜欢美丽的花朵,只是带着腐臭的可不行,最起码也要看不出来才行”李沐阳跑的很慢,他在等后面的人追上来。 深巷里那些面容肃穆的大汉们在思考“傻碧是何用意?”,他们这种人被毒物所控制,脑子有些愚笨,只能接收简短的命,没有执行倾城的命令。 下属伫立不动,倾城一巴掌朝离她最近的人扇了过去怒斥“死人吗?没看见人跑了?追呀!带不回人你们就去暗房渡过余生吧!” 他们依然跟木头桩子一样死活不动,倾城一拍脑门,真是气傻了,拿起脖颈上挂的小玉笛,吹了两短一长的笛音。 十来个壮硕大汉皆身形一抖,匆匆追了出去,已经迟了路上空无一人,正在左右四顾之时,屋顶传来声音“嗨,你们是在找我吗?“ 大汉一看就要往屋顶冲,冲到半空就都落了下来,激起一片灰尘,月光下他们的眉心上赫然插着一枚铜板,李沐阳满意的点点头,在似真似幻的场境中他已经掌握了内力的运用方法。 “沐尘你去搜刮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财物”李沐阳躺在房顶上喊在暗处藏身的李沐尘去收割战利品。 李沐尘壮着胆子摸了上去,找遍全身一文钱都没有,最后咬咬牙把他们眉心的铜钱拔了出来,拔完以后顺便在尸体衣服上擦干净,“大哥我弄好了,咱走吧!” 李沐阳从屋顶跳下来“成,咱走,有多少?” “不过十六文”李沐尘伸着手要给李沐阳,李沐阳摆摆手示意他自己装起来,李沐尘依言放进荷包里听见他大哥诧异的说“什么?这么穷?不对呀,我记得自己打出去的就是十六文” “嗯,我把它们拔出来,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黑色的小球,我看着无用就扔了”李沐尘给李沐阳解释了一下,只听他说“扔进扔呗,反正也用不着”。 他发现李沐阳带着他往刚才的巷子那走就问“大哥我们为什么要往巷子那走?” 李沐阳面色黑沉情绪低落“不要拦我,大哥要去斩了那朵腐臭的骨花,我不开心想杀人”说罢盯着李沐尘的眼睛看,问道“怎么?你要拦我?” 李沐尘笑了,声音中都能听出他的愉悦“怎么会,大哥你愉悦就好” “臭小子,还的真是过分,没道理哥生气,你开心,绷住嘴不许笑“李沐阳半开玩笑的说。 “好好,我不笑,我没有在开心,一点也不愉悦”李沐尘脸上的喜色把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李沐阳白了他一眼,感慨“唉,真是家门不幸,早知是这般我就不认你这兄弟了”看着李沐尘脸色变了,神情紧张欲要解释,顿时哈哈大笑“你居然信了,我是在和你说笑” 这次换李沐尘脸色变黑,情绪和李沐阳不同是真的很低落,李沐阳一看这,手掌压着李沐尘的脑袋“傻小子,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你大哥,你的兄长,你且记得,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永远不会遗弃你” “这次是我言语上有些缺失,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李沐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铜板用内力压成两半,递给李沐尘一半“给你” 李沐尘接过半个铜板不懂李沐阳什么意思,问他“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一枚铜板,一人一半,铜板在,你是我弟;铜板不在,你依然是我弟,你手上的半枚铜板可以让我答应你一件事,除去限制我自由,就算是帮你和天下人为敌也可”李沐阳这样告诉李沐尘。 李沐尘把半枚铜板收了起来,此时他的关注点在无论何时大哥都认可他这个兄弟上,走着走着他问李沐阳“大哥,我拿这半枚铜板换成要你再答应我,再给我许四个要求好不好?” 李沐阳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呵呵,不可能,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再说吧,少年,人心不足蛇吞象要知足常乐呀!” “知足,我很知足”李沐尘他也就是那么一问,“对了,大哥,什么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咯咯,小哥哥是在问人心不足蛇吞象吗?来问姐姐呀!姐姐告诉你”倾城看自己那愚蠢的下属还不回来复命便自己去找,结果狭路相逢正好碰个正着。 她手快的劫持那个小的,在他耳边娇笑“咯咯,小哥哥是在问人心不足蛇吞象吗?来问姐姐呀!姐姐告诉你”,李沐尘打了个寒颤,满脸通红,“你这个下作的女人,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这般” “这般什么呀?小哥哥”倾城继续撩拨李沐尘,李沐尘气急攻心,眼一黑晕了过去。 倾城她一看这情况,把李沐尘放下风情万种的走近李沐阳“啧啧,小小年纪这般虚弱,这可不行呀!我说你这兄长怎么当的,光照顾自己不管幼弟,可怜他白白长了张俊俏小脸”、 “任他长的再俊俏,身体病秧,也让奴家心生不喜,奴家就喜欢公子您这般的风姿卓越,身形俊朗的男子,不如我们“倾城说着手就要摸到李沐阳的胸膛。 李沐阳打开倾城的手说“我也喜欢” 倾城笑了,面若桃红,她就知道不会有男的拒绝她,佯装欣喜“即使如此,长夜漫漫” “你可以多说会”李沐阳抱臂靠墙。 “什,什么?”倾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不说了?那算了,想必美妙动听的音腔还会有的,你这般存在辱没了它,即使如此你便去死吧!”李沐阳近身快速击打倾城的脖颈。 倾城确实有些武功只是在李沐阳面前完全不够看,危险逼近,倾城慌了“你不能杀我,我师父是” 李沐阳用手刀伴着内力震碎了她的喉咙,“你师父是谁,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谁都不认识,美丽的花朵不该被摧毁污染,我不喜欢,留着你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生死有轮回,下辈子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很有可能还会杀了你。” 凋零的花朵,有凋零的美丽,只可惜他不会蛊术,要不然就可以自己炼制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相关秘术,可惜都是片段记忆回溯也不稳定。 李沐阳朝着李沐尘大喊“沐尘起床了,下雨打雷回家收衣服了!” 在李沐阳的眼里,李沐尘一脸茫然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壹号客栈没有找到,他背着李沐尘强势借居了一间房屋,不甘愿的屋主被他胖揍了一顿。 第九章孙家遗孤 日上三竿,李沐阳在床榻上悠悠转醒,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神游天外间被他放在地铺上的李沐尘也醒了,“大哥我们这是?” “啊?哦,实在找不到壹号客栈,就在好心人家中借居了一宿”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去找壹号客栈,昨晚跳入这个院子的时候,屋主正准备悬梁自尽。 李沐阳赶紧制止,劝说无果之下忍无可忍,一顿胖揍,打的对方体无完肤,撕了粗布将人绑住,那剩下的布团了起来塞进屋主嘴里,以防他咬舌自尽。 李沐阳强势告诉对方要借住房屋,他不喜欢有人近身,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把李沐尘放在打地铺上,自己躺在床榻上睡觉补眠,临睡前不放心屋主,走到屋主身边给了对方一记手刀,分寸把握的很好,只晕不死。 “好心人?就是那个在角落被绑着,脸上鼻青脸肿的人?”李沐尘起身以后就看到角落里有人,距离也不是很远,鼻青脸肿的屋主看的真切。 他在想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定义这个兄长的用途了,烂好人和李沐阳压根就不沾边,在壹号客栈他让自己称兄长的时候是缅怀,他在想什么?失忆,当替身? “我说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李沐阳赤脚下榻,狠敲了一下李沐尘的脑袋“我在和你说话少年”看到李沐尘会神眼中疑惑询问怎么了? 他很严肃的警告李沐尘“沐尘,以后大哥说话要专注的听,不要神游天外,即便是走神,也要听完我说完以后再走,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大哥你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吧!没有下次,沐尘保证”李沐尘拍拍胸脯保证。 李沐阳转身坐在榻上穿上鞋,走到屋主跟前,踢了踢他“喂,醒醒,山贼打上来了!” 屋主迷迷糊糊的,这么一听瞬间惊醒“唔唔,唔唔,唔”他抬起下颚示意李沐阳把他嘴里的粗布拿出来,李沐阳看着即将被口水沾湿全部的粗布皱眉,没有理他反而做在凳子上。 “大哥,他”李沐尘其实想问他们要怎么处理这个屋主,李沐阳误以为他想要求情便说“没事,不必管他,男子汉大丈夫没个担当,就该让他涨涨教训,放心一两天饿不死的” 屋主一听唔唔的更厉害了,李沐阳听的心烦直接上前给他卸了下巴,屋主眼睛瞪的老大,拼命的眨眼,用舌头把粗布顶出去后口齿不清的说“你放过我吧!我不去寻死了!” “嗯,我知道你不会去寻死了,先前我说的很明白,你死活不听,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矫情的不行,我很不开心,你就在墙角好好思虑自己今后吧!”李沐阳敲着桌子表情邪佞。 屋主听李沐阳说完也就不再挣扎,垂头丧气的模样比那丧家之犬还不如。 “哼,朽木难雕,什么都不是,我看你是活的太安逸,把你丢到战场上,不说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之事,单是能不能活命还两说”李沐阳心情不好的时候,嘴就特别的毒辣。 “大哥说笑了,自从十六年前阮康嘉谷关一役后各君主约盟停战百年,各地方休养生息已经鲜有战事,不知他国,反正在晋朝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情况是少之又少”李沐尘给他大哥李沐阳讲了一下晋朝国情。 “是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李沐阳听他说了半天疑惑顿生,这小子当真不简单,十几岁的年纪关注的东西,能朝军师发展。 “阮康嘉谷关战役闻名天下,眼下这盛世的光景就是靠那些将士们的鲜血铸基,这事情就连三岁稚童都知道何况是我”李沐尘说着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沐尘你会做吃食吗?”李沐阳问他,见他摇头还给出理由“君子远庖厨”,李沐阳笑骂“饿死活该,行了我们走”他临走前帮屋主下颚归位,解开自制粗布绳索,从怀里拿出一颗金豆放在屋主手中“这是借住的银两” 他带着李沐尘推开屋门走了,屋主坐在凳子上看着手中的金豆子,苦笑不已,李沐阳去而复返“我告诉你,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人死如灯灭,看你连个亲人也没有,死后埋骨之地都不知在何处,你甘心吗?” 李沐阳说完转身离去,屋主喊着“等等”,李沐阳扭头没好气的问“怎么?还想让我揍一顿?” 屋主弯腰拱手“兄台高义,小弟已心生悔意,我看兄台不像是凤侠镇人,我能否与兄台同行畅游,我名孙鑫佑” “你会什么?带着你我能得到什么?”李沐阳想着一个人逍遥也是逍遥,带着一帮人逍遥也是逍遥,人多人少,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会音律,精通数术,湘南、栾京、越阳等地有我私下产业,出行在外食宿我包,只是带着我有可能会招惹一些麻烦,我也不确定对方到底知不知晓我的存在”孙鑫佑面色苍白有种万念俱灰之态。 “孙?惨遭灭门之祸的是你家?你不去报仇吗?”李沐阳想着作为路痴确实需要领路人,只是这妨碍别人报杀父之仇,灭家之恨会不会不太好。 孙鑫佑苦笑“报仇?我连谁是仇人都不知道,怎么报仇?” “那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呢?”李沐阳有点好奇,难道这孙鑫佑是武功高手?又或者轻功极好? “我自幼体弱多病深居内院与音律为伍,常伴药汤,外人不知孙家大少上面还有我,那天我去青山寺找云闻大师突然病发,次日归家,孙家已是命丧黄泉,我孤身一人找不到生趣,于是想着寻死,后来你就都知道了”孙鑫佑此时已经从魔障走出。 李沐阳拍了拍孙鑫佑的肩膀“逝者已矣,切莫过度伤心” 孙鑫佑笑了“我不伤心,事实上我只是很生气,你能体会到自己筹划多年还未实施报复,对方就被人一窝端的感觉吗?没有仇恨支持,了无生趣” “哎呦喂,好了不要卖惨了,都过去了,世间何其之大,趣事从生,凡事不要太执着,沐尘一会就饿晕了,我们先去壹号客栈吃点东西再说出游一事”李沐阳深感孙鑫佑是个有故事的人,带他上路肯定会很有趣的。 第十章一尺多远? 孙鑫佑和李沐阳他们同行走了不到三丈远就见他停止不前,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继续走,正要问就看着李沐阳侧过身来幽幽的看着他“穆兄为何这般看着在下?” 他低头看自己的衣裳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听他说“首先我并非姓沐,你可以唤我长青,其次壹号客栈怎么走?鑫佑你前方领路” “我初入凤侠镇,在此地呆了不过短短几日,哪里知道东西南北,这凤侠镇也不是大路畅畅通,深巷小街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哪是哪,眼神不用那么诧异“李沐阳推了推孙鑫佑“走呗,沐尘已经饿了很久” 孙鑫佑摇摇头在前面领路,壹号客栈的招牌近在眼前,走进客栈,小二喊着“几位客官里面请,您是点吃食还是住店?” “小二你们壹号客栈的客人真是源源不断,想必定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吧?我前天入住的客人我们定下的期限似乎还没到”李沐阳打趣着店小二。 赵阿牛拍着自己的脑袋“对不住,对不住,客官,阿牛我认不清人,一直都是听音辨人的,我们壹号客栈伙计挺多的,想来不是我接待的您,声如玉石,此音我若听过绝不会忘记” “呵,阿牛你还真是会说话,行了,我也不为难你,我们要两屉小笼包,再拿两碗清粥,烧个油麦“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来请上座,这是我们壹号客栈送给客人们的点心,绿豆糕和麦酥饼,您先吃着我们稍后就将吃食儿送上“赵阿牛等客人报完想要的食物,请上桌就去后厨报客人点的东西。 李沐尘已经饿过头了,接过李沐阳递给他的绿豆糕一口放进嘴里,两腮鼓的老高,眼睛又大又亮很是可爱,李沐阳没忍住拿食指戳了一下他左脸。 李沐阳换来的是李沐尘的皱眉怒瞪,李沐尘细嚼慢咽吞掉口中食物后对李沐阳问“大哥,你为什么不吃呢?” “我看你很是喜欢,留给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甜的点心,鑫佑你是和沐尘同住还是再开一间呢?”李沐阳问孙鑫佑。 孙鑫佑放下茶杯说“我睡相不好恐怕会扰了沐尘小弟的好梦,还是我自己要一间为好” “嗯好“李沐阳点点头继续说“我的计划是一会你们吃完各自回房,向店家要桶温水洗漱,完毕以后上榻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我们就把帐结算清,看哪个地方有大事情发生,我们就过去看热闹” “一切都听长青安排,长青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孙鑫佑这般告诉李沐阳。 饭菜送上来,李沐阳拿起两个包子起身“你们两个慢慢吃,我有些乏了,回房睡觉,明天未到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要去叫我” “大哥两个够吗?”李沐尘刚拿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就看到他大哥只拿两个小笼包就要回房间。 孙鑫佑一看这吃的也太少了,便催他多拿几个吃“长青你再拿几个吃吧!吃这两个能顶什么用?我看你吃的比我曾经养过的猫一顿吃的还少“ 李沐阳摇摇头“不必两个足矣,我在辟谷,日后吃喝于我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唉呀,那长青你不是少了很多乐趣?错过人间美味当真是可惜至极”孙鑫佑摇头叹气的对李沐阳说。 “不过是道不同,子非鱼又岂知鱼之乐,乐趣并没有减少,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有趣的事情只多不少,再者我是可以品尝食物的,我觉得吃东西不能只是单纯的为了吃而吃”李沐阳这样说。 李沐尘仿着李沐阳的口气“嗯,我也觉得不能单纯的只为吃而吃” “呵,沐尘你和鑫佑慢慢吃,吃完就去休息”李沐阳说完就走向掌柜在的地方。 李沐阳走近柜台的时候,掌柜的正在看书,他看掌柜的神情专注盯着书,时而眼含笑意,时而面含怒色,他就侧身倚着柜台,等候掌柜的从书境中走出来。 姜邵康看着看着书感觉不对劲,一抬头吓得他差点把书扔了,只见一位俊朗小伙右手掌支着脸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深邃,他在小伙子的眼中似乎看见释然超脱。 “掌柜的劳驾,再开一间上房,等会那位客人过来的时候,你就告诉他长青已经帮他打点好了,然后麻烦送几桶温水到地阁九字号房间,最后请问掌柜的这附近有卖成衣的吗?“李沐阳看掌柜的从书中脱离便提及自己的要求。 “好的,地阁十字房恰有空闲,不如就这间?”姜邵康看客住记录发现十号有余,想着他们是朋友住着近点也方便。 姜邵康见李沐阳点头说“可以”便把十字号的小牌号摘下放在一旁,喊来阿强“小强你去告诉后厨烧几桶热水给地阁九字号送去” “好嘞,掌柜的我这就去”小强将手中的抹布往肩上一甩,麻溜的去往后厨说掌柜的交代他的事情。 “这附近不到五百尺,有家成衣店,名宇轩纺,不论是成衣还是鞋子都很得贵家公子的青睐,材质布匹都是上乘的“掌柜的姜邵康告诉李沐阳想知道的地方。 “那这宇轩纺怎么走?”李沐阳迫切的想要更换身上的衣物,简直一刻都不能忍。 “出门向南直行五百尺就是了“掌柜的姜邵康好心指路。 李沐阳接着问“那南是哪个方向?“ “小兄弟你出门以后左手边的方向”姜邵康是好久没有见过分不清方位的人了。 “咳咳”李沐阳咳嗽了两声继续问“我说掌柜的呀!请问这一尺大概是有多远呀?” “得,小兄弟你也甭问了,我让伙计带你过去”姜邵康四下望去看见偷懒打盹的陈三,走上前拍醒他。 陈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他家掌柜的那大盘脸,吓了一跳,赶紧说“掌柜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了” “嗯,再有下次收拾东西滚,现在带着这位小兄弟去宇轩纺”姜邵康在心里给陈三记了一笔。 “哎,好,我这就去”陈三对着掌柜的点头哈腰,“客官请随我来” “大哥你去哪?”李沐尘吃了六七个小笼包已经饱了,要回房间的时候正好和李沐阳碰到。 李沐阳说“去买几件衣服,要一起吗?” “不了,大哥我腿疼”李沐尘想要回房休息。 “嗯好,要不要帮你买糖葫芦什么的?”李沐阳想着小孩子一般都喜欢冰糖葫芦吧! 李沐尘想着自己大哥的路痴果断拒绝“不用,大哥你早点回来休息就成了,我什么也不想要” “鑫佑你呢?”李沐阳问吃完东西往这边走来的孙鑫佑。 “什么?我怎么了长青?”孙鑫佑根本就不知道李沐阳在问什么。 “我是说,我要去宇轩纺买几套衣服,你要不要一起?看你出门也没有带行李,一起去买几件”李沐阳问他。 孙鑫佑和李沐尘一样拒绝了,打了个哈欠“我觉得自己现在需要的是睡一觉养足精神,衣裳日落黄昏买也不迟”自嘲的说“病是好了,可这嗜睡的毛病也养出来了” 第十一章鸾凤蛊 “所以才想着要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吗?这种想法我也有过,记得当时也是被胖揍了一顿,虽然是在线上,可是死那么多次还是很痛的,精神体感同化百分之九十九,各种方式的一劳永逸都体验了一遍”李沐阳想起自己的那段悲惨经历。 孙鑫佑浅笑”长青你还当真喜欢说笑,好了,你快些去买你的衣裳去,我也要睡回笼去了。” “那么我走了,不磨叽了,一会小二哥该恼了”李沐阳对一旁那位叫小强的店小二说“有劳等候多时,遇见好友难免多言了几句。” 小强赶紧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我们壹号客栈的待客之道便是以客为天,我们掌柜的说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圣旨” 李沐尘看着他哥离开后瞪了孙鑫佑一眼,孙鑫佑正待反击,店小二赵阿牛拿着十字号房的房牌送上“这位客官,你的朋友已经帮你订好了房间,在地阁十字号房,这是房牌您收好” 孙鑫佑接过房牌在李沐尘眼前晃了晃,冷笑一声,擦身而过时内力传音“云澜太子,莫不是人变小了,心性也朝着稚童发展了?” 李沐尘瞳孔微缩,眉头紧锁,盯着孙鑫佑的背影,内力传音“你是谁?” 孙鑫佑听见李沐尘的话停止前行转身邪笑“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不足挂齿,倒是云澜太子你怎么会落魄成乞丐,跑到这晋国边陲的凤侠镇来?据我所知云澜国富民强,难不成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谋反了?” “与你何干?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你孙鑫佑恐怕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沐尘面色阴沉。 “呵,我的生死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有什么能耐你大可一试,看看我们谁输,谁赢“孙鑫佑不再理会杀气腾腾的李沐尘,在他心里那不过是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不足为惧。 李沐尘黑着脸回到房间,他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误事,孙鑫佑有的是时间去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李沐阳心生暗疑,得先安生下来不要自露马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此刻的李沐阳右手里正拿着刚从商贩那买来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左手心,走出壹号客栈以后他内心就升起了别样的情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换位处之,倘若我有万贯家财,纵然无趣也决计不会将其拱手送人,现在想来理由是不成立的,若是苦肉计,等等李沐尘会不会也有问题? 李沐阳胡思乱想间已经和小强伙计到了宇轩纺,纺中只有头发花白的老裁缝,李沐阳走上前去“师傅,我想找几身合体的成衣以及鞋子。” 老裁缝看了李沐阳一眼,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问“公子可有喜恶的颜色?” “没有特别的喜欢和厌恶的颜色,都可以”对比之下李沐阳他偏爱红色,只是喜欢不代表要穿到身上而且近来已经不喜红色。 老裁缝给李沐阳拿了五套衣服鞋子,李沐阳也没试,付了银两拿着东西转身就走,在街上他动了就此离开的心思,移了两步路停下想着“反正闲着也是无聊,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李沐阳回到壹号客栈屋子里的时候,木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他将手放在水里用内力温热,除去衣裳泡澡,穿好里衣,内力烘干头发,倒床入眠。 他脑海中片段式记忆正在慢慢融合,李沐阳整夜都在被迫看戏,戏中人的情绪影响着他,那些爱恨恐惧不甘感同身受,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 他惊醒以后周围漆黑一片,适应一刻眼睛便可视物,李沐阳他以为此时已经是深夜,起身推开窗户,月明星稀。 李沐阳穿好衣裳登上屋顶抬头仰望星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下方街道传来打更的声音“亥时二更天,关门关窗,防偷防盗了!” 李沐阳右手大拇指点着中指推算现在的时辰,月光下一个黑衣人脚踩瓦片快速移动着,他看着笑了,“这黑衣人是有多蠢,皓月当空下那黑衣特显眼,肩膀上扛着一位姑娘” 李沐阳没想管来着,那黑衣人快速朝他这边来了,路过的时候黑衣人说“滚开,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人这话李沐阳就不爱听了,他又没拦着想走就走废什么话?李沐阳侧身不理哪知黑衣人登鼻上脸,拿着匕首冲了过来。 黑衣人手法刁钻直接冲着人体命门袭击,李沐阳手无寸铁闪身躲避间手伸腰间,摸了半天才发现没有铜板,他这才想起自己换了衣裳,真是失策。 李沐阳不再闪避迎面而上,抬脚快速踢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那女子似乎是黑衣人较为看重的人物,他手形拟似鹰爪直冲女子,黑衣人侧身退避,李沐阳转换目标直冲黑衣人喉咙。 你来我往间女子醒来,扑腾挣扎“该死的,识相的你快点把我放开,我告诉你我爹是剑霄门弟子,你要是不想被剑霄门追杀就快放了本小姐” 女子扑腾间可能踢到黑衣人的命根,剧痛下黑衣人身形缓慢,李沐阳步步紧逼招招要命,黑衣人将肩上的女子点穴放在一旁,专心应对李沐阳。 李沐阳拆了腰间腹带,以绳为鞭灌入内力,挥鞭之下虎虎生威,黑衣人节节败退,突然间短刀穿透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难以置信的转身,挥手拍了女子一掌“贱人,该死你等着”说完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女子骄横的埋怨李沐阳“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李沐阳直勾勾的看着女子,女子黑着脸“看什么看?再看就夺了你那对招子” “有病?”李沐阳只是看这女子长的和剑霄门的惠云长老很是相像,刚才也听女子说他爹是剑霄门的,记忆中没有惠云长老嫁人的印象,听女子骄横口气只认为对方有病而且不轻。 李沐阳幽幽的说“姑娘你衣襟开了。” 女子尖叫一声,挥刀直冲李沐阳门面“我杀了你这个无耻小人” 李沐阳只是觉得气氛僵硬和对方开个玩笑,哪知这女子这般不经逗,口口声声要他的命,这怎么行,李沐阳没用多大功夫就将女子擒住。 李沐阳将她带回自己房间,点上烛蜡,“我先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是谁?” 女子沉默不语,李沐阳挑眉“姑娘你可听过一种叫朱颜丹的东西?传闻此物可以让女子容颜不老,代价是需要吸食人血,别害怕我没有朱颜丹” “我有的是鸾凤蛊,这鸾凤蛊是****,打入体内,纵然对方长的其丑无比,一贫如洗,你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对方,交合凤鸾至死方休”李沐阳以前有研究过这蛊,现在说不过是在恐吓她。 第十二章剑霄故人 可能是恐吓过头了,也不知道女子脑补了些什么,她哭的是稀里哗啦的,别说什么梨花带雨的美感没有涕泪横流就是好的,李沐阳听的心烦。 “好了闭嘴,不要哭了,我先去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要是再哭我就把鸾凤蛊中的凤蛊用在你身上,至于鸾蛊,哼”李沐阳只好反向恐吓。 “我,我不哭了,你别把那蛊放我身上,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叫”楚瑶都快被吓疯了,她才不要和臭乞丐在一起。 李沐阳把脸帕扔给她“先把泪擦干净再说话” 楚瑶拿起脸帕擦泪,嘴里嘟囔着“还不是你害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 “聒噪,闭嘴”李沐阳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你还要不要说你是谁?说就赶紧说,不说出门左拐自己离开” “你有没有点君子风度?”楚瑶在剑霄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受过这般待遇,这样的她心里泛起浓浓的不甘心。 “君子风度?这位姑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剑霄门的门风还真的是让我涨见识”李沐阳突然间没兴趣知道对方的身份。 楚瑶警惕的看着李沐阳“你想怎么样?” 李沐阳呲笑一声“呵,姑娘家不要脑补太多,你要什么没有什么,除了一张脸还看的过去你还有什么?把心放进肚子里,我没想着让你以身相许” “你”楚瑶右手指着李沐阳,心中气愤非常,他说的是什么话?本小姐天生丽质,剑霄门中对她心生爱慕的人数不胜数。 “我可能没有和你说过,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记住,我不太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这样我会很想掰断它”李沐阳的笑容在楚瑶的眼里看起来特别的危险。 楚瑶赶紧把手指收回去,她现在很想回剑霄门,如果能从来的话她一定不会偷偷离开,“娘啊!爹呀!快来救救女儿吧!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我叫赵瑶,我爹是剑霄门的执法长老,我听说凤侠镇有一妙人叫墨娘,传言此人舞绝天下,我就瞒着我爹娘跑了出来“楚瑶半真半假的说。 “赵?难道是赵关良,没想到这小子如今已经混到执法长老,不对呀,他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除非”李沐阳从自己思绪中走出来问她“我问你惠云长老是你什么人?” “惠云?”楚瑶在脑海中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摇摇头“我不认识叫惠云的人” “胡说,你不是剑霄门弟子,你到底是谁?”李沐阳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身为云霄门弟子连丹峰的慧云长老都不知道?赵关良那小子不可能生出你这么蠢的孩子” “咳咳,混蛋,你在乱说什么,我剑霄门的掌门人怎能是随意污蔑的?”楚瑶一听对方说自己赵伯伯蠢,很是生气,这怎么能忍呢? 她楚瑶一直以来都是奉赵伯伯为人生目标,掐着她脖子的男子不仅侮辱她还诋毁赵伯伯,这让她很是愤怒。 “赵关良?剑霄门的掌门人?”李沐阳猛地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的东西,他脑海中片段式记忆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没有核对过。 “赵伯伯的名字是叫赵关良没错,如果你说的确实是剑霄门,赵伯伯德高望重,你这个毛头小子怎么能称赵伯伯是那小子?”楚瑶努力忽视掉自己脖子上的手,奈何越来越紧。 楚瑶拍着李沐阳的手,“喂,你是想要杀了我吗?” 李沐阳怔怔的松开手,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先去剑霄门一趟,疑惑不解开会很难受,最起码前尘往事做一个了断,毕竟就算是梦做久了也会产生感情。 “赵瑶姑娘,明日我们将会启程前往剑霄门,你不如一起上路吧!”毕竟是姑娘家,李沐阳也不想为难她,“出门左拐下木梯便可以看见执夜的伙计,找他再开一间房” 楚瑶脸憋的通红,不太好意思的说“那个我能不能借你点银两,我的银两被人偷走了,等回到剑霄门我一定百倍奉还” “可以,那么请赵姑娘告知在下你的真实姓名”李沐阳刚才叫她赵瑶姑娘的时候,她反应慢证明她对赵瑶姑娘这四个字没有认同感,以此断定不是真名。 楚瑶纠结一番最终把姓名如实相告“我叫楚瑶,我爹是楚茂镇,他真的是剑霄门的执法长老,我娘叫赵荏苒负责委派剑霄门弟子的日常任务。” “楚茂镇?”李沐阳仔细的搜索脑海中记忆,并没有楚茂镇的存在,从换下的衣裳里掏出碎银递给楚瑶“这碎银足够在壹号客栈住一夜,食物明早我会请你吃” 李沐阳说完就准备解开衣裳休息,楚瑶迟迟不动,他眉头微皱“楚瑶姑娘,这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似乎会对楚瑶姑娘你的名誉有影响。” 楚瑶咬着下唇对李沐阳说“我害怕” “你害怕?可是和我有关系吗?”李沐阳不是很明白对方害怕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能替代楚瑶,现在他想休息。 楚瑶气得跺脚,内心哀嚎“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苍天大地快点让我眼前的这个人消失吧!” “楚瑶姑娘,在下舟车劳顿很是疲惫需要休息,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外面十字号是我好友,不如你去那?”李沐阳非常干脆的把孙鑫佑拖出来顶锅。 楚瑶听从李沐阳的劝说,去了十字号房间,十字号房间无人,她正好躺在床榻上,除去衣裳只留着中衣沉沉睡去。 次日,李沐阳在女子的尖叫声中惊醒,紧接着是孙鑫佑语气冷凝“滚出去”,李沐阳快速的穿好衣裳,将铜板金豆子分散开装在身上。 李沐阳刚打开房门,楚瑶就被孙鑫佑扔出屋外,李沐阳左手握拳捂嘴“咳咳”看着孙鑫佑“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青我昨夜入睡时分突然想起自己埋在屋下的万两黄金还没有取出,特意跑了一趟,等挖出来,清点明白,归置好以后天色已然放明”孙鑫佑昨晚回去是接到信鸽有急事处理。 “你昨夜没在房间?跑去找藏金子,回来准备休息突然发现床上多了一位女子,这女子吓醒尖叫,辱骂你,你生气之下将人打了出去,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有误?”李沐阳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第十三章铁血良驹 “长青当真是料事如神,这是我从家中带出的金银,出外游玩总是要尽兴为好”孙鑫佑转移了话题,“这位姑娘很是抱歉,我近来因为家中遭难心情有些反复不定,得罪了” 楚瑶想吐血,感觉自己近来真是乌云盖顶,她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回剑霄门后跳进净心湖去去晦气,一个两个的,眼睛是有多瞎。 楚瑶她又不傻现在明显是自己受制于人,委曲求全她还是会的,从地上爬起来笑得有点牵强“没关系,心情不好很容易误伤别人,我也经常伤到别人,我懂” 李沐阳笑了,他感觉这叫楚瑶的还是蛮有意思的,明明就很不开心,脸上的表情完全出卖她了,嘴里还说着违心的话,如果表情再自然点就更好了。 “我昨晚睡醒以后爬到房顶看夜空,月明星稀,空气舒适,偶见鑫佑你从窗户遁走,我不明白为什么放着门不走,偏要跳窗户”李沐阳给孙鑫佑解释楚瑶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额,我”孙鑫佑正要解释,便被李沐阳打断“这不重要,先听我说完” “她叫楚瑶,昨夜救下的姑娘,我与她的门派有些渊源,再者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已经决定了,此次的目的地是剑霄门”李沐阳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去找李沐尘。 后面传来孙鑫佑的声音“我早就说过,去哪由你做主,但凭吩咐” “这天底下就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孙鑫佑想要得到什么?”李沐阳想了想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 这样想来李沐阳也就放任孙鑫佑同行,重点是盘缠什么的暂时不用发愁了,要知道就算是黑吃黑也是很累的,除非必要他现在不想见血。 李沐阳走了几步转过身对孙鑫佑说“鑫佑麻烦你和楚瑶姑娘先去下面买好饭食,吃过饭我们就开路出发” 李沐尘盘腿坐在床榻上,一夜未睡,听见李沐阳的脚步声,赶紧倒在床榻,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沐尘你醒了吗?” “等一下,马上好“李沐尘将衣服弄出褶皱,穿上鞋子跑去开房门“大哥,怎么起这么早?” “我要去剑霄门,离这里太远,早日出发早日了事”李沐阳没有进去倚在门上“昨晚休息好了吗?有什么要收拾的赶紧收拾一下” 李沐尘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说“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我们可以随时出发” “对了,多了一个姑娘与我们同行,她叫楚瑶,是剑霄门弟子”李沐阳告诉李沐尘多了一个人。 “大哥我们出外游历为什么还要带着一个女人?”李沐尘不太愿意。 李沐阳说“我与剑霄门是有些渊源,可是我并不熟悉去那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什么时候到都没有问题,问题是并非我一人上路,没事,楚瑶就是顺带稍过去的。“ 李沐阳看着李沐尘的眼睛问“你说大唐离晋国远吗?” “我不知道”李沐尘摇摇头的同时心中碎碎念“大哥你是怎么从大唐跑到晋国的呀?远吗?相隔千万里你说远不远?骑铁血皇马不眠不休也要半月的日程。” “你不懂,此大唐非彼大唐,算了和你说你也不会懂”李沐阳看着他弟那疑惑的小眼神,有力无心解释便说“沐尘我们走,该下去了” “鑫佑你喜欢美酒吗?路途遥远我们可以饮酒作乐”别人吃饭的时候,李沐阳在一旁饮茶,考虑路途需要的物品。 “美酒惑人心,琼浆解千愁,人生若是少了美酒作陪定会缺失很多乐趣“孙鑫佑手里拿着酒杯抿了一口“可惜杜酒神的佳酿少之又少。” 酒?杯中之物,李沐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要带着这世间上等的佳酿回逍遥谷,在桃树林里一醉方休。 饭后,李沐阳问“这附近有没有马场?” 楚瑶疑惑的问“去马场做什么?” “楚瑶姑娘你是准备要徒步走回剑霄门吗?请便”李沐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咦?不是坐船吗?水路比较近”楚瑶还以为会坐船南下从明怀江走。 “我喜欢走陆路不行吗?“李沐尘挤兑楚瑶。 “可是水路近,走陆路骑马很累”楚瑶不想走陆路,眼睛直钩钩的看着李沐阳,她算是看出来了能作主的在这。 “大哥,我不想坐船,我想骑马,我们走陆路好不好?”李沐尘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沐阳。 李沐阳扭头看孙鑫佑“鑫佑你的意思是?“ “我曾去大唐访友,虽然听说过剑霄门,却从来没有去过,该怎么走我也不是很清楚,长青你来决定吧!“对于孙鑫佑来说水路、陆路没有什么差别。 “那就走陆路吧!楚瑶姑娘很抱歉,我也不是很喜欢坐船,我们不是骑马过去,我们坐马车过去“李沐阳拍板决定走陆路。 众人背着行囊来到马场,马场上刚好看见有好几个人围着一匹马,马儿悲恸嘶鸣。 “鑫佑他们在做什么?”李沐阳听到的是非常凄惨的马叫。 “大概是在烙印标记,刚到这里的马匹都会被打上烙印,前面有驯马的要看吗?”孙鑫佑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 李沐阳走进那个被烙印的马匹,马匹除了脸上有道约莫一寸白毛,通身橘红色,这马的长相和他以前的马很是相似,拦住牵着马要离开的伙计“先停一下,大哥你这马怎么卖呀?” “客人你要不换一匹马算了,我们马场规定刚烙印的是不会售卖的”陈四听见有人要买这马,当场拒绝。 “我就相中这匹了,多少银两尽管开口”李沐阳是打定主意要买这匹马。 陈四是负责管理马场事物的三掌柜,这马就是给出天价也不能卖“公子,这不是银两的问题,这是信誉问题,马场新进马匹烙印后存在死亡情况,我们不能放刚被烙印的马匹出圈的” “你这马不卖?”李沐阳又问了一遍。 陈四斩钉截铁的说“不卖” “当真不卖?”李沐阳不甘心,他今天非要带走这匹马不可。 “我说这位公子还真是,我说不卖就不卖,你想买马就去那边马厩里挑选,不买就离开,小人我很忙,没有功夫和你攀谈”陈四那还有一堆活要处理。 李沐阳捉住陈四的衣裳“伙计你们老板在哪?帮我叫他出来一下成吗?” 陈四扯回自己的衣裳“我说公子你死心吧!我是这马场的三掌柜,这事我说了算,说不卖就不卖,你就是给出天价也不卖!” 第十四章清风明月 “大哥要不我们过去那边的马厩看看吧!我看孙大哥挑中的马匹也挺好看的,雄壮气昂,精神饱满的“李沐尘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李沐阳非要那匹马不可。 “不行,我就要这匹,你不要管我了,去挑你自己喜欢的马匹”李沐阳推了推李沐尘“快去,快去” 李沐阳跟着陈四往马厩里走,“大哥我买好几匹上等的好马,这匹能赠送给我吗?” 陈四停下来扫视了李沐阳几眼,被对方的说辞逗笑了“我说公子你是来逗乐小老儿的吗?”当即黑下脸“不卖能听懂吗?现在不卖,等它好了也不卖给你” 李沐阳一时间气的脸都黑了,左边袖口的铜板划落到手心,食指在铜板上滑了两下扔回袖子,快步上前拍伙计的肩膀“请等一下” 陈四一脸的不耐烦扭头问“又怎么了?” “抬头,看我的眼睛”李沐阳看死说不通于是换种方式交流。 陈四刚和李沐阳的眼睛对视就迷失在幽暗的深渊里,曲折蜿蜒,眩晕,脑海中眼前的人是他一见如故的知己好友,今日约他看马,恰逢所好便出言赠送。 李沐阳牵着马,对着马耳朵说“马儿,马儿,从今天起你自由了,等一会我就帮你除去烙印,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咴咴”马匹仰头嘶鸣,低头蹭李沐阳的胸膛,李沐阳笑着给马顺毛“清风好不好?马儿以后你就叫清风” 一个响指,陈四回神“小兄弟这马既然是你相中的,你就牵走吧!银两什么的都好说,我有事要提醒你,这马身上的烙印刚烫上去,不适合奔走,你们要是出行,我看不如再买几匹” “谢谢大哥提醒,我没打算让清风拉车,清风以后只载我一人”李沐阳才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在意的东西。 李沐阳牵着清风去那边马厩找他们,“你们挑好了吗?” “还没呢,大哥楚瑶姑娘正在纠结是选白马好还是选黑马”李沐尘听见李沐阳问话便回他,实话讲来他看这个叫楚瑶的很不顺眼。 “奇怪?楚瑶姑娘还有银两买马匹吗?”李沐阳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要帮楚瑶买马。 楚瑶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虽然学艺不精,最起码还是耳聪目明的,李沐阳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哼,谁和你们一起走?”说着跑了出去。 “长青我们追吗?”孙鑫佑一看人跑了就问李沐阳用不用把人追回来。 “跑就跑呗,追什么?不用追”李沐阳就是计划着把楚瑶挤兑走,他脑海中的疑惑大多已经被他推测计算出结果了,现在差的也不过是证实而已。 李沐尘有些疑惑的问“大哥你不去剑霄门了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李沐阳肯定是要往剑霄门跑一趟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长青兄,那楚瑶跑了,我们还怎么去剑霄门?”孙鑫佑把自己看上的马匹牵了出来,不是那枣红色的,他换了一个更好的,这匹毛发乌黑亮丽。 “鑫佑你怎么是个榆木脑袋?没有她楚瑶我们还不出门了?鼻子下面是什么?大街上到处都是路”李沐阳摸着清风的脖颈。 “沐尘你的呢?”李沐阳看李沐尘就在那傻站着,羡慕的看着他的清风“怎么样?这马不错吧!它叫清风,清水流荡,风自飘,明月高台,自逍遥的清风” “是很不错”李沐尘点点头,“大哥,我不会骑马,这马的身形太大了,大哥我能和你同乘一匹马吗?” 李沐阳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李沐尘,没反应,李沐阳开口“孩子你是不是傻?马大可以换成小马驹呀!你可以和鑫佑同乘,清风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让骑。” “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挑小马驹”李沐阳在前面走,清风在后面跟着。 李沐阳走着走着衣裳被清风咬住了,清风拖着他往一个马厩走去,李沐阳顺着清风的意思进了马厩,里面有一匹茶色的马,看见李沐阳后连连后退。 李沐阳对清风说“你们马匹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听不懂它说什么” 清风打了个响鼻,走到茶色的小马驹身边,前腿踢了它一脚,李沐阳“清风你是带我来帮你示威的吗?” 清风迈着自己的马步走到李沐阳面前,舔了李沐阳一脸,李沐阳把脸擦干净抓着清风的耳朵“清风我严重警告你,作为一匹马你不可以给我洗脸表示友好” 作为很有灵性的马,清风低着头蹭了蹭李沐阳的肩膀,李沐阳摸着清风的马头,“清风我跟你说,我以前有一匹马,它叫明月,它很漂亮,只可惜死掉了。” 那个明月可傲娇了,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是我十岁生日那年,那时它才三岁,算算应该是它陪了我十年零两个月。 李沐阳把脸埋进清风的脖颈,“清风它和你长的很像,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它” “咴咴,咴”马儿嘶鸣,马头蹭着李沐阳。 李沐阳拍拍清风“放心吧,清风我没事,我从小到大就是个祸害,一直以来都是我祸害别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要我说,快乐总是短暂,酸甜苦辣充斥着人生,活着痛苦,死亡未知,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差,但是就是不想死呢!有趣的事物那么多,死掉多可惜”李沐阳顿了顿接着说“重点是我还没有祸祸够。” 李沐阳摸着清风的马头语重心长的说“清风我以亲生经历告诉你,死亡不是终结,等待你的将是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只是区别在于有记忆和无记忆” 清风摇头打响鼻,李沐阳一拍自己脑门“我也是傻的,清风我们回去”,李沐阳前面走清风在后面跟着,那个茶色的小马驹也跟在后面。 “那个,沐尘我”李沐阳正要跟李沐尘说让他自己进去挑喜欢的,李沐尘走到茶色小马驹身边“多谢大哥,我很喜欢这个小马驹” 李沐阳看看多出来的小马驹,看看李沐尘“你喜欢就好,我挑了半天生怕你不喜欢” “大哥你帮我给小马驹起个名字吧?”李沐尘站在茶色小马驹跟前眼巴巴的看着李沐阳。 “哈?嗯,我看它一身茶色,茶饮悟道,你的小马驹不如叫一道”李沐阳也就是随口一说。 第十五章软玉在怀 李沐阳他们在马场交了五十两白银,牵着马走在路上的时候,李沐阳从商街小贩那用十文钱买了一把不到两寸匕首,附加一套银针。 “鑫佑,把你消肿祛痛的药交出来让我使使,日后我还你一瓶效果更好的”李沐阳伸着手跟孙鑫佑要伤药。 孙鑫佑不解“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疗伤的药?” 李沐阳翻白眼“废话,我眼又不瞎,昨天还鼻青脸肿,今天便能看出风度翩翩,不是用了疗伤药还能有什么,再者也没全消,你身上肯定还带着。” “长青当真是聪慧至极,智谋无双”孙鑫佑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给李沐阳“这可是我用千金从盛世堂买回来的” “谢了”李沐阳翻身下马,走到马臀跟它说了一声“清风我帮你去掉烙印”从鞋子里抽出匕首快速的手起刀落,咬着匕首,左手拨开那层烙印,右手快速给清风擦药。 “长青,我那是花去千金买的药水,你就这么洒在马身上了?”孙鑫佑颇为心疼。 “没事没事,千金散尽还复来”李沐尘一边涂着药水一边说。 清风无知觉的左右摇摆着尾巴,李沐尘上前拍了拍清风的马脸“好了,我们出发” 孙鑫佑疑惑的问“去哪?”“去壹号客栈”李沐尘的口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啊?”李沐尘想着不是说要离开凤侠镇了吗?怎么又要回壹号客栈啊? “没错就是回壹号客栈,剑霄门就在那呆着又不会跑,我们不着急,出门在外不能图快,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享受生活中的乐趣,依我看我们还是在凤侠镇多待几天,四处转转。” “好,我都听大哥你的”李沐尘率先表态。 孙鑫佑紧随其后“没关系,我怎么着都行,对了,既然我们决定要在凤侠镇多待几天,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烟雨楼消遣一下?” “行,行,都可以没问题”李沐阳胡乱的应着。 在壹号客栈入住后,李沐阳去马厩给清风上药,李沐尘和孙鑫佑在针锋相对,孙鑫佑对李沐尘说“弟弟呀?还真是人不如马” 李沐尘回了一句话差点把孙鑫佑噎着,“切,你以为自己好到哪去吗?大家都一样,你还不如我” 马厩里李沐阳托壹号客栈的伙计打了桶水,他拿着毛刷给清风顺毛“小二哥能帮我拿坛酒吗?” “行,我这就去,客官你要什么酒?”伙计抬脚要走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客人要什么酒。 李沐阳摸着自己下巴,什么酒?“来坛你这最好的酒就行了” 伙计说“我们这最好的酒水叫英雄泪和红袖梦,客官你要哪个?” “那就各来一坛,麻烦小哥你了“李沐阳说完继续进行自己的清理大业,清风马尾左右甩动,马身一动不动,非常配合。 李沐阳接过伙计送来的两坛酒,他打开英雄泪闻着酒香,醇厚辛辣,红袖梦的味道倒是有着清香果酒的味道。 这壹号客栈的酒水滋味到底如何,李沐阳没尝只是闻了闻,他把两坛酒混合起来,让清风喝了,嘿,还别说作为一匹马喝酒喝的那么欢畅。 李沐阳在马厩里一待就待到了傍晚,孙鑫佑找来的时候李沐阳头正靠在清风肋骨上神游,清风卧在地上李沐阳半躺在清风身上,“长青你这是?” 孙鑫佑还没有见过这般场景,于是开口询问“长青你这是?” “鑫佑来了?要一起吗?我在和清风交流感情,你别看清风是马,就把它都当成牲畜,万物有灵在我看来清风它很不错”李沐阳和孙鑫佑说着话,他话音刚落,清风就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他。 孙鑫佑笑了笑对李沐阳的说辞不作言语,转而说“长青我们不是说要去烟雨楼吗?你不如先去洗漱一番,在这马厩里待的时间长难免沾染上马匹气息,唐突佳人就不太好了” 李沐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烟雨楼?佳人?你不要跟我说烟雨楼是青楼娼妓的居所” “长青言过,烟雨楼并非勾栏娼妓之所,在那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她们身有一技之长,或是舞绝天下,或是妙笔丹青,多少富家贵公为求一面散万金家财”孙鑫佑同李沐阳解释。 “那青楼在哪?”李沐阳就是好奇的问了一下,想着自己当初看到的牌匾就是烟雨楼,在外站立的女子衣衫薄如蝉翼,也不像什么卖艺之地呀? “青楼?春宵帐,前不久得罪一只母老虎被查封了”孙鑫佑接着说“这烟雨楼中多是江湖弟子,文人雅客,王侯贵重的聚集地” “凤侠镇不是晋朝的偏远之地吗?还有王侯贵重?”这让李沐阳很不解。 “长青这你就不知道了,凤侠镇虽然偏远实属要地,这王侯贵重虽是不多却也不少,至于这烟雨楼据我所知,中洲有七国,这烟雨楼的场所不下百所”孙鑫佑尽可能的告诉李沐阳自己知道的讯息。 “这烟雨楼的势力可真是不小,背后的人物不简单呀!”李沐阳一听就摸索出大概。 “也并非什么大人物,最初不过是南宫家的女儿为知己好友所建设的,后来江湖上无家可归,不愿攀附的女子就入了烟雨楼,烟雨楼中不会强制女子的去留”孙鑫佑这也是听一友人所言。 李沐阳问“也就是说,什么春宵帐暖,温玉在怀,醉生梦死都是不会出现的了?” “那倒不是,醉生梦死只要你愿意掏银子随时可以,春宵帐暖,美人在怀就需要佳人的青睐了,只要佳人心生欢喜,你能一亲芳泽也并非不可”孙鑫佑多时都是带着人皮面具去的烟雨楼。 李沐阳对孙鑫佑口中的烟雨楼来了兴趣,同自己的马说“清风小爷我去烟雨楼一游,你好好养伤,等好了我们就去驰骋天涯。” 李沐阳当即回房洗漱,换好衣裳,手持折扇,“鑫佑我准备好了,我们走,沐尘也跟着一起,眼光高些就不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迷了眼睛。” 烟雨楼在湖心小筑,所以李沐阳他当初找错的那地根本不是烟雨楼,他发现这地方和夜里看墨娘翩翩起舞的地方不是很远,李沐阳问孙鑫佑“墨娘也是烟雨楼的人吗?” “没错,墨娘是烟雨楼的,你见过?”孙鑫佑问李沐阳,不该呀!这李沐尘出现在凤侠镇的时期他是知晓的,难道说他负责情报的人出了纰漏? 第十六章情窦初开 他们在烟雨楼中定下的包间视线是中等偏上的,烟雨楼台之上,一位身着橙衣罗裙的姑娘,轻纱半遮面容,怀抱琵琶。 她盈盈登台,半倚红柱,青葱纤指拨动肆弦,声音空灵妙曼“谁人拨动琴弦,陪我共度景秀华年,忘尘,尘世间繁多,恩恩怨怨,不若一曲轮回,相守百年,望江湖亦险,多少痴情儿郎,魂断缘浅……” 女子后面唱的什么,李沐阳没有听见,他只感觉周围的事物都消失了,只有他和那位怀抱琵琶的女子,女子怀抱琵琶,朱唇张合,神色幽怨。 女子一曲罢了,躬身离开,李沐阳这才从幻境中出来,他对孙鑫佑说“此女姓甚名谁?我心悦之” 孙鑫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半杯后开口笑言“长青说笑,我又不是时常流连此地之人,如何得知此女名讳?我久居病床,只是知晓烟雨楼所在之地,墨娘之姿而已” “再者这烟雨楼中人来人往,不论是艺师还是客人都是自负去留,此人我亦是初见”别说孙鑫佑不知道名讳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告诉李沐阳的。 “大哥你看上那个弹琵琶的女子了吗?我们要不要去找她?”李沐尘试探性问李沐阳。 “不必,我不过是喜好她的声音,空灵美妙,一饱耳福便好,不必强取豪夺,倘若失去那份洒脱反而不美”李沐阳拒绝了李沐尘的提议,有机会他会打造专属于自我的视听盛宴。 李沐阳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鬼话,不经意间的回眸让他怦然心动,那是穿着红色劲装的姑娘,背着一柄长剑,利落的马尾,身形高挑,蜿蜒有致的身材,飒爽的气质,让他着迷。 许是李沐阳的眼光过于炙热,女子看了过来,李沐阳微笑点头示意,女子无视扭头,一心扑在烟雨楼台吟唱的佳人身上。 李沐阳此时此刻内心是阴郁的,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很正常,换成他不相识的人打招呼他也不会理睬,还会怀疑对方是否别有用心。 “沐尘”李沐阳喊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李沐尘。 李沐尘两眼惺忪视线焦距在李沐阳身上“大哥怎么了?” 李沐阳手持折扇笑语“我想给你娶个嫂子回家,如何?” “有嫂子照顾大哥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大哥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李沐尘不动声色仿着平常兄弟间答语。 李沐阳踌躇片刻道“我就是有这么一个打算,八字还没一撇,也许对方早已嫁作他人妇也不一定,不过是心血来潮也许过几天我就散了这心思,真要娶回家还是需要相处磨合的。” 李沐阳动心后又犹豫了,情之一字最是害人,磨人心肠,扰其思绪,倘若成家必然会为其着想,心有牵挂便不能畅游天下。 成亲绝非两个人的事情,他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那她呢?看她背负长剑,不是有门派必然有世家,他又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女人牵肠挂肚? 说到底还是不适合成家,李沐阳果决放弃内心的情动,他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生命期限,容颜不老,他身上带着太多秘密,他没准备和别人分享。 李沐阳自嘲“情动不过是一时的,果然孤家寡人最是潇洒不过了,情来便接,缘散不留” “鑫佑你名下各地也有商铺,你可知道这江湖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士,年岁几何?”李沐阳还未真正了解过自己当下的世界。 孙鑫佑有意识的想要将李沐阳往武功医术上引导,听见李沐阳问话自是知无不尽,“据我所知,江湖前辈有一个叫南铭的人,今年已有三百高龄,白眉童颜,现居南楚护国寺。” “三百岁?白眉童颜?护国寺?他是和尚吗?”李沐阳还以为孙鑫佑说的是鹤发童颜。 孙鑫佑手里剥橘子漫不经心的说“我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传言此人白眉鹤发,并非是和尚,只是应南楚皇帝之约,守护南楚百年” “护国寺不是和尚大师居住的地方吗?”不懂就要问,李沐阳一直在贯彻此思想。 “长青你这就不免有些狭意,难道说叫护国寺就一定是寺庙吗?中洲七国民风习俗各不相同,单是护国寺也有好几所,只是这里面的人员混杂。”孙鑫佑也说不清。 李沐阳点点头又问“你说的中洲七国是?” “中洲七国说的是晋国、大唐、炎召、南楚、卫国、云澜”孙鑫佑说到云澜国的时候特意停顿看李沐尘一眼继续说“还有隋” 孙鑫佑吃完橘子,拿脸帕擦手,特意给李沐阳介绍了隋国“这隋国与其他六国较之,最为特殊的地方是那里的国君是女人,不过前几年隋国已经下令闭关禁止出入隋国了!” “不就是女儿国吗?”李沐阳他是听过只有女人组成国家的。 “非也非也,那隋可不是什么女儿国,只是进入隋以后,男女的体态会发生变化,女人会变得孔武有力,而男人则会日渐消弱,到最后变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软男”孙鑫佑对于那个隋还是有所了解的。 李沐阳说“即是如此离开不就好了?” “长青不免想的过于简单,若是离开就能好转,这隋恐怕也不会存在了,他们根本无法离开,即便是离开也不会好转,反而会快速衰老”孙鑫佑托着腮帮告诉李沐阳。 “鑫佑你不会是隋国的人吧?”李沐阳有些好奇。 “怎么可能,我是晋国的没错,隋国的事情我也是听自己娘亲说的,我娘是隋国边境的遗孤”孙鑫佑认为自己体弱多病多是拜隋所赐。 “是什么问题造成的呢?那样的话隋国岂不是很快就会灭绝?”李沐阳感觉那个隋国貌似还蛮奇特的。 “听说是诅咒,灭绝倒不至于,隋国女帝还会下令搜捕周边小境身强力壮的男子”关于这个是孙鑫佑道听途说的。 “我有疑问”李沐阳听出疑惑“如果隋的女兵出发掳获男子回隋,按照鑫佑的说法,这隋很快就可以一统七国,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孙鑫佑回以白眼“隋的特性只限制本土人士,外人进入只会感觉不适,能撑几年,与本土人士通婚行房数年才会被同化。” “如果是那样的话,有办法解决的”李沐阳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应对方法。 李沐尘摇头晃脑“大哥,隋国这般情景已经有数百年之久,若是可以解决,早就解决了,再者我想隋国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十七章红颜一笑 李沐阳但笑不语,他的办法是有魄力的人才能干的出来,一般人还真不行,再者牺牲有点大,损己利人之事已经少有人做了。 李沐阳倾向于损人利己,热衷于损人不利己,绝对拒绝损己利人,伤及自我根本之事绝无可能,撑死是损己更损人,伤我八百损你一千。 红烛夜景,曲声徐徐入耳,烟雨楼上的佳人交替轮换,楼阁之间叫好声一片,富商贵公豪置千金为博红颜一笑。 只叹流水有意,神女无情,或喜或悲,曲终人散,她们不曾半丝留恋转身离开。 夜色渐深李沐阳抱着早已熟睡的李沐尘同孙鑫佑一起离开烟雨楼,临走前他没有忍住又看了眼,那位身着红衣的劲装女子,她还在那听曲赏舞。 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李沐阳既然已经绝了自己的念想就不会再去牵扯情丝,佳偶不成友人亦善,一见钟情于他而言不过是笑话。 他们走在路上,李沐阳猛的想起医药百草便问同行的孙鑫佑“鑫佑,我曾听老人有言久病成医,你对于医术这方面有了解吗?” “是药三分毒,我对于医术有些浅薄的认知,更深的不甚了解,术业有专攻,我平生不好医理”孙鑫佑不爱医理偏爱谋术。 “是这样啊!我倒是蛮喜欢医术的,医者,那双手当真是可以救人亦可取人性命,生命之花绽放的精彩才更是艳丽璀璨,你有见过吗?”李沐阳的眼睛里燃起一抹狂热。 孙鑫佑快速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不曾听闻有生命之花的存在“生命之花?我从未听过这般奇特之花,这花有什么特性?” 李沐阳轻笑“这生命之花,艳丽至极,生于腐泥之上,成长艰险不易,可生死人肉白骨,生命之花其形各异,珍贵无比却也如同蝼蚁。” 孙鑫佑只关注那句生死人肉白骨了,惊喜的问“是吗?这般神奇?那这生命之花如何得见呢?”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见面不识,生命之花无处不在,却也隐匿,有心自会相见”李沐阳笑的隐晦“生命之花啊!精彩纷呈,蛊惑人心,独处,碰撞都很美妙呢!” 李沐阳有心拍拍孙鑫佑的肩膀,只是他手里还抱着李沐尘,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兄弟,我现在给你说你也不会懂,等以后有机会,我看见绚丽的会邀你一起看的。” 孙鑫佑俯首作揖“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长青了!” “无事,无事,美妙的事物,大家一起欣赏才对,错过绚丽的生命之花,该是抱憾终身才是”李沐阳眼睛含笑“你既然与我同行我理当照顾。” 孙鑫佑脸上的淤青彻底消失,笑容满面“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我同行伴游中洲自当是互相扶持,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人言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与长青你很是投缘” 李沐阳对此言不甚在意,对于他极其厌恶的人,他是根本不可能让其出现在自己面前蹦跶的,他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在意的人,一种是无关紧要的人。 人的情感是最为复杂的,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李沐阳自认无法控制别人,他能做到的便是控制自己的心,许是天性薄凉,一直以来都是任性而为,活得肆意。 “鑫佑,明日我们去买辆马车,雇个车夫,等清风伤好了,我们就出发去大唐,骑马累了可以歇息,数日在马上奔波,骨头都会散架”李沐阳叹气“唉,果然还是惰性至上” 他说起去大唐,李沐阳才想起今日跑走的楚瑶“对了,鑫佑你能找的到楚瑶吗?” “该是不行了,这凤霞镇的规模不小,楚瑶该是早已走水路离开了,你找她有事?”孙鑫佑现在不想暴露自己手中的势力。 李沐阳想的是剑霄门有一条门规是不准欺凌弱小,不得偷盗妄作贼子宵小“她走水路也不是不能,我就是有些好奇,一个身无分文,有着三脚猫功夫的剑霄门弟子,从哪来的银两。” “银两?楚瑶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迂腐之人,不过是骄纵了些,再不济我看楚瑶姑娘手中的佩剑可值千金”孙鑫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那楚瑶剑柄上镶嵌的宝石,便值千金。 李沐阳挑眉“看来这楚瑶在剑霄门确实受宠,价值千金的剑,呵,真不知道是宠爱还是记恨,卖剑是不可能的,剑霄门的人武器从不离身。” 壹号客栈里伙计阿牛在打着瞌睡,客栈门被孙鑫佑推开,李沐阳抱着李沐尘走了进去,他紧随其后顺手把门关上,阿牛打起精神“客官回来了,需要小的做点什么?” 孙鑫佑摇摇头“无事,你歇着吧!” 阿牛还没有应声,便听见李沐阳说“帮我提两桶凉水到地阁九字号房间。” “好嘞,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提水”阿牛说完赶紧去后院打水。 孙鑫佑看李沐阳要把李沐尘送回房间就说“长青那我先回房歇下了。” “好”李沐阳点头,走到李沐尘的房间,抬脚踹门,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李沐尘放到床上,帮他盖上被子转身离开。 李沐阳一走,李沐尘就睁开眼睛了,“生死人肉白骨?国师所言非虚,我认下的兄长果真非同小可”盘腿而坐运功疗伤。 李沐阳还未走远,李沐尘的低语他听的清清楚楚,“国师,来头不小啊!我就说一个孩童哪来的魄力,少年郎我不想看到背叛,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耳聪目明也没什么好的,比起沉迷于灯红酒绿色相红尘之中,他还是喜欢看得透彻”李沐阳转身回房,凉水已经被阿牛放进木桶里了。 李沐阳脱去外衫,手放在水中内力烘热,听见一声抽气声,喝道“谁?出来!” 楚瑶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局促道“那个,我,我”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李沐阳还真没想过楚瑶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楚瑶把剑横在自己身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对我剑霄门不利?本小姐要留下来监督你!嗯,就是这样,我要监督你” “你是没有银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吧?”李沐阳直接拆穿了楚瑶的台子,“行了,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说的话依然算数,不过需要等上一两天。” 第十八章波涛暗涌 “我要洗浴,麻烦楚瑶姑娘你离开”李沐阳驱赶楚瑶,他是不累他就是懒,想要洗漱完舒舒服服躺在床榻上。 楚瑶气极想哭“你,你让我去哪呀?”她身无分文的,简直是寸步难行,心中怨念“该死的小贼,等捉住你,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李沐阳无语“那楚瑶姑娘你也不能呆在这里看在下洗浴吧!我说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楚瑶满脸通红“哼,本姑娘还没说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说着还带着鄙视的眼神上下扫视李沐阳。 李沐阳也是醉了,想不到这里的风气这样开放“谢谢,我要为自己未来的妻子守身,请出门左拐置办房间。” 楚瑶就是和李沐阳杠上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臂骄横的说“我就不” “吓,怕了你了”李沐阳单手提着木桶离开,楚瑶笑嘻嘻的躺在床榻上“哼,跟我斗” 李沐阳把木桶放在过道上,自己下去找小二阿牛“小二哥,帮忙再寻一间房,我一友人深夜造访,我不喜与人共寝。” 阿牛翻查账册,只剩一间天字号的房间了,“客官,我们这只剩一间天字号的房了,这天字号十二还是今早刚退的,你” “无事,天字号就天字号”李沐阳一开始就是奔着最舒适房间去的,只是他来的时候客满而已。 阿牛好意提醒“客官天字号房间要比地阁和庸堂贵一倍” 李沐阳笑言“无事,还请小二哥你快些,奔波一天有些疲倦了。” “好”阿牛将天字号十二的房牌给了李沐阳,李沐阳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给了阿牛“麻烦小哥了” 阿牛笑眯眯的接过银两“多谢客官,您慢走” 李沐阳敲着地阁九字号的房门,楚瑶黑着脸“你?“ “我拿自己的衣物,毕竟现在夜已经深了,出外去买也不合适“李沐阳在楚瑶让开后进房,他左手提着包袱对楚瑶说“楚瑶姑娘早些歇息吧!” 李沐阳说完就离开房间,走到过道上右手提着木桶,左手掂着包袱,走到天字号十二的房间,进去以后屋内的构造,屏风的秀美让他非常满意。 楚瑶在李沐阳走后躺在床上想着“这长青也不是那么坏,他是什么人?为何会与我剑霄门有瓜葛?没听爹爹提起过此人,再者他的年岁看起来和我相差无几” “赵伯伯他从我记事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剑霄门,长青他又为何知道赵伯伯的名讳,还出言不逊”想不通,楚瑶眉头紧锁哀嚎“为什么出来跑一趟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事啊?” 天藏山庄,藏皓轩在房内博弈,他左右手各执一子相互搏杀,藏皓英进来后退居一旁不发一言,等藏皓轩一局厮杀结束,他说“启禀少主,事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完了!” “好戏就要开锣了,祸水东引,把天下搅成一潭浑水,我们才好坐收渔翁之利”藏皓轩把玩着黑子,漫不经心的问“云茂杰现在如何?” “云茂杰已听从皓毅所言在晋与异星相逢”藏皓英犹豫片刻开口“既然他已经出了云澜国,我们何不让他永远回不来?” “不必,云茂杰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现在他还不能死,至少在七国互相吞并前不行,我虽无心于皇位却也不想受制于人”藏皓轩将黑子放下说“所以这天下之主需是我本家人。” “行了,我累了,你退下休息去吧!”藏皓轩挥手让藏皓英离开。 藏皓轩捏碎了一颗白色棋子“异星?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便毁了吧!阴阳占卜,天命不可违?呵,我就想要逆天而行,人生少了挑战不免过于平淡。” 一夜无梦,李沐阳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身体虚弱绵软无力,“什么情况这是?”自行运转的功法也没有停止,他将自己的手放进木桶中,桶中的水瞬间冻结成冰。 李沐阳哭笑不得,他问自己“所以现在还是不稳定的状态?” “我怎么知道”他是根据记忆中的功法运转的,乞丐大叔也不知道给他灌输了什么,他已经处于不知饥渴,少有疲倦的状态。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很有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内功心法,要不然就是剑霄门的内功心法有问题”李沐阳趁着化冰沸水赶紧把自己的手拿出来。 他有意识的停止自己功法的运转,缓了近一个时辰,身体机能恢复正常,穿好衣裳,将银针放入囊袋别在腰侧。 有些不适,他觉得自己需要动手做武器了,淬上毒,见血封喉,药石无医,最好就是当场毙命的那种,还得磨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李沐阳动身要去铁匠那买陨铁,刚踏出房门半步想起自己周边还有人跟着,不便之处众多,皱眉,果然还是自己孤身上路方便。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这是李沐阳家族中为数不多的信奉条例之一,他就时间多完全耗得起,毒物可以暂时放下,趁手的武器得做几个,铜板也要备着。 他关好门去找李沐尘他们,他下来的时候,孙鑫佑正要敲地阁九字号的门“咦?长青你怎么从上面下来?” 李沐阳耸肩“剑霄门的楚瑶姑娘没有离开,反倒是鸠占鹊巢,我总不能和她共处一室,夜半又买了房间,要不我们干脆买栋宅子算了。” “买宅子?长青打算在此常居了吗?”孙鑫佑以为李沐阳想要在凤侠镇久居。 李沐阳昨夜还听见隔壁的喘息杂音“买宅子便是要久居吗?我只是觉得身处客栈多有不便,有了居所我便不必一迁再迁。” “买下宅子也好,我们可以买下几个仆人代为照看,客栈虽好却是人鱼混杂”孙鑫佑觉着长青的提议挺好的。 李沐阳拍板“既然是这样,我们今天就买宅子,要带温泉为好,没有就算了,然后买仆从,买马车,买良驹” 孙鑫佑不解的问“我们不是已经有马了吗?为什么还要买马?” “骑马和拉车的马匹要区分开,我不会让清风拉车的,买五匹千里良驹拉马车,舒适还快”李沐阳说着自己的想法。 楚瑶听见李沐阳所言,非常赞同千里良驹驾车“长青大哥这是你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对了,马车上最好放些软榻,这样更舒服。” 李沐阳白眼以待“你不说我也知道,不用叫我长青大哥,叫长青便可,我们不熟别乱攀亲” 没办法,李沐阳看到楚瑶的那张脸就想挤兑她,看着对方的脸变色他就感觉心情舒畅。 第十九章燕翎羽 李沐阳去马厩里给清风上药,不愧是千金买来的药水,清风马臀上的伤已经愈合,他拍着清风的马脊“清风恢复不错,看来我们今天就能上路了。” “沐尘,鑫佑,楚瑶姑娘,我们不用置办宅子了,直接买马匹车辆,带上干粮酒水,今日出发”看着孙鑫佑要起身,李沐阳摁住他的肩膀“别急,我还没说完“ 他接着说”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兵分两队,我和沐尘去打铁匠那弄点东西,鑫佑你和楚瑶姑娘去置办马匹车辆,现在是辰时三刻,我们午时一刻在壹号客栈碰面。” 孙鑫佑说“长青我这边没问题,你和沐尘对凤侠镇不熟悉,这路况?” “无事,我的短时间记忆还可以,去的时候会记住路的,只要我想记忆便不会出错”李沐阳自信满满的让孙鑫佑放心。 孙鑫佑看着楚瑶“那楚瑶姑娘现在我们就出发去准备马匹车辆吧?” 楚瑶欣然答应前往,同李沐阳相比她更倾向于孙鑫佑同行,孙鑫佑看起来温文尔雅,楚瑶心生好感,不像长青,性子恶劣,这要是在剑霄门他早被斩了。 李沐阳等孙鑫佑和楚瑶他们出发后带着李沐尘走出壹号客栈,街道上人烟稀少,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来来回回过去不到十个人,李沐阳挑了一个顺眼的,走上前拦住“这位侠士,你手中的剑刃很是锋利,敢问在哪铸成的?” 沈彻抱着自己的剑“你真有眼光,这是我刚从瘸子大叔那取来的,瘸子大叔打的利器可受欢迎了,就是瘸子大叔有些奇怪,月中只接十单生意,我刚好赶上第十个” “麻烦兄弟你带我们去瘸子大叔那成吗?我偶得一件利器的样本想要拜托铁匠师傅铸造出来”李沐阳看此人抱着剑器满面欢喜,定然是初出茅庐,料定此人会帮他。 沈彻看拦着他的人衣料上乘,把他带给瘸子大叔,肯定可以做一笔大生意,这样他下次想要打剑鞘的时候就可以提前了,“额,不知兄台你怎么称呼?我叫沈彻,凤侠镇本地人” “沈彻你叫我长青便可”李沐阳把李沐尘揽到前面“这是家弟。” “长青你弟真是乖巧,我弟那臭小子都不愿意呆在我身边,成天上房揭瓦的,猫狗都嫌”沈彻想起沈恒被娘拿着扫帚打的糗样笑了“嘿嘿”“ 李沐阳睁着眼睛说瞎话捏着李沐尘的脸蛋“我家沐尘从小乖巧懂事,指东走东,从来都不会去说左往右,听话的很,上房揭瓦就更不可能了。” “男娃娃,小时候淘气点好,孩子还小不用那么束缚,我家对门的小子就迂腐的可以”沈彻还是喜欢他弟沈恒那样的。 李沐尘幽幽的说“我们还没有买宅院,上房揭瓦没地方” “哈哈,无事,无事,以后有的是让你上房揭瓦的宅院”李沐阳揉着李沐尘的头发。 李沐阳想去的是打铁匠那,他叫住沈彻可不是为了闲聊的“沈彻麻烦你带路找一下铁匠大叔。” “成,没问题,跟我走吧!瘸子大叔的铁匠铺也没多远”沈彻走在前面带路,李沐阳带着李沐尘紧随其后。 他们绕过几个巷子,走了一段路,李沐阳就听见“叮叮当当,哐哐”的声音,沈彻进门就喊“瘸子大叔” 臭小子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你娘还在家里等着你的豆腐脑吗? “呀!我给忘了,惨了,惨了,这次死定了”沈彻一拍额头对李沐阳说“长青这就是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也没等李沐阳回话,抱着剑拔腿就跑。 “大叔,你这里有上乘的铁块吗?”李沐阳扫视了一眼铁铺里挂着的兵器也就那样,他看不上眼。 打铁匠莫老汉告诉李沐阳“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上乘的铁块可以去荣乌堂,他们那里今天有拍卖会,据说有天外陨石可铸神兵利器”他说完就低头铸剑不再理会李沐阳。 李沐阳识趣离开,走在街道上听见有人喊“长青小兄弟慢些走”,他扭头一看是前几日卖冰糖葫芦的老伯,“老伯怎么了?” 卖冰糖葫芦的老伯从怀里掏出碎银“这是剩下的银两,长青小兄弟还你。” 李沐阳伸手从糖葫芦秸秆上取下一串冰糖糖葫芦“老伯我再拿这一根就够了,今天我会离开这里,老伯这些银两拿回去给家人添置点东西。” “这怎么行呢?你快收起来”卖冰糖葫芦的老伯一直催促李沐阳把钱收起来。 李沐阳把依言将银两收了起来,“老伯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荣乌堂,我需要买点东西。” “成,来跟老汉这边走”卖冰糖葫芦的老伯走在前面。 李沐阳把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李沐尘“给你,吃吧!” 李沐尘接过冰糖葫芦,咬了一口,笑嘻嘻的说“谢谢大哥。” “傻小子和大哥说什么谢”李沐阳背着手跟在卖冰糖葫芦的老伯身后,眼睛余光观察着四周的场景,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怕李沐尘磕碰着,他直接把李沐尘抱了起来。 卖糖葫芦的老伯领到地方以后指着荣乌堂的牌匾“这就是荣乌堂了,小老儿我就不进去了。” “成,那老伯你慢走”李沐阳不动声色的把从老伯那拿的银两还了回去,看着老伯离开的背影消失他才进了荣乌堂。 他进了荣乌堂以后才发现自己手里的几颗金豆子连个鸟都买不起,买下羽毛还差不多,等等,李沐阳灵光一闪,他买铁是为了制造兵器,什么时候把自己困住了? 杀人不是说只能用刀剑,还可以是铜板、银针、羽毛、树叶、筷子、发簪、甚至是头发,他记得家族门下有一个使暗器很溜的家伙。 那家伙手里的暗器多数是燕翎羽,说到底就是鸟毛,寸劲,速度,可以说是百步穿杨,手中少有敌手,李沐阳想了很多,最后他还是中意毒物。 “大哥前面有拍卖陨石的我们要过去吗?”坐在李沐阳胳膊上的李沐尘远远的看见那边有李沐阳想要的东西。 “陨石?现在暂时不需要,以后再说,我们该回去和孙鑫佑他们碰面了”李沐阳抱着李沐尘转身离开。 李沐尘问“大哥你不买了吗?” “嗯,不用了,我有新的东西替代”李沐阳抱着李沐尘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回走。 “大哥把我放下来让自己走吧!”李沐尘想要自己走。 “无事,我抱着你走的快些,我天生神力,你也没多重”李沐阳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实打实的原路返回。 第二十章千杯不醉 李沐阳回到壹号客栈以后,让小二拿来十来碟吃食甜点,要了二十坛好酒,又帮李沐尘要了一份饭菜,他也坐在桌前等孙鑫佑他们。 他闲着无聊就打开一坛酒,拿着酒杯尝了一小块,不错,然后小杯换大碗,最后抱着坛子喝,等孙鑫佑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半了。 李沐阳打了饱嗝,脸色微红,神志清醒无比,这酒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小二,再给小爷我拿二十坛英雄泪” “大哥,你别喝了”李沐尘都有点看傻眼,这才想起拦着李沐阳。 “没事,我没”李沐阳没有说完,便被身形魁梧的大汉打断,他拿着一坛酒放在李沐阳桌前“兄弟好酒量,我段鸿生平最喜欢结交的就是你这等爽快之人” 段鸿举起酒坛“兄弟我先干为敬”说着举坛畅饮。 李沐阳随手拿起未开封的酒,开封豪饮,酒是辛辣,回味略带苦涩,涩中透着甜,他喝着喝着就不喝了,他肚子里的酒水都到嗓子眼了。 “兄台你慢慢喝,我去如厕,等我回来再战”李沐阳起身离开,李沐尘赶紧跟在身后。 “沐尘没事你不用跟着我,虽然以前没有饮过大量酒水但是很意外有种千杯不醉的感觉,我很清醒,你去看着我们的糕点,不要让那个叫段鸿的小子蹭完我们的酒以后还蹭我们的糕点”李沐阳让李沐尘去盯着那个叫段鸿的。 李沐尘在那呆着不动,李沐阳直接抬脚踹了他的屁股“还不快去,我一会就过去” 李沐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踹了屁股,他看着李沐阳很有再踹一脚的架势就离开了。 “真是的还不相信我,我要是醉了根本就不是这种状态,作为一杯倒的我变成了千杯不醉,还真是,意外之喜”李沐阳嘟囔着走进恭房。 等李沐阳如厕归来,他的糕点确实少了一碟,酒只剩十六坛,段鸿人已经消失,李沐尘正在看着酒杯发呆。 “怎么了你想喝?想喝就喝,反正不用我们驾车,你喝醉了就睡在马车上,有一个要求不准吐”李沐阳以为李沐尘嘴馋了想喝酒。 李沐尘笑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小杯“大哥我敬你。” 李沐尘拿着他的酒杯,李沐阳只好掂着酒坛和他碰杯“好,干杯。” 周围的客人都看傻眼,惊叹好酒量,算起来李沐阳喝下了至少有二十三四斤,这英雄泪常人喝上两坛就不行了。 孙鑫佑和楚瑶回来以后便看见李沐阳拿着酒坛和拿着酒杯的李沐尘拼酒,李沐阳脚下还放着许多空酒坛。 楚瑶冲上前夺下李沐尘手中的酒杯,泼向李沐阳“你疯了?他才多大你便同他拼酒?” 李沐阳自然是躲过没有被泼到酒水,他听到楚瑶的训斥笑了“哈哈,楚瑶姑娘,我没有逼着他喝,再者他喝了不到九杯,况且这与楚瑶姑娘你有什么关系?” “我”楚瑶一时间想不到话语反驳。 “想必楚瑶姑娘一定是没有听过狗拿耗子”李沐阳出言讽刺。 “狗拿耗子?何意?狗还会捉老鼠吗?”楚瑶不知道李沐阳说的什么。 “哈,我是说你多管闲事”李沐阳都要笑崩了,怎么会连狗拿耗子都没有听过。 楚瑶气的指着李沐阳“长青你怎么,啊”楚瑶捂着自己的右手,眼睛含泪。 “我早就说过了,不要用手指着我,我不喜欢”他把楚瑶的手指掰断了,这一刻的李沐阳说话的口气很冷,淡淡的杀意外泄。 楚瑶抬头愤恨的看着李沐阳,他的眼神把她给吓着了,低下头不去看李沐阳,周围糟糟声一片; 中年妇人气愤的说“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家家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旁边的男子义愤填膺“就是,那么漂亮的小姑娘我娶回家疼还来不及呢!居然还打她” 妇人生气了,一拍桌子“什么?你个挨千刀的,看见漂亮姑娘就挪不动地方,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老娘今天就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哎呀,夫人不要生气,为夫也就随口一说”……。 孙鑫佑蹲下帮楚瑶的手指掰回原位,从怀里拿出药水擦上,轻声说“你别介意,长青他喝醉了。” 楚瑶含泪点头,李沐阳呲笑,“行了,我们出发吧!鑫佑你需要找小二结账,再来二十坛酒水放在马车下面吧!” 楚瑶敢怒不敢言,内心把李沐阳千刀万剐了好几遍。 “好,我这就去,长青你和沐尘没问题吧?”孙鑫佑看李沐阳黑着个脸。 “没事,能有什么事?快去吧,我们也好早些上路”李沐阳催促着孙鑫佑,孙鑫佑去客栈柜台结账。 李沐阳走到李沐尘身旁拍着他的脸“小鬼,你喝醉了吗?” 李沐尘双眼迷茫,“嗯?什么?大胆,你”,“嗯?大哥,我,我没醉,不过才区区几杯,我可是千杯不醉的男人。” “哈,还没豆芽大,你说自己是男人?行了,走,我们上马”李沐阳拎着李沐尘的领子往外走,周围还在说个不停,李沐阳释放自己的杀意喝道“闭嘴,再叨叨你们都会死。” 瞬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咽口水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李沐阳走了几步看向楚瑶“你不回剑霄门了?” 楚瑶赶紧从地上起来追了上去,孙鑫佑笑了“有趣,有趣,这么浓厚的杀气,可不是宰几个宵小就有的。” “掌柜的,麻烦再送三十坛上好的酒水到客栈外的马车上”孙鑫佑多要了些酒水。 掌柜的脸色有点发白,找了几个身手利落的伙计赶紧把酒水送上马车,还附赠了五坛当作交好,“客人慢走”下一句欢迎再来壹号客栈硬是憋着没说。 李沐阳把李沐尘丢在马车上,他去马厩里找自己的清风,顺便帮孙鑫佑的马匹也牵了出来,还有那个茶青色的小马驹。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们上路了,道路颠簸,李沐阳险些要吐出来,幸亏他说过要备上软榻,李沐尘已经睡死过去了。 楚瑶缩在边边角,李沐阳看了好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跟个鹌鹑一样缩在那,像是我们虐待你一样,空间那么大,你不会找地方坐吗?” 楚瑶心里想“怎么不是虐待?看到了剑霄门我怎么收拾你,定要你尝尝我剑霄门刑法的厉害!”她乖乖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依然远离李沐阳。 李沐阳问孙鑫佑“驾车的大叔,你是从哪找的?认识去大唐的路吧?” “你放心,仲叔他是镖师,凤侠镖局,镖镖必达,信誉在外,他们不会毁了自己饭碗的”孙鑫佑拍了拍李沐阳。 第二十一章千里追杀 李沐阳一行人日夜兼程,如今已经出了晋国边境,离大唐的边境山域关还有不到三百里的路程,天有不测之风云,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是乌云遮日,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这段路程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季仲接过孙鑫佑递出的蓑衣,将其放在身侧,他急于驾着马车往荒废的庙宇里赶。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季仲被浇成落汤鸡,多亏荒庙就在不远处,驾着马车直接赶进庙宇,“驭”,“雨下的太大不好走,我们今天就先在荒庙里避避雨。” 楚瑶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孙鑫佑紧随其后,李沐阳迟迟未动,孙鑫佑掀开帘问“长青你怎么不下来?” 李沐阳面色如常,静默了片刻开口说“无事,不必管我”他对李沐尘说“你也下去歇会,我一会就过去”。 李沐尘依言下去,李沐阳察觉他们离开马车后松懈下来,不知为何从他上路的那刻起,浑身剧痛,如同骨头被碾碎,他靠着惊人的忍耐力硬是挺到现在,愣是没被他们发觉。 在疼痛下李沐阳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凝,生人勿近,他不能再放任孙鑫佑他们跟着了,他心意已决等到大唐以后他就离开独自上路。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李沐阳挺过身上的痛楚,跳下马车走进庙里,庙里供奉的人像已经被破坏,供台早已倒塌,他们已经把周围收拾好正架着火堆烤火。 李沐尘看到李沐阳进来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了?” “无事,我的记忆有些反复,刚才冲撞的头痛,现在已经好了”李沐阳不可能告诉他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说到底他对身边的人不信任,他肯无惧同行是来源于自己实力。 对于现在的李沐阳来说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的或许只有清风了,没错,只是一匹马,他的宠物。 有一失必有一得,有一得必有一失,李沐阳发现自己的内力在疼痛过后会更加的醇厚,与天地间的沟通更加自然,冥冥之中感受到‘道’。 杀伐与救济,李沐阳将内心的感受扔到一旁,他目前的状况完全就是瞎子过河,自己摸索,隐约感觉这疼痛该是不会再有,他运转自己的功法,那忽冷忽热的情况已经消失。 “大哥你怎么了?”李沐尘惊讶的看着李沐阳。 “什么?”李沐阳不解“我很好啊!” 李沐尘指着李沐阳的头发“大哥你的发色?” “我的头发?”李沐阳不知道他的头发怎么了,他往前拨拉几根“黑色的,有什么问题?和你们一样好不” 孙鑫佑近身欲要扯下李沐阳一根头发,李沐阳侧身后退,他不喜别人动他脑袋。 李沐阳不让近身,孙鑫佑便不去触他不满,一脸担忧的说“长青你的发髻两侧变灰白了” 楚瑶戒备的看着李沐阳,她握紧自己的佩剑有心挥剑诛杀妖邪佞妄,毕竟被灌输了十几年的“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诛之”,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只是骄横又不是傻,识时务还是懂的。 李沐阳再次开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模式,“头发?哦,我天生如此,为了与常人无异,我抹了药水,现在看来是药水失效了。” 季仲看了一眼李沐阳没有说话,专心烤火,他们做镖师这一行久了,这门里的道道多多少少都知道,不该自己问的不要问,不该自己管的不要管,好奇心最好熄灭。 “下雨天寒,不如我去拿几坛酒水暖肚吧?”李沐阳提出要去拿酒。 孙鑫佑拦住李沐阳“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李沐尘拽着李沐阳的衣裳。 “都要去?”李沐阳看见他们点头,“那行,你们去吧!反正就几步路的事情,我在这等你们。” 最后孙鑫佑自己一个人去了,回来的时候清风也跟着进来了,清风进来以后直奔李沐阳,抖了抖毛,甩了李沐阳一身雨水,李沐阳拍了清风一巴掌“蠢马,去一边甩干再过来烤火。” 孙鑫佑的那匹马上路以后就跑了,他也没追,李沐尘的小马驹在拉车的马身边,李沐阳一度怀疑拉车的马中有小马驹的血亲之类的。 李沐阳帮清风烘干毛发,让清风卧下,他靠在清风马肚上,看着孙鑫佑他们在闲谈,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砰的一声,激起灰尘一片。 “咳咳”陆良吐了一口血,该死的臭女人已经追了他三天三夜了,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楚瑶近身看“哇,你吐血了,咦?陆良怎么是你?哈,堂堂尚堡家二少怎么会落魄成这样?” 陆良翻了个白眼“楚瑶你说什么风凉话呢?还真是没心没肺,剑霄门都被灭了,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楚瑶捉着陆良衣襟“你说什么?” 陆良呲笑,“咳咳”他受的伤不轻,五脏皆有损失,那臭女人真是太狠了,看着眼睛喷火的楚瑶,出言讽刺“楚大侠女?你的剑霄门已经被灭了,还记得万钟骁吗?” 陆良看着楚瑶心有疑惑好心解释“就是那个在剑霄门出言调戏你被斩去子孙根的那个,他已经发了追杀令,一百两白银买你的命。” 楚瑶怒容满面拼命踢打陆良“你胡说,混账东西闭上你的臭嘴。” 陆良是被打飞的,他现在是没力气跑也不想跑了,“够了,别打了,有完没完,我们认识有几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胡说八道?” 第二十二章万两买命 荒庙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李沐阳淡淡的看了楚瑶一眼闭目养神,李沐尘离开火堆想和李沐阳一起靠在清风马肚上,清风甩尾,后踢乱蹬。 李沐阳拍了拍清风的马肚“安静些”。 清风安生下来,李沐尘近身靠在李沐阳身边,再一次察觉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什么都没说,他身上由功法造成的弊端已经开始消失,身形开始缓慢生长。 他知道自己在李沐阳这边呆不了多久,国师所言非虚,只是不能把人骗到云澜有些遗憾,药引要走他该怎么拦? 他想着自己那几个才貌绝佳的妹子,美人计的可行性也要建立在他把人忽悠到云澜国,他和李沐阳相处也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由有些挫败“唉“。 李沐阳一巴掌拍在李沐尘的脑袋上“不要想太多,睡吧!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外面的雨势不见小,天色黑沉,一时间季仲有些昏昏欲睡,喝了口自己家酿的烈酒,清醒了,往火堆里添柴,思绪早已跑回家伴着自己的妻儿老小。 陆良没撑住昏厥了过去,楚瑶求助孙鑫佑,孙鑫佑跑到李沐阳不远处假寐,楚瑶索性不管,她靠在台子旁脑海里响起陆良的话语“剑霄门已经被灭了,已经被灭了!” 一时间楚瑶心里乱糟糟的,摇摇头不去想,慢慢的沉睡过去,梦中出现爹娘惨死,赵伯伯吐血,剑霄门血红一片,被梦惊醒的她顾不得那么多,跑出去牵了一起千里良驹骑上直奔大唐方向。 雨水把衣服打湿,淋成落汤鸡也全然不顾,她此时此刻只想确定剑霄门安好,从腰侧抽出软鞭打在马上“驾驾”,马儿在吃痛下一路狂奔。 李沐阳看着楚瑶离开,回想陆良说话的可信度,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所以剑霄门是真的被灭门了?还真是报应不爽啊!呵。 “就让她这样走了,没关系吗?”孙鑫佑问李沐阳。 李沐阳扭头看孙鑫佑,眼睛里透着疑惑“什么?” “我是说就这样让楚瑶姑娘离开没关系吗?我们可能还需要她的带路,剑霄门不留闲杂人等”孙鑫佑可是听过剑霄门的霸道作风。 没事,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不相干的人,李沐阳从记忆融合起对剑霄门的感情变得复杂,李沐阳一概打进厌恶的船只上,“没关系,她认路,下次再见双倍要回车马食宿所需的费用。“ “那,地上躺着的那个叫陆良的我们救吗?“孙鑫佑看着身边有垂死之人很不舒服。 “鑫佑还真的是乐善好施”李沐阳坐起来,清风要起身被他摁住了马身,他看了眼生命垂危的陆良“救,为什么不救?把他救醒铺条路”。 “初来乍到多有不便,有条地头蛇帮你开路会方便很多,不怕麻烦却也讨厌至极,快刀斩乱麻还要拔刀,我懒“李沐阳伸伸懒腰,走到陆良身边蹲下点穴止血。 他中食二指放在陆良的左手腕上,脉搏跳动极慢,迟而无力,寒邪所致,脉气不顺,救人?他不能,这手里即无药物也无毒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对,他手里有银针,从囊袋里拿出九颗针,放火消毒,剥去陆良外裳,火钹针刺入关元穴,毫针刺入神庭穴,长针刺入风池穴,以内力为引长针刺进巨阙穴。 李沐阳估摸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把自己的银针收了回来,放在火中甩了几下,吹凉放进囊袋,陆良一声闷哼悠悠转醒。 “长青还有这般妙手回春的医术?”孙鑫佑不禁感慨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不是说过吗?久病成医”李沐阳满不在乎的说。 陆良听着二人谈话知道自己是被那个发髻半侧灰白的男子所救,感激道谢“大恩不言谢,这份情谊我记住了,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李沐阳看着狼狈的陆良挑眉“不用太感谢,我很长时间没有动手医人,不过是看自己手生了没,你要是过意不去,不如给我万两黄金?” 一时间陆良,孙鑫佑的表情都有些龟裂,万两黄金,他们是能拿的出来,可这也不是小数目,想着就感觉肉痛。 陆良看着李沐阳鄙视的眼神,脑子一热把自己腰上的随身玉珏递了出去“这是我出生之日起就佩戴的玉珏,你先拿着,等到了陆府给你万两黄金。” 李沐阳毫不客气的拿走陆良手里的玉珏,那玉珏的成色上等,醇白温良,他很是喜欢一时间有点不想还,纠结了会把玉珏还了回去,“我和你说笑的,你拿回去吧!” “哈哈,原来是说笑啊!”陆良把自己心爱的玉珏拿了回来。 李沐阳心在滴血,若无其事的躺会清风的马肚上,脑海里回荡着自己珍藏的玉佩,也不知道最后会到李家谁的手上,会是文昊吗? 那家伙可是垂涎我的宝贝很久了,算了,便宜他了,也有可能是依韵,那丫头可是十足的叔控小魔头,大魔头叔叔不在了,小萝卜头们该是很开心吧?呵。、 雨水淅淅沥沥,李沐阳心无睡意,他不眠不休也无不会对身体有损伤,有时精神还更加亢奋,周围的人已经睡去,他就盯着几个人的脸发呆了一夜。、 次日一早,天清气朗,李沐阳把李沐尘移到孙鑫佑身旁,他拍醒清风拉着缰绳让它去外面进食,野草茂盛,他靠着一棵树看着清风吃草。 李沐阳想着是不是准备些材料自己做几个傀儡陪着,一只野兔跑过来一头撞在树上,他拿起不劳而获的食物送进荒庙。 荒庙里季仲已经醒来,李沐阳便将手中的兔子交给他“仲叔,有只笨兔子一头撞在树上了,我试过了没毒,大家可以打打牙祭。” “艾,好嘞”季仲接过兔子,抽出自己的刀,拿到外面放血剥皮,没一会兔子就剥除干净,内脏扔到土里埋起,重新燃火,找了个干净的树枝,上架烤兔子。 兔子肉的香气把沉睡的人唤醒,陆良双眼冒光的看着烤兔子,天知道他饿了多久,感觉下一刻拿树皮给他,他都能吃下去。 孙鑫佑不动声气的靠近季仲,李沐尘去看李沐阳蹲在角落做什么。 李沐阳捡到兔子的时候还捉住了一只蝈蝈,李沐尘过来的时候,李沐阳玩的正起劲,他不停的用狗尾巴草逗蝈蝈。 李沐尘问“大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李沐阳已经先一步条件反射的把蝈蝈弄死了,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第二十三章剑霄祸事 楚瑶昼夜不息的驭马狂奔,等到了山域关,天色微亮,关口大门紧闭,守城的将领尚在熟睡,她运着轻羽纵翻越城墙,马匹扔在关外。 她盗了一匹军中战马,一上午她滴水未进道路狂奔,跑到灿城郡战马不肯前行,楚瑶挥鞭虐打,马匹猛地半起扬蹄,楚瑶摔倒在地,马匹绝尘而去。 楚瑶衣服是湿的,沾上了泥土,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这般狼狈,从地上起来,把软鞭放回腰间,拿着剑走进灿城郡。 郡口守兵拦住她,小兵手持长矛“郡守有令,乞丐不得出入灿城境内,你立刻离开” 楚瑶是憋了一肚子火,当场砍了小兵,“瞎了你的狗眼”,楚瑶砍人后大摇大摆的进城,她身上值钱的除了佩剑,只剩红玉发簪。 她拿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去当铺典当。 “哟,姑娘您当东西呀?”伙计见来客人,赶紧招呼,以他的眼力见,那姑娘虽然身形狼狈风骨不减,她手里的红玉簪子价值颇高。 楚瑶看不上伙计问他“伙计你们掌柜的呢?” “姑娘,我们掌柜的走亲戚,这交给我了,如今我负责平安当铺的一切”伙计干这一行久了,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这姑娘什么心思,他七七八八也能猜得出来。 “你做主?成,这玉簪活当,你开个价”楚瑶急着走也不想磨磨唧唧的。 “这玉簪成色破旧,样式灰败,依我看来纹银五两足矣”当铺伙计那叫一个精明,奸商。 楚瑶急了,她手里的玉簪是她娘给的生辰礼物,曾听白师兄说至少也要一百两纹银,拔剑指向伙计“我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到底能当多少纹银。” “姑娘你别着急呀!商人们,讨价还价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当铺伙计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拿剑架在脖子上的客人。 “费什么话!你快点说能当多少?”楚瑶手中的剑离伙计的脖子又深了少许,伙计脖子见血。 “嘶,得得,八十两纹银不能再多了!”当铺伙计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他心里嘀咕“我说怎么今天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原来是祸事上门”。 楚瑶想着八十两就八十两,她剑霄门中财物数之不尽,区区八十两她还不看在眼里,把簪子递给伙计,“这是我心爱之物,不出月余我就会拿着八十两换回,你莫要给我丢损了!” “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平安当铺的信誉在那摆着,不可能会毁了自己的生意,你且放宽心,只是我希望姑娘你清楚的是,这玉簪赎回可不是八十两白银的事情,至少也得一百两赎回”当铺伙计谈到自己的生意正色道。 “行了,不就是一百两吗?到时候我就送回来了,你尽管保存好就是”楚瑶不想听当铺伙计叽叽歪歪“快去拿银两,你要是敢骗我,姑奶奶我一定拆了你的当铺。” 当铺伙计去库房拿银两,八十纹银如实交给楚瑶,楚瑶拿着银子去了成衣纺,拿了一套男子的劲装衣裳,买下裹胸白绫,束发男装走出成衣纺。 楚瑶把手里脏乱的衣裳斩碎丢弃,她借了匹黑色的马驹奔驰官道,三天后她终于赶到白溪镇,白溪镇就在剑霄门山脚下,她停在茶肆前要了杯热茶。 这段路程她几乎不曾进食,唇色惨白,头脑发昏,喝了热茶,从陈家阿婆那买了几个大饼匆匆吃下,体力恢复后正要上山,无意间看见赵师弟的佩剑遗落在山脚。 剑霄门真的出事了,剑霄门人手中的佩剑从不会丢弃,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她离开山脚跑到山侧的湖水边,她跳入湖中。 楚瑶往湖底游去顺着密道小路潜进剑霄门后山重地,剑霄门后山重地有神兵利器,深藏隐蔽,非掌门弟子不得而知,她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才想起自己偷跑时的种种不对劲。 她听见剑霄门还有外人在出入,心有恨意想着冲出去将那些贼子小人通通杀了,又担心自己家人和赵伯伯的情况还是悄悄跑进后山。 她刚进后山就被利剑刺喉,赶紧出声“是我楚瑶,自己人。” “楚瑶?你不是去晋国了?怎么回来了?” 楚瑶看见是温啸师叔,没忍住扑了过去,放声大哭“师叔,瑶儿好想你们,剑霄门,剑霄门这是怎么了?“ 温啸拍着楚瑶“好了,别哭了,你爹娘无事,他们都在里面,我们进去再说。” 楚瑶跟着进去,在石室里她发现她爹娘还赵伯伯,宋师叔,云师叔,身上都染着鲜血,同她一辈的的弟子没有一个,“赵伯伯这是怎么了?” 她娘恨其不争气,“傻孩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看美人舞绝天下吗?墨娘该是还未离开凤侠镇才是。” “娘,你为什么骗我”楚瑶眼睛通红,想她这一路真是太委屈了。 “我哪里骗你?不是你自己跑去的吗?墨娘跳舞好看吗?”赵荏不舍自己的孩儿受苦。 “哼,说道这次去凤侠镇我就气的要死,娘我的银两都被小偷拿了,路上还遇见一个叫长青的怪人,他长的看起来也就比我大没几岁,居然称呼我赵伯伯是赵关良那小子”楚瑶气愤的说。 赵关良笑了“或许是他认错人了也不一定,叫赵关良的可不只我一个。” “不是啊!赵伯伯,他还说丹峰的长老叫惠云,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过有慧云长老?”楚瑶是憋着疑惑憋到现在了“他还说赵关良那小子生不出我这般愚笨的孩子。” 赵关良想不通这人是谁,该是和他很熟悉之人,只是同他相熟之人都被曲静云那疯婆娘杀了,慧云长老,定然是剑霄门往来密切之人。 慧云长老迷醉丹药从不轻易出门,如今去世三十年有余,她和李师兄关系最好了,李师兄?自从李师兄被驱逐剑霄门意外身亡后,剑霄门就惹上祸事。 曲静云还真是对李师兄情深意重,师兄还骗我说只是一般的友人,他又没反对与邪道为友,只是看着剑霄门落败还真是难受,谁是谁非也说不清了。 师兄在天有灵定然不会开心,他明明也是在乎剑霄门的,剑霄门的老头子们还真是迂腐,得都被人毒死了,他一个临危受命的掌门把剑霄门死灰复燃很不容易好不。 最是受不了窝里反,什么重宝?早被师兄拿起来撕个粉碎了,要不然师父当年也不至于那么生气,流言不可信,就是有愚蠢的弟子轻信,还欺师灭祖,哼,当真是好的很。 第二十四章闭城搜凶 蔡二山不过是去趟如厕的时间,还没三盏茶的功夫,回来以后发现郡守?32??妾的胞弟被人杀了,出大事了,他将郡守爱妾胞弟抱着赶紧往郡守府跑,边跑边喊“出事了,死人了!” 原本在街道上的行人哗啦一声消失,家门紧闭,窗户留缝悄悄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二山一路跑到郡守府,他气喘吁吁的把郡守爱妾的胞弟放下,使老劲拍门“大人不好了,出事了!死人了。” 郡守府的大门开了,看门的福伯劈头就骂“你小子是找死吗?跑到郡守府吵吵闹闹的忒不像话!” “福伯是我啊!蔡二山,上回请你喝花酒的那个,不好了福伯,郡守爱妾的胞弟让人杀了”蔡二山有心跟福伯套近乎,奈何事急没空缓缓再说。 “哪呢?哪呢?”郡守的小妾可是他的心头好,福伯得罪不起。 蔡二山自己让开,指着尸首“这不就在这那。” 福伯走进一看,还真是,这可不得了,他赶紧跑到郡守下榻的地方,拍着屋门“老爷不好了!” “哎呀,真是吵死了,老爷这福伯真是不中用了,奴家好累让他滚好不好?”薛静被吵醒,手指撩拨着呼噜声打的震天响的夫君。 田大宥打开作乱的手,嘟囔了句什么也没听清,翻身继续睡。 薛静伸出手捏住田大宥的鼻子,田大宥感觉呼吸困难,脸变得红紫被憋醒,睁开眼睛看见作乱的芊芊玉手,翻身将爱妾拥入怀中。 他摸着爱妾的腰身“怎么,昨晚没喂饱你?” 薛静打了田大宥一下“说什么呢你,我说那个福伯烦死了,你看他也不分时候,这不还在那叫唤,我不管昂,你要是不把福伯弄出去,今夜就别登我的床榻。” “好,好,我去还不行吗?至于那么大的生气吗?”田大宥整了整中衣披上外裳就气势汹汹的往外走,开门爆喝唾沫横飞“吵什么?死人了?福伯不是我说你,你也算是老人了” 田大宥的话被福伯打断“老爷不是我吵你,实在是事发突然,您爱妾的胞弟被人杀了!” 田大宥没有说话,后方传来女子难以置信的尖叫声“什么?怎么可能,阿峰昨日还跟我说要给我买簪子”薛静衣衫不整的跑出来。 她的胞弟就倒在那,她冲过去抱住胞弟,身体已经凉了,她崩溃大哭,“啊!啊!阿峰,啊”愤恨的说“是谁?是谁杀了我家小弟?” 蔡二山眼睛管不住的往郡守爱妾的衣襟上瞟,听见她问是谁,赶紧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去如厕,不到三盏茶的时间,等我回来薛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薛静眼睛通红看着蔡二山“阿峰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们不是一起守城门的吗?” “夫人,小的已经说过了,小的当时是去如厕了”蔡二山跪在地上,余光一直盯着郡守爱妾的双峰看。 “阿峰死了?”薛静盯着蔡二山,半晌笑了“既然你们是一起的,你就陪着阿峰去吧!这样阿峰黄泉路上不孤单。” “啊,郡守饶命啊!饶命啊!”蔡二山磕头梆梆作响,也没有改变郡守一颗疼爱美人的心。 “来人,把蔡二山拉下去砍了”田大宥对蔡二山说“你放心去吧!你的妻儿老小我会派人帮你照料的。” “不不”蔡二山惊恐的逃走,被田大宥拿箭刺穿心脏,倒在地上抽搐会断气。 田大宥蹲下安慰自己娇妾,只是那肚腩硌着不舒服又站了起来“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有我陪着你呢!” “老爷你真好,那袁夫人她”薛静敛取眼中的愤恨,站起来眼中留有伤情,双眸含泪惹的田大宥心颤,把佳人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你不用理那个黄脸婆,我迟早休了她” 薛静小鸟依人的贴着田大宥“老爷你可以替阿峰报仇啊!我怎么能放任杀害我小弟的凶手逍遥在外?“说话间梨花带雨的哭诉。 田大宥本来就不硬的心肠,在薛静的梨花带雨攻势下彻底化成一滩铁水,绕指柔,可任由薛静揉捏。 “那老爷你就下令紧闭城门,不准出不准入,咱挨家挨户的搜查,拿他们手中的武器验凶手,好不好?”薛静希翼的看着田大宥。 田大宥知道此法行不通,却也按照薛静所言做了,他不为别的就为了博他的可人一笑醉红颜。 他颁下指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有违者殺,武林高派弟子除外。” 此时李沐阳骑在清风马背上,闭着眼悠哉悠哉的上路,马车的位置被孙鑫佑、李沐尘还有最新混入的伤者陆良所占据。 陆良身上带着血迹,衣裳脏乱就进了李沐阳的马车,不管那马车有多么舒服,李沐阳都不愿意继续躺下去,他直接吹口哨,将清风叫到身边,骑马出行。 大唐民风彪悍,一路上不乏有姑娘往李沐阳身上扔东西的,无一例外通通被他打落在地,什么荷包,瓜果,裹着枣花生的脸帕,遍地有好些。 李沐阳烦心不已,随手从摊位上挑了个顺眼的半截面具,扣在右脸上,从卖胭脂水粉那借来一盒胭脂。 他打开胭脂,勾兑他需要的色彩,在自己脸上涂修片刻,不多时李沐阳左脸上赫然多了几道陈年疤痕,看起来有些骇人。 他顶着半残的脸走在街道上,还有女子扔荷包的,李沐阳放着自己的杀意,行人退避三舍,李沐阳闭目在清风马背上沉思。 李沐阳在想着自己还有没有去剑霄门的必要了,据陆良所言剑霄门已遭遇灭门之祸,再者他的猜想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更何况他身上已经不会莫名疼痛了。 “长青”孙鑫佑也从马车上出来,不过他的马匹跑了,他只能坐在仲叔身旁。 李沐阳不知道孙鑫佑叫自己做什么“何事?” 孙鑫佑打趣道“想不到长青你这般受女子喜爱,有何秘诀能不能告诉在下。” “哈哈,小爷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大唐女子的眼睛很是明亮厉害”李沐阳对着铜镜自恋起来。 “站住,你们不要再走了,此城门不放行,你们绕道走吧!”小兵驱逐赶着一个个试图混进城的外来人。 季仲用眼神询问李沐阳他们该怎么办? 李沐阳大手一挥决定绕道走,正要走时陆良从马车里出来张口就骂“你算是什么东西?眼睛瞎了?我的马车也敢拦?去让你们郡守滚过来见我。” 第二十五章人多势重 “陆少是您呀!这点小事还叫什么郡守大人,您请,您请,小的方才不?32??没看见您么”看守差兵一看是大唐鼎鼎有名的霸王陆少,他怎么惹得起,低头哈腰送小祖宗走。 陆良对着李沐阳挑眉,眉宇之间透着得意的神情。 李沐阳扫了他一眼,骑着清风先行一步,陆良回到马车里面,季仲驾着马车紧紧的跟在李沐阳后面。 干粮还是酒水都没有了,他们投宿在一家名为黑风的客栈里,客栈老板娘年过半百,风韵犹存,扭着略显发福的身段,热情的招呼客人。 “俊俏小哥,小店的拿手好菜有酱烧鸭子、醋闷鹅,糖醋里骨”玉满春手拿粉红色薄纱轻拍孙鑫佑的肩膀。 孙鑫佑挪动位置,“掌柜的,来几个上乘好菜,再来几壶烧酒” 玉满春捂嘴娇笑“小哥,叫什么掌柜的,叫奴家我满春就行了,我们客栈的菜品都是顶尖的”她扭身高喊“大傻来给这几位爷上顶尖的菜品,再拿五壶咱自己酿的烧酒。” “得嘞,小的这就去”店小二屁颠屁颠的跑去后厨报菜。 大傻挠着自己的脑袋推醒睡熟的弟兄们“哥几个,来好货了,菜肴上乘,料要备足,我看着老大相中那几个小白脸了,等成了就把那个老头蒸人肉包子,那个小孩卖到南风倌去。” 磨刀霍霍,宰鸡杀鹅,往饭菜里放入大量的蒙汗药,不到三刻钟饭菜上桌,酒水送到。 大傻脸上洋溢着憨实的笑容“几位客官,您请慢用”。 在别人拿着筷子撒欢吃的时候,李沐阳看着窗外发呆特显眼,玉满春来到李沐阳身侧“呦,这位客官您怎么不动筷子呀?是小店的吃食不入您的眼吗?” 李沐阳看着玉满春的眼睛实诚的点点头“太油腻,我不喜欢” “那您稍等,我去后厨让他们送盘清淡小菜来”玉满春拦下李沐阳想说的话“这菜算是本店附赠的”说完就一步三摇的走去后厨。 李沐阳敲了敲桌面对陆良说“已经进了大唐,你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请便,我们有要事去处理就不带你上路了,欠我汤药费等我需要会去找你。” 陆良放下自己吃了一半的鸡翅膀,“我闲着无事不能跟着你们吗?” “萍水相逢适可而止,陆良出门在外多日也该回去歇息一番了,若是有缘自然会再相逢,再者我看你还是去准备欠我的汤药费吧!毕竟万两黄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李沐阳正想着办法往外撵人,怎么会允许再有人加入。 他看出陆良有些不愿意便加了句“趁着我没有让汤药费翻倍之前,不要说不愿意,放着安逸不享何苦奔波又不见得有什么好事。” “大哥,我头晕”李沐尘扯了扯李沐阳的衣裳,说话间栽倒在李沐阳身侧。 李沐阳推了推李沐尘“喂,沐尘?”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不烫,也不是烧糊涂了呀!” “沐尘他这是怎么了?”孙鑫佑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一阵眩晕,糟了,这是中蒙汗药了,倒坐了回去。 季仲一头砸进酱烧鸭子上,陆良不受影响的喝着酒水。 李沐阳疑惑的看着陆良“为何你没事?” 陆良耸肩得意洋洋的说“没办法毒药吃太多就是死不了,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了,一个药效低劣的蒙汗药算得了什么,怎么样要不要我随行?还能当个帮手。” 李沐阳观察陆良,脑海中纠结起来,百毒不侵?很想解剖看看,要不要动手? 陆良伸手在李沐阳眼前二十寸外摇摆“喂,我说长青兄你在想什么?” 玉满春到后厨,弟兄们已经开始磨刀,她说“二愣子快点再随便炒个清淡的食物,多扔点蒙汗药,这回进来的几个,老娘我都喜欢,看着小哥那俊俏小脸,心痒的不行。” “啥?老大,这几天咱用蒙汗药也太快了,已经用完了,要不咱出去直接把那小子拿下就成了,咱人多势重的,还害怕他?”二愣子不想炒菜了,这几天尽炒菜了,他烦的很。 “也是,老大,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咱出去把人绑起来吧!别一会让那漏网之鱼跑了”大傻就是人长的像傻子,他一点也不傻。 玉满春拍拍自己饱满胸脯,“老娘不是担心损伤着,客栈的桌椅,你们受伤了我还得出汤药费,也挺疼的不是”她想了想“对了咱手里还有醉春笑吗?” “这没有蒙汗药有合-欢药也行,有醉春笑,再有毅力的汉子也得拜倒在老娘的广绣裙下”玉满春眼中银荡之意水光波凌。 吴三闷声闷气的说“醉春笑也没了!” 玉满春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几个真是没有,没有了就不知道再买吗?怎么银子没有了知道要,想女人了就跑望春楼?” 大傻推了推自家老大的胳膊,憨笑“老大先别说这么多了,一会小白脸就跑光了。” 玉满春撸起袖子,手拿鸳鸯刀,“走,你们几个跟我出去,把他们统统拿下” 玉满春带着兄弟们把李沐阳围成一圈,她看见还有一个没有倒下,当场给了二愣子后脑勺一巴掌,“你是不是往蒙汗药里掺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二愣子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委屈的看着玉满春“没有啊,老大你不能冤枉我。” 陆良直接笑喷了,桌上的饭菜无一幸免全沾上了他口中的酒水。 李沐阳提着李沐尘站起来闪到一旁对陆良说“作为扫兴的代价,他们由陆良你来处理,快些速战速决。” 玉满春给小弟下令“你们几个去解决那小子,外面站着的那个交给我”说着手持鸳鸯刀向李沐阳袭来。 李沐阳把李沐尘放下,迎面而上,丢出去的铜钱镖被玉满春躲过,侧身绕其后以手为刀猛砍颈后部,玉满春倒在地上。 他抬脚又在玉满春脊椎上狠狠补了一脚,玉满春当场没了呼吸,并非假死再无生还的可能,“喂,都住手,你们老大已经死了!” 吴三双眼冒火,怒吼“该死的,你居然敢杀了她?我和你拼了”。 神志不清,步伐紊乱,李沐阳随手拿起一根筷子,掷向那人眉心,正中眉心穿了过去,插在柱子上,送那个朝他拼命的人上西天。 大傻拿刀架在已经昏迷的孙鑫佑脖子上,警惕的看着李沐阳和陆良“你们不要过来昂!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朋友。” 第二十六章容颜依旧 “你不要乱来,放下他,我可以放你离开”陆良罢手呆在昏迷的季仲身?33??,已经被挟持一个了,可不能再被控制一个。 李沐阳的话语中透露着冷血无情“把他杀了吧!” “什么?”大傻还以为自己太紧张以至于出现幻听,他好像听见对方让他把手里的这个人杀掉,他们不是朋友吗?呆在在老头身边的男子所说的话才是正常的吧! “把他杀了吧!他早就想死了,有你们这群笨贼陪葬也不吃亏”李沐阳捡起地上短的那把鸳鸯刀直冲着孙鑫佑的心脏。 大傻苦笑带着昏迷的人连连后退,真是疯子,他手里的人是多倒霉才遇见这样的朋友。 李沐阳趁着大傻方寸大乱砍向他的腰侧,顺手带走孙鑫佑,李沐阳动作太快,大傻看自己也没什么事,往左移了一步感觉自己身子倾斜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脚面,抬眼,腰斩,伤口平滑血水外冒。 还剩几个小喽喽,陆良全解决掉了,他倚在红色梁柱旁静等后续,有心交好这个无良医师。 李沐阳皱眉问陆良“你为什么把他们都杀了?” “反正也是黑店,留着也是祸害别人”陆良不觉得自己杀掉他们有什么不对。 李沐阳黑着脸幽幽的说“人都死了,我还怎么黑吃黑?” “哈?”陆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这个问题他也解决不了,呆着不说话。 李沐阳不想费劲巴力的去搜金银财宝,“中了蒙汗药的人怎么弄醒?”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陆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蒙汗药。 “你还能再无知些吗?”李沐阳拿了一坛酒揭开红色封布浇在季仲脸上,季仲动弹转醒。李沐阳依法炮烙把李沐尘和孙鑫佑都弄醒。 “沐尘你去他们的柜槽看看有没有什么金银玉饰”李沐阳让李沐尘去搜刮东西,李沐尘跑到柜槽认真搜寻起来。 李沐阳快速分配任务“鑫佑你和仲叔去搜查客房,至于陆良你就去搜查厨房” 这家黑店干的时间不短,他们从中收获颇丰,季仲从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大箱子,那里面放满了金银玉石,珠宝奇玩。 他们把收获的东西搬上马车,那些酒水也没放过全部搬走,搬不走的就砸毁,最后将黑店焚之一炬,启程上路。 白溪镇近在眼前,一只金雕飞旋在马车周围“啁啁”。 陆良听见自己爱宠的的叫声,他伸出自己胳膊吹哨,金雕捉住他的胳膊“咯咯”的叫着,“得”,陆良摸着金雕的羽毛“阿宝” “咕咕”金雕从陆良胳膊走到肩膀,来回翻腾,陆良捉住金雕让它不要乱动,从它腿上小竹筒抽出纸条,看完毁掉,对着不知道在哪游离的李沐阳“长青兄,我有事先行一步,山水有相逢,再会。” 李沐阳点点头“再会,记得把欠我的金子准备好,可以换成宅院,地契最好自带温泉,离人群远些。” 陆良无所谓的点头,他名下地契房宅多处,万两黄金,想想也不是很多,回去跟兄长讨要也就有了,爷爷寿诞在即耽搁不得了,陆良轻功踏步绝尘而去。 季仲看着陆良那身轻功当真不错,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颇为羡慕“这小哥的轻功挺俊秀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穷书富武,武之一道损伤极大,若是没有丹药辅助疗伤排毒,武道一途不会长远”孙鑫佑间接告诉季仲 “这陆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 李沐阳马骑的累了,躺回马车上,脑海中关于白溪镇的记忆浮上心头,那清山绿水,那剑霄道袍,不明白为什么有种遗憾的感觉迎上心头。 一个穿着红色劲装的女子出现在脑海里,那女子的脸上笑脸如嫣,时而娇艳蛮横,时而忧思重重,时而泼辣,曲云静这三个字涌上心头。 李沐阳对于他自己到底是谁已经不在迷茫,前尘也好往事也罢,脑海中的劲装女子都是他喜欢的,他猛地坐起来,他想起来二人的约定。 “大哥你怎么了?”李沐尘担忧的看着李沐阳,神情失态了呢!为什么? 李沐阳神情专注的看着李沐尘“沐尘,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做,你先和鑫佑在白溪镇玩上几天”他看见李沐尘点头后慎重的拍了拍孙鑫佑的肩膀“鑫佑,我就把沐尘交给你了,可要给我照顾好他,三天最迟三天我就回来。” 孙鑫佑很是好奇“长青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做什么?” 李沐阳笑着留了句“旧人有约,我要前去赴约,迟到总比不到好”他骑着马赶往前往曲静云所在地圣仙教。 圣仙教离白溪镇八百里,清风马蹄生风日行千里,夕阳日落时分李沐阳抵达圣仙教下,曲云静是圣仙教的少主,她最是喜爱红衣。 李沐阳摘下一片山梅叶放在唇边吹起《供情》,一曲未了,曲云静从圣仙教的石室破门而出,奔着吹曲之人而去。 一曲终了,李沐阳放飞山梅叶转过身来“回来了“。 曲云静从树上跳下来“啪”给了李沐阳一巴掌,李沐阳没躲,眼前的曲云静比记忆中的女子相比成熟了许多,身上的气势更盛了几分,也更让人迷醉。 曲云静她将李沐阳紧紧抱住,“混账,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 李沐阳将怀中的女人揽住歉意的说“云静对不起,我” “泽阳你说过待我长发及腰定会百里红妆为聘可还作数?”曲云静笑脸如嫣,她很开心非常的开心。 李沐阳抚摸着曲云静的乌黑秀发“浴火重生,如今我叫李沐阳,字长青,我说的话依然作数,云静你想何时成婚?” 曲云静抬头看着李沐阳她摸着自己的侧脸幽怨的说“你都没有变,我已经老了”。 李沐阳将曲云静散乱的发丝别回耳后“没有,红颜依旧更甚往昔” “嘴上抹蜜了?就会哄我开心,你可知若是舍去这一身修为,你见到的便是白发老妪更别提容颜不老”曲云静依偎在李沐阳怀中。 “云静你等我几天,我娶你过门,沐阳此生只愿娶你一人,你可愿?”李沐阳生平第一次动情丝,绝对不能放过。 “沐阳不用等几天,我们这就上圣仙教拜堂成亲吧?我娶你呀!”曲云静无所谓谁娶谁只要在一起就好,她枯等近50年就算这是心魔劫她也不想醒来。 “傻丫头,我娶你嫁,你娶我嫁都行,我说过的百里红妆绝对说到做到”李沐阳打算带着曲云静找李沐尘他们。 第二十七章我的女人 曲云静紧紧抓着李沐阳两臂激动的说“不必百里红妆,不要三书六礼,?34??们这就上圣仙教成亲”她拉着李沐阳往前走,李沐阳纹丝不动,“沐阳你怎么不走?来呀!我们去圣仙教拜堂成亲” “唉”李沐阳叹了一口气,将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拥入怀中,佳人在怀只可惜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这圣仙教的幻阵当真厉害。 梦再美也要回归现实,他从幻境中脱离,山梅花开的灿烂,李沐阳将手中的山梅叶丢弃,徒步登顶,圣仙教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 曲无悔坐在屋檐上看着闯入视线的陌生人,教中的人是都睡着了吗?该回炉重造才是“大哥哥,你找谁?我圣仙教可不是什么玩过家家的地方“ 李沐阳正愁无人指路“曲云静在哪?” “你找曲云静?你是谁?”曲无悔笑了,曲云静二十八年前练功走火入魔导致血脉逆流气血攻心,早已仙逝,这张脸她小时候在娘房间的画上见过,莫不是娘兄长找上门了? 李沐阳脑海中浮现曲云静的音容,冷淡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我?曲云静是我的女人,我来寻她”。 曲无悔怒容满面“胡说!小子你敢辱我圣仙教,找死” 李沐阳看在将是一家人的份上只守不攻,奈何对方步步紧逼招招要命,这他就忍不了,他还等着去找曲云静没空和小丫头片子玩闹。 “喂,小丫头片子,我告诉你,我不会手下留情了”李沐阳分筋错骨将对手能卸掉的关节都掰断。 “你卑鄙”曲无悔瘫在地上不能动,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她长这么大这般狼狈唯此一次,恨恨的看着李沐阳。 李沐阳从鞋靴中拿出匕首“嘘,我跟你说过,我只是来寻人的,好说你不听,现在好了,乖乖听话,告诉我曲云静在哪?不听话我就把你那张小脸划花”。 识时务者为俊杰,报仇有的是时间,曲无悔白眼“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圣仙教曲教主早已仙逝” 李沐阳震惊“仙逝?死了?怎么可能,我说的是你们圣仙教的曲少主,曲云静,不是曲云婷,曲云婷心思叵重,走火入魔早晚的事。” 曲无悔无语至极也不知眼前这人是从哪座深山跑出来的疯子“臭小子你是癔症了吗?曲云静仙逝已有二十八年,你是来圣仙教捣乱的吗?” “呵,我早该想到的”李沐阳苦笑“一别数十载,谁还会在原地停留,更何况当时是死讯,早该想到的,*情情爱爱令人丧失神智,我到底在做什么?” “喂,你没事吧?”曲无悔看眼前的男子似哭又笑,癔症又犯了?护法们也是闲着无事闭什么死关,以后圣仙教众不准集体闭关! “抱歉,失礼了”李沐阳帮她把掰断的能接回去全接回去,运功助其疗伤,自己出门不管是药草还是毒物都没有,从怀里拿出一枚铜板,掰去一块“我欠你一次” 他把铜板丢给曲无悔就离开了,心如死灰,也是傻,变的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他不是这样的,杀手不需要多余的情,它会迷乱心智阻碍行动。 这般愚蠢的行为被老大知道肯定会被送进刑堂鞭挞三十次,不,应该不是三十次,身娇体虚鞭刑可免,该是汤药里加黄连。 清风在山脚吃草,李沐阳躺在草丛上,天高气爽,暖饱思情,无病呻吟,“李沐阳,你出谷是游玩的,糟心事通通忘掉。无债一身轻,身死事了”。 鲤鱼打挺从草丛跳起,拍拍自己身上沾的草屑,“清风吃饱了吗?我们该走了,一会我去镇子上给你买壶酒水” “咴咴”清风踏草蹭蹭李沐阳,李沐阳翻身上马“驾” 李沐阳驾着马自言自语“清风你的女主人消失了,我丢失了自己的女人,不,我也不曾拥有过,谈不上失去,不开心,怎么办清风?这里没有敌人让我取乐。” “没有敌人可以创造敌人,朋友不好处,树敌可简单的很”李沐阳心思百转驾马赶往白溪镇,先拿剑霄门开刀好了。 小镇酒楼茶肆不在少数,说书人、街边曲艺,一种特殊的韵味在街道流淌,李沐阳下马走在前面,清风跟在身侧。 他闻着酒香找到一家酒肆,“客官把马交给小的,我帮您把马牵马厩里,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李沐阳不住店,他要买酒水“不用了,小哥麻烦拿两坛好酒,一坛给我,一坛给它”指着身边的清风。 “啊?”小二摸着自己脑袋,马也能喝酒吗?怪哉。 李沐阳从怀里掏出碎银递给伙计“小哥麻烦快些” 小二接过银子,有银子谁管他是给人喝还是给马喝“成,爷你稍等我这就去拿竹叶青” 小二动作利落没一会就把酒水和余下的剩银交给李沐阳,李沐阳双手拿酒,右手灌自己,左手喂清风,酒水洒落,耳边传来咽口水的声音。 李沐阳瞟了旁边一眼,衣衫破损,蓬头垢面,形同乞丐,眼睛有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酒“你也想喝?” “想“史傲咽了咽口水”咕咚”,酒,他已经有一月没碰过了,流殇刀卖了、白玉扳指卖了、他身上的财物全买了酒水,如今身无分文。 “伙计,麻烦再来一坛竹叶青”李沐阳喊来小二,指了指那个盯着他的酒咽口水的人“一会把酒水给他就好” 曹凤娇在马上尖叫着“啊!让开让开,快让开,马惊了” 约莫五岁的女童手里拿着纸鸢,扭头看见马蹄冲着她,惊呆了,一时间傻了,动弹不得,千钧一发,史傲冲上去一拳将马击倒在地,曹凤娇摔了出去。 小女童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唔唔,娘,嗯,唔,娘” 史傲蹲在女童旁“小丫头你没事吧?”女童哭的更狠了。 曹凤娇从地上起来揉着摔痛的腰,心中怒气压也压不住,咬牙切齿“吴婉儿这个贱人居然敢陷害我,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就去买布匹这一转身女儿就找不到了,听见女儿的哭声赶紧寻了过去,赶紧抱住自己的女儿警惕的看着蹲在女儿旁的乞丐,“春丫,我的儿你没事吧?” 曹凤娇看着自己的爱马已经死去“喂,臭乞丐,你把本姑娘的马打死了,你说该怎么赔?我的枣素价值千金,它是我爹爹从塞外买回的汗血宝马,你赔的起吗?“ 第二十八章狡兔死 史傲傻眼,赔?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史家大公子,他现在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两袖清风一贫如洗,姑娘不如你来说我该怎么赔?” “你一个叫花子能有什么?遇见你今天算我倒霉”曹凤娇也没心思理会一个叫花子了,不过是死了匹马再买就是了,她怒气冲冲的回去。 李沐阳拿着酒坛问“喂,你不竹叶青了吗?那我走了”。 “别走,别走,谁说我不要的”史傲夺过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哈哈,真是痛快,此生唯有美酒佳人不可负”。 李沐阳翻身上马“我也是这般想,你慢用”,“驾”,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那醒来以后呢?只会更加痛苦,除非遗忘,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白溪镇里承载着李沐阳脑海中多数的记忆,记忆也不过只是记忆而已,没有融入情感的它就像是一幅生活画卷,传神、精妙、苍凉。 李沐阳抵达白溪镇后,方才想起自己走的太急,没有同他们约定汇合地点,事已至此他便孤身上了剑霄门,他记忆中的剑霄门,辉煌、剑气凛然,可惜了剑霄传承。 昔日住所早已被夷为平地,物非人非,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有一天他武道可以划破虚空,抵达港湾时也是这种感觉。 树倒猢狲散,人之常理,一如他所言“成难散易,万丈天梯一推就倒,从内部开始腐烂,不衰败才怪”。 偌大的剑霄门空无一人,藏宝阁付之一炬,李沐阳他看见的是断壁残骸,楚瑶说过如今的剑霄门掌门是赵关良,记忆中那小子还是毛头小子。 杨宗堂奉师命出密室探查,人已经走空,他准备回去禀报的时候看见有人站在演武台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李沐阳看他穿着内门弟子服饰便猜出定有部分弟子退居后山,“赵,赵关良掌门他还活着吗?家父与其有旧,奉命前来相助”。 李沐阳他想看旧人一眼了却自己的念想,剑霄门以后与他再无关系,也算是给另一个自己的交代,精神力没那么强悍,他放任不管自己会崩溃,最终会纠结于“我是谁”。 迷失自我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即便是变的不像自己也要守住本我,那个真实、自私、薄爱的我,旅途中的路人是谁都不重要,都是一样的。 杨宗堂警惕的看着他,审视一番,眉清目秀,不像是恶人“你跟我来吧!掌门他,他受了些伤不碍大事。” 李沐阳跟在那人身后,看他背着两把剑,是阴阳两仪剑,“原来是杨长老门下弟子” “你刚才说什么?”杨宗堂走的急匆匆没听清他说的话。 “没什么,我刚才是在说剑霄门这次遭难是何人所为?”李沐阳忽然间不想去见赵关良。 杨宗堂脸色有些发青“是大唐皇族做的,我剑霄门守护大唐数百年,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知是谁谣言我剑霄门中有绝世宝藏,得之可统江山,荒谬至极。” “狡兔死走狗烹最是正常不过了,剑霄门这些年作风嚣张已然威胁到大唐上位者利益,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李沐阳瞬间脑海中想的就是飞鸟尽弹弓藏。 杨宗堂听着很是不喜,他剑霄门何时成了走狗?我剑霄门中弟子手执三尺长剑斩尽天下不平事,自问无愧于大唐,无愧于心“你在胡说什么?” “只是一种猜测,你生什么气?守护神和看门狗的区别在哪?哎,别生气,别生气,我无意冒犯”李沐阳心情处于阴晴不定,无意中话中带刺。 杨宗堂忍了又忍,他不能在此时将前来相助剑霄门的友人驱逐,“虎落平阳被犬欺,凤凰落难不如鸡,阁下若是前来相助,我自当扫榻请迎,若是阁下前来诋毁,请离开否则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兄台神情如此凝重,便讲些笑话与兄台逗趣,哪知道你还这般较真,当真是好生无趣”李沐阳不挑火了,一会该见不着人了。 “哼”杨宗堂压下心中不喜,落难之际肯出手相助的都是友人,剑霄门重铸之日仅靠他们是不行的,掌门烧了藏书阁,现在呆在后山密室里除了楚瑶都是移动藏书阁。 “师叔,是我杨宗堂,他是前来见掌门的”杨宗堂说完就闪身去找自己师父,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忍不住拔剑,那句狡兔死走狗烹引起的怒火还没压下去。 李沐阳点头示好,对方是他记忆中没有的人,“我奉家父之命前来寻找赵掌门,还望带路” 楚瑶在密室里闲不住想要出去透气就看见那个让她心生恐惧的人“长青?你怎么会来?” 李沐阳戴着温文尔雅的面容“楚瑶姑娘说笑了,我先前就说过要来剑霄门拜访,莫不是楚瑶姑娘以为在下只是说说而已吗?” “既然你们认识,楚瑶你带这位公子去找掌门”温啸原本打算带人过去,楚瑶过来,他正好省了。 楚瑶有些不愿意,赵伯伯在另一个石室里闭关疗伤,她不是不想去,她只是不想和李沐阳单独相处,“我”正要推辞。 李沐阳可不是留在着看楚瑶变脸的“麻烦楚瑶姑娘了,劳烦带路” 楚瑶不情不愿的走在前面,她爹娘昨日前往金闽,除了温啸师叔在外,其余的剑霄门中都去闭关,她活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剑霄门后山禁地里有那么多密室。 李沐阳看楚瑶身体紧绷,手下意识握住剑柄“楚瑶姑娘看来很怕我?我又不是豺狼,你为何这般惧我?我记得当初是在下于凤侠镇救助了楚瑶姑娘吧?说起来楚瑶姑娘不留只言片语盗马而行,非名门正派弟子所为。” “我,当时情况危机,我情急之下才,才借你的马匹,多少银两你说?我赔”楚瑶心中闷气,一想起在凤侠镇的憋屈时日,等见过掌门后再说。 楚瑶带路走的地方,李沐阳是有模糊印象的,后山禁地藏兵冢,也不知道那把剑被发现了没,末了过去看看也好。 楚瑶在石室外先前告知“赵伯伯,楚瑶有事求见” 石室门开了,赵关良正在打坐,闭着眼睛,“楚瑶你有何事?” 第二十九章寒水邪剑 楚瑶咬唇“赵伯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怪人吗?他来找你了” “哦?”赵关良睁开眼睛一看,气息有些不稳,对楚瑶说“楚瑶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这位少侠交谈。” “哦,好”楚瑶很想留下来听听这人的来历,但是她最尊敬的掌门赵伯伯说话了,她总不能不听,就算她不听爹娘的话也绝对会听赵伯伯的话。 “你”赵关良有些不敢认,他李师兄从来没有同女子成过亲圆过房,自然不会留下子嗣,若是这真是李师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笑,表情哭笑不得一时间僵硬在那。 若真是李师兄,那我剑霄门不就是因为一场无妄之灾惨遭灭门之祸吗?如此他赵关良如何笑的出来? 可这是李师兄呀!那个他初入剑霄门曾多次照顾他的师兄,那个发生祸事前在他心中犹如神明的男子,是师兄为何容颜不老?被剑霄门摒弃的禁书师兄练成了?返老还童? “关良不认识师兄了?你小子怎么这般狼狈?苍老至此?”李沐阳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赵关良拉了出来。 “师兄你不是因武功被废心郁成疾驾鹤西去了吗?”由不得赵关良不相信,太像了,直觉那就是师兄。 “死了,又活了”李沐阳说的是实话,他本来就是经历了生死轮回,有时实话并不被人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赵关良一脸的不信让李沐阳不想多言。 “师兄,是曲云静用灵丹妙药将你治好的吧?师兄你瞒的小弟好惨,你可知曲云静她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剑霄门数百年的传承险些断送!”赵关良身处剑霄掌门之位已久,事事以剑霄为先的习惯已经养成。 “我活着与曲云静无关,她已经走了,剑霄门是因为她衰败的吗?赵关良你约束自己无错,你约束过门下弟子吗?不说横行霸道的行径,于心剑道早已落寞” 李沐阳发现进入剑霄禁地后,那些该是不属于他的情绪消失了,他就说近来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些陌生,他自问自己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便伤人的,乞丐大叔也不说清楚。 两眼一抹瞎,不死?说不死就不死,他怎么知道有没有万一,李沐阳他本身是很矛盾的人,怕死又无惧于死亡。 赵关良面带怒容,同出剑霄如何出言侮辱师门,欺师灭祖,“师兄你” 李沐阳叹了一口气“关良我所言非虚,一个嫡系弟子出门在外口无遮拦,张口便是,我剑霄门金银如山如何如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剑霄招致祸患早晚的事” 赵关良颓坐在石台,这掌门做的当真无能,愧对剑霄列祖列宗,他醉心于剑道疏忽管理门中事物,原来不知不觉中门风已经散乱了。 李沐阳上前拍拍赵关良的肩膀“你好自为之,我此番前来不过是见故人一面,剑霄门与我再无任何瓜葛,听我一句劝遁世吧!” 赵关良低头沉默着,他不发一言,李沐阳转身离开,种子已经种下了,开花结果还有得等,还不是时候,那把剑还在吗?该是在的,那剑有灵邪性非常,若是出世,早乱了,世道还能这般安逸吗? 李沐阳从这个伪禁地出来,无人跟踪,剑霄禁地的秘密,一个千年古墓,那是剑冢,那把剑的模样还在脑海中,剑有剑灵。 他刚进剑冢就听见剑鸣声,“你来了?我在等你,我的主人” 李沐阳顺着幽暗小道找到那把剑,剑有灵未成形,剑凭空而动朝着李沐阳飞来,李沐阳闪身躲过,剑停在空中绕着他飞,“嗡嗡鸣响” “主人,是我,寒水,主人我终于等到你了”飞剑朝李沐阳剑贴去。 李沐阳握住剑柄,弹剑身,锵,“我不是你过去的主人,你要认新主吗?” 跟随主人征战于寒水来说也是修行,我跟过很多主人,他们或是盖世英雄,或是枭雄霸主,或是流方浪子,亦有凡夫铁匠,我最后一位主人是剑仙,主人亲手葬剑,我不甘心……。 “为什么?”李沐阳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亲手葬送自己的武器,毁掉自己保命的武器不就是将命丢弃吗?或许是其不在需要一把剑。 “主人说我是邪剑,说我会蛊惑他的心智,他不能对不起天下苍生,血洗南唐的债他得还,不舍断剑便是葬剑,他立剑霄守护南唐,我不想蒙尘化为铁水原本我剑身就要成了”寒水剑发出阵阵悲鸣。 “万物有灵,物无是非,人有善恶,一念为善,一念为恶,过错推在器物上懦弱而已”李沐阳将寒水剑拿走,“放心不会让你蒙尘” “我的主人再迟两年你见到的就是铁汁,我先去沉睡”寒水剑灵离消亡也不远了。 李沐阳手持寒水剑下了剑霄门,他从白溪镇的铁匠那买来剑鞘,将剑背在身后,“孙鑫佑和李沐尘会在哪?” “当初离开的时候是在?”李沐阳一拍脑门“忘记在哪了,想想昂,孙鑫佑和李沐尘他们在白溪镇等我的话,看他们也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找最上乘的客栈就成了” “客栈,客栈”李沐阳嫌自己找的太慢,决定寻求本地人的帮助,随手抓了个好说话的大叔“阿伯来张炊饼” “哎,好”江树山乐呵呵的弯腰拿他娘子刚烙好的炊饼“给你,三文钱” “阿伯,这的东悦客栈怎么走?麻烦阿伯给我带带路”李沐阳接过炊饼从怀里掏出三文钱,咬了口炊饼“阿伯你家炊饼真好吃” 江树山憨笑“嘿嘿,这是我家婆娘做的,你要是去东悦客栈是吧?跟俺来,俺带你去” “多谢阿伯,阿伯再给来张炊饼”李沐阳吃完炊饼又要了一个。 东悦客栈里李沐尘和孙鑫佑此时争锋相对,事情起因是二人对垒博弈,李沐尘的属下找了过来,二话没说跪在地上,情势凝结。 孙鑫佑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的说“云澜太子,你的属下找来了,看来你该离开了” “你先下去,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李沐尘让那些私自过来的属下先下去,“孙鑫佑?孙家根本没有你这个人,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了,是孙家体弱多病的少爷,你云澜的谛听楼也不怎么样呀!听说太子是谛听楼的主人,不如散了重整?” 第三十章神兵谷 江树山指着东悦客栈的牌匾“公子,这就是东悦客栈了” “多谢阿伯,我进去了,你先忙”李沐阳走进东悦客栈。 “客官您是打” “我找人”李沐阳打断了客栈伙计的话“有三个人,他们,请问有宣纸吗?” “有”客栈伙计点点头。 “麻烦拿张宣纸和毛笔,画下来比较方面,顺便帮我把这马牵进马厩,喂些马草”李沐阳甩了甩清风的缰绳。 “没问题,您稍后,先上座”安顿好客人后,客栈伙计牵着马匹去马棚,等他回来以后李沐阳已经画完,人物精准传神,给伙计看了画像。 客栈伙计指着画像上的人“没错,我们有这仨客人,在三楼尾房住的是这位小公子,其余两客人就在他右舍,您去三楼尾房该是能找到。” “多谢”李沐阳将画像卷起,上了三楼,无意中听见客栈伙计说“今是咋了,那么多人找这客人”,“来客人了呀!李沐尘的人?好戏要开锣喽”。 太子真是好计谋,谋事自当谋心,孙某佩服 “哒哒”李沐阳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入“玩的好吗?在白溪镇” 李沐尘站了起来将李沐阳迎了进去“还行,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大哥的朋友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朋友?”李沐阳笑了“她困了,我让她在圣仙休息,等她醒来会来找我们” “那长青我们需要在白溪镇等她吗?”孙鑫佑需要前往神兵谷一趟,他在此时离开多有不利,最好就是邀李沐阳一同前去。 李沐阳将寒水剑放在桌上“无事,等她睡醒还要很久,她身上有我的蛊,无论我在哪里她都可以找得到我,剑霄门也没必要去了,我们接下来准备去哪?你们谁知道有趣的地方?” 孙鑫佑顺水推舟“不如我们去神兵谷?我听说神兵谷五月十八将出一件绝世神剑,我们去见识一下可好?” “我都行,沐尘你呢?”李沐阳问坐在一旁的李沐尘,心思“会提出去别的地方吗?机会来了,要不要捉住?让我看看你的目的吧!” 李沐尘看着李沐阳放在桌子上的剑柄“我听大哥的,大哥你剑是?” 李沐阳把寒水剑抽了出来“是她送的,寒水剑,它的名字”剑锋利刃刺眼。 “好剑,长青的知己佳人好眼光”孙鑫佑见过名剑无数,这寒水剑也堂皇不让未见失色,这异星的气运还真是强劲。 李沐阳毫不自谦“那当然,我的眼睛是一等一的好” “大哥我能看看它吗?”李沐尘上前想去去摸寒水剑,“嗡”剑鸣声传出,“拿开你的手”,遗憾的是寒水剑的话只有自己认定的主人可以听见,李沐尘如愿的摸到寒水剑。 “好了,把它给我,我们不是要去神兵谷吗?神兵谷该是造剑的,等到那给你和鑫佑买把趁手的“李沐阳将寒水剑拿了回来,“我们是现在动身还是?” 孙鑫佑抿了口茶“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只是神兵谷不会让我们这般无名之辈进谷的,只有手持请柬才会被允许入谷,相传神兵谷的谷主曹浪武功神秘莫测,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但是胆敢在神兵谷中作乱杀人的都死无全尸。” “那我们还怎么进神兵谷?我说鑫佑呀,你说,到底是谁把你派来搞笑的?”李沐阳白眼以对,这要是他自己一人混进去妥妥没问题,这俩?不急,他既然提出来定有解决办法。 孙鑫佑看了李沐尘一眼,笑言“长青你知道谛听楼吗?” “这和谛听楼又有什么关系?”开玩笑李沐阳现在就是睁眼瞎,对这边了解也就是剑霄门、白溪镇、还有那个战场、记忆的事物好多与现实不符。 孙鑫佑徐徐道出“这谛听楼只要你提供足够的金银就会给你想要的讯息,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不过是去神兵谷见识神剑兵刃,该好办的很。” 李沐阳挑眉很现实的问题,他手里根本就没有大量的金银,身上的几个金豆子还是自己赌来的,“你是说买请柬?既然是鑫佑你提出来的,你去处理,这是我全部身家。” 孙鑫佑看着李沐阳手上那三颗黄豆大小的金子,他嘴角轻微抽搐一下,“长青你还是把自己的家当起来,我们当初就说好出行都包在我身上,无事,我名下的庄子够我们逍遥很长时间。” 李沐尘在一旁看着寒水剑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谛听楼离白溪镇远吗?我们先出发去谛听楼?”李沐阳无所谓都可以。 孙鑫佑摇头“谛听楼的位置离神兵谷不远,我们顺道就过去了,不用刻意去也就是拐个道的事,说不定还会有人直接将请柬奉上。” 第三十一章以子剑祭 小环拿着大剪在小院修花,夫人不喜外人,如今在这院子里只有她和夫人,对比她很满意,不成想夫人的女儿来了“小姐,你这是?” 曹凤娇这次是来别院搬救兵的,也不想跟一个丫鬟罗里吧嗦“小环,我娘呢?” “夫人还在祠堂礼佛”小环看大小姐往祠堂的方向去赶紧追了上去“小姐夫人说了不见神兵谷的人,包括您和小少爷” 曹凤娇停下脚步看着小丫鬟玩味的说“小环,三年不见你长进了,学会拦我了?谁给你的胆子?” “奴婢不敢,只是夫人说”小环也是在犹豫,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丫鬟,哪里管得了主人家的事情? “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一个贱婢而已,滚到一边呆着去,要是再敢逾越半步我要你的命”曹凤娇撂下狠话便往祠堂走去,小环盯着曹凤娇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怨毒。 “自皈依法,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皈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皈依法,当愿众生统领大众一切无碍” 曹凤娇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娘亲还在礼佛,“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吴景琇心如止水不曾理会自己的生女,拨动念珠“我昔日所造诸多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境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喃无阿弥陀佛,喃无阿弥陀佛”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恶鬼,皈依僧不堕旁生,皈依佛境、皈依法境、皈依僧境” “娘,琛儿他就要被爹祭剑了”曹凤娇急了,她就不信娘连自己宝贝儿子也不管了。 “噼里啪啦”念珠散了一地,吴景琇猛地站起来质问“你说什么?” 曹凤娇心中冷笑,面上焦急神色“娘,爹爹被吴湄那个贱女人忽悠着要拿琛儿祭剑,说是铸剑魂,娘你快想想办法,爹他一定是癔症了。” “你爷爷呢?他就放任他曹家的独苗成为铸剑魂吗?”吴景琇燃起熊熊怒火,她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的骨肉要被祭剑,怎么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曹凤娇很是生气的说“爷爷不知去向,爹爹被吴湄迷的昏庸无道,还有娘琛儿已经不是曹家独苗了,您的好胞妹为爹爹生了个儿子,爹爹给他起名曹磊” 吴景琇一掌拍在供台之上,哗啦一声,供台佛像四分五裂“无耻,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曹凤娇委屈的说“娘,还有吴婉儿那个小杂种,她老是在爹爹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我没有动她,她硬说我打了她,明明是她自己扇的自己耳光,爹爹居然责备我。”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为娘是怎么教你的?真是没有连琛儿都保护不好,我要你何用?走回神兵谷,曹观海敢拿我儿子祭剑,我就送他儿子归西。” 曹凤娇一时间觉着自己来求助娘亲就是错误,她只记母子之情,母女情深不过是妄想,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走错棋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环儿去给我备马,我们回神兵谷”吴景琇此番回去要破杀戒宰了那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之人。 神兵谷暖香阁里吴湄和她的女儿正在谋划。 “娘,放曹凤娇那个蠢货出去不会坏了我们的事情吧?姨母要是来了,我们”“啪”的一巴掌打断了吴婉儿的话,吴婉儿捂着侧脸。 吴湄神色癫狂捉着吴婉儿的肩膀“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她姨母,我们明明长的差不多,她凭什么样样比我强,我不甘心,我要把他们全抢过来,全部都抢过来,你知不知道?” “好,好,我知道,娘你消消气,气大伤身别伤着自己,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我们要不就让曹凤娇和她娘永远回不了神兵谷”吴婉儿将自己娘亲抱在怀里安慰。 “让她们去死?呵,不用,让她们回来,我要让吴景琇尝尝家破人亡的感觉,我要让神兵谷声败名裂,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吴湄抱紧自己的女儿“我要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 “快好了,就快好了,这次我一定可以打造出绝世神剑,有莫兵匠书相助一定可以的”曹观海赤着上身,手拿铁锤梆梆的敲打剑胚。 小雨淅淅沥沥,路上行人少许,李沐阳一行人正奔走在大路上,路途泥泞,污泥横飞,前方传来打斗声。 “吁”季仲让马停下,不去掺和前方打斗。 孙鑫佑放下手中糕点,长青和李沐阳已然熟睡,他掀开帘子轻声问“仲叔发生何时?” 季仲吸了口旱烟道“前面有人打斗,等结束了,咱在前行,不去涂惹事端。” “仲叔你看着办吧!他们睡着了,我也有些困乏,莫要让他们吵到了”孙鑫佑交代着。 “少爷,您歇着,交给我,放心”季仲嘿嘿一笑。 “公主你快逃”婢女以身护主,挡下了刺客的刀。 “阿兰!”诸嫣然悲痛欲绝,她慌不择路的跑着,她不想死。 她的侍卫婢女正在一个个的死亡,她害怕极了,非常的后悔,血色晕染着她的眼睛,早知道她就听皇兄的话在皇城待着了。 她看见前面有马车高呼“救我,求你,我是南楚的朝阳公主,帮帮我,我让父皇赏你爵候” 李沐阳睡的浅,听外面女的喊话,还有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聒噪,好吵,他拍了拍欲醒的李沐尘,声音有些沙哑“无事,睡吧,不用理会。” 孙鑫佑的困意被搅乱不悦的喊了声“仲叔”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外面除了雨声再无嘈杂,“驾”,马车上路了。 诸嫣然抹了把脸,心有余悸的向季仲道谢“多谢恩公相救,我能否” “嘘”季仲食指挡在唇边,制止了这个南楚公主的感谢,有条不紊的驾马前往谛听楼。 雨势渐大伴风而行,诸嫣然身上被雨水淋湿,身材玲珑具现,冷风刮过,她瑟瑟发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抱臂取暖。 佳人在侧,季仲目不斜视专心驾马,诸嫣然欲要进马车蓬里取暖,被季仲拦住眼神示意“不可” “恩公我”诸嫣然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的看着季仲,她想再说些什么话,被季仲一瞪想起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吓的乖乖呆在一侧,蜷缩取暖。 季仲把自己蓑衣给了这个南楚公主,小声的说“莫要言语吵闹” 诸嫣然接过蓑衣正要道谢,看见恩公又瞪她吓的说不出话来,半晌轻哼表示不满。 第三十二章埋下祸根 “唔”李沐尘伸伸懒腰,果然只有在大哥身边他才能真正的放松,睡眼惺忪“大哥我们这是到哪了?” “不知道”李沐阳他一直呆在马车里,再说地界他也不熟悉,问题交给孙鑫佑,他疑惑的看着孙鑫佑。 “咳咳,长青我也不熟,我问问仲叔昂”孙鑫佑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个狼狈的女人,他不悦的看季仲,“仲叔” 孙鑫佑声音中的冷意让季仲一颤,季仲直接把身侧的南楚公主推了下去,想要解释“少爷,我” “仲叔,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往神兵谷,大哥他还等着要呢!”孙鑫佑内力传音,季仲恭顺点头,挥鞭驾马加快速度。 “仲叔,我们这是在哪?”孙鑫佑没有忘记自己是出来做什么的。 季仲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咱这是在乌盘镇,此地离茳江神兵谷还有不足千里的路途。” 孙鑫佑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就坐了回去,重复了一遍季仲说的话“我们现在处于+乌盘镇,离神兵谷还有不足千里路。” 李沐阳这才明知故问起来“鑫佑,方才我怎么听见有女子的呼痛声?” 孙鑫佑调侃道“女子?我怎么没有听见?莫不是长青你初尝雨露出了幻像?要不我们路途买个丫鬟让你泄泄火?” 孙鑫佑直接把那个南楚公主抛之脑后,南楚的人来大唐做什么?这事不用他烦恼,他要做的就是听从老大的指令跟随在异星身边,跟着他不能为我所用便伺机杀了他。 李沐阳白了孙鑫佑一眼,从袖口拿出三枚银针“少年郎你想的太多了,火力过旺不好,要不我给你治治?” 孙鑫佑挤眉弄眼“哎呀,别不好意思,小爷我是过来人,我懂,嘿嘿” 李沐阳一脚踹了过去“滚走”,他闭眼凝神不在理会孙鑫佑。 “嘿嘿”孙鑫佑拍了下不存在的灰尘,吃起了糕点喝着属于自己的清酒,他算了算时辰约摸着这神兵谷的请柬也合该送到了。 诸嫣然被推下马车摔在地上那刻脑子一片空白,在雨里她眼睁睁看着马车离去,还不清楚这是怎么了?那个人的脸她没有看清,不过她记住了那个男子的声音,这大唐的男子当真是无半点风度,远嫁大唐?不可能绝无可能。 雨水拍打在脸上,冰凉彻骨,某些时候女子的容颜不仅不会带来便利反而还会招致祸患,随行的奴仆都死掉了,她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运功挥发掉身上的雨水,返回方才遇难之地。 不无意外,除却一地死尸什么也没有,诸嫣然蹲下从尸体上拿走银两、珠钗、此番来唐她早以做好打算,离开南楚那座牢笼她就没打算回去,做戏得全套。 在死去的丫鬟里阿音的身材与她最为相近,欲毁其容,刚要下刀方才想起逃生了一个刺客,多事之人,毁掉了她金蝉脱壳的良计,真是无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这下惨了。 七杀殿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难道我诸嫣然后半生都要处于逃亡之中?该死的!那坏我好事的人到底是谁?诸嫣然追着马车行走的方向过去,打定主意“既然坏我好事,哼,我若有事你们就一起陪葬吧。” 李沐尘躺在软榻上神游天外,想着他的国家子民、想着他的亲人,想着他的师父、想着他初遇大哥时的场景,想着他那梦境中的未来。 “小鬼,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要吃绿豆糕吗?”孙鑫佑拿着一块绿豆糕在李沐尘眼前晃悠。 “谢谢,我不吃甜的”李沐尘坐了起来问“外面还在下雨吗?” 李沐阳神神叨叨的来了句“嗯,一直没有停过,不是什么好兆头” 孙鑫佑糕点也不吃了,好奇的问“咦?长青你还会测天机吗?” “不是很精通,略知一二”李沐阳拿过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皱眉“这酒水喝多了不免感觉寡淡无味,不对劲,莫不是店家以好充次用清水糊弄我们?” “不会吧?”孙鑫佑从李沐阳手里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喝下,笑了“嘿,还真是水,店家他怎么敢这么做?” “哼,有什么不敢的,不是回头客的生意他为什么不做?”李沐阳将酒壶扔了出去“还记得是哪个酒家吗?” 孙鑫佑摇头“我们进的酒水坛数多,店家也杂不知道是哪家的,得,碰到这等奸商算我们倒霉。” 李沐尘笑着说“大哥莫生气,常言道吃亏是福,水也挺好还能解渴不是” “那倒也是,反正我也不是好酒之人再者它也不是什么陈年佳酿、稀世美酒,这次就算了,下次再遇见这事我们掀了他的店”李沐阳他也没有当回事,这种类似的事情他遇到的也不少。 孙鑫佑不禁感叹道“长青还真是心胸豁达” “呵?,要不我们原路返回找到途经的店家,把他们都劫了,好解我心头怒火?” “啊?长青,那神兵谷的利器咱不去见识了吗?”孙鑫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自己玩脱了?” “所以我说的是下次再遇见而不是现在回去”李沐阳从暗箱里又拿出一坛酒,尝一口扔到了外面,这店家还真是胆大包天合该发点横财不是。 李沐尘问“又是水吗?” “没错”李沐阳也歇了继续喝酒的心思,躺回软榻,外面雨水不曾停歇,静下心来听雨水拍打马车,从最初有少于烦躁变得恬淡释然。 马车上一共就三个人还躺着两,孙鑫佑也不想坐着了,将木桌收起,躺下以后发现还是躺着比较舒服,他要努力向着十三靠拢,能坐着不就不去站着,能躺着就绝对不坐着。 雨水又下了一个时辰有余,终于放晴,“咴咴”清风一直在马车侧面跟着,它甩甩身上的雨水抖动毛发继续奔跑着。 诸嫣然顺着马车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她追了足足有三个时辰,累瘫,追不上了,她停下歇息片刻,等自己缓过劲来继续追。 天近黄昏,诸嫣然肚子咕噜噜的叫,拿饥肠辘辘来说一点也不为过,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喝了一碗米粥,只感觉头昏脑涨看什么都像是肉。 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再追赶马车,她停了下来,静匿起来观察四周有没有兔子、野小鸟,青蛙,蛇之类的,她饿的眼睛都在发绿了! 第三十三章邪剑问世 神剑初具模型,曹观海把剑丢进火海煅烧,还差最后一步,以汝之血肉祭吾之灵剑,铸剑师拿自己挚爱之人融炉,他的妻儿老小不日而归,先拿磊儿铸魂。 他从铸剑台下来,内力吸来自己的长裳,墨衣遮体,心中泛起痛意,他的儿子生来痴傻,他曹观海的儿子,神兵谷未来的传人断了,药石无医。 郑旭恭候在铸剑室外看见谷主出来,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说“谷主” 曹观海看着自己的心腹“嗯,何事?” “谷主,吴湄她们怎么处理?”郑旭昨日依照谷主意思在她们的吃食中下了七日散,昏睡七日不醒,如今已经被关在地牢了。 “吴湄儿?无用之人留之何用,梨花海还缺些饲料,把她们埋在那吧!”曹观海对这母女二人十分不喜她们的所作所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放在心间疼爱的人她怎敢如此欺辱她们,死都是便宜她们。 如若不是曹观海时间不多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吴湄和吴婉儿母女两个,他要神兵谷流芳千古举世闻名,凤娇一个女儿家撑不起神兵谷,都怪他太心软惯坏了孩子。 “是,我晓得了,这就去办”郑旭得到指令便退下。 “嗯,去吧!让她们醒着走,我曹家的人不是好欺辱的”曹观海说完便前往自己儿子的屋舍。 他曹观海此生只拥吴景琇一人,曹磊他的儿子神兵谷独苗痴傻至今,天要绝神兵谷,那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让这天下混乱一番,为我神兵谷送葬。 他到爱子屋舍的时候,孩子正蹲在地上,周围的奴仆都跟着趴在地上,曹观海不解的问“磊儿这是在作甚?” 小荷听见谷主问话,站了起来含情脉脉的回到“谷主,小少爷在和蝼蚁玩”,她没有发现其余的奴仆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曹观海看着眼前下作的奴仆,一掌拍到墙角“混账东西,我问你了吗?” 小荷倒在墙角,五脏碎裂,“噗”吐血中那脏腑的碎渣都看得见,这和厨娘说的不一样,厨娘告诉她谷主最好女色,她只要呆在谷中痴儿身边就有希望一步登天,攀龙成凤,怎么会这样?她死不瞑目。 曹观海蹲下慈爱的摸着自己儿子的头顶“磊儿,你在做什么?告诉爹爹” 曹磊抬头是那个一直缠着他的坏人,委屈的说“我,我在”他捉起一只蚂蚁递给坏人“你吃吗?我捉到的,给你吃” 曹观海看着儿子递的东西,面不改色的吞下,笑着点头“嗯,好吃”揉着儿子的头发“孩子,跟爹走吧!”说完也没有管孩子是否愿意强制抱走。 曹磊挣扎不过便老老实实的呆着,地上的蚂蚁有好多,他一只一只的数“一个,两个,三个,嗯?没有了”,坏人说要叫他爹爹,爹爹是什么?不知道,可以吃吗? 曹磊拽拽了坏人的衣裳“爹爹”。 曹观海激动的问“你叫我什么?”他以为苍天怜见让他的孩子无医自愈了,只是孩子下一句话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 “唔,我想要玩蚂蚁,我要和它们玩,坏人你把我放下来,小蚂蚁在等着我”曹磊眼含泪珠,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怕坏人,他感觉今天的坏人不一样了。 曹观海脸上连假笑都维持不下去“蚂蚁不好玩,爹爹带你去玩好的,有火龙要不要看?”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神志不清,抹把脸“我们走”,他不能再等了。 曹磊蹲在熔炉上,好奇的看着冒泡的火苗,“好玩耶”他专注的看着,伸手想触碰火苗,快要碰到以后赶紧收了回来,站来起来晃晃悠悠的走。 曹观海伸手把自己儿子推下熔炉,剑魂埋骨,神剑翁鸣,不够,还不够。 马车里吴景琇心中突然一阵抽痛,趴在女儿身上嚎啕大哭,“没了,她的儿子没了” 曹凤娇哪见过这架势,赶紧安慰自己娘亲“娘你怎么了?” 她娘不说话就是一味的哭,哭的她的衣裳都湿透了,曹凤娇也是嘴硬心软的,哪里舍得自己娘亲这般哭泣,“娘,没事,我在呢!凤娇还在您身边陪着你。” 吴景琇不哭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凤娇,你听为娘说你不要再回神兵谷了,你爹爹他疯了,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曹凤娇苦笑“娘你想让我去哪?” “去哪?去隋国,那是女儿家的天下,我儿你去那吧!为娘和神兵谷再也不能庇护你了”吴景琇打定主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隋,因为她知道只有在隋她的凤娇才能免去无尽的江湖追杀。 “我不去”曹凤娇才不愿意去陌生的地方,她不要走。 “不去?那可由不得你”吴景琇将自己女儿劈晕,“小环” 小环让马车停下恭恭敬敬的喊“夫人” “小环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吴景琇要托孤了,这是她最为信任的婢子。 小环低着头,眼神波动“夫人有十三年了。” “小环我要你带着小姐前往隋你能不能做到?”吴景琇自问这个小环定然不会让她失望。 小环猛地抬头“夫人不要我侍奉左右了吗?” 吴景琇皱眉不满的问“小环你不听我的话?” “小环不敢”小环再次低下头。 “好,你听我说,我要你跟随在凤娇身边,照顾她,带她去隋国永远不要再回大唐”事态紧急吴景琇说了自己的命令便从马车上出来运轻功赶往神兵谷,把她昏迷的女儿留给心腹照看。 小环看着自己夫人离开驾着马车背道而驰,途径荒庙把曹凤娇搬了出来,挑断她的手脚筋,十八年了,她终于等到报仇的机会了,曹凤娇,神兵谷的大小姐是吧?这次你死定了。 小环拿刀把曹凤娇的衣裳割碎把她丢进马车里,她离开神兵谷爪牙能碰到的地方。 曹凤娇是被疼醒的,瘫软在马车上,她娘已经不在马车上了,衣裳碎散,那浅显的内力都没留下,接受不了尖叫着,她娘为什么这么对她。 “你醒了?我等了好久”小环听见曹凤娇的尖叫声便让马停了下来,走进马车里眼神里的怨毒不在遮掩。 第三十四章恨意难消 “小环?”曹凤娇不敢置信,这是她认识的小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环蹲下来反手就给了曹凤娇两巴掌,看着曹凤娇那难以置信、愤怒的表情她笑了“哈哈,我的大小姐你没有想到吧!知道吗?我想要做这件事情很久了,都是因为你才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要怎么对待你呢?” “你在害怕?你抖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毕竟活着要比死难多了”小环把从怀里掏出寸长的匕首贴在曹凤娇的脸上“大小姐?你说我要是毁去你的容颜,你还能卖个好价钱吗?” 曹凤娇怒不可遏“小环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呵,疯了?我早就疯了,你知道每天生活在仇人眼下,为其东奔西走的感觉吗?我夜夜不得入眠,只要闭眼便能听见家人的惨叫声,十八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小环拿匕首的刀锋在曹凤娇脸上轻划。 小环点了曹凤娇的哑穴“曹大小姐还是不要乱动为好,万一划破了你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可不行,小环我为你备了份厚礼,一会还请曹大小姐你好好享受。” 小环把马车赶进了乞丐窝里,她把衣不蔽体的曹大小姐推了进去,曹凤娇脸上堆满了恐惧,她拼命的摇头,挪动试图躲避在她身上乱动的脏手。 三个时辰过后小环拍死那个不听话的乞丐,把他身下那个痛不欲生的曹凤娇拖了出来“就是这个样子,我记得就是这个样子没错,还没完曹大小姐。” 小环把身上脏乱的曹凤娇扔回马车上,驾马去自己的宅院,拿了件披风给曹凤娇遮住,抱着她进入房间,烧了桶热水兑温把曹凤娇丢了进去。 曹凤娇眼睛发红,怒火像是要喷出来了,小环解开了她的哑穴,曹凤娇破口大骂“小环你个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小环坐在门前自言自语“你恨吗?该是恨的吧?我也很恨呢!总觉得还不够,爹娘你们有没有看见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曹凤娇在里面叫骂不停,她要疯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接受不了,她不记得自己有让谁家破人亡过,没有她没有做过。 小环进房把曹凤娇从木桶里捞了出来扔在床榻上,给她盖上布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滚,我不想听”曹凤娇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听小环讲故事,她恨不得杀了小环。 小环轻笑一声“咯咯,这可由不得你,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从前有一个富庶的人家,她家世代以铁匠为生,有一年他们的孩子去集市游玩和一个臭丫头发生了争执,臭丫头回家后和自己的父亲诉苦,然后那臭丫头的父亲便带着自己的下属屠杀了那个小孩的家。 小孩的娘亲被侮辱至死,小孩的爹爹被斩成两半,小孩的手被斩断,因为那只手推搡了臭丫头一下,小孩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姐姐,她就躲在床榻地下,听着发生的一切,臭丫头的爹爹带着下属离开后,床底下的丫头等了一天才从床底爬出来,她一把火葬了自己家。 那个丫头为学武吃了很多苦最后进入臭丫头的家里做奴仆,潜在臭丫头的娘亲身边,她一直在等机会,等着把她家摸透覆灭她家的机会。 “你的弟弟曹磊是个痴儿对吧?我告诉你,那都是报应活该”小环的神色有些癫狂。 小环仰头大笑,笑着笑着悲从中来不多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杀父弑母毁家之恨我怎么能忘?我恨不得食其肉吞其血,曹观海那老贼武功高强我近身不得,我日日在夫人饭食之中添加无味毒物,唯独你嚣张跋扈不知收敛,苍天有眼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曹凤娇早就不记得了,有没有这件事情根本无从对证,蝼蚁一般的存在谁会去在乎,她才不会去反思什么,她想的不过是一定要杀了小环这个卑贱的奴婢。 小环直视曹凤娇的眼睛“你说我要怎么招待你才对得起你曹家昔日的所作所为?” 曹凤娇怕了恳求道“小环当初是我年少不懂事,再说屠你全家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呀!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这样的报复还不够吗?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小环扭身出去,她怕自己动摇,不能放过她绝对不能,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都是假的,放下?她怎么放下?她放不下。 思春院,芜莞最大的烟花之所,九流闲人流连忘返的极乐之地。 小环女扮男装抱着曹凤娇去了思春院。 大茶壶在那拦着“哎呦,我的爷,这哪儿有带着女人来逛妓院的,您是不是来错地方啦?” “老鸨在哪儿?我来同她谈笔好差事” 大茶壶左右为难之时,客人递给他二十两纹银,他笑眯眯的接过,点头哈腰“爷您稍等,我这就去请老鸨” 大茶壶站直身子扯着嗓子拖着长调“袁妈妈有客人找!” 袁妈妈一步三摇风韵不减,撩着自己的发丝“谁找我?” “袁妈妈不如我们去闺阁详谈?”小环抱着曹凤娇,她的手臂有些发抖连带着曹凤娇也在颤颤。 “好呀,客人随我来”袁妈妈也算是久经风月的老人,那人身上抱着的女子算得上是上等货色。 商定曹凤娇后事以后小环在她耳边留了句“曹大小姐你要好好活着,我等你来找我报仇,那么我先走了,还请曹大小姐好好享受奴婢为您准备的余下安排” “滚”曹凤娇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理会小环,想着等她离开以后再威胁老鸨放她离开。 小环大笑离开“哈哈哈”。 曹凤娇等小环离开后怒视老鸨“我告诉你我是神兵谷的大小姐识相的赶紧放我离开,否则我让爹爹拆了你家,把你们都抽筋剥骨以消我心头之恨。” 袁艾拍着自己的胸脯“诶呦,我好怕怕呀!哼,进了我思春院还想着离开?除非横着出去” 曹凤娇害怕了,虚张声势“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他是神兵谷的谷主,你知道得罪我神兵谷是什么下场吗?” “呵,谁家的大小姐会在烟花勾栏里做皮肉生意,这天底下长的相像的人多了去,谁会在乎一个卖笑女?” 第三十五章早登极乐 季仲驾着马车刚进茳江境内就看见天上有人放鸣竹,是藏衡他们发的,走了一段路他用巧劲让马慢慢停了下来,“驾、驾”挥鞭,马走了几步又停了“公子马儿没食草都走不动地了,要不我们歇歇脚?” “嗯,好”李沐尘躺的身体都要僵硬了,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路上多泥泞崎岖就算是有软榻在,颠簸的还是难受,他有些后悔不该此时出现。 他可是看见那个孙鑫佑翻来覆去好几次了,定然不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反倒是大哥安然悠闲的躺着,当真苦了他了,李沐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动弹自己的筋骨。 孙鑫佑紧随其后看着天朗气清的,心情非常愉悦,乐呵呵的说“今个天还不错么” 季仲看见公子从马车出来便上前说“公子我记得前面有家卖绵酥糕点的味道很不错,您糕点吃完了吗?用不用我去买点,小老儿我烧刀酒喝完了,去续点” “绵酥糕点?早吃完了,去吧,去吧,仲叔记得早去早回,许久不吃我都馋了”孙鑫佑问刚从马车上冒头了李沐阳“长青你吃吗?” 李沐阳摇头“不用,我不是很想吃,仲叔你买点瓜果回来呗”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两纹银递给季仲。 季仲接过纹银“好嘞,您几个就在这先歇会,不出三刻我便归来” 季仲匆匆离开,等他走远了便以轻功代步,直奔百味居。 “伙计我买绵酥糕,把你家留的那份给我取来”季仲拉住忙碌的伙计。 伙计笑呵呵的“您里面请,掌柜的在后院等您” “老季上面传话让你告诉公子不用把剑取回去了,还有二爷让公子尽快赶回庄里,他此次的任务取消”赵健拍着老伙计的肩膀“你有要务在身,我就不留你喝酒了,改日我们再聚。” “哈哈,没问题”季仲离开百味居走了没多远又退了回来,他险些忘记自己出来时的说的话“伙计来份绵酥糕打包带走,再来一壶烧刀子酒” “好,承惠一贯铜钱”伙计把糕点烧酒递给季仲。 季仲接过东西“从我工钱里扣” “那我拿十两行不行” “滚犊子,当然不行”季仲摇摇头拿着东西离开,走的时候还听见伙计嘀咕了句“真是小气” 路上他只看见卖西瓜的,“老伯来三个西瓜” “哦,好”老汉用布兜给人装了三顶好的西瓜“给您,不甜管退,随您吃饱” “没事,不是给我吃的,怎么招都行”季仲背着西瓜手拿糕点腰挎烧酒往回赶。 季仲回去的时候他家公子正在那百无聊赖的哼曲,小家伙在树上坐着,那个和公子在一起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把绵酥糕点给了公子。 公子接过糕点扔到马车上,他传音“爷,庄主让您不必理会神兵谷的事情,要您尽快回庄” 行,我知道了 “公子我用留下来继续跟着吗?” 不用,我们回去按照大哥的秉性,这张脸不会再出现在长青面前,可惜了我新做不足满月的人皮面具,稍后把人送到神兵谷我们就撤。 孙鑫佑拿起西瓜敲了几下,瓜声清脆闷实,从马车侧角抽出匕首将瓜切成几半,抬头叫树上的小鬼“小鬼,你吃西瓜吗?” 他咬了一口爽利多汁很是甜美,“小鬼我去找长青,你要不要一起?洗马也不用去这么久,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李沐尘从树上跳了下来,“我们分头去找,最迟一个时辰后我们在此地汇合”他看向在一旁歇脚的季仲“仲叔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万一大哥回来看不见我们再去找,等碰头不知何时了。” 季仲看了孙鑫佑一眼,看公子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应声答应“好,我就在原地等着,你们快去找长青公子,我们也该启程上路了。” 李沐阳看清风马蹄四肢都沾上了泥土,马脊上的毛也一缕一缕的,四下寻摸看看有没有水源给清风清洗一下。 他告诉李沐尘和孙鑫佑自己去去就回,清风身上的脏乱,他实在是接受不了,看不下去,他的马怎么能是这幅德行,拒绝了二人通往,他自己带着清风去寻找水源。 他找到一条小河,河水不深还没有淹到他小腿肚呢,他看见河里有好几条草鱼,捡起一根棍子,他这一杆子打下去好几条鱼都被击到岸上,有离水面近的扑腾几下又跳回去两条。 李沐阳赶忙上前将还在那挣扎扑腾的草鱼捉了起来,他挖了个土坑灌一半水,把鱼放了进去,把清风牵进小河里给它清洗了一番。 该是下雨时候长,跑的路远,道路又是泥土地,清风身上洗了半天还没洗干净,李沐阳拍着清风“我不洗了,清风好马儿你自己找个稍浅的地方去打滚自己洗吧!” 他拍拍马臀,上岸,清风在后面跟着,李沐阳扭头指着河水“回去,打滚” 清风仰头“咴儿咴儿”扑通扑通的走到河中央半卧,河水冲刷。 李沐阳在岸上看着爆笑“哈哈哈”这马可比他以前的马有意思多了,不错不错,当真有趣。 “大哥,仲叔买来了西瓜,我们回去吧?该上路了”他寻着李沐阳的笑声找来。 “沐尘你来了,看我捉了几条草鱼”李沐阳指着他挖的坑,把自己的战果告诉李沐尘。 李沐尘走近一看还真是草鱼,个头也不算小,做出崇拜的样子“大哥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 “哈哈,我不告诉你”李沐阳吹口哨喊自己的马“清风我们走了” “昂”清风从河中央站了起来,甩水快跑上岸。 “沐尘你拿两条,我拿五条,咱走”李沐阳蹲下从地上扯出草搓绳把鱼穿了起来,鱼扑腾乱动,“鱼呀,鱼呀,你不用扑腾了,小爷助你早登极乐,你也好去投胎转世。” 没什么用,鱼依旧在扑腾,通灵性的毕竟是少数的,晃得幅度太大,李沐阳把鱼弹晕,鱼翻白眼不再扑腾。 李沐阳看李沐尘怀里抱着的两条鱼还手忙脚乱的“用我帮你吗?” “不用,不用,我们走”李沐尘捉住鱼尾任它扑腾。 孙鑫佑离开没有走远又回来了,他在想该用什么借口离开,想了半天也没用想到合适的,天衣无缝的谎言行不通,越是完美越容易露馅,终了决定不告而别,长青愿意咋想就咋想,反正也是后会无期。 第三十六章一脉相承 西瓜配着草鱼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李沐阳用切身体验告诉你,他不知道,他只吃了西瓜,草鱼全让孙鑫佑他们灭掉了,反正是吃的上吐下泻的。 这让李沐阳一度怀疑那水源有问题,不过清风没事啊,吃草吃的依旧欢畅。 拉马车的两匹马也该洗洗了,可是李沐阳不想动弹了,他就当成没看见上马等着启程。 启程一延再延,许是吃坏了肚子,他们三个跑远出恭,月头高照,三人腿肚打颤慢慢悠悠归来。 “哎呦,我不行了,今是虚脱在这了,咱缓缓”孙鑫佑上马车蜷缩起来。 李沐尘紧随着上去,季仲就地而坐,给自己灌了口烧酒,肠胃舒服多了。 李沐阳坐在树干上,打定主意不再坐马车,臭气熏天,谁愿意坐谁坐,他骑着马就行了,“要不你们先歇着我去找家客栈投宿?露宿荒郊野外什么的还是算了”。 “可以,那长青我随后过去” “大哥我和你一起走” “长青公子不如再等等?” 异声同响,李沐阳眉头微皱,莫名感觉有哪里不对,疑思片刻后他说“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前面小镇里有药铺吗?” 四人中只有季仲进去过小镇,他半躬着身体说“在百味居旁边有家济仁堂,那是家传承百年的老药铺。” “有卖药的就好,给你们开副汤药喝下就好了,忍忍,赶过去,总比死扛好” 百味居是自己的地盘,从那里悄无声息的消失简直是易如反掌,孙鑫佑从马车上冒出脑袋“长青说的有道理,有病需医,仲叔驾马上路,我们去济仁堂。” 季仲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脚踩车辕坐在马车板上挥鞭“驾、驾” 李沐阳双腿一夹马肚,驭马跟在马车身侧,并驾齐驱。 孙鑫佑从马车厢撩开小窗“长青,你不坐进来躺着了?” “不用了,躺乏了”李沐阳觉得自己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去上面躺着坐着,没有给孙鑫佑满脸嫌弃的他定然是忍耐力又增强了。 孙鑫佑放下小窗,那股难受劲早就过去了,泻药是他下的,为了不露馅他自己也吃了,哪知道长青捉来鱼让烤,结果他自己居然不吃“亏大了、亏大了” 李沐尘缓过劲听见孙鑫佑一个劲说亏大了,不解的问他“你说什么亏大了?” “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样子,我说太子你是不是没有和孩童玩耍过?这演技可不行太假了,到处都是空子,长青他没注意到,若是有心人看见会不会鼓动愚民把你当成妖物一把火烧了?”他就要抽身离开了,怎么着也该留些念想不是。 李沐尘的脸刷的一下变青了,这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上路以来他尽量少言寡语为的就是消除弊端,他不清楚大哥的秉性,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大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猜不透他,不是谁都有重头来过的机会,重活一世他迈出的第一步便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次他更早的认识了李沐阳,那个让中洲满城风雨,让各诸侯退避三舍的传奇人物。 他盯着孙鑫佑的那张脸仔细打量,思索脑海中的人物,根本没有这个人,以前也没有听李沐阳说过这人,李沐阳很少会谈起过往。 他只是从李沐阳的言行中猜测他的喜好,知晓他有一匹爱马叫清风,但是那匹名叫清风的骏马是纯黑的,知道他偏爱身着红装的美女佳人,知道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疑心重,知道他不喜脏乱。 李沐尘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出现过,当他放下锦衣玉食,在凤侠镇初遇李沐阳那刻他的心情是激动的,李沐阳的容颜一直都没有改变过,那样的风华人物太好认了。 他推测李沐阳后期可能遇到了什么毁灭性的刺激,现在他遇见的大哥和他记忆中的妖孽人物有很多不同,或许是一样的,毕竟他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我说,云澜太子这要是遇见刺客,你早死好几回了,和别人说着话便神游真的好吗?”孙鑫佑放下酒壶,他还等着云澜太子变脸取乐,结果他不发一言,眼神飘忽。 李沐尘被孙鑫佑打断回忆,轻笑一声,给了他条出路“既然知道我是云澜太子那么想必定是非常寻常的世家,我以云澜之名相邀,若是他日孙鑫佑你别去处可来我云澜,届时定然奉你为坐上宾。” 孙鑫佑呲笑一声“多谢太子爷,改日我一定前去云澜拜访” “幺吁”季仲让马停下指着牌匾对李沐阳说“公子这便是济仁堂了” 李沐阳点头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季仲,他径直走了进去,药铺里的灯火晃晃悠悠,伙计趴在桌子上打盹。 “哒哒”李沐阳近身弯起食指敲着桌子“伙计我要抓些草药” 伙计被吓醒拿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口水,要抓药是吧?稍等一会,我去叫师傅。 “师傅,师傅,前堂有人要抓草药,师傅”小六子跑后堂大喊大叫。 “师傅,你在哪?” 小六子现在后堂中央,气沉丹田,掐着腰,扯着嗓子大喊“师傅啊!啊!” 安明山在大老远的恭房就听见傻徒弟的叫喊声,嘿,还没完了,听不下去赶忙应声“小六子!你叫魂呢?老夫不是说了吗?老夫要更衣,老夫在出恭,让他们等等” 小六子听见师傅的声音赶紧寻了过去,原来是在恭房,在门外恭恭敬敬的认错“我错了师傅,我这就过去告诉病人,让他们等师傅出恭。” “等等”安明山扶额这都怪他一时偷懒让小六子下了厨,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嗯?怎么了师傅?有什么让小六子去做?”小六子躬身等着师傅的指令。 “臭小子你出去记得给病人倒杯清茶”毕竟是让病人等候,清茶败火凝神没有害处。 “哦,好,我知道了师傅”小六子跑去厨房拿了壶清茶,拿了个杯子小跑回前堂“咦?怎么变成四个人了?杯子不够使了,你们等等”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回去取杯子。 他气喘吁吁“哎呦我去,累死我了”他端起茶壶续满茶水“来来,诸位请吃茶,我师傅在出恭,稍等片刻他一会就来。” 李沐阳接过茶水没有喝,问了句“这里只有你和你师傅吗?” “对呀!没错,济仁堂百年传承向来是只有师徒的”小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三十七章雄心壮志 李沐阳手里拿着药铺伙计小六子提供蒲扇,灶台上煮着三壶草药,他从怀里掏出三块黄连加了进去,那黄连是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拿的,为了表示对三人的照顾他又往其中加了两块黄连。 汤药熬好以后李沐阳贴心的给他们端了过去,他绷着嘴角眼中带着笑意看他们喝下去,不出所料面色发青跑去找清水喝。 他们借居在药铺里,一觉睡醒后人走楼空,除了睡在隔壁的那位云澜太子还在,其余两人包括药铺里的那对师徒都消失了。 丑时三刻他们离开的,那时李沐阳在暗处看着,他听到了些无趣的谈话,什么叫做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便毁了?真是好笑,利用与被利用。 此时的他心甘情愿入局只是那执棋子的人该换上一换,该怎么说他对这里没有归属感,所以不管乱成什么样子都和他没关系,没有归属就建立归属他可以自己打造属于他的王朝。 他身边有很好的奠基“李沐尘,云澜太子?入了李家的姓就只能是我李家的人,那么就由他当皇帝好了“皇朝的名字李沐阳都想好了。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撇开一切好好的和李沐尘谈一谈,要是再走一个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他完全可以炼蛊控人只是赢的太容易,未免太过无趣。 药铺里的药材还剩下很多,李沐阳挑了些认识的药物研磨成粉沫用用油纸包了起来。 大夫师徒随孙鑫佑,姑且是孙鑫佑,李沐阳不知道他的本名,再者名字不过是代号而已,在他眼中那就是孙鑫佑,他们走的匆忙留下了一笔不菲的银两。 李沐阳从旁边的百味居买来清粥小菜馒头放在桌子上等李沐尘醒来,趁着当隙他去买了几身替换的衣物,顺便清理了一下清风身上杂乱的毛发。 李沐尘洗漱整理一番出门便看见李沐阳在药铺前堂坐着“大哥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怪他惊讶现在才卯时二刻平常没见过起这么早。 “嗯,睡不着,就起来散散步”事实上李沐阳一夜没睡,当然以他的情况不睡觉一点关系都没有人他也在探索着自己的身体极限。 李沐尘点点头环顾四周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解的问“大哥这里怎么这般冷清?为何不见孙鑫佑仲叔还有医师他们?” “他们有事情要解决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山水有相逢他日定然还会再遇到的,行了快过来吃早饭吧!”李沐阳招呼他弟吃饭。 李沐尘左手里拿着馒头右手舀着粥正吃着,被李沐阳一句“你是云澜太子?”吓的噎到了“咳咳” 他赶紧跪倒地上“大哥我”他突然发现此时自己说什么理由都苍白无力,低着头不发一言,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你跪在地上做什么?我说过了你是我认的弟弟无论何时都是,我没有过问你的出处,只是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李沐阳点明可不是为了看李沐尘下跪的。 李沐尘抬头偷看大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决定告诉李沐阳他的秘密“大哥我是云澜太子,本名云茂杰,年龄二十有一,因为武功出了岔子以至于此时是年少模样” 李沐阳点头他知道个大概可是这个他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是异星? 李沐尘规规矩矩的坐好。“大哥你相信生死轮回吗?我拥有两世的记忆,也许是梦,可是那太真实了,而且我等到了你” 李沐阳一听猛的抬起头拍着李沐尘的肩膀“兄弟你是哪区的?” 李沐尘不解的问“大哥你在说什么?” 李沐阳盯着李沐尘,看来只是重生了,他还以为遇见了类似的情况“没什么,你说你的前世有我的存在?说来听听” 李沐尘在回忆着过往,时间久远记忆有些模糊“记忆中我初见大哥你的时候是在诸君聚会的席宴上,那时大哥没有现在好说话,身边跟着一个小丫头,是南蛮的人” “南蛮?好像中洲没有南蛮”李沐阳记得孙鑫佑说过的国家中没有南蛮的存在难道是南楚? 李沐尘正色道“南蛮是大哥你一手建立扶持的,那七十二骑兵所向披靡势不可挡,风头正盛之时不知为何突然离开南蛮建立了逍遥谷,在那里吸收网罗天下奇才” 李沐尘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和大哥你也不是很熟更不是什么知己好友,大哥曾在云澜住过一段时日,前世我很累想换一种方式生活,然后想到了你便寻来了。” 李沐尘说话中槽点太多,李沐阳对其是百分之九十不相信的,这不重要估计对方说话是有所保留的,又没有证据就那么红口白牙一碰让他相信太难了。 “咕噜噜”李沐尘的肚子响了起来。 李沐阳伸手摸了一下粥已经凉了,他说“饭菜已经凉了,我们出去吃” “沐尘你会一直是这样子吗?孩童稚子状态?”若是一直如此李沐阳便打消他来掌权的决定,李家的主事人不能是这样子。 “不会,已经好了很多,再过几天就会恢复” “那你如何向我解释这般大变活人呢?” “我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等过十几年再来寻你” “呵,你还真是聪慧只是谁告诉你我会在意一个悄无声息离开的人” “大哥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事情已经说开了就没什么了,等我们见识过神兵利器长什么样子就离开大唐回你的云澜” “哦,好” “沐尘你的云澜借我使几年届时我还你一个更大的河山” 李沐尘瞳孔紧缩作为云澜太子他不该这么草率的同意但是对于活了两世的他知晓如何做才是对云澜有利。 李沐尘抓住李沐阳的衣袖“大哥” “嗯?”李沐阳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神兵谷的绝世神兵就是个骗局,那是把邪剑,由曹家骨血铸魂,还有曹氏夫妇的怨气,得到它的人都得了失心疯” “那就不要去了,直接动身回云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勇,那是蠢,归避危险才是正确的抉择不是吗?走,去外吃点东西,咱把马车卖了,换车上路” “大哥那马车不要了吗?”李沐尘看马车没有损坏不明白为什么不要那马车了。 “先不说马车,你认回云澜的路吗?”李沐阳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自己不识路,早晚他要把它们都画进地图里。 第三十八章彼之砒霜 “琴音渺渺,檀香缭绕,庭前百花齐放美不胜收,表兄好雅致,小妹楚静这厢有礼”楚静俯身盈盈一拜。 琴声戛然而止,秦修看着那数年未见的人,语气淡然“表妹不去守候你的情郎,怎么有时间来我长生殿?” “实不相瞒,小妹此番是为求助,还望表兄念在幼时玩伴,助我一番”楚静也是走投无路这才跑到长生殿求助的,若有选择她必然不会来此受辱。 “楚静、你娘亲曾是我长生殿的门人,长生殿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该是如何便如何,不必来此地相求,文竹送客”秦修起身离开。 楚静急了,慌不择口“他回来” 秦修转身不解的问“谁?” “长青,那个疯子,他可是会毁了中洲的人,表哥你帮帮我”楚静跪在地上梨花带雨苦苦哀求,她真的是怕了。 “长青?呵,你怕了,他又不记得你,躲远点不就好了”秦修不去理会她,一个背叛自己家族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求他相助,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对楚静说“你最好祈祷苍天让他永远都记不起来,这样你还有机会苟活” 楚静颓坐地上,捂脸痛哭,不,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还可以,她什么都不可以,绝望之下在长生殿的百花从中拿朱钗刺喉自刎身亡。 秦修在宣纸上作画,属下来报“主子,楚静小姐自尽了” “死了?呵,也是,想必也活不长久,把她尸首送回去”他勾画出最后一笔展给属下看“找画师将此画多画几幅,派送各部让他们记住画中人,在整个中洲搜索此人,找到后格杀勿论” 下属接过画作看了一眼画中人,还未说话便听见主人又说“此人不可小窥,全力出击不要留手,能活捉最好,不行就要见死尸,记住你们只有三次机会,若是不成功便放弃,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来历” “主子,有人是我长生殿的敌手吗?就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不用我们都出动吧?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秦修笑问“秦安你是在质疑我的决策吗?” 秦安啪叽一声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下去做事,记住若是不成便速归”秦修重新抚琴只是此时的琴音没有了最初的静谧,长生殿,仙人抚我顶授之以长生,长生殿断长生有何用?终了还是不敌天灾,都是命数。 茳江神兵谷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曹家满门被灭旁系子弟也未逃敌手,奴仆婢子亦无例外,事发突然四方来客未至,神兵谷以绝。 在神兵谷中央有一把通体漆黑的剑,长约三尺,吸着曹家鲜血。 “大哥那把剑据说是万中无一的好剑,那为啥没有人拿走呢?” “你问我?我问谁?爱谁谁,便宜老子正好” “大哥你别过去,我看那剑太邪乎,要不咱拿着金银细软就算了” “那哪行,你没听说过贼不走空吗?行了兄弟,你不要拦着我了,等哥我卖了钱,咱三七来” “谢谢哥,您太客气了,别给我那么多,五五分就成” “蠢货你想什么好事呢?还五五分,我是说你三我七” “啊?哦,咦,大哥你这是咋了?咋不动了,呀!大哥你眼睛咋红了?我去大狗子你他娘咋拿剑指着我?得得,我不要了成吗?都给你,大哥,祖宗?救命啊!杀人了”他连滚带爬最后灵机一动假死倒在地上。 等人走远赶紧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呦,谢天谢地,谢谢阎王爷不收俺吴壮的小命,俺回去就上大佛寺吃斋念佛俺以后再也不偷盗了。” “袁妈妈不好了,小贱人跑掉了”大茶壶气的火冒三丈,那个贱人还朝他命根子踹了一脚,那个痛呦。 “慌什么,跑了不会派人追吗?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能跑到哪去”袁妈妈摘去翡翠耳环她楼里的姑娘那么多跑一个算什么,再说她跑的了吗? “你是谁?”李沐阳乘坐的马车上跳进来一个狼狈的女人。 “我叫曹凤娇是神兵谷的大小姐,你们送我回去行吗?”曹凤娇是没有力气再跑了,也亏她底子好被废了还能比常人好些。 “沐尘你看呢?”李沐阳问在一旁喝酒的李沐尘,话说开了他也不会限制他喝酒,那小子一路上净喝酒了,喝醉了就抱着他腿哭,断断续续的他也了解大概。 “我们还是早日赶往云澜为好,你若是想要活命可以与我们一同去云澜,护送你回神兵谷不可能,我们有要事在身,姑娘你大可离开自行前往神兵谷” “我,我”曹凤娇把自己蜷缩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低声啜泣。 李沐阳让马车夫停下“姑娘你不要哭了,追捕你的人已经走远,我看你就在这儿下车逃命去” 曹凤娇犹豫不决脑子里乱糟糟的,李沐阳看不下去伸手帮她一把“姑娘好走不送” 李沐尘笑了“兄长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懂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是分人的,我也不能是女的就悉心照顾,沾亲还是带故?我长得像什么绝世大善人吗?”李沐阳讽刺道“毕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什么?”李沐尘不懂他在说什么。 “美人有毒会招致祸患,有些毒会让人心甘情愿去中毒,有些毒避之不及,如若不然怎么会有彼之砒霜吾之蜜糖的说法?”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没错,没错,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李沐尘仰头大笑。 天藏山庄,藏皓轩在千机阵中练身法,箭雨擦身而过,衣袖不沾。 藏皓毅在阵外求见“大哥,皓毅求见” 藏皓轩从阵中脱身,“何事?” “大哥,云诸宸昨夜已经毒发身亡,叁邪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封锁了消息,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叁邪已经动身往回返,云茂杰已经没用了,我们有假的就行,假的时间长了也就变成真的了,去找皓英让他亲自带人去追杀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我还用在宫里当国师吗?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在里面快憋死了,早知道就和叁儿换着来”藏皓毅后悔不已,天知道在后宫里看那些女人勾心斗角他都快厌恶女人了。 “再忍忍,等藏家拿下中洲封你个逍遥王,你就可以无拘无束四处游玩”藏皓轩安抚自己胞弟。 第三十九章言过其实 夏冬春放下手中的弩弓不满的说“不过是杀一个废物也值得出动天地阁两堂人马?杀鸡焉用牛刀?” “不要小看这人,谨慎为尚,找到画中人后直接将其击杀,四人同行不准私自妄动” “这次和以往不同,据悉此人乖张异常,手法极其狠毒,主子曾言此人不同于常人” “大哥你怎么灭自家威风?,我看这画中人也不过是毫无建树的纨绔子弟”张翔甩着手中的画,他很赞同夏冬春的话,这么个废物他一鞭子就能解决了。 “别不当回事,都给我听好了,,这次谁要是失手就给我去哑园呆着去,牢记画中人可是比起煞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嘿,老大你不是在夸大其词吧?煞星那家伙再厉害不也被我们锁在冰谷,这小子不横死街头我手中的葬剑就此埋藏” “董大你别吹,这小子是要死在我弩弓下的,老大你就请好吧!”夏冬春拿起弩弓,她的箭羽该去淬毒了,百步穿杨下她就不信有人能躲过鬼医的毒药,那可是沾血封喉的毒物。 “行了,赶紧动身去找,找到人以后立刻放焰火集合,谁都不准私自行动,尤其是你夏冬春听见没?” 夏冬春厌厌的说“好,我知道“心中不屑,余哥在高位上坐久了,胆子小了不少,这位置她看余磊也是时候该退位了。 在众人要离席去寻找画中人的时候,外面有人拖着长调高喊“报” “何事?”余磊坐回首位,擦拭着自己的爱刀,刀上血迹斑斑该换了,只是此刀陪伴他数年之久已经不单是把刀那么简单,它不只是武器,它是自己的命。 “启禀总舵主探子来报已经找到画中人的踪迹,有人在淮安城发现他的踪迹,他带着一个男童,似乎警觉性很高,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是远远的跟着” “你先下去”余磊挥手让部下离开,拍了拍桌子“把你们的杀意都藏好不要暴露出来,谁要是打草惊蛇再捉可就难了,主人那想必已经备好千蛛毒,不想要活命大可一试。” 余磊停止擦拭手中的佩刀,扫视坐在议事堂的每一个人“把你们那些小心思,那些花花肠子都给我收起来,集结人马立刻出发” 淮安城,前往云澜的必经之路,此时此刻李沐阳正在城内,他们的行程出了一点小问题。 马车上的车辕折断了,马匹跑了,马车厢被李沐尘击毁,车夫说去找人帮忙没想到竟然一去不回头,清风也追着马匹一起跑了。 李沐阳和李沐尘面面相窥之际,一声马鸣传来,清风带回了一匹黑色的马。 李沐尘无法骑马,李沐阳又不想与他人同乘,恰好一拉干草的车夫路过,李沐阳以赠马为由托马车夫送他们前往云澜。 清风带回来的那匹马是上乘的好马,马车夫打算把马车留下,自己牵马走人,问题是李沐阳不会赶马车,马车这么古老的代步工具他也是在这里才见识到的,李沐尘别想了,他只会骑马。 李沐阳出价十两纹银没成想马车夫坐地起价,他忍无可忍之下威逼车夫送他们去云澜。 于是在李沐阳的安排下李沐尘坐在了草垛上,而他自然是单骑清风跟在马车后面。 不识路途多有不便,他掏出路上买的地图,仔仔细细查看,他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根本就看不懂,随手丢弃“什么鬼”。 布片随风飘零,挂在枝头顺风摇摆,风声朔朔,似有似无的声音在飘荡,冥冥之中李沐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危险,扫视四周,很是平常。 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他感觉周围好奇怪,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日渐夕阳,再赶路便是荒郊野外,李沐阳实在是不愿意露宿街头。 他驾马拦在马车前面“先别走了,找家客栈歇息一番,明日上路” 马车夫点头说到“好嘞,前面不足五里有家客栈,其名为长生客栈,古诗昔言仙人抚我顶授之以长生,是以为长生客栈” 李沐阳退到一旁让开路,马车前行后他紧随其后慢慢跟着。 长生客栈里生意兴隆,人还挺多,李沐阳看来多是风尘仆仆的武林人士,他看食客手中身侧多有武器,那武器五花八门的。 有一尺长的黑漆棍子、有通红的铁鞭、有三尺长刀、有两个大铁锤,他估摸着那铁锤怎么着一个也得有二三百斤,他还看见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裳的姑娘手里拿着弩弓。 那个弩弓长不过四寸,宽一寸有余,厚不过半寸,他瞟了眼上面的箭羽,仔细看来才会发现那是有倒刺的。 店小二请客人上楼“客人您楼上请,二楼尚有雅座亦有空房,车马已经栓在马厩,长生客栈物美价廉,宗旨一贯是以食客为尊” “上几盘拿手小菜就好”李沐阳坐在靠窗的位置,袖口只剩下一些铜板,腰间别着最后一个黄豆大小的金子,对金银无概念的他手笔太大,一路花销也没注意最后所剩无几。 夏冬春指着楼梯晃晃手里的弩弓,无声的问“要动手吗?” 余磊摇头给她添了一筷子菜“静心,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 他手指沾酒在桌面上写到“食毒” 赵焕咧嘴大笑,声如洪钟“他”,刚说一个字就被余磊瞪了一眼,他赶紧转移话题“他这小子酒量真是差劲,怎么能行”说着拍拍坐在自己身侧的好友给他使眼色。 好友打马虎眼帮腔“哈哈,小弟酒量不行,一斤倒,见笑见笑” 赵焕赶紧张嘴无声说“他在我们包围之下插翅也难飞,废了他武功探囊取物还不简单。” “赵焕我听说长生客栈里新进一批美酒,我去给你拿一坛” 店小二把饭菜送上桌,李沐阳问“你家有美酒?那我来一坛” 店小二面不改色“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百花酿” “客官您的百花酿”他把加了料的酒送了上去。 “沐尘要喝点吗?” 李沐尘点点头,李沐阳把酒递给他,高喊“小二再来两坛百花酿” “好嘞”小二左右手各拎一坛百花酿送了上去,看孩童抱着酒坛喝顿了片刻,“客官这酒孩子可是喝不得的” “哈哈,无事”李沐阳拿过一坛酒喝了起来,“这酒味道不错” “那是,我们这百花酿是聂臣的得意之作” “聂臣?” “大哥,聂臣是非常有名的酿酒师,他的酒千金难买,早以收山多时”李沐尘以前听闻过聂臣的名声。 藏文玄指着长生客栈的牌匾“兄长云茂杰他们就在这里” “我忘记问皓毅,庄主要我们带谁头回去” “兄长,庄主他不喜血腥,依我看还是杀了他们以后我们就回天藏山庄,兄长只有我们两个来会不会托大了?” “文玄你是在质疑自己吗?不过是杀两个废物”藏皓英拍了下藏文玄的肩膀“随我来” 店小二拦在门口“两位少侠不好意思本店客满,您二位不如去换家客栈” 藏皓英扫视一圈后拉着藏文玄离开对店小二说“再会” 藏文玄不解的问“兄长,我们为什么离开?” “无事,我们再等等”藏皓英满头黑线,他看见了夏冬春。 夏冬春拿着弩弓正要追出来听见楼上有动静,立刻反身上楼,余磊他们已经上去了。 李沐尘倒在地上青筋外露,他好痛苦,李沐阳蹲在地上“沐尘你怎么了?” “酒,那百花,百花酿有毒,大哥我好难受”他浑身火辣辣的疼,肠肚剧痛,经脉何止逆行,跟刀锋在刮一样。 四周围着一群虎视眈眈的人,他说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熟视无睹,他摸着脸色已经泛白的李沐尘头发“沐尘” “大哥你杀了我”李沐尘看的到周围不怀好意的人,一定是他的出现搅乱了李沐阳的命途,没有他一切的会变好。 李沐阳没有说话拿手捂住李沐尘的眼睛,低声道“一路走好”,亲手送走李沐尘,他站了起来问“你们是?” “有人出钱买你的命,长生殿断生死,送你上路”赵焕说完拿着自己的两个大铁锤就冲了上去。 “找死”李沐阳掀起桌子怼了上去,桌子四分五裂,赵焕两个铁锤被他自己丢在一边,他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打滚惨叫“啊”,手缝里有白烟往外冒。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窥,耳边听着赵焕的惨叫声,无人再上去,他好友王衡走近担忧的察看“赵焕”,他把赵焕的双手按下打算给他撒伤药,赵焕的那张脸险些把他吓到,那张脸已经毁的面目全非。 李沐阳从怀里掏出药粉向周围撒,围着的人都往后撤。 “不是下药了吗?这小子怎么没事?” “他没有用内力,药效没有发作,要不然就是他已经把毒逼出来了” “真是无用”夏冬春拉开弩弓朝李沐阳连续射箭数次。 箭羽穿胸而过,李沐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夏冬春跑了过来踢了两脚一动不动的“死了?”她伸出食指确实没有呼吸了“我就说杀一个废物用不了这么多人,你们都是来凑热闹的吗?无用至极,殿主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他对着画中人太夸大了” 余磊上前掂起尸体“行了,事情办完我们就赶快回去复命” 夏冬春皱眉“老大,人是我杀的,我要带他回去。” 第四十章三国鼎力 这个小鬼怎么办? 主人让我等拿回去的是这画中人的尸体,小鬼带回去干嘛,在这扔这就成了,一会自有人上来处理的,该撤了,早日同主子复命,我等也好开启复国大计。 那还等什么?堂主咱撤吧! 走,回去复命。 “文玄看来我们用不着动手了”藏皓英看着长生殿那一大帮子人离去,有个傻大个身上扛着他的目标人物之一。 、“嗯?为什么”藏文玄不解不需要执行了吗?“任务有变?” 藏皓英朝胞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愚蠢,你看那傻大个身上扛的人不就是我们要杀的人吗?没看见他身上插着箭羽吗?据我所知夏冬春手上的箭羽皆含剧毒霸道无比见血封喉” “那是不是说云茂杰肯定也死了?”二人同行,这人都死翘翘了,云茂杰怎么可能会幸免于难,长生殿恶名在外出手不留活口。 “常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补一刀再走,你噬魂钉呢?给我一枚”藏皓英伸手讨要噬魂钉“拿来” 藏文玄二话没说从腰侧抽出一枚噬魂钉放在兄长手心。 “你去里面看云茂杰死了没,倒在地上就再补一刀,我一会回来”藏皓英拿着噬魂钉追了上去收敛声息找准时机迅速朝长青尸体上丢噬魂钉,一击即中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迅速撤离。 长生殿,楼台小筑,余磊将尸体放在一边跪在地上“主子,此人也没有您口中所言那般难对付,一枚毒箭便送他归西了” “是吗?可能是刚醒的缘故,死了?死了好,唉,可惜了他那天下无双的蛊术,此人难以驾驭,还是死了能让我心安,让我想想此人葬在哪里合适” “不如葬在晋国皇陵,我记得他曾提过自己出身晋国,如此也不辱没他的风华,余磊去告诉老祖,南楚一统天下的时机到了” “主子晋国皇陵我们现在进不去,这尸体如何处理”余磊也不能让自己主子去扛着尸体去晋国埋尸。 “千年玄冰棺可保肉身不腐,此物在神兵谷你去取来,待我拿下晋国再送他进皇陵”秦修起身离开心腹大患以死后面的一切都是小菜一碟。 南楚诏位,新皇登基,宣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为舍妹诸嫣公主复仇,率兵压境大唐,在幽都屠城三日。 唐皇震怒遂下令袁家军抗敌,大战数月后袁家军全军覆没,数城沦陷,唐军不敌割地求和,楚皇拒谈下令大军前行直指唐皇宫殿唐央。 唐皇求援邻国晋,晋非但不去救援反倒趁火打劫夺下数城,唐朝一时间岌岌可危陷入绝境。 云澜不甘示弱派遣元帅马良率领十万万将士兵于西南侧包抄唐朝,唐旧伤未愈又添新疤落入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 中洲六国不约而同的撕毁停战盟约,互相攻击侵略土地,战乱旷日持久民不聊生尸鸿遍野。 战乱长达十八年,南楚吞并了大多数的晋唐境地、少量卫国城池;云澜吞并炎召卫国以及唐朝几座城池,二国势均力敌,两皇密谈后罢手言和,隋因其特殊性免于战乱之苦,自此中洲只余三国。 南楚改国号为秦,下诏大赦天下与此同时废除了坊间武术,门派术士不复存在或是归顺或是隐姓埋名藏身山林荒野。 云澜皇帝让位给功臣藏皓莫,新皇改国号天藏,与秦做了同样的诏令禁武,“废除禁止坊间武术,降者皇族圈养在素歆殿,兴士、兴农,兴工,兴商” 隋,近乎被遗忘的国度在战乱下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角。 隋的女皇在战乱之际下令虏获优质男女强制入隋,在无战乱波及之下抛售兵器战马,敛入大笔财富,成为三国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个国家。 女皇有野心吞噬天下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诅咒下她们可以活动的范围除本国外地域很小,寻求过方法可是做不到。 不对,天藏家的藏皓毅曾为其提供了一种方式,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炎召只是她需舍弃武力,太危险了,那种绵软无力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尝试。 因为隋的特殊性,纵然是三国鼎力,秦与天藏也没有将其列入敌对方,三方持交好状态。 ……………………时光如梭……………平淡如我……………………茗茶分割…………… 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孤独,没有彷徨,有的是淡淡的心安,这样很好,就这样下去也好。 “九哥你说我们挖晋的皇陵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是什么?盗墓贼呀!皇陵知道代表什么吗?我们从里面随便拿点东西出去我们这辈子吃喝就不用愁了” “可是” “可是什么,吴尧你不想送你家娃子进学堂了?骞城里那些儒生大师收银都是大几十两的,你想让他也盗一辈子墓?让人骂是刨土狗?” “我们是拜把子兄弟,我陈九才给你说掏心窝的话,兄弟咱是盗墓的,这盗墓里的门道你最清楚指不定哪天咱小命就没有了,把命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是什么好营生?” “行了,九哥啥也别说了,我听你的,走咱带冥器出土” “吴尧快来,这有千年玄冰棺椁”陈九惊喜的跑了过去摸着棺椁盖招呼吴尧。 吴尧指着冰棺“九哥什么是千年玄冰棺椁?那里面有人”他贴近看这身上的衣裳可是价值不菲,佩戴的钰珏更是价值连城。 “书有记载千年玄冰是由玄冰晶矿石凝结打造,可以保肉体千年不腐,这人一定是晋的重要人物,不重要,晋都被灭百八十年了,便宜我们了”陈九半蹲用力推开棺椁。 “吴尧来帮忙”陈九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一条缝。 “呸呸”吴尧朝手掌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半蹲马步蓄力推棺椁,突然尖叫出声“啊”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陈九赶紧过来准备扶起吴尧,吴尧一劲朝后退,“怎么了?” 吴尧眼睛瞪大指着玄冰棺椁“醒了,棺椁里面的人眼睛动了,我看见他睁开眼睛了” 伴随着吴尧的话玄冰棺椁的盖子掉在地上,棺材里的人半坐起身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吴尧陈九对视一眼后立刻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饶命,饶命,我们无意中进了你的墓地,我们只是想拿些东西填饱肚子,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什么都不拿,回去以后就给你烧元宝香烛” 第四十一章淫贼受死 “嘭嘭嘭”吴尧陈九两人磕的头破血流,没有动静,陈九偷偷看了眼没想到棺椁的主人还在盯着他们,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糟了,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陈九一咬牙半跪双手结印,“临兵斗者”太慢了,那人从棺椁中出来了,他放弃结印拉起已经傻眼的吴尧“别犯傻,快跑”拔腿就跑。 “你们别跑” 二人听到这话窜得更快了,什么金银财宝都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命都没有了求财有鸟用。 李沐阳满头黑线,其实他早醒了不过一直被困在棺椁里,本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睡在棺椁里得过且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周身一片漆黑很想就这样永无休止的沉睡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有人闯了进来他被惊醒突然间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在装死和起身中他选择的是前者,奈何听那两人的意思还想从他身上拿东西,这怎么能行。 也是气笑了,听那二人所言他身处晋的皇陵里,貌似他还听到晋灭亡了,凤侠镇,逍遥谷的记忆还在脑海里尚未流逝,原来所谓的不死之身是要靠时间恢复的。 他顺着盗墓贼跑路的方向追去不是击杀他们,他就是想问路而已,那两个人跑的太快,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内功在身体里运行一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说法夸张了些,他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是废物,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废物。 他在四通八达的皇陵里胡乱摸索,这瞎走乱碰的,那些墓碑、冥器、棺椁、殉葬坑什么的倒是见着不少,无意中看到盗洞,正好顺着盗洞爬上去。 李沐阳看着浩瀚蓝天感慨着自己终于重见天日的时候,一阵清风袭来,只听见清脆的玉碎声,胯下顿时感觉阵阵清凉,这身上的衣物随风消逝变成粉尘。 他四下看看空无一人索性坦荡荡走四方,嘴里叼着野草哼唱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路在脚下,天地任我闯” 李沐阳吐出野草放声高歌“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春风十里香,坦荡荡游四方,徒步走天涯,枉魂路,梦断肠,白骨哑啊” “啊!无耻” 李沐阳吓了一个激灵,扭头一看,一个姑娘满脸通红手持长剑怒视他,“淫贼,你,你” “你什么呀?我说姑娘你喊我淫贼可以,能不能先别盯着我看”李沐阳捂着自己重要部位白眼以待,说好的民风顽固不化保守腼腆呢? “淫贼你胡说什么?今日我南宫悦就替天行道” 李沐阳心里燃起熊熊怒火,也不去遮遮掩掩,不就是遛鸟,以为他不敢,太小看他了,一边闪避一边骂“我去,你是有病吗?小爷招你了?” 南宫悦见刺了几次都砍不中,气的把剑扔到地上,怒喝“淫贼,快快站住受死” 李沐阳找准时机近身拿下,“草,给你脸了是吧?你以为自己是谁,还让我停下受死”说话间狠狠抽了她几巴掌,啪啪作响,没一会姑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肿的她娘都认不出来是她了。 “我是南宫家的三小姐,你敢这样对我,我南宫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淫贼识相的赶紧放本小姐离开”南宫悦脸上火辣辣的疼,气愤不已,她本是被歌乐吸引来的怎么知道遇见这等浊事。 李沐阳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上手去剥了姑娘的衣服,姑娘的尖叫声直接冲击耳边“啊!你做什么?混帐东西,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啪”又是一巴掌 “有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我能看上你吗?借你衣裳穿穿,我没动你中衣,别叫唤了,吵醒他,你就死定了”李沐阳也不避讳女装先凑活穿上,他可没有在别人面前遛鸟的癖好。 他顺手摘走南宫悦头发上的红色发带,甩甩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辫,笑的阳光灿烂“你肯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醒来的是我,我可是非常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愚蠢的凡人你可以跪安了” “哦,我忘记你被点了定身穴,哈哈,既然这样你就在这多呆一会,我记得被点穴以后六个时辰就可以冲破穴位,如果你内功深厚的话一个时辰解开也是没有问题的” “淫贼,你放了我,我既往不咎”南宫悦才不要穿着中衣在这荒山野岭呆六个时辰。 李沐阳摇头“姑娘家性子不要那么急,消消火,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他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过身说到“对了,忘记提醒你,我的点穴手法和别人不同,正常情况下像你这样的解开需要十二个时辰” 李沐阳看南宫悦气的面色涨红,哈哈大笑起来“没事你放心,以你现在的尊容不会有人冒犯你的” “也不对哈,这也架不住天黑不是,算了我好人做到底,来,我把你送到树上” 南宫悦怒气冲冲“你滚,我不用你假惺惺” “那小爷走了,有缘再会,对了,别一口一个淫贼的叫小爷,小爷有名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诸葛穆青就是小爷我了” “啦啦啦啦啦啦,烽火不停歇,岁月不饶人,儿郎行在外,千思寄家还,晓梦乡台长亭外,杯酒征战报河山” 歌声渐远,南宫悦吹口哨召唤自己的白尾鸢和纹翅鸢。 鹰鸢在天空中翱翔滑行,感受到主人召唤从空中鼓翼直扑主人肩膀,“咕咕”“咕咕” “白尾你去给盯着穿我衣裳的男子,花夭你速回南宫堡把兄长找来,要快” “咯咯”“咯咯” 她从小养大的鹰鸢展翅高飞直冲云霄,那个淫贼的模样她还记得,“等回南宫堡我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杀了他。” “驾,驾,卧于” “老伯你等等” “夭于,敢问姑娘你有何事要问小老儿” 李沐阳静默弹指压嗓变音仿着表姐的语气腔调“老伯你这是要去哪?” “小老儿我赶着去给聚娴庄送布匹,姑娘是有什么难处需要小老儿帮忙吗?” “老伯你捎带着我一起去可好?” “行,上来吧,对了,姑娘我马车厢里载的布匹贵重,你万万不可沾碰,这要是坏了一尺半厘的,小老二我一家可是要遭罪喽” “成,老伯你把心放肚子里,我决计不会碰你布匹的,我不坐马车厢,坐后面就成,老伯你赶紧上路” “好嘞”,“驾”老伯挥鞭马儿吃痛飞跑上路,“踢踏踢踏,踢踏踢踏”马蹄踏路,摇摇晃晃的前行。 第四十二章文武比试 “姑娘前面便是聚娴庄,你快快下车,按说小老儿是不能载人的,姑娘?吁” “咦?这人哪去了?” “老头你干什么呢?快些走,别挡道” “昂,好嘞,不好意思啊,稍等”他驾马往聚娴庄里赶,心里嘀咕莫不是碰上精怪?小老儿真是听说书的说多了,这世上哪里有精怪莫要自己吓唬自己。 被人误会成精怪的李沐阳此时此刻正在大道上好奇的盯着叫卖的商贩,那马车太陡磕着疼,不舒服忍着进了城他就下来了。 “姑娘这可是上好的胭脂,它是用天香花制成的,不贵才一两纹银,姑娘买一个吧” 李沐阳瞪了卖胭脂的一眼变回自己的声音“你眼睛瞎了?小爷我哪里长得像姑娘?你见过胸前这么平坦的姑娘么?真是有够蠢的” 没成想卖胭脂的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说“那公子就买回去给心让人用,宋婆我保证您的心上人定会倾心的” “宋婆婆你又出来骗人?小伙子你别她瞎说,她家胭脂就是拿桃花磨出来的,来看看我家的,这可是正宗的茶花胭脂” 宋婆一听面色不善掐着腰“好你个赵四忒不是人,我何时拆过你的台子?”“呸,真是贱皮子” 赵四拍着自己的摊台“宋婆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从商的就要以诚信为本,你弄虚作假还不兴人说了?” “呜哇哇,太是欺负人”宋婆哇叫着扑上去朝赵四脸上挠了几个血道子。 赵四脸上火辣辣的疼,手摸了一下,这一看有血,火气轰的一声上来了,抬脚便将宋婆踹出一丈远“老子忍你很久了” 宋婆倒在地上怔怔片刻撒起泼来“快来看啊!邻里乡亲们都来评评理,打女人了,他一个大男人欺负我孤儿寡母,我活不下去了” 没一会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圈外三圈都是人,李沐阳被困在里面,危机感暴增,瞅中荷包看起来鼓鼓的人,顺着过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过借过”李沐阳顺手牵羊拿了不少荷包,有人发觉了上前扯住他的肩膀“站住不准走,还我荷包” 可能用劲过大,李沐阳的衣裳被扯掉一半,他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你,你,简直是有伤风化”杜淳傅甩下自己的衣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李沐阳一脚踹上去“去看大夫吧!” 杜淳傅趴在地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家仆赶了过来“哎呦,我的爷,你怎么在地上趴着呢?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杜淳傅反应过来在家仆的搀扶下起来,跑着追上打他的人说教“你等等,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圣人有云:不告自取是以为盗,我不计较你盗取我银两之事,你反倒将我踹到地上这是何道理?” 李沐阳停了下来直愣愣的看着那位肥羊“你叫什么?” “小生杜淳傅,不才乃是今年的新进的秀才” “秀才?你一个秀才傲个屁呀?百无一用是书生听过没?”李沐阳扭头就走这衣不蔽体的很是不舒服。 “你给我站住”杜淳傅气的脸色涨红,他怎么敢辱书生“你哪里人士?我们来分个高下,若是你输了便要当众与我道歉,如若我输了万贯家财拱手相送” 李沐阳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问道“万贯家财拱手相送可是当真?” “大丈夫一言九鼎自是当真”杜淳傅自傲无人能胜的过他“还不知你的名号” “我?我叫诸葛穆青,说,你想怎么比划?就你这小身板哥一拳你就趴下了”李沐阳揉揉鼻子内功的问题他已经解决了,漏斗正好用来除却体内杂质。 “那诸葛兄移步同我走” “去哪?” “自然是焚香沐浴净身,然后去烟雨楼公示比斗”杜淳傅看李沐阳的眼神跟看乡下土包子一样。 可不是乡下土包子么,没有听说王侯贵族有诸葛姓氏的,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这细看才发现是女子的衣裳,此人内无中衣又着女子衣裳莫不是有什么癖好? 一时间杜淳傅有些后悔和此人攀谈争一时之气,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决计不能反悔,这要是毁言行便是把自己的前途也毁了。 李沐阳不止一次的翻白眼,要不是惦记杜淳傅嘴里说的万贯家财他走就走了,沐浴更衣的话有新衣那他就不用去买了,也不用去赌坊钱生钱,相较之下他决定原谅杜淳傅喋喋不休。 “诸葛兄是哪里人?” “诸葛兄可有读过《策国论》?” “诸葛兄为何不发一言?” “诸葛兄不该偷盗,这不是君子所为” “诸葛兄,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穿女子的衣裳,稍下还买女子衣裳换吗?” “诸葛兄万万不可呀!这是对书的不敬,会被取消资格的” 李沐阳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着杜淳傅的声音“诸葛兄”,有些后悔用诸葛穆青这个名字,“杜淳傅!你口渴吗?” “咦?诸葛兄这般一说我还是真有些干渴,前面不远就是我的府邸,我们可以先歇歇再去”杜淳傅说了这么久对方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要不就是没表情没动作,如若不是听过他开口还以为碰见了哑巴。 “给我男子的劲装衣裳,这衣服是借来的,我没有穿女装的癖好,也不是什么男扮女装” “诸葛兄时至午阳不如吃过饭食再去比试?” “我没意见如何都行”李沐阳此刻精力充沛周围的人事物都是陌生的,好奇所有,有必要观察他们。 自从李沐阳被所为的华佗再生济世良医治好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事实上治疗是失败的,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没有消失只是自愿沉睡,都是自己怎么可能杀死自己。 一觉睡醒被推了出来,记忆共享发现世界观都变了,没关系他可以去探索,不过呆在棺椁里一动不动的滋味太难受了,不满意。 抗议无效他欣然接受这才有了被盗墓贼撬棺椁以后推不开,过于心急自己主动推棺椁,盗墓贼的心理素质太差劲了。 杜淳傅推了推神游物外的对手“诸葛兄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起自己友人有些思念” “诸葛兄这便是我的府邸请”杜淳傅进门后下人迎了上来耳语道“少爷夫人带着表小姐来了” 杜淳傅脸变的煞白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谁来了呀?” 第四十三章俊杰识时务 杜淳傅挂着苍白无力的笑容“诸葛兄你先跟着下人去沐浴更衣,比斗一事延后再议可好?” “这?”说好给我万贯家财呢?你说延后就延后?我不同意,李沐阳面露不喜“杜淳傅你是在戏耍我吗?” “不,不不,诸葛兄我真的有要事处理,这样我同你结为拜把兄弟,我的万贯家财分你一半,你先去跟着下人沐浴更衣,我让下人备好酒菜”杜淳傅此刻就想拉个垫背,他观诸葛穆青容颜俊秀器宇轩昂,表妹该是喜欢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沐阳狐疑的看着杜淳傅,杜淳傅表情诚恳,不对劲,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 杜淳傅指着李沐阳对仆人说“以后这便是我杜府的二公子,你去领着二公子洗浴一番” 仆人称是领着二公子往温泉浴池方向去了。 李沐阳他跟着仆人来到温泉浴池,奴婢盈盈一拜“公子我们姐妹二人服侍公子洗浴”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彩蝶” “奴婢妃夕” 彩蝶长得清秀可人,妃夕长的丰满艳丽,二人各有千秋,李沐阳笑呵呵的说“你们推下去,小爷我沐浴不喜人相陪” 二人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眼含清泪泫泫欲滴“请公子恕罪,请公子责罚” “你们这是?”李沐阳傻眼这是什么风俗习惯? 这时跟随在李沐阳身边的仆人说话了厉声喝道“彩蝶、妃夕让你们退下没有听见?还不快走?莫不是要我禀告杜管家治你们怠慢不敬之罪?”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言罢二人身姿摇曳款款离开,企图让李沐阳改变心意,可惜打错了算盘。 这守在温泉浴池边的婢女都是每日交替轮换的“公子您是不满意吗?要不小人再去给您挑两个?” “不必,你帮我备好新衣便可,方才我所言非虚”李沐阳打发走仆人后宽衣解带浸入温泉“嗯,真舒服”无意间看到一只白尾鸢在头顶不远处盘旋。 白尾鸢,新历9年他曾在星域见过这种鸟,属于猎鹰可以驯养,嗯? “公子您的衣裳”杜三双手捧着衣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把衣裳放下,你去屋外侯着”李沐阳在露天温泉里泡了约莫三刻钟,浑身酥麻感觉相当不错。 “杜淳傅在哪?”李沐阳问在屋外侯着仆人,看来杜府的油水不错,下人长得白净敦厚很是顺眼。 “公子在庭院等着您” “你”李沐阳一时间有些卡壳,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什么情况? 杜三躬身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公子,叫小的杜三就成,有事您吩咐” 方才李沐阳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部名为《吞天》的功法,以防有诈他并没有按其运功而是让杜三前面带路。 杜淳傅看到李沐阳后笑意盈盈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腕面不改色的恭维“贤弟当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同我一起去面见母亲我们焚香熔炉敬告上天从此结为异性兄弟” 李沐阳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腕指着天空上飞旋的白尾鸢问“那是什么?” 杜淳傅抬头一看脱口而出“白尾?那不是南宫悦的爱宠吗?” “南宫悦?” “南宫悦你都不知道?她可是南宫堡最受宠爱的人,南宫堡知道吗?那个坐拥半个邵阳的家族,产业遍地开花,家中文武无双” “如果有人得罪了南宫悦会怎么样?” “得罪她?除了逃离邵阳或是投靠陈家要不然就等死吧!不过也不会有人不长眼去开罪南宫悦,她可是我们这出了名的蛮不讲理” 李沐阳拍着杜淳傅的肩膀“兄弟告诉你一件好事,你嘴里那个蛮横娇纵的南宫悦被我困在荒地,当时对方的表情很愤怒” 杜淳傅身体颤抖诧异的问“你绑架了南宫悦?还把她丢在荒地?” “没错,你激动什么?” “你有杀她吗?” “兄弟你是在说笑吗?我李,我骊山语罢话清秋最是厌恶屠戮人,我诸葛穆青从不亲自动手杀人” 杜淳傅面色难看杜家是家大业大可是比起南宫堡来如同蚂蚁撼树,在表妹和抗衡南宫堡上他选择忍受表妹。 他想好之后当即变脸“诸葛兄莫要怪我才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得罪了” 李沐阳警惕起来只听杜淳傅高声大喊“来人呀!将这佞妄小贼赶出去,胸无点墨也敢来我府上献丑” 杜三还不清楚发生何事出言询问“公子” “闭嘴杜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将他给我赶出杜府”杜淳傅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闻音而来的仆从手里拿着木棍只待管家一声令下举棒相倾。 李沐阳大笑离开“哈哈哈哈”,当真是长了见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杜淳傅当真是人中俊杰麻烦帮我把夸奖转达给你的家主。 杜淳傅说的没错他离开以后白尾鸢跟着离开,一直盘旋在他头顶天空之上,李沐阳从摊位上借走一支极细的珠钗,七拐八拐躲了起来。 “咕咕”“咕咕”那白尾鸢飞到房顶上寻找,它跟丢了。 李沐阳在阴影处控以内力将细簪珠钗投掷出去,毫无意外收获白尾鸢一只,白尾鸢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李沐阳捉起来举到半空中,把羽毛一根根拔了下来,没一会秃毛鹰新鲜出炉。 “很好,饭食有着落了,叫花鸡我吃过叫花鹰就没有了,野味尝鲜很是不错”李沐阳把拔下来的羽毛挑挑捡捡找出一把成色上乘的塞进袖口,其余的羽毛挖坑埋了起来。 南宫堡,南宫悦换了一套红色的锦衣罗裙“哥你别管这事,也不准告诉爹爹,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南宫诀白了小妹一眼“依你,我手下的暗影借你使?” “不用,哥你相信我,我能自己解决,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他好看”南宫悦握拳她一定不会放过诸葛穆青。 南宫诀站起来伸手摸着小妹的头顶疼爱的说“你开心就行,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乃至南宫堡永远站在你身后,做你坚实的后盾” “哥你真好”南宫悦扑在兄长怀里闷声说“我都不想让兄长成亲了” “傻丫头,你不喜欢惠茹嫂嫂了?” 南宫悦摇摇头不满的说“哼,兄长成家以后我的地位定然会一落千丈,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南宫诀笑着拍了南宫悦一下“瞎说八道什么呢?” 第四十四章枉尘和尚 李沐阳拎着秃毛的白尾鸢走进客栈方才想起这般招摇撞市不太合适于是溜进后厨要了几个火折子。 城隍庙,李沐阳风风火火的给白尾鸢抹上泥巴,包裹好以后架起土焗烧烤,一个时辰后诱人的肉香味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飘散在空气中。 他拿树枝将泥土包裹的白尾鸢挑了出来,温凉后撕下鸡腿往嘴里塞,他不过才吃下去一口就把手里的鸡腿扔了,扭头吐的天昏地暗,胆汁都吐出来了。 “阿弥陀佛,施主盘粟不易粒粒皆苦,需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皆为孽障” 李沐阳回头一看气笑了,大肚子和尚慈眉善目的拿着他的烧鹰吃的正欢,那头顶的九戒疤显眼至极。 “大师出家人也能食肉吗?据我所知和尚该戒酒戒荤才是” “施主此言差矣,一啄一饮皆由天定,生死不若轮回,我不过是在超度它” “呵呵,大师你吃完再跟我说话,违和感太重了,伤眼睛” “阿弥陀佛,那贫僧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沐阳摇头他不信佛也不想和神棍打交道,扭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他得去看看自己会不会吃什么都吐。 “施主慢走,贫僧法号枉尘,有缘再会” 李沐阳挑眉朗声道“还是不要再见了,我这人与和尚犯冲,一遇和尚准倒霉,为求相安无事枉尘大师还是不要出现为妙” 李沐阳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路遇重伤妇人怀抱婴儿,恳求他出手相助,救还是不救? 其实没有那么纠结,他选择了出手相救,那妇人拉着他的衣角说救救我的孩子时他心软了。 李沐阳左手抱起婴儿右手要将妇人掺起来,妇人拒绝了,她将随身玉佩递给救命恩人气若游丝吊着一口气坚持为自己的孩子安排后事“我乃是秦国南阳公主,求你把这孩子送到秦国公主府,帮我给皇兄带句话” “行,你说”李沐阳从不轻易许诺,许下便是耗尽心力也会完成。 “小楼昨夜束新风,朱颜尤改万古愁。若得眉”南阳公主气绝身亡,想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完,怀中婴儿似有所感“哇哇”大哭起来。 李沐阳抱着泪痕斑斑的婴儿,不甚熟练的哄着,好不容易哄睡了没有魔音刺耳,刚松一口气,远处一声暴喝声将孩子吓醒“哇哇哇”哭个不停。 李沐阳那个怒啊!抱着不停哭的孩子往暴喝的声音寻去,他不打算哄了,小孩应该哭累了就不哭了,他是这般想的也这么做了。 “黄凤凰你背信弃义还有什么话说?” “黄凤凰你只要把药王蛊交出来我就放你和你的情郎离开” “黄凤凰你真的要弃教众于不顾?” “不要多说了,我们一起上,拿下黄凤凰交给教主发落” “万万不可,黄凤凰手里握有药王蛊激怒了她,同归于尽可是大大的不妥” “黄凤凰今天情郎你可以带走但是药王蛊你必须留下” 李沐阳有心上去大喝一声“以众欺寡还是欺辱一介女流之辈当真是好生要脸面,在下佩服至极” 事实上在敌众我寡之下李沐阳不会去做蠢事,淡定的抱着还哭闹的孩子路过,没有一丝丝留恋。 小娃娃哭的嗓子都哑了,哭累了抽噎着小脸靠着他肩膀睡着了。 李沐阳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怀里抱着的小人一点点,那么软好像一碰就碎了,拿手戳小娃娃的脸,小娃娃蹙眉“嗯哼”直哼哼,小手无意识的抓住他的手指。 一种很是新奇的感觉冒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将小孩往怀里紧了紧,“去秦国?秦国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算了还是找当地人置办马匹,再去人牙子那买婢女车夫之类” 他在此地认识的人只有杜淳傅,兄弟就是拿来坑的,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兄弟,李沐阳毫无心理负担的抱着孩子回了杜府,跃至屋顶闭目倾听寻找杜淳傅在哪。 只听见杜淳傅嘁嘁唉唉的苦求道“娘亲您老放过我成吗?表妹她人中凤凰必定栖息皇家贵地哪能委身于我,与理不合,于理不合” 慷锵有力的女声传入耳朵“混账东西给我跪下,反了你了,儿大了翅膀硬了不由娘了?” “孩儿不敢,娘您息怒,您息怒” “哼,给我在杜家列祖列宗面前思过,杜管家吩咐下去就说我让的,三日不准给淳傅送吃食,谁改阳奉阴违我就剥了谁的皮” “姑母这” “夕玉你也不用替这不孝子求情,我乏了,走,扶我回去休息” “娘您慢走,小心身子” “嗯,好好想想我为什么罚你” 李沐阳抱着孩子正要从窗户走,小家伙翻动身子像是要醒了,这可不行,他赶紧离开,从屋顶跳下耳边传来小娃娃的咯咯笑声,倒是胆子大。 没一会又哇哇大哭,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你这样怎么行呢?”阿婆看不下去了。 李沐阳不明所以的看着阿婆“我怎么了?” “小伙子,这娃娃哭,一是饿了得喂奶水吃食,二是孩子嘘嘘淋湿了尿布,三是孩子拉了粑粑,湿乎乎的不舒服” “他娘亲去世了,我是他娘舅,出来此地横生变故人生地不熟的,阿婆知道哪里有奶妈的人家吗?” “阿婆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给孩子喂点黏米糊糊?” “算了,谢谢阿婆”,“小东西饿了?我带你吃好吃的”,李沐阳抱着孩子去作衣坊买了件衣裳换上,给小家伙也置办了几件肚兜,小家伙是女娃娃。 衣坊的掌柜说小娃娃该是有一岁了,听着掌柜夸奖一个娃娃怎么聪慧可爱,李沐阳都笑着接纳,一高兴给小家伙买了一堆上好的棉布做尿布。 委托衣坊掌柜去牵买有奶水的母牛,挤下一碗奶水,借着炉灶煮了煮,温凉后喂小家伙喝,小家伙该是饿狠了,全喝了去。 娃娃一直喝,李沐阳一直喂,小家伙肚子鼓起来了,还喝,李沐阳就接着喂,衣坊的绣娘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阻“公子不能再喂了” “为何?” “公子孩子是不知饥饱的,你一直喂他就会一直吃,这样孩子是会积食的” “多谢提醒”李沐阳停止投喂抱着孩子背着衣裳去客栈,他需要有人带他进夜市找到人牙子。 小娃娃吃饱了就睡,他轻拍了一下娃娃的小屁股“小家伙,小爷为了你可是放弃了舒适的生活,你倒好就知道睡觉”李沐阳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他永远不会知道此刻他的表情多么温柔,发自内心的温柔。 第四十五章双龙玉佩 李沐阳抱着小家伙去夜市逛了一圈,扭头就回来了,没有他相中的,在马场置办好马车,从布庄安放上好舒适的褥子,一切准备妥当后出发秦国。 马车上晃晃悠悠的还没有出关就被人拦下。 “救命啊!” 李沐阳挑眉哄着被惊吓的孩子,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霉运缠身,怎么到处都是麻烦事,果真是跟和尚不对路。 “公子求你救救我,奴家,奴家愿以身相许” 青天白日,一个女的突然冲在马车前面,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声音如同黄莺啼鸣,口口声声说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李沐阳第一反应就是此事有诈,不去理会驾马绕道而行,徒留女子在风中凌乱。 后方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声,李沐阳驭马掉头问她“你会什么?我不需要妻子姬妾之类想清楚了再说话” 女子惊喜抬头眼含泪水颇为激动的说“奴家北湘会红妆能识文断字还会些简单的饭食” “去马车后面坐着” “啊?” “急着赶路没有换洗的褥子,会沾脏,等进城以后你打理好自己再进马车厢”李沐阳好心解释一番。 北湘脸颊爬上俩朵红晕,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心里暂时踏实了,从怀里拿出玉佩、双龙玉佩、传说此玉石中记载着无上心法,只有她北家的嫡系才能解开。 北湘摇晃着手里的双龙玉佩,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害的她北家一百三十人身首异处、家破人亡全是拜它所赐,举起来丢掉又不舍,这是她全家拿命保下的,她爹爹、娘亲、兄长、小弟、伯母、大伯、堂兄、为何死的不是她? 泪眼朦胧、心里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死的人是她就好了,就不用承受这无尽的痛苦了,她连那害她全家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想死不敢死、闭上眼睛他们的音容就会在脑海中浮现,责问她为什么还不替他们报仇。 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言缚师多存在于皇家世家之中,爹爹曾告诉过她数百年前二龙逐鹿之时武林人士惨遭毒手,用武者或隐或归,天藏帝师自创言缚,以诗化境以语夺命,祖师爷是天藏帝师的得意门生。 武者大兴祸乱起,秦三世次子谋反、兵将亦竖旗帜而拥王,大秦四分五裂,天藏族中异变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书中没有记载,她爹爹所知道的事情也不过是口口相传的,古墓皇陵倒是留下不少。 双龙玉佩是北家祖宗留下的传家宝,非北家嫡系无法开启其中的密闭,爹爹说过那不是戏言,是与北家交好的南宫堡还是觊觎北家财势的宵小之辈? 她只记得那些人戴着黑色的面具,一人用了言缚,他们被养不熟的白眼狼下了药,她在暗阁里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身首异处。 一把红莲业火北家化为飞灰,若是捉猫藏的时候让小弟躲在暗阁就好了,她从暗阁出来一路跑,一路跑,她好恨自己。 北湘把双龙玉佩放进怀里,无助的靠在后马车厢上,精神恍惚,心力交瘁,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心酸委屈的感觉油然而生,那个肯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没有了,泪水止不住的流。 “喂,北湘你别哭了,嫌弃你是很平常的,你看看你自己,衣裳凌乱泥土斑驳,再哭就离开” “公子,奴家哭泣与公子言语并无关系,奴家只是想起家中悲事,情不自禁悲从中来” “那你慢慢哭,饿了,先忍着,等一会进辉乡找个客栈,小家伙也饿了” “敢问公子,这孩子?” “她是我女儿,名叫李沐瑶” “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诸,诸日沐阳,我叫李沐阳” “奴家北湘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愿孝犬马之劳” “犬马之劳到不用,帮我照顾好小家伙就成,你抓紧我让马儿快些跑” “是,公子,奴家晓得了” “驾!驾!”马儿吃痛夺命狂奔。 乡镇集上人来人往,马车不好过,确切来说,李沐阳还没有掌控御马之术,他就简单的学了个皮毛,没见他从来没有给马卸车,都是掂草喂的。 小家伙睡着了,李沐阳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马车厢里,绕道马车后“北湘,你中衣是干净的吗?” 北湘迟疑片刻点头低声细语“嗯” “很好,脱衣裳” “什么?”北湘抓紧自己衣裳诧异的看着李沐阳“恩公这?” 李沐阳看北湘一副你是登徒浪子的模样也是醉了,无语解释“小家伙睡了,前面人多,我不能进去陪她,你脱去外裳就可以进马车厢,帮我照看她,若是小家伙饿了,暗阁中有奶水,你不要偷吃” “奴家”北湘脸红了白,白了红。 “我没有给小家伙找到奶妈,在此之前小家伙食物就那么点” “奴家不会公子放心”北湘三五下脱去外裳丢掉鞋子钻进马车厢里,小家伙就在中间躺着,嘴里吐着小白泡泡,长的和她堂兄的孩子北杵差不多,她的北杵也没了,那帮禽兽连孩子都不放过。 北湘拿手轻轻触碰小娃娃,软软的,绵绵的,很舒服,她躺了下来头蜷缩在小娃娃身边,心中的戾气恨意莫名的没有了,这一刻小娃娃给了她想念以久的静谧,摸着娃娃的脸昏昏欲睡。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把她惊醒。 “怎么了?” “回禀公子,无事,小姐她醒了” 李沐阳牵着马车在闹市行走,听见北湘叫小家伙“小姐”静默盏茶的功夫说“你不要叫她小姐,称她瑶儿便可” “是公子,奴家晓得了” “不用管我,先哄瑶儿,若是喝奶水还哭,你便看看小家伙是不是该换布衿了,旁边一沓都是她的尿布,她喜欢歌谣,你随便给她唱几个,她就不哭了。” 北湘也是当姑母的人,她看见过娘亲照顾小弟,学着娘亲的样子哄小娃娃,“乖,不哭不哭” 她给娃娃换下尿布棉衿,拿勺子喂小家伙奶,小家伙喝了几口就沁了出来。 她不再喂奶,肚子咕噜噜叫了好几次,“啦啦啦,牛牛菛”北湘逗小家伙玩。 “咯咯咯”小家伙咯咯的笑着如风吟清脆。 “菛” “咯咯咯咯咯” “吁”马车停了下来“北湘你和小家伙在马车厢里呆着,我去去就回” 北湘抱着小家伙掀开布帘子,对面就是加衣裳作坊,含羞一笑“好的公子,奴跟瑶儿便在此等候。” 第四十六章金樽斗酒 衣纺里客似云集却毫无喧嚣,一切看起来那么井然有序,这世间的缘分是否总是在兜兜转转永不停歇?李沐阳他不知道,他只是感觉眼前那个笑脸如嫣的姑娘似曾相识。 花蕊欣荣可惜不是向他家,许是李沐阳的眼光过于炙热,那女子颇为不满扭身呵斥“你看什么?” 李沐阳沉默以对,目光不舍从她身上移开,女子的怒火似是被他激起,正要怒气冲天的过来教训他被同伴拦住。 “算了常欣,你忘了常伯伯怎么交代我们的,不能欺压凡夫” “恬姐,可是他一直”常欣气的直跺脚。 范恬柔和笑着压下常欣手袖,温润的情绪感染好友“常欣,你看这衣裳也如意买到了,我们早早离开,不用去理会那傻小子”近身贴耳细语“依我之见那傻小子是看上你了” “呀!恬姐,你瞎说什么呢?人家不理你了”常欣拿着衣裳跑了出去与李沐阳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范恬在原地笑了好大一会,只听得外面一声巨响她才离开,对着李沐阳莞尔一笑。 李沐阳上前问衣纺的伙计“方才那姑娘买的什么衣裳?” 伙计举起一件红色霓裳“常小姐买的是本纺的镇店之宝,蝶舞霓裳,此衣款式乃是秦凤娘娘的挚爱” 李沐阳打断了伙计口若悬河般的自夸“给我拿两身这衣裳” “好咧,承惠五十两” 五十两?李沐阳从怀里掏出银票给了伙计,感谢过路肥羊的慷慨解囊。 北湘抱着小家伙在马车里等着,她和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说话,李沐阳将一件红色的衣裳给她。 北湘面色微红接过衣裳“谢谢,公子出手相救,北湘感激不尽此生定当做牛做马归还公子大恩大德” “你严重了,我没想着救你,你也不必谢我,你帮我照顾小家伙我帮你躲一时灾祸,到了秦国后我们各奔东西” “公子我” “你不是赖上我了吧?我身上有大麻烦跟着我你会丧命,别说什么你不怕,我不是在担心你,我只是厌恶带着累赘,会很麻烦” 北湘惊呆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如此,如此的别居一阁独树一帜,真是怪人。 “哇哇哇” “她哭了,你哄哄”李沐阳说完就牵着马车往客栈的方向去。 “小二来两坛酒,一碟花生,你吃什么自己点,再来一碗米糊糊” “来份牛肉面不要放胡粉”北湘是聪慧的女子当她从绝望悲伤中走出来后心智已然回归。 “好嘞,马上就好,客官先坐着喝茶”店小二拿汗巾擦擦桌子高喊“柒号桌客人要两坛少汾酒、一碟花生、一碗米糊糊、一碗牛肉面。” “得嘞,汾酒、花生、米糊糊、牛肉面,您吃好喝好” “伙计给我来盘酱牛肉,来坛烧刀子酒” “哎呦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没有您要的烧刀子酒,我们悦来客栈只有自家酿的汾酒” “汾酒?”尉迟卫扯了扯自己的大胡子“够劲吗?” “嘿嘿,保管你三碗不过栈,我们这汾酒能闷倒一头驴” 李沐阳举坛下肚“咕咚咕咚”还没一刻钟两坛酒水见底,意识无比清醒身体也没有任何迟缓“伙计再来几坛汾酒” 尉迟卫看着文弱书生眼睛眨也不眨两坛下肚还张口要酒,那双似铜铃大的虎目瞪的老大,他指着那书生质问伙计“这就是你说的三碗不过栈?能闷倒一头驴?你驴谁呢?” 伙计也是头脑灵活的人笑呵呵的说“这位客官我们这汾酒也是因人而异的,三碗不过栈闷倒驴都不假,不信您试试,许是那位公子人千杯不醉” “嘿,还敢小瞧你尉迟爷爷,小子去拿酒来,今个我就要跟这个弱质书生斗酒” “哎呦,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咱们悦来客栈大门敞着是为风尘仆仆的旅人提供便利的,您这般做不合乎规矩” “规矩?你尉迟爷爷我最讨厌的就是规矩,去他奶奶娘的狗屁规矩,谁再敢给老子说规矩,老子剁了他” 尉迟卫怒拍桌子看有些闪躲的伙计瓮声瓮气道“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不要愣着了赶紧给我上酒啊!没看着那书生又喝完一坛了?” 伙计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尉迟卫了然解下荷包打将开来“怕你尉迟爷爷付不起账?” 黄灿灿的一片,有些刺激食客的眼球,不知道别人反正李沐阳是注意到了,揉了揉眼睛走到大胡子旁。 “大胡子,我陪你赌酒,喝赢了银两归我,喝输了女人孩子归你” 大胡子这才注意到书生座位上还有娇妾陪同,那姑娘水灵的,一想到自己数月不得疏解,忍不住狠狠地剐了几眼,打趣书生“兄弟好口福,这泼皮娘们是长的带劲,没少劳累吧?你看看这虚弱的脸苍白苍白的” “我不是” “兄弟你别不好意思呀!我有一表亲他有三十二美妾,可以称得上是日日拜新堂夜夜换新郎,那畜生花样极多,活脱把自己玩虚了,哈哈哈!现在就是银枪站起来都困难。” “噗呲”噗……,周围食客嘴中的食物都一口吐了出去,捂腹大笑,这大胡子嘴也忒损了,他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书生皆是文文弱弱的样子,这狂放书生面色惨白本来也没什么,这让大胡子一说,作为经验老到的过来人一看就知道那姑娘还是完璧之身,不是不行就是男风。 李沐阳没有去反驳什么,他不屑与人解释。了解你的人总会懂你,懂你的人不会不信任你、不信任的人自然是不必去费心解释的人,无关紧要的人都是过客路人。 他在乎的不在这里,那么这些人的死活,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必再去牵挂,不必再去迁就,也许是他们在迁就自己也说不定,反正再无相见之日,到底真实情况是怎样,其实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胡子你到底赌不赌?” “赌,怎么不赌”尉迟卫笑眯眯的看着北湘“小娘子受累了,等你尉迟公喝趴下这小子,咱就回家洞房,俺尉迟卫再不济也比这银枪蜡头强的多,放心,俺绝对不会让你独守空闺的,哈哈哈” 李沐阳对一旁拼命忍笑的伙计说道“伙计别笑了,快上几坛汾酒” “哎,好嘞”伙计转身去拿汾酒,自家的东西自己清楚,这汾酒能不能闷倒驴他清楚的狠,绝无问题妥妥的三杯倒,这书生不简单呀! 第四十七章巧舌如簧 “好小子,就冲你这爽快劲,我尉迟卫交你这个兄弟,来,伙计上酒” “好嘞,两位客官您慢用”伙计先搬着两坛汾酒送到桌上。 尉迟卫叫住伙计“小子,没听你尉迟爷爷说什么?我要的是二十坛,你给我整两坛是看不起你尉迟爷爷我吗?” “哎呦客官您说是什么话,我们开门迎客的,南来北往怎么会把生意往外推,你看我身无几两肉的,也搬不来二十坛酒不是,您先喝着我慢慢搬” 尉迟卫不耐烦摆摆手“昂,行行,你快去搬” “昂,好,我这就去,您慢用,那个,那个” “有事就说话,畏畏缩缩的跟个娘们似的像什么样子”尉迟卫最看不了这样的男子,娘娘腔的令人反感作呕。 伙计上翘的嘴角险些耷拉下来。不过眨眼间,伙计笑眯眯的问“客官光喝汾酒岂不枯燥,来几盘下酒菜?” 尉迟卫拍拍自己的胸脯“下酒菜?”他问书生“小子你吃什么?今个爷爷我高兴,我请” 李沐阳拿起一根筷子“下酒菜,喝酒吃下酒菜,我是喝酒还是吃菜?酒这东西不掺杂七杂八的为好,还有大胡子,你那口头禅别再对着我说”甩出手中的筷子。 筷子贴着大胡子的耳朵飞过直插梁柱,没入一半有余。 尉迟卫瞳孔紧缩,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杀气,看着书生露这一手不由赞叹“好小子,手上寸劲的功夫不错,你师承何处?” 李沐阳心思一动决定扯大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师傅已经作古,他老人家深居幽谷,名为逍遥散人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很正常,别说那么多,喝酒,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李沐阳举起酒坛豪饮,咕咚咕咚,片刻后一坛酒水下肚,提口朝下滴酒没有,他喝的是干干净净,叫好声一片。 “好小子”尉迟卫抬起酒就灌,寸口下肚,酒劲相当的猛烈,“咳咳”,仰天长啸,“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啊!再来” 碰坛饮酒,坛坛下肚,烈酒穿喉,酒入愁肠解千忧,什么诏令都滚犊子,他尉迟卫不稀罕,老子是你们养的狗吗?挥之即来喝之即去,老子要卸甲归田,不就是散功么有何不可。 咕咚咕咚,李沐阳喝到第八坛的时候,尉迟卫才喝到第六坛,脸红脖子粗的,晃晃悠悠,醉了,口舌打结“好,好小子,你厉害,你,你赢了”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呵,小爷我千杯不醉会告诉你吗?”李沐阳慢慢悠悠的喝完剩下的六坛酒水,面色苍白依旧,站起来不摇不慌步伐稳健拿起自己的战利品“吃完了吗?吃完你去要间房洗漱一番,我在这等你四刻钟,洗完赶路走人” 北湘点头把小家伙交给李沐阳,从他放在桌子上的荷包里抽出一块银两“多谢公子” “去吧!去吧,动作快些”李沐阳抱着小家伙,小家伙眼睛咕噜噜的转,小手乱动,抓住李沐阳的头发,咿咿呀呀。 “傻娃娃,别咿咿呀呀的叫了,来跟我学,叫爹”李沐阳试图教小家伙说话。 客栈的那些看客拍拍屁股走人,李沐阳喊来伙计“麻烦再来两坛汾酒和一碗米糊糊” “哎,好“ 伙计搬着两坛酒水送了上去“客官,我们掌柜的说这两坛汾酒送您了,希望您老能换个地方喝酒,您看要不您上楼上包间成吗?今天您喝的酒水我们管够“ “我还要了碗米糊糊,刚才那位姑娘我们是一起的,稍约莫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会离开,这时候换地方恐怕” “爷,您放心,小的就在这守着要是那姑娘出来我把人给您领过去,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敞开了喝,米糊糊随后就到,这不是送上来” “那成,搬着酒端着米糊糊前面领路”李沐阳把桌子上的荷包塞进怀里,抱着小家伙站起来,对了帮忙给我的马喂些粮草。 “马草已经喂了,爷您放宽心,别看我们悦来客栈小,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绝对面面俱到让您宾至如归” “伙计,你知道云澜的”李沐阳还没有整理好措辞被人打断。 “云澜?你说的是云澜古国吗?我知道史料上有记载,云澜古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皇帝云什么来着我忘记了,总之他做出了退位的决定让给天藏一脉后,云澜崛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毕竟是杂记我早忘记了,也就记了个梗概” 云澜皇帝退位?天藏接手云澜崛起?李沐阳呆愣少顷,这种事情他是提前有过心里准备的,可以说从古墓睁开眼睛的那刻起他已经盘算过将要面对的未来。 他的盘算依然那么直白痛快了当,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他毅然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所以茫然无措,所以才会去帮助一个小家伙,他绝对不是想起自己的侄女才去帮的。 伙计把李沐阳领进包间,将酒水摆在桌子上,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他小声的问“这米糊糊还要吗?醒来就该凉了” 李沐阳摇头“不要了,拿下去,谢谢” “应该的”伙计端着米糊糊和自己同伴一同转身离开,另一个没拿东西的伙计轻手把门带上。 两坛酒水下肚,小家伙从睡梦中惊醒哇哇大哭,北湘还是没有回来,没有计时的仪器,约莫着时间也该是四刻钟过了,抱着小家伙下楼。 他就知道不能太信任别人,说好的守在座位旁的伙计并没有在,巧舌如簧不过是假把式,他抱着还在哭泣的小家伙去掌柜的。 “掌柜的,约莫四刻钟前有位姑娘,她穿着霓裳,右眼下有一泪痣,年龄大概是十八九的样子,她要了件房让伙计抬水上去沐浴更衣” “昂,没错是有这么个人,小折子,去领这位爷找那位叫北湘的客人” “北湘?掌柜的您说的是大白天要洗澡水的那个吗?” “咳咳,小折子你废什么话呢?没看到客人在这等着吗?还不带客人去找” “客人您跟我来”小折子领着客人到门口,他不知道里面的客人洗漱完了没,也不好意思敲门打扰便说“这里就是那位北湘客人的房间” 李沐阳一边敲门一边喊“北湘?你好了吗?”,“北湘?”“喂,我推门进去了昂!”,“北湘?” 隔壁的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老头气愤不已的说“北,北,北你个头啊!直接进去就行了瞎叫唤什么?坏了爷爷的雅兴。” 第四十八章辛华六年 这老头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刺耳呢?李沐阳用闲着的右手小指掏掏耳朵“啧啧,老大爷真是老当益壮雄风不倒呀!敢问老大爷年方几何?” “老夫今年八十有二” “老大爷家中可以一儿半女?” “老夫膝下有三男二女,均已成家” “他们同您都在此地?” “没有,老夫我是出来解闷的,带着他们算是怎么回事” “那老夫人?” “贱内自是在家中把持大权” “只有你一个人来此?” “那是自然,出外寻欢作乐呼朋唤友的有可能吗?” 老头这么一说李沐阳心里就清楚,走上前一巴掌送了上去“去你大爷的,就你一个糟老头在我跟前叽歪毛线?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有事没事在家里呆着,还出来疯死到半道都没人理会” 李沐阳不多的耐心被磨尽,他抱着小娃娃一脚踹开北湘的房门,房内洗澡水还在冒烟,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个影子都没有,人跑了。 “呵呵,不是好心就有好报,要什么东西自己去拿好了,等着别人送?猴年马月都不一定到手” 抛抛小家伙“李沐瑶你的奶妈跑了,照顾小孩真是太麻烦了,我决定收回李沐瑶的名字,你自己自便好不好?” “忘记你还不会说话,这样好了稍后我日夜兼程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嗯,很好就这样决定了” 李沐阳做好打算后抱着小家伙离开,路经老大爷的时候,那老头赶紧把脸捂住。 “呵”李沐阳呲笑一声,下楼以后那尉迟卫还在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嗯?这大胡子会看孩子吗?李沐阳看着尉迟卫那豪放做派,那大大咧咧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单手也能赶马车不是。 马车被悦来客栈的伙计卸下来了,马儿吃草正欢,李沐阳反复思量决定舍弃马车驭马而行,从马车厢里抽出衣裳将小娃娃绑在自己身上,翻身上马。 “驾”飞马奔驰,昼夜不息,十天后马儿跪倒在地口吐白沫,活脱累死,险是跑到了小镇口,此时距离秦国还有不到两日的路程。 弃马进镇,也没有看到客栈在哪里,镇子上人来人往嘈杂一片。 李沐阳看到一个发尾插麦杆的女子跪在地上,旁边草席上裹着一具枯瘦男尸,那模样与女子倒是有几分相像,女子前面摆着一张白色布衿,布衿上画着一条黑线。 贱卖,女子拭泪“求各位乡亲父老乡亲帮帮奴家,奴家同爹爹前来此地寻亲,没成想亲没寻见爹爹反倒染了风寒,爹爹心力交瘁下撒手人寰” “奴家我,我孤身一人在此地举目无亲,东家嫌弃爹爹晦气,把我们撵了出去,奴家浮萍飘零,还望好心人相助”说着在地上磕头。 李沐阳这才看到女子脑门上已经黑青一片,血痕外漏,小娃娃指着那女子“要,要” “你需要多少纹银?” “公子,奴家爹爹下葬需要一吊铜币,您给我一吊铜就成,奴家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公子左右。” 一吊铜币是多少?一吊跟一贯的区别是?应该是没差,李沐阳身上也没有铜板,他有的只有碎银,掏出一个相对较小的,“给你” “公子您给的太多了,给我一吊铜币就成了” “我没有一吊钱,那是最小的,你的名字?” “奴家温碧莲谢公子仁义,这是奴家卖身契” “行了赶紧找几个人把你爹下葬去吧”李沐阳伸手接过卖身契。 温碧莲跪拜三拜将自己生父搬到木板上,跨绳拦腰咬牙拉着老父离开,步履蹒跚。 家到中落,闹市无亲,门庭若市的场景一去不复返,什么亲朋好友都是假的,世态炎凉冷暖自知,跪在闹集这两天才知道爹爹给她说的那句“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也没有想的那么好是什么意思,人走茶凉,曲终人散” 李沐阳右手捧着卖身契值得欣慰的是上面写的东西他居然看的懂。 上书,辛华六年妾女温碧莲,华安苏宁人士,因家到中落无以安身,家父驾鹤西去无以为葬遂将己身贱卖,为奴为婢,唤妻为妾毫无怨言,血红手印覆盖在白纸黑字上。 他目光从卖身契上移开,温碧莲吃力的拉着木板往前走着,他抱着小家伙追了上去。 “温碧莲你先停下” 温碧莲使力憋的脸色涨红听见公子让她停下,这猛的停下险些被板子撞到,不解的问“公子怎么了?” 李沐阳扬声“各位乡亲父老劳烦来位壮士出手相助,我愿以五两纹银作为酬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吴壮放下肩上的货担子,走上前嗡声嗡气“你说的是真的吗?俺可以帮忙,不用五两纹银,给俺二两就成,你想让俺帮啥忙?” 李沐阳指着木板“帮忙把人送到”眼神看温碧莲询问,他又不知道她要往哪送。 “劳烦大哥帮忙把人送到乱葬岗” “啥?”吴壮这才看到木板上草席裹着尸体,静默片刻后推拒“不好意思昂,我不知道乱葬岗在哪,我家里还有事情先走了昂”说完就跑自己担子也不要了。 “公子还是算了,奴家自己能拉过去,这活不会有人接的,他们都嫌晦气,这事沾了会倒霉好几年翻不了身的。” 李沐阳把小家伙递给温碧莲“帮我抱着” 温碧莲解下绳子上前一步接过小娃娃悉心护着,看到公子伸手拉木板子赶紧出言阻止“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无事,我不信什么晦气翻不了身的言论,不过是以讹传讹,自己时运不济怪不得别人” 温碧莲心底涌起一阵酸意,眼睛一热泪水倾囊而出,什么话都没说默默跟在一旁。 李沐阳拉着木板往前走,走了会停了下来“乱葬岗在哪?” “公子随奴家来”温碧莲走到前面带路。 乱葬岗上尸堆凌乱,零零散散的几个黄土堆格外显眼。 “你要把你父亲葬在这里?” 温碧莲神情悲戚“奴家也别无他法,家业衰败田地皆无,举目无亲,还惨遭扒骗” “田地好买吗?” “这里我不知道,在我们那买一亩良田需八百吊铜币” “你家在哪?” “奴家居宛唐杭山,离此地有七百里的路程,举头皆债恰逢灾年,我们这才来此地寻亲” “你们寻的是什么亲?” “奴家的叔父在此地经商,我们想来这投靠叔父翻本,从头再来,没想到叔父闭门不出拒绝接见,仅有的盘缠还被扒骗了,爹爹气急之下中风,弥留数日撒手人寰。” 第四十九章乱葬荒凉 李沐阳惊讶的问“是一母同胞的叔父?” 温碧莲略显尴尬不好意思的点头“嗯,我亲叔父” 李沐阳沉思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别难过,太正常了,现在这个世道,认你,你就是亲戚,不认,你就什么都不是” 温碧莲点头应是。 “这样吧!我做主,你能在这里落户买田吗?我们可以买块田地将你爹爹安葬,等你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将他迁出来,安置个好坟地。” “公子,这土地是不得私自买卖的,这要是被抓着了,可是要吃牢狱之苦的”温碧莲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条路但是这路她走不通啊! 他想了又想拍板决定“那就去找户有田地的农家,我们跟人家商量一下,借用他们田地让人帮忙安葬,多少纹银都没关系,以后清明还是寒衣你也能回来祭奠,总比丢在这乱葬岗里要强的多,丢在这里,届时你即便是想祭奠也找不到尸骨” “我念你仁孝才出言相阻,你若是不愿也可葬入这乱葬岗之中,我们去寻个稍清净的地方把他葬了” “多谢公子宅心仁厚,奴家爹爹他福薄,草席裹尸,有寸处埋身之地便可,不敢高攀” 李沐阳目光如炬“你真是这么想的?” 温碧莲眼神有些躲闪,为人子女的,谁能忍心说,无事,我看这乱葬岗不错,适合他阴宅栖身,她这是想让自己的爹爹早日入土为安不想徒增事端。 她自小跟着爹爹走南闯北,不说识人如炬,火眼辨人,这察言观色还是通透的,公子不是本地人,身有行囊衣裳沾尘,怀中的娃娃不哭不闹显然已经适应长外奔波。 温碧莲自认无才无貌如何使得公子出手相倾,唯恐徒生事端还是早早安葬为好,心思百转面上无言,她在想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若是能葬在田地里那自然更好。 “行了,跟着我走”李沐阳调头拉着木板离开,温碧莲抱着娃娃紧随其后,前行的身影在眼中变得高大起来,锦上添花毫厘不嫌,雪中送炭终身难忘。 李沐阳拉着尸体走回闹事,街众纷纷躲避,他扭身一看原来奔走间草席子开了,有些苍白泛青的头裸漏了出来,温碧霞抱着孩子在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追着。 他上前将草席盖好,行人指指点点,李沐阳静默不言扫视寻找自己要等的人。 “这傻小子怎么又拉回来了?乱葬岗这么快满了?” “咋地?你认识?” “哎呦喂,你咋这么健忘呢?汇源路那不是有女滴卖身葬父吗?这就是那买主” “卖身葬父?这大白事都有人敢沾?” “可不么,这年头什么没有,有句老话咋说来着,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出一两只怪鸟有啥可稀罕的” “老河头不愧是秀才,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哈哈哈哈,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臭小子,娘让你去担批把面面卖,你在这作甚?” “哎呦,娘,别打,别打,那有人拉着死尸,俺看看” “瞎了你的眼,死尸有什么可看的?也不嫌晦气,我们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可万万不能再走衰了,得得,你也别去卖了,跟我回去,我拿柳树枝给你去去晦气。” “娘呀!俺都被你打的肿了一圈了,身上都是血道道也没见翻身,您行行好别打俺了,要不您拿艾叶水试试?” “哼,我不敢自从你那死鬼老爹走了以后,我们是越走越衰,先是老谭家昧了我一亩三分的地界再是桥西那的退婚,还有你连个书生都没考上,你让娘怎么说你?” 李沐阳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等温碧莲追上来以后,他嘱咐温碧莲在此地等候,他去去就回,追着那对母子“两位请稍等一等。” “娘,好像有人在后面叫咱们” “没事壮子,咱不理他” “哦,好滴娘,娘啊!翠翠她不跟我,我也没办法不是,权当咱没福气娶不到翠翠,唉,娘你说咱咋办?” “你娘我老了,孩儿啊!你自己看着办吧!为娘我也不能跟你一辈子不是,我这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的人,说蹬腿就蹬腿了,娘放心不下你呀!傻儿。” 李沐阳追了上去“两位,我可以帮忙解除二位的困境,还请二位能够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吴壮狐疑的看着“呀!你不是那个让俺帮忙拉死尸的那个人吗?俺可告诉你俺是不会帮你的,这玩意忒晦气” “这位公子呀!你说你能帮忙让我们吴家走出困境?不知道您有什么方法?”老婆子也是走投无路了,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只要能让她儿子饿不着,她愿意尝试。 李沐阳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吴壮他娘“这是定金,先帮我葬了人,我再告诉你们后续” 吴壮瓮声瓮气的问“咋办娘?” 老婆子接过纹银“咋办?凉拌,公子你说的什么下葬你说,我们家吴壮有一膀子傻力气。” “是这样的,麻烦帮忙把我拉的那位葬在你家田地里,多少纹银,您说话,田地我不买,您照样可以耕种,我要的就是一个能安葬人的阴宅。” “多少纹银都出?”老婆子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她的确认一番不能空欢喜了,这要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就悲哀了。 “没错,只要你肯腾地方并且保证不去动它,你要多少我都出” “吴壮,那翠翠要多少礼金来着?” “娘,人翠翠要十两纹银呢!咱还是算了吧!” 老婆子清清嗓子“后生你也听见了,我想要十两纹银,老婆子我致死也就一个心愿,我想看着自己的娃能成家立业。” 李沐阳同意老婆子的要求“十两就十两,麻烦帮忙拉到你家田地里” “公子您自己来成吗?我们告诉您家里田地在哪,这晦气我们是真真的不想沾。” 李沐阳心中看不得这些愚民“我自己来完事了给谁银两?” “给我老婆子就成了,壮啊!赶紧回去看看咱猪仔喂了吗?娘要是回不来你就找个地混混着过日子,可不能在跟那些不务正业的扒荷包的交心推腹。 “娘”吴壮这七尺大汉说着哭了起来。 “咳咳,我说你们这娘俩也真是的,又不是什么死别生离,整的跟回不来慷慨赴死一样,放心啊!我不谋财也不害命,我只是想帮忙把人葬了,好让他入土为安。” “公子,我早就想问问了,那木板上的人是令?” “是我丫鬟的爹爹” 第五十章天高皇帝远 远在异乡,白事一切从简,挖坑造穴置办了口黑木棺材,运进阴宅后埋土哭坟这就算完事了。 李沐阳委托吴壮帮忙买匹快马至于温碧莲他没打算带走,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四方游走居无定所的带着人多有不便,仆人什么的他不需要。 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半银两自己揣回兜里,剩下一半交给温碧莲“我有要事在身按说不该在此地逗留,拜你所赐我在此地逗留半日,好在出手助你也没有废多时,这些钱财你自己留着做些营生” 温碧莲赶紧拒绝“公子,这使不得,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卖身契我先替你收着,不是把纹银给你,是让你在此安家落户,此间若得皆归你,本钱再相见之日归还我便是” “这?公子我”温碧莲踌躇不决。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是你说的为奴为婢都心甘情愿没错吧?” “奴家绝无反悔之意” “我并非说你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在此地买座宅院,负责相关事宜,我若是一去不复返你尽可自便,我若归来你做好管家便是。” “如此奴家便不推辞了,公子且宽心,碧莲定会在此守候” 李沐阳点头蓦然想起一件事,猛的抬头说道“你若是婚假那卖身契就此作罢,全当我作为东家陪送的嫁妆” 温碧莲脸上红霞遍布,盈盈一拜有些羞涩的说“多谢公子成全” “诸葛公子你的马买回来了”吴壮牵着骏马在院子里高声喊着。 “好,多谢”李沐阳接过孩子慎重的对温碧莲说“衷告你最后一件事情,若是有人胆敢欺辱你便弄死他,舍得一身剐,整死的时候动动脑子不要伤着自己。” “公子放心,奴家”温碧莲换了自我的称呼以表决心“温碧莲铭记在心永不言忘” 李沐阳抱着小家伙单手上马“吁”控制住乱动的马匹后他对吴壮说“多谢吴壮兄弟,我有要事需先行一步,碧莲会在此地驻守还望吴壮兄多多照拂。” “小事,没问题包在俺身上了,诸葛公子俺还没有谢过你帮俺家渡过难关呐,您是不知道俺吴壮今个要是没碰到你,俺过几天就得和老娘喝西北风了。” “呵呵,你们好好过,风水轮流转只要不作总会好的” “您说的在理”吴壮心悦诚服,这诸葛公子一看就和咱庄稼汉不一样,这举手投足的都是道道。 “告辞”拿布裹包住孩子尽可能挡挡风“驾”,马儿飞奔。 这一路上除了给小娃娃喂些吃食他就没有停下全程都在赶路,风雨无阻,当然下雨的时候他打着油伞踏雨而行。 马儿在路上跑了,李沐阳误打误撞下轻功无师自通,以内力融灌涌泉穴,脚下生风,不说缩地成寸也能一步百米。 秦调曲幽幽,李沐阳赶到秦国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灯火通明,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遇一两个人还是酒鬼,嘴里嘟囔着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喝酒喝的那是神志不清,估计连回家的路也找不到在哪,李沐阳在想现在上去打一巴掌,对方也许还会傻呵呵的笑,这的酒太差劲了。 “爹爹,要”小家伙指着路摊上迎风招展的帆布。 “你要那招幡布作甚?” “要,要” 李沐阳扯下衣摆递给小家伙“给你”小家伙咯咯的笑着。 “无知少年欢乐多”李沐阳扶额自言自语“公主府在哪?” 远方人声哗然隐约中有琴音萧瑟,李沐阳循声而去,楼台高阁,嬉笑叫好声不断,他还没进门便被人拦住做什么的?” “小哥你们这那么热闹是怎么回事?” “郡主邀俊能才子相聚天机楼办宴会” “大晚上的办宴会?” “这是我们大秦的传统” “那我能进去吗?” “公子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守堂的人拦住不让进,心里想着跑这逗乐来了?抱着孩子怎么可能让进天机阁,明珠郡主举办的宴会实为招婿,带孩子进去不是添乱么。 “不进就不进,那小哥你能告诉我公主府在哪吗?” “公主府?公主那么多你问哪个?” 这可把李沐阳问倒了,他回想小家伙的娘亲也没告诉他自己是什么公主,不对,他想起了来了,她说自己是秦国的南阳公主,“秦国的南阳公主府邸在哪?” “南阳公主?我们秦国没有南阳公主” 这话一出李沐阳瞬间感觉天雷滚滚,没有南阳公主?他听错了?不对呀,那女的说的真的是秦国的南阳公主,“那个小哥秦是只有一个呗?” “你这人真是好大的胆量,我大秦只有一家别无分号,这要是青天白日你定然会被秦策军捉去关押地牢” 李沐阳眉开眼笑“无事,无事,小哥你先忙着,那个你知道这附近的客栈吗?” 看堂的人指着斜对过“喏,那不就是长生客栈吗?” “多谢告知”李沐阳乐呵呵的抱着小家伙走去长生客栈,客栈里面烛灯摇曳,李沐阳亲拍门框“店家客满吗?我需要投宿” “唔”“稍等一下”稀稀疏疏的穿衣裳声,打着哈欠将门杠拿开,打开门“哎呦客官您这是够晚的哈,上房满了,还有一间中等的,您” “没事,有间房屋下脚就行,我不挑”李沐阳抱着小家伙现在先歇着,明日一早他就换地方远离大秦,他不知道小家伙的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最好远离这里。 皇帝?天高皇帝远,那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吗?这样一想南阳公主府也找不到那就不算是自己失言是小娃子的娘亲没有告诉他实情再者她话都没有说完。 “嗯,找人把小娃娃照顾好也算是对她娘有个交代,毕竟公主府说的也太含糊了,再者皇兄我怎么能确定她说的那个皇兄就是皇帝,话都说不清我找谁都没有用。” “小家伙,你说我把你随便扔进一户人家,人家会养你吗?” 李沐阳看着客栈伙计在那翻找钥匙,自己抱着小家伙反身离开,他登上房顶寻找合适的人家,走过很多户人家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天色微亮,小家伙由睡转醒,笑呵呵的喊了声“爹爹” 李沐阳沉默片刻抱着小家伙离开,不就是多个人么,他养的起。 他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进去所以不知道在这个看似繁盛的朝代里安家落户首先你需要有户籍才证。 第五十一章秀才要当兵 朝阳初升,露水殆尽,李沐阳抱着小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周边一片墨绿色的竹子傲然挺立,隐隐约约听见山野村夫在高歌吟唱“幺妹妹你大胆滴往前走,哥哥我在岸那头” 李沐阳寻声找去问道“老哥,打扰一下,这是哪?” “这里是泸州檀县窦庄村,小兄弟你是来访亲的?你怀里孩子怎么满脸通红的?病了?” 李沐阳低头一看小家伙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分外明显,抬起左手抵着小家伙的额头,感觉比自己手温要大很多“老哥这里有医师吗?” “我们村有赤脚大夫,他宅院就在窦庄最高的山峰半腰上,郭大夫门外摆着粥篷你走上去,一看就看到了。” “哦,好,谢谢老哥”李沐阳顺着村夫所指的方向找去,虫鸣鸟语,路野花香。 小家伙蔫头耷脑默不作声,咿咿呀呀也不言语,更别说什么爹爹。 “大夫在吗?麻烦看看小家伙这是怎么了?还请开一两副见效快的草药” 大夫扫了一眼便说“受风着凉没什么大问题,你把孩子放屋舍里呆上一两日便好,切记她身子骨还弱禁不起折腾。” “大夫,我看你屋舍还空房能否匀一间借我父女二人住上几日?” “好说,少说,承惠一两纹银” “成,如此便多谢大夫了” “小兄弟你们是哪里人士?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的记忆产生了偏差,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路上捡的” “嘶,这癔症确实不好医治,你可能过几天就自己好了,也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亦或是永远不会记起来” “记起来记不起来都没关系,想不起来自然有想不起来的道理,强求不得” “呵,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看事情这般通透?小兄弟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通透?或许吧,我忘记自己叫什么了,睁开眼睛,阳光下的李子格外艳红,你叫我李沐阳好了,哦,对了,这小家伙叫李沐瑶” “老夫温良,窦庄人士,老夫曾在阙氏文记里看到过相关记载,上书有云,癔症可取九玄银针医治,具体详解确是没有笔录” “我先带孩子进去,癔症之事随后再议” “成,稍后我让药童给你送碗麻汤过去,我看你面色苍白该是心有疾,麻汤可安神健体” “如此便多谢温大夫,孩子要紧,我先把她放进屋子里去”李沐阳抱着孩子走进大夫提供借居的竹屋。 把小娃娃放在竹榻,从旁边拿起被褥给孩子盖上,自己走了出去,温良大夫在晒草药。 药童端着一碗漆黑的麻汤给他送了过来,“呃呃” 这药童口不能言,是个哑儿。 李沐阳接过麻汤说了句谢谢,哑儿腼腆一笑摇头摆手指着温良“呃呃,呃” “多谢,温大夫” “不必言谢,只是这麻汤要趁热喝才好,李公子你快快服下吧!” “唤我沐阳便可”李沐阳手里的麻汤那是一滴没喝,平稳无波静静待在他的手中。 “恭敬不如从命,沐阳,你听我一句劝,快快把麻汤服下。” “温大夫你那药童是天生的哑,儿吗?” 温良摇头放下手中的金银花叶摇头“并非如此,温华是受了惊吓以后不会说话的” 温良长叹一口气“唉,这孩子苦啊!七岁那年亲眼目睹父母双亡,家中惨祸,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孩子躲在尸堆下,我把他拉出来的时候他目光呆滞,情绪皆无连哭都不会了,一碗忘情下去,人好了却是再无言语” 温良看见温华背着药篓过来闭口不言此事,当即转移话题“小兄弟,这大秦无户籍证明那是寸步难行,要我说你先去办户籍” “这户籍很好办吗?” “泸州不好办,可是这窦庄往上送办简单的很,山脚下老李头儿子疯跑出去数年之久,那老头执拗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儿子的户籍一直保着,老李头早年在战场救过皇帝,负伤后卸甲归田,泸州界内都给他分薄面。” “儿子跑了?为什么?” “他儿子看上了红尘女子,老李头不同意,那小子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再无音讯,有人说他家小子死在坝上,没人敢跟老李头说,那老李头脾气火爆的可以。” “温大夫的意思是让我做老李头的义子?” 温良点头“是有这意思,小兄弟要是不愿意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 李沐阳眉头微挑,心中嘀咕,素不相识为何这般为他着想?他直言相问“为何帮我?” 温良哈哈大笑两声说到“实不相瞒,我并非只是在帮你,老李头乃是我多年好友,当年在军营里老李头没少帮我,同乡是亲,你说我咋滴看老李头就这么孤寡下去?我们是多年的老兄弟了”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和那臭小子长的颇为相像,除了那过于苍白的脸色,我疑惑你便是老李头的孩子,我的贤侄李钧羡。” “那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李钧羡” “小兄弟不是说自己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吗?如此这般也能从头开始,有了老李头做助力绝不会亏了你,再者我温良乃是阙氏药王传人,医毒两通,你若拜我为师,我必倾囊相授” “拜师用三跪九叩吗?” “那是自然” “哦,那就算了” “什么?” 李沐阳推拒“多谢温大夫好意,我受之有愧当不得药王的徒孙” 温良备好的说辞派不上用场,不由惊讶的问“阙氏药王的手札笔录呀!药王传承,有了它你游走四方再无阻碍,没人会和大夫过去不,再者医毒两通,是救是杀全在你一念之间,如此好事你要推拒?” 李沐阳沉思片刻后毅然决定学,巧言善辩“师父纵然三跪九叩,该不孝顺的还是会欺师灭祖,那些世俗规矩就扔一边去,我虽不记过往,可是人有三跪还记得,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除却这三项纵使皇帝也不得跪” 温良一听猛的拍了下自己大腿“好小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说不得” “呵,有何说不得,下跪不若臣服,有道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有何不可?” “唉,活脱像是老李头的孩子,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也不要再去外方多言,要知道皇帝身边的言缚师一句话就能让你自断经脉而死。” 第五十二章倔老头的战功 “师父咱不谈这个了,还是带我去义父家里看看吧!” “好,好”温良高兴应是喊来温华“温华,我和他去你李叔家,你要照顾好西厢竹屋里的娃娃知道吗?” “呃呃” “很好,那我们走吧?” “师父还请前面带路”李沐阳让开路请温良先行。 温良乐呵呵的走在前面,嘴里絮絮叨叨的“沐阳啊!我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 “您说” “我们这帮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伙计们属老李头惨,他老伴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了,含辛茹苦的把老来子养大,孩子还跑了” 李沐阳言不由衷出口“听起来,是挺惨的” “老李头战功赫赫,他脾气火爆说话也冲,有次冲撞了凉王,凉王面色不善,底下的人为了讨好凉王给老李头下了绊子,我再见他时,他的小腿骨断了” “然后就被遣送出兵营?” 温良摇头“不是,老李头脾气倔,等伤好的差不多就不发一声离开,皇帝诏他回京,老李头抗旨不遵,皇帝便派人给他送来尚书丹青,御赐百亩良田、黄金万两” “这样也还好呀!”李沐阳想不通,按话本上的说,抗旨不遵的人可是会丢小命的,更有甚者还会牵连九族同诛。 温良叹气“那年老李头刚娶婆娘,我从兵营诈死离开,路经乱葬岗饿的那是眼冒金星,也没什么讲究,从死人衣裳里搜看有没有吃的” “师父你不是阙氏药王的传人吗?为什么还要?” “唉,当时我还是不是阙氏药王传人,我从死人身上掏出一袋银两,一张血书” “嗯?师父你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找到药王传承了吧?”这算是发死人财吗? “你先别插嘴听我说” “您继续您继续” “那血书的主人是位名医世家,血书上说他被歹人残害,阙氏药王笔录刻在他身上,撕皮学医炼毒的人要帮他弄死阙关良” “师父,人已经死了,只拿货不做事也是可以的吧!毕竟死无对证不是”李沐阳出言打断了温良的话。 温良回头白了一眼李沐阳“好好听我说别插话。” 李沐阳猛点头“不说了,不说了,师父后来呢?” 温良摇头背着手往前走,边走边说“后来,我也是这样想的,用刀剥皮后拿东西走人” 温良想起过往心有余悸,叹气说到“我没有想到那血书的主人是言缚师,他以身为媒,言缚诅咒,数月后我全身开始溃烂,高温不退晕倒在村口,温华老爹把我救了起来” 李沐阳颇为无语的想到这跟老李头有什么关系?没有出言打断温良,静心听听他继续说。 “那言缚师的诅咒由于人已经死了,溃烂蜕皮持续了两年,我便不人不鬼的活了两年” 温良静默片刻后继续说“村庄的人避我如蛇蝎,温华父亲亦是如此,我终日靠野果裹腹,没有尝过这种滋味的人永远不会清楚,野果酸涩,吃下后胃酸难忍,食之鸡肋不如。”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碰到了老李头,我”老李头的茅屋近在眼前温良停下絮叨指着老李头的茅草屋“那就是老李头的家,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同你讲,我们先去找老李头” 李沐阳点头“好”,他不是很懂有黄金万两百亩良田怎么会沦落到住茅草屋?赤脚大夫都比他强的说。 温良快步走上前去高喊“老李呀!我来看你了” “温狗子你他娘的来就来呗,喊什么?” 温良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推门进去“老李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温狗子” 李沐阳还没有进去未见人便听音,只闻声如洪钟“温狗子你矫情个什么劲?不叫你温狗子叫你温良?他奶奶的,没见你哪良,一肚子坏水,别埋汰良子了哈” 温良上前轻声说“老哥哥,我这新收的徒弟,你给我点薄面别叫俺温狗子了。” “咋滴?温狗”老李头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听见温狗子说“老李头,我把徒弟送来给你当义子要不要?跟钧羡长的差不多,他说自己得了癔症还带回一个小女娃娃” 老李头一听扒下温狗子的手就问“人在哪呢?” “就在门口” 老李头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走出门去,门口的那小子和他儿子钧羡长的真像,那么英俊潇洒像他老子我“哈哈哈哈,儿子回家怎么不进门?” 他说着走上前拥着李沐阳推进家“走,跟你爹我碰两杯,给我说说这些年都是咋过来的?这脸咋这么白?等快晌午了爹给你宰头驴,咱补补” “那个” “那个啥?喊老爹,我告诉你,老爹我认下你这孩子了,老爹我叫李城佑,你上头还有个不成器的兄长叫李钧羡,儿,我听你温狗,听你温叔说你得了癔症过往都不记得了?老爹给你起个名字吧?” “那个” “你觉着李天昊怎么样?老爹我从戎前可是三乡五里中有名的秀才,我可是中阶言缚师” “那个” “儿啊!你要是不喜欢李天昊这个名,老爹再给你起一个,嗯,李辰儒怎么样?还不满意?那再换一个,李,李星云?” “那个” “儿子,你等等昂,我去找族谱翻翻”李城佑扭身就要出门回祖宅被温良拦了下来。 “老李头,人有名字,叫李沐阳” “李沐阳?嗯,不错,挺好的”李城佑走近温良狠狠拍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温狗子真是谢谢你啦!” “别呀!这名子是我徒弟自己起的,老李头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自己起的?我儿就是厉害昂,得癔症了,文采还没有丢,好!很好,你等着,老爹我这就去给你宰驴”李城佑快步出门找驴子。 “那个,老爹我不喜欢吃驴肉”李沐阳也不知道驴肉是什么鬼,赶紧拒绝。 李城佑在外面喊“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驴肉可是人间美味,不吃可惜了,阳儿你在这等着老爹,老爹我去去就来”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李沐阳坐下看他的新任师父。 “沐阳,这驴肉可是好东西尤其是驴鞭,大补” “师父你说就说,使什么眼色,你说老爹怎么看到我就直接认下了?” “我看李老头挺高兴的,你可能不知道,那老头闲的放着锦衣瓦房不要跑来住茅草屋,说什么要日行一善,我看李老头肯定不知道那些他帮过的人把他当傻瓜一样看,何苦呢?” “师父你这是在回答我问题吗?” “我已经回答了,你合眼缘,俗称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 “呵呵,师父你的回答真是有够……” “怎么我说的不对?” “对,对,你说的啥都对”李沐阳歪头观察四周,这茅草屋里东西不多,条条有序,俨然是非常有条理的人。 第五十三章三鞭汤 “呃昂,呃昂”李城佑拉着毛驴回来了,把毛驴拴在柳树上拍拍身上的泥走了进去。 李沐阳看他健步如飞也不像是温良说的什么小腿骨折的样子,难道说这里的医术已经达到如此高的水平,说好的落后呢?书本上的东西果然不能尽信。 “阳儿你是想吃闷驴肉呢?还是想吃驴肉火烧,还是想吃小炒驴肉?或者酱驴肉” “老李头,我喜欢吃红闷驴肉” “闭嘴温狗子,我没问你,灶子上有红闷驴肉自己去吃,别耽搁我和儿子说话” “过河就拆桥,卸磨就杀驴,有你这样的吗?李老头”温良摇头走到灶前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驴肉塞进嘴里,那叫一个香。 李沐阳遗憾的是自己不能吃东西,摇头“那个老爹,我吃不了驴肉” “啥?吃不了驴肉?那老爹给你宰马实在不行,给你宰头牛”山边那嘎瘩还放着好多牲口。 “我”李沐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 “我啥?阳儿,老爹给你说想吃啥就跟你老爹我说,咱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外人,有啥不喜欢的尽管提,藏着掖着也好过不了。” 这便宜老爹说的话还挺受他待见的,罢了罢了纵然是食之无味也能吞咽“老爹我没吃过,按你说的随便整点就行,咱这有酒吗?来几坛酒咱喝点?” “没吃过?这驴子够大,咱能烧好几道不同口味的驴子,温狗子别吃了,剩下几块让阳儿尝尝鲜,走跟我出去宰驴子” 温良把端着装有红闷驴肉的碗碟留给李沐阳追着老李头出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李沐阳正在犹豫要不要尝尝看,外面传来几声怪叫“啊--呃--啊--呃” “啊啊啊--呃呃--” “啊呃-啊呃-啊” 李城佑刺穿了驴子的喉咙,血如泉涌,洒在地上可惜了,他喊李沐阳拿木盆过来。 李沐阳左右扫视也没有看到木盆在哪,大点的东西除了锅也没有别的了,李沐阳搓搓手抬起大铁锅端了出去。 温良一看自己的傻徒弟居然端着口铁锅出来了,笑的肚子疼“哎呦我的傻徒弟,你拿口锅出来是要煮驴子吗?” “温狗子你就是事多,阳儿别理他,快拿锅过来盛驴血”李城佑招呼儿子赶紧过来,这驴血已经放了至少有一盆多了。 “驴子的脸那么大?眼睛咋这么圆?眼睫毛这么长?”李沐阳新奇的看着“这就是毛驴呀!咋长这样?比马丑太多了!” 温良和老李头对视一眼“这癔症挺严重的哈?” “喝几碗汤药兴许能好” 温良拍着毛驴的脊柱问“老李头咱为啥不吃烫驴?” “你知道啥,烫驴子叫的太难听,我儿要是喜欢,我再宰就是了,我李城佑别的不多,牲口有的是。” “是,是,你说的啥都对”温良应和着。 驴子惨叫一声“昂呃--啊呃”不再扑腾明显是进气多出气少,李城佑磨刀霍霍向壮驴,片下驴颈肉放到木桩上,剁下驴鞭专门放一边。 这驴子一天三个人也吃不完,他切开肚子取出驴肠子,刨下驴肾,再切了三斤三两的驴腹部肉,剩下的他就没有拿。 “温良,你把驴肠子给我洗干净喽,我先把这剩下的驴子扔冰窖里去”李城佑扛起剩下的驴子对李沐阳说“阳儿你别光站着去烧火咱洗干净了就开炉做饭,先腾几个馍馍” “哦,好,馍馍在哪放着?” “就在柜顶呢!”李城佑扛着剩下的驴子去扔进后脚冰窖,冰窖里冻着一坛老酒,他搓搓双手把酒搬了出来。 “老爹你这是什么酒?” “我自己酿的黄酒” “这酒放了多长时间了?” “嗯,有个十来年了,酒这玩意越放越淳,黄酒配驴肉生活赛神仙,温狗子你别把肠子给我搓坏了,洗干净就行了” “行,行,我知道了你赶紧把酒搬进屋去吧” 李沐阳拿嘴吹火,火石打着的火势太小了,没有过茶米油盐的生活,现在整起来别说还挺新鲜的,嗯,就是火石打的太麻烦了。 “徒弟先来道驴肉火烧怎么样?”温良洗好肠子,挂起来风干一下问他徒弟要不要先吃驴肉火烧。 “我怎么着都行,那个师父山腰上小家伙和温华还在那呢!” “没事别管他们,温华会照看的,那小子做饭也挺不错的,改日让他做给你吃。” “行,师父这是什么?怎么还一条切下来了?”李沐阳指着木桩上的一块细长肉问。 温良顺着一看“它?这可是给你大补的好东西,它是驴鞭,又叫铜串子肉” “这一点怎么够三人吃?”李沐阳皱眉当然他不是嫌弃东西少。 温良险些笑晕过去“这玩意大小也控制不了,依我看你老爹该是随便挑了头雄驴牵来了,我们也不是屠户出身,能自己宰驴马牛已经很多错了,莫要挑莫要挑。” “这驴鞭这么难整?” “那可不,一头公驴也就一条驴鞭,不可能多了呀”温良是彻底相信李沐阳得了癔症,驴子哪没有看这新奇劲?问这问那的。 “那驴肉火烧怎么做?” “呃,一般都是老李头做,我在一旁等着吃就成了”温良也不知道驴肉火烧咋做。 “先和面,把面团醒两刻钟,好了以后揉熟擀成面片,抹上菜酥油,卷成长条饼,砍将几段,重点油面包酥贴锅烘面,鼓包切口填放切碎的酱驴肉就成了” “老爹这做起来可麻烦了吧?” 李城佑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简单的很,酱驴肉,油饼子咱有现成的,一会我给你做三鞭汤和驴板肠” “三鞭汤?哪三鞭?”这名字稀奇古怪的他李沐阳从来没有听过。 “牛鞭、驴鞭、狗鞭,这是三鞭汤的主材”李城佑不厌其烦的给儿子说他不懂的东西。 牛鞭狗鞭他昨天就剁下来了,酒坛子里放的宝贝能做三四回三鞭汤。 李沐阳没有再说别的,点头说了句“那老爹我先回屋等着了,我抱着小家伙,对了老爹我路上捡到一个小家伙是个女娃娃,没人要的,我在那守了两天两夜没有人来找,便收了当闺女” “嗯?我已经当爷爷了?好,好,孩子呢?抱来让我看看”李城佑那叫一个高兴啊! “孩子叫李沐瑶,路上吹了点凉风有点发烧,在师父竹屋里养着呢。” 美味无比的 第五十四章日赛神仙 “成,一会咱吃了饭,老爹去看看,把孩子抱回咱李宅住,在温狗子家住算怎么回事?他那还要养活死人没空管你” “老李头你咋说话呢?我说了豆娘她不是活死人” “哼,二十年了一动不动不是活死人是什么?温狗子你听我一句劝,算了吧!你那药王笔录根本就不行。” “老哥哥,不是不行,是缺着记载,被那个阙关良拿走了,只要找到他杀了他,拿到他手里余缺的记载,我就能把豆娘救醒了” “痴儿”李城佑沉默不语了,他知道劝不动温良,但是总想试试。 “老哥哥,你也别光说我,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有再续弦?” “我,我那情况能一样吗?我是没有相中的,要是有相中的我立马娶回家,阳儿可别嫌弃老爹给你娶个后娘回家” 李沐阳连连摆手“不嫌弃,不嫌弃,你高兴就行。” “呵,您是没有相中的,躲在这山脚底下,谁眼睛瞎了往这跑让你相中?再一刀砍了她?” “那啥,那是我的错?她一个女人家不知检点的往我这乱蹭,我没杀了她就是好的,砍一刀能咋滴?” “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快别提了,今是你收儿子的大日子,提那扫兴事作甚?驴鞭不做了?” “做,做,阳儿让你看笑话了,你先歇会,我去给你做三鞭汤,驴肉火烧,红闷驴肉” “行,老爹你先去忙,我不着急”李沐阳等老爹进去做饭问自己师父“师娘怎么了?” “唉”温良叹了口气“豆娘她为了救我变成了活死人,二十年来我想尽各种办法施救只是无济于事,书中有记载天金蕊能唤醒沉睡的人,可是具体的操作步骤没在上面” “是在阙关良那?” “没错,在他手里” “那找到他夺回来不就行了吗?”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阙关良改名换姓不知所踪,我找不到他,可能豆娘再也不会醒来了,唉,或许等我黄土埋过头顶的时候她就跟我一起去了。” “师父你不要过于失望,有道是天助自助者,苍天有眼一定会让师娘醒来的” “沐阳,你可知天若有情天亦老如何睁眼助我?我这一生” “温狗子你在那瞎说什么玩意呢?快点进来帮我烙油酥饼”李城佑冒出头喊温良。 温良拍了拍李沐阳的肩膀走进茅草屋,李沐阳跟在后面,桌子上那碟驴肉还在那放着,他拿起一块驴肉塞进嘴里咀嚼。 原本以为会淡而无味没有想到美味至极,剩下的驴肉自然被他通通消灭,龙肉?没吃过,但是这地上驴肉的盛名当真是名不虚传。 “老爹这驴肉真好吃!”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你老爹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驴肉,再等一会儿啊,约莫两刻钟” “没事,我不饿,老爹你慢慢整,我一点也不饿”李沐阳的肚子极其配合的“咕噜咕噜”作响。 “饿了?看到犄角旮旯那那个酒坛子大小的坛子了没” “看到了” “那里面是你老爹我卤好的酱牛肉,床底下还有一坛风干的牛肉干,拿出来先垫吧垫吧” “昂,好,谢谢老爹” “你这傻孩子谢什么谢,老爹还用你跟我说谢谢?去吃吧” 李沐阳抱着一坛风干的牛肉问“老爹咱家有驴肉干吗?” “没有,驴肉一般我都现宰现吃,你要是喜欢吃,我把冰窖里冻着的驴肉全拿出来卖给饭馆,咱再买新驴子宰杀” “都行,老爹你快做饭去,别光顾着和我说话了,这日头还长呢,什么时候咱都能说。” “是饿红眼了吧?行,你等着”李城佑转身“温狗子动作快点儿,你徒弟快饿昏过去啦,我看着眼睛都快红了。” 李沐阳从坛罐子里拿出牛肉干放在嘴里,尝了尝吐了出来,如同嚼蜡难吃至极。 把装着牛肉的坛子悻悻放回床底,也许他只能吃驴肉了,早知道就一口不吃了,光喝酒也很不错。 悔不当初这四个字咋写他还是很清楚的。 走出茅草屋坐在草皮上,那柳树下的驴子血迹还没干,周围暗红色血点斑驳,他就地躺下。 阳光日中有些灼眼,右手遮目微风轻拂,莫名感觉这样的生活挺不错的。 “阳儿,全驴宴好了,快回来吃饭,今个老爹高兴,咱多喝几杯” 李沐阳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草屑,高声应着“好嘞” 木桌上摆着好几碗驴肉,有炒的,有炖的,有烧的,香味四溢。 “来,来,来,我跟你说,这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可不是吹出来的,吃着驴肉喝着黄酒,这小日子过得神仙都比不得”温良说着给自己到了一碗黄酒,一口闷了下去。 “这话说的不错,儿啊,来跟老爹碰一个”李城佑说着给自己续上黄酒给李沐阳也倒上一碗。 李沐阳端起碗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果断一口闷“先干为敬” “好,来再干一碗”李城佑要倒黄酒被李沐阳抢过来“老爹我来倒” “这碗酒我敬师父,感谢师父知遇之恩” “都是缘分” “这碗酒我敬老爹,感谢老爹不嫌弃我,这么一个怪小子,不嫌弃,我还拖着一个傻丫头” “你没有嫌弃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就行” “哪呀!我老爹长的眉清目秀,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风流倜傥的人物,老爹你说实话,年轻的时候没少留下风流债吧?” “哈哈,那倒是,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儿你今年多大了?” “我不知道,我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 温良拍着桌子问“臭小子不是说你睡醒以后看见的是李子树吗?” “没错呀,爬出古墓以后看到的就是李子树,你不知道那阳光老好了,美中不足的是微风吹后我整个人都坦荡荡走四方了” “哈哈,坦荡荡走四方?徒弟你是在古墓里待了不少年月啊!能告诉我怎么醒来的吗?” 李沐阳摇头“不知道,我是被盗墓的蠢贼吵醒的,听他们嘟囔了句什么晋” “晋?老哥你听过吗?” “晋?那年代可久远了,呦呵,我儿你不会是老古董吧?” “老爹你看我长的像不?” “这面色苍白的说是长年不见阳光准是没错的,只是这也不像活了大几百年人呀!” “想不通,没道理呀!言缚师周游他才活了一百三十多” “温良我觉着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别想太多,我看阳儿说了,是被吵醒的,你吵吵豆娘试试?” 第五十五章背靠大树好乘凉 温良喝了一碗黄酒“嘶,这倒也是个法子,我怎么没早想到,沐阳师父承了你的情” “没事,我也想早日看到师娘”李沐阳夹起驴肉吃了起来,好吃的收不住嘴停不下手。 “慢点吃,一会我再给你炖,咱冰窖里最不缺的就是驴肉” 李沐阳拿汤勺舀了口三鞭汤,味道有些咸鲜,感觉还不错,舀了口脆胫肉,嚼着味道怪怪的,吐了出来,摇头“老爹这三鞭汤也就味道不错,这肉可不行” “嘿嘿,不懂了吧,三鞭汤吃的就是这汤肉”李城佑说着给李沐阳舀了满满一勺肉。 “哎呦!老爹,你自己吃吧!”李沐阳赶紧从大碗里舀来一大勺儿,里面的肉都被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啦。他也分不清是什么肉,反正一锅乱炖,一股脑全给了李城佑。 “哼,有了老爹不要师父了?”温良装作不满意的样子,黑绷着脸。 李沐阳又舀了一大勺放进温良碗里“师父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这还差不多”温良舀着大口吃。 “行了温狗子你也别矫情了,赶紧吃,吃完我跟你上去看看我孙女,阳儿稍后你在这先歇会” “不用,一起上去歇着吧,老爹不是我说,你这茅草屋也没我跟小家伙住的地方” “没事,地方多的是,你老爹不缺宅院,他就是在这待着躲清净,堂堂右翼王跑到山沟躲清净真是够可以的” 李沐阳疑惑的问“嗯?怎么成右翼王了?不是说得罪凉王自己离职了吗?” “徒弟你没有听我说完,当初你老爹救的皇帝不是以前的皇帝,起兵战役他战功赫赫,自己卸甲归田,皇帝封的右王” “老爹我是找到了棵大树呀!” “哈哈,那可不”李城佑端起碗跟儿子和温良碰碗。 李沐阳放下酒碗说道“对了,老爹、师父,我从古墓出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姑娘,我借走了她的外裳,她说她是南宫堡的人,可能会给你们带来点麻烦。” “谁?南宫堡的人?徒弟你跑的有够远的,咋过来的?” “温狗子你闭嘴,不跑远能遇见我们吗?你还能收到徒弟?我还能收到儿子?阳儿你别担心,一个小小的南宫堡不敢怎么样。” “徒弟,你跟师父说实话,你真的只是借了那南宫丫头的衣裳?” “嗯,不然还能怎样?”李沐阳白了自己师父一眼,继续喝酒吃驴肉。 “唉,傻孩子,你说你生米煮成熟饭,那南家丫头不得给你当妻妾?真是傻孩子”温良摇头怒其不争。 “师父你想多了,就算是我记忆全无也不能饥不择食不是” 李城佑问“那南宫家的丫头很丑吗?” 李沐阳回想了一下南宫悦的样子,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非常光棍的回了两字“忘了” 温良抢言“那我估计小丫头片子该是丑的可以,算了,以后师父给你找好的,我听说唐家的丫头不错,老李头你看呢?” “唐家的人不行,唐家的女儿彪悍非常又十分泼辣,你看看我儿这身无几两肉的德行,可禁不起唐家女儿的折腾,舍不得我儿受那悍妇的气。” “老李头你当着阳儿的面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唐诗婉给吓着了?” 李沐阳一听,有事呀这是,好奇的看着李城佑。 “咳咳,唐诗婉那个疯婆娘我是惹不起,温狗子你要是敢点火,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过去” “别,别,我说笑呢!唐诗婉能为曹余磊生饮人血活吞人肉,我可不愿过去,老太太一笑,我心里发毛。” 生饮人血活吞人肉?还真是厉害了,三鞭汤里有的肉咸鲜美味,有的肉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分找太麻烦,李沐阳索性只喝了几口汤便不再动筷子,桌上大部分的驴肉全进他肚子里了。 李城佑问“不吃了?” “不吃了,已经饱了,我看自己现在是连路都走不动了”李沐阳趴在桌子上,吃撑着了有点难受。 “那你就在这歇着,我去你师父那把孩子接回来,我们傍晚一起回家” “那只留师父自己在山腰?” “我哪是自己,我那还有温华和豆娘” “师父,一起回家呗”李沐阳问李城佑“老爹咱家装的下师父那一大家子不?” “装的下,怎么装不下,行了温狗子听我儿的话,一起下去,吵醒就要有吵醒的样子,山腰上就那两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想吵醒豆娘八百年后吧!” “那就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吧,咋来是,阳儿你也不用收拾,在屋炕上躺会,我跟你师父一会就下来,等回去了再派几个人来把冰窖的剩驴肉卖喽” “老爹我们一起去,我全当是消消食,这饭后百步走能活到九十九呢!” “行,一起去”温良应下李沐阳跟李城佑说笑“回去了,好让你们父子俩合计合计给你宅子里寻个婆娘” “行,我回去就找” 温良一脸认真的问“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还骗你不成?”李城佑可不是说笑的。 “好,对了,老李头,我看村西头的宋寡妇就不错,要不你去看看?” “不行,不行,宋寡妇长的太黑了,我可相不中,临乡的钱寡妇倒是不错,温狗子你娶回家还能给你添个儿子” “钱寡妇?她倒是臀圆腚大的,身段也足,可这三乡五里谁不知道她水性杨花的,我要是娶回家头顶不得一片绿?这要是有的孩子,我能猜他爹是谁?” “那要不就老牛吃嫩草算了,让王婆给你寻个人家,你说咱不亏了人姑娘不就成了吗?” “再说吧,老李头,我们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不?容后再议,容后再议昂。” “行,我反正不急,儿子我已经有了,总比你光棍汉强” “嘿,你个老李头,我把徒弟收回来,不让他认你了” “你说不认就不认?我告诉你温狗子晚了!” “咳咳”李沐阳打断二人斗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山腰上看看小家伙好点了没,我估计她该退烧了。 “行,走”李城佑换了身衣裳,三人说走就走,灶台上还煮着一锅清水。 “哇哇哇哇”“呃呃--呃啊--呃呃”还没等他们走近竹屋就听见娃娃响彻云霄的哭声和温华着急的哄孩子声。 第五十六章狗不嫌家贫 李城佑快步走进竹屋温良紧随其后李沐阳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跟着。 温华手足无措的待在一旁“呃呃--呃呃”的试图哄孩子,小娃娃并没有因为温华的善意停止哭泣。 “来,来,小乖乖让爷爷抱抱”李城佑俯身就要抱起小家伙。 小家伙哇哇哭的更厉害了,险些上不来气。 温良推开李城佑“你吓到她了,一边呆着去。” 温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容可掬乐呵呵的对小家伙说“瑶瑶,我是你,爹爹的师父该叫什么?” “蠢了吧!她叫我爷爷,你是我兄弟也是我儿的师父,自然是叫你爷爷” 温良一拍自己的脑门“哈哈,我真是高兴的昏了头。” 小家伙嚎啕不止温良让开地方对李沐阳说“你快哄哄她,别让她哭了,小娃娃一直这样哭可不行。” 李沐阳依言走上前俯身轻喝“够了,闭嘴不许哭” 李城佑和温良险些厥倒,还真是捡的孩子,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哄孩子的,那还不得越哄越哭啊! “呃呃--呃啊--”温华比着手势“她是不是饿了?退烧的草药汁我已经喂了” 温良一看温华的手势,便猜想到坏了,小家伙不是被苦哭的吧?那退烧的汤药里可是放着三两的甘草。 还别说,小家伙可能是感受到熟悉人的气息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大声哭泣,抽噎了几下,从床上趴起来顺着李沐阳的衣摆往上爬。 “小家伙你是饿了?”李沐阳问温华“有什么是她能吃的吗?” “呃啊--呃呃--呃”温华扭头就往厨房跑,从罐子里拿出一个鸡蛋打入一个小碗里面,从盐坛里捏了一点盐,搅拌打匀,撕了几条绿菜搁在一旁。 温华又拿火石打着炉灶,开火烧水,水温冒烟后他舀了一勺温水加进盛有鸡蛋的小碗里,连同碗一起放进锅里熬煮。 不到一刻起锅撒绿菜再闷一会,好了以后他端着鸡蛋羹走进竹屋。 温华把鸡蛋羹递给李沐阳“呃呃--” “谢谢”李沐阳接过鸡蛋羹疑惑的看着,这玩意怎么喂? 温良从李沐阳手中拿走鸡蛋羹,舀了一勺喂小娃娃“瑶瑶张嘴,啊” 小娃娃紧抱着李沐阳不支声,李沐阳拍了小家伙一下“听爷爷的话,张嘴” “啊” 温良吹凉塞进小家伙嘴里,小家伙是饿急了,“嗷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阳儿你是怎么虐待瑶瑶了?她都饿成这样了” “老爹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没把小家伙饿死就是好的” “嘿,你这孩子说话还真是” “行了老李头,我徒弟像是会照顾孩子的婆娘吗?我徒弟那癔症可是还没有好呢!” “得了昂温狗子,癔症又不是失心疯,再说了他又不是傻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李沐阳插嘴问了句“老爹什么是猪?” 李城佑眼睛瞪的老大“猪?这玩意你都没见过?” 李沐阳摇头“猪很平常吗?” “那倒不是,猪都是平民百姓家圈着吃的,我也就偶尔尝尝鲜,不好吃,有股子骚腥味”李城佑还是喜欢吃驴牛肉。 “没见过,我不记得了”李沐阳又不能说自己确实没有见过猪长什么样,只好把失忆也就是癔症推出来当借口。 “没事,回去的路上兴许就能看到长什么样子了,要是看不着老爹给你买头让你看看” “嗯,好,那老爹咱什么时候走?” “那得等温良喂完娃娃鸡蛋羹喽” “那玩意叫鸡蛋羹?” “阳儿你不会是连鸡蛋羹也没吃过吧?” “昂,好吃吗?”李沐阳有些好奇。 “好吃,来点?”温良端着鸡蛋羹问他。 李沐阳看温良举着小家伙用过的勺子朝他送,摇头拒绝,对温华说“你能给我再做一碗吗?” “呃呃--”温华扭身要去再做被李城佑拦住了“华子别理他,快去收拾收拾,咱去我那住” “呃呃--呃啊”温华拉着温良比手画脚“呃呃--呃呃” “昂,咱带豆娘下去,过两年再上来豆娘要是还没有起色,你就先在你李叔家待着我去外面看看” 温华猛摇头“呃呃” 李城佑出声打断“行了,离火也该回来了,华子你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呃呃--”温华拍了拍温良的胳膊走出去收拾东西。 “老爹你说的离火是?” “我管家,一天一跑烦死了,这回正好赶上了,等会我们坐马车回去” “老爹宅院离这里远吗?为什么还坐马车回去?” 温良习惯性的想要拍李沐阳的脑袋被李沐阳闪过,温良作罢笑骂“傻小子你不会真的以为堂堂右翼王就窝居在这小村庄下吧?”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老李头只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有特令不用还天天上朝倒是真的,这要是天天上朝能跑死他那把老身子骨” “温狗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老身子骨?我今年还未古稀不说正当壮年那也是宝刀未老” 李沐阳有点绕满脸困惑的问道“大秦?右翼王?住在窦庄村的山脚下?老爹你?” 温良和李城佑面面相窥不明白李沐阳在疑惑什么,“没错,是我”“没错,是他” 李沐阳仰头大笑,他想通了温良和老李头肯定是怕他自己嫌弃李老头家世,所以合伙骗他,何必呢,他不在乎这些的,李老头他完全可以当大叔照顾,叫声老爹也没什么。 他把小家伙扒拉下来站起来拍着李城佑和温良的肩膀“我说老爹师父你们不要煞费苦心欺瞒我了,我又不笑话你们,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不说我得癔症即便是我记忆清楚也不会嫌弃你们的” 李城佑但笑不语,温良有心解释被李沐阳打断“你说我是属于孤身在世间游荡的,捡个小丫头也照顾不了,老爹也是光棍汉一条,凑在一起也投脾气那就是一家人,老爹我给你养老送终” 李沐阳走出竹屋张开双臂大声说“我看这里山清水秀,竹林挺拔,鸟语花香很是不错,老爹也说了冰窖里驴肉很多,我们几个就待在这挺好,至于豆娘,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李城佑满脸含笑抱着昏昏欲睡的小丫头,温良站在一旁很满意自己认下的徒弟。 离火背着竹椅赶了上来对自己主子行礼后转而问候温良“温爷您改变主意了?” 温良应是“在这山腰上待久了,也该下去见见人气了” 离火以为李沐阳也是来求医问药的便出言阻止“这位小哥不好意思,温神医今日不问诊你去找别人吧!” 第五十七章闲人逛地遥 “大叔别装了,大老远跑上来也怪累的,先歇会喝点水,温华来碗水” “呃呃“ 离火后退一步“这位小兄弟老夫不知你所言为何?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开” “嘿,还挺入戏的,老爹你给人多少工钱?别听他的,没你事了,大叔你回去吧!” 哈哈哈哈,后方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李沐阳挑眉不禁疑惑难道真是右翼王? 温华端着一碗水塞到李沐阳手里,他快步走到离火身边高兴的比划“呃呃--呃呃” 离火摇头“我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帮你带蚕丝草,下回肯定帮你带” 闻言温华失落的走开。 李城佑左手抱着小丫头,向前一步走右手揽住李沐阳说道“离火,这是我儿子”颠颠左手的小家伙“这是我孙女” 离火放下竹椅当即跪地“奴才离火参见公子,小小姐” 李沐阳冷眼以待且不说吃食,这衣住言行上他一点也没有看出李城佑身上哪有上位者的气场,诚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深攻心计上伴似纯良以弱示人,扮犊吃虎是以为上上之选。 “得,还是不信?等回家就信了,离火你去帮温良一起抬豆娘出来,咱下山回家” “爷,您就请好吧”离火起身拿起竹椅跟着温良去搬挪豆娘。 “温爷我来背豆娘吧?” 温华自己把豆娘背起来“没事离火,我自己背就行,豆娘不喜欢别人碰她” “那我帮你搬着小木箱”离火拿起放在一侧的小木箱“对了温华呢?” “他去备药草了,咱出去等,温华那小子挺利索的”温良先一步走出竹屋大喊“温华好了没,该走了” “呃呃--”温华背着大药篓子跑了出来,擦擦额头细汗“呃呃” 李城佑一看人来齐了大手一挥“得嘞,我们回去” “老爹,我们徒步回去?” 离火出言解释“公子这山路险陡马车不好上来,我将马车放在山脚” “马不跑吗?我借来的马一点都不听使唤,跌跌撞撞的上路没走多远,我就喝点酒的功夫马就跑了” “公子多虑了,离火并非一人前来,山脚还有我们李营的兄弟” “嗯?老爹你这算是拥兵自重吗?” 李城佑摇头“并非如此,我兵权已解,手下带着一城的李家兄弟,他们不愿归军自动离职做了护院” “老爹皇帝是老头吗?” “我跟的皇帝是,现如今是新皇登基说起来我曾抱过他,交情不错,也不知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这些年频频在朝中有意无意的倾向,有些大臣贵族跟苍蝇一般无二烦死了” “老爹你说的跟真的一样,尤其是那嫌弃的表情,老爹你说实话是不是这样匡过很多人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你老爹我是那种人吗?” “老爹不是我说,我们萍水相逢还没有说啥,你就把我当儿子了,你不能欺负我得了癔症就把我当傻子呀!我也不是傻子” 李城佑脸上笑容也没褪下“孩子实话跟你说,我这一辈子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只是得了癔症,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老爹养你” “老爹,打住哈,这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李沐阳认为李城佑该是认错人了,他不可能是李城佑的孩子,这完全可以肯定。 李沐阳认为其中定然有诈停下不前等着听解释,大不了他一走了之,反正也留不住他。 “我说老李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算了,徒弟我给你解释”温良看徒弟脸色有点变化出言解释。 “不必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说”李城佑拦住温良自己解释“数月前我在湖边垂钓,枉尘大师出现他对我说,我儿子要来了,只是他醒来以后记忆会有所偏差” “老爹你这是说哪去了?不是说李钧羡跑了吗?” 李城佑有些悔恨的说“他是跑了,那个混账东西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老子都不要了” 李沐阳有些无语“老爹你不是早知道他跑了吗?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你同意不就得了” “哼,她一个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也配入我祖坟?我还怕惊着祖宗,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气的,那是三天三夜没吃东西”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沐阳也是醉了。 “我怒气冲天派人去劫他们,那臭小子给我打死了一半,我气昏了头直接带人追杀” “咳咳,老爹你不会是把自己儿子杀了吧?” “没错,不听话的儿子要之何用?我一掌毙了他,心灰意冷之下把兵权扔了”到如今李城佑想起过往不禁有些后悔,他是气极了也是后悔莫及。 李沐阳叹了一口气,估计眼前这老头神智不清,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跟温良皆是被情所困迷乱了心智,那离火估计是可怜老头,至于温华,捡个哑巴孩子也没什么。 “老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人都没了,李沐阳也不知该说什么,在他看来,走就走呗,反正生死有轮回。 李城佑抹了把脸,眼角有些通红“我把儿子放在古刹,济安庙高僧枉尘大师说我儿子还能救,得等,我一等就是十几年” “老爹那和尚肯定是匡你的,你还真信?不是我说最不能信的就是和尚说的话,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呵,你放下屠刀被人斩了然后立地归天,成佛不成佛还两说,这样解释也不无不可,那是能信的?也就求个心安,老爹不是我说你,杀了也就杀了后悔什么?落地无悔” “你”李城佑被李沐阳说的话呛住了,这话说的太混账了,心中悔恨被冲的七七八八,混账孩子活着就是为了气他。 “行了,别在这杵着呀!豆娘是不重可我也不能一直背着不是,累的我够呛,豆娘她不喜欢别人碰她,我们下山坐上马车边走边说,孩子不是我说你,那么较真干嘛?” “我没较真,是老爹自己较真,我本人无所谓的,反正我自己知道自己” “你都癔症了,能知道什么?你说你要叫李沐阳,依你,儿呀!先乖乖跟老爹回家”李城佑听温良的暗示,话语软了下来,他儿子吃软不吃硬。 李沐阳本着闲来无事去看看也行,老头确实不错,重点是他家驴肉不错,嗯,他喜欢那个驴板肠,黄酒味道也不错。 第五十八章荤素不忌 山下等待的那队人马看起来都三四十岁了,训练有素散发着彪悍的煞气,背上缚大刀,看见李城佑后举刀欢迎。 李沐阳跟在李城佑身后上了马车,温良为了照顾豆娘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温华紧跟在温良身边打下手。 在马车的快步飞奔中李城佑絮絮叨叨的给李沐阳讲解各中恩怨缘由。 “我年少时为了果腹曾剃发出家做和尚,枉尘是我师父,他说我六根不净心有戾气,寺庙七年我离开离开那里入了边关,从小兵摸爬滚打,我这人脾气暴躁易怒,为人直耿,凭着一腔豪情也闯下一片天地” 李沐阳深知此时不宜插嘴侧耳倾听,他倒要看看李城佑能不能巧舌如簧说黑是白。 李城佑说着看了李沐阳一眼,看见从他眼中渐渐流露出淡漠,心中哀叹,面容不显继续讲到“我先立业后成家,御赐良妻,我常年奔波忽略了对孩子的照看” 李沐阳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问“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枉尘这个法号听起来有点耳熟” “枉尘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我初见他时年方不若十五,再相见我已是白发斑驳而枉尘大师模样不曾改变,内力倒是又深厚许多” “老爹枉尘大师的武功很厉害?比你还厉害?” “深不可测,就连唐老太都对其奉为坐上宾” “唐老太?” “唐老太是逍遥子的传承人,一手暗器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唐家精英子弟众多,我这孤寡老人可比将不上” “老爹何不广收义子?” 李城佑摇头“你想的也太天真了,皇帝如何能允许异姓王做大,最初是为稳定军心巩固江山,先皇或许看在一起冲锋杀敌份上不与夺命,新皇可就说不准了,我李城佑不求封侯拜相,说实话如若不是枉尘大师救下心存死志的我,现如今早已没有什么右翼王” 李沐阳听的是云里雾里,这乱七八糟说的是什么鬼,莫非不好好说话胡诌八扯是他们的传统? “儿啊!你既然不肯承认自己,便尽管做你的,只要还认老爹,老爹便心满意足了,义子儿子都是一样的” “老爹,听你说了这么多颠三倒四的话,我觉得吧,很有可能得癔症的那个人是你,师父在山腰久了,又痛失爱妻,我猜他也是受了刺激变的不正常,如今我看已归庸医行列,要不咱回去了换个大夫看看?” “臭小子这么编排你师父,他要是听见了可还能依你?别小看温狗子,他那毒术可是比医术厉害好几倍,想当年” 李城佑没说完被李沐阳打断了“行了老爹别想当年了,一会瑶瑶该被你吵醒了,老爹我跟你回去,也认你当老子,你别絮絮叨叨了,我听的耳朵疼。” 李城佑嘴片上下动了动,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儿大可不光是不由娘。 “那,我们先约法三章,第一老爹你不能过问我的婚事、第二老爹你不能,不能,好吧,第二第三没想好,等什么时候想起来我再补上” 李城佑横眉冷竖“不过问你的婚事?” 李沐阳耸肩“老爹你都是不同意,我立马走人,天大地大我不相信自己会饿死,您老就请枉尘大师给你再造一个儿子” 李城佑气的那是一口气堵在心口,心思百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城里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泼辣娇纵的各式女子,他有所耳闻,他还就不信儿子掉不进温柔乡。 揪下一撮胡子没好气答应“行,不过问,不逼你成家生子。” “老爹你人真好,典型的人……”李沐阳趁着李城佑没听清他嘟囔的什么赶紧换话题“老爹你真是右翼王?” “你还是不信?”李城佑也没有带着象征身份的玉佩,这孩子多疑的性子就是得了癔症也没变还说什么不是,若是信了岂不是错失,宁可认错也绝不放过。 李城佑已经打定主意回家以后让孩子歇息数日便以回皇城赴宴为由带他回皇城。 “老爹你打什么歪主意呢?笑的太……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闭眼休息会,回宅院有一段路程呢!” “最后一个问题,老爹你府上有好酒吗?我可能除了能吃驴肉什么都吃不了了,酒水能让我温饱。” “想吃驴肉就说,还只能吃驴肉,骗老子好玩吗?酒水管够,皇城里来了个姓魏的厨娘,她酿的酒那是一绝,我投着股,咱不缺酒水。” “女子酿酒?老爹她们可以青天白日罗面上街做营生?” “看你说的,女子如何不能上街做营生,她们也不可小瞧,你是不知道,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狠太多了,我亲眼目睹赵三娘剁了自己丈夫的子孙根” “老爹你亲眼见?”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能对不起你娘么,赵三娘追着他家汉子到街上了,当着满街乡临路客,那是一丝犹豫都不带,说剁就剁,现在想想还感觉下面发凉。” “为什么剁呀?” “还能有什么,那孙子忒不是人,把村寡妇睡了还不认账,寡妇带孩子找上门了” “然后她就生气的剁了?这不是把下半辈子的幸福毁了吗?” “没有,我记得赵三娘剁完以后当场写了休书,她跟那孙子合离了。” “老爹我没听错吧?女人休男的?不是只有男的休女的吗?” 李城佑给儿子一个白眼“江湖儿女,男女参半,谁比谁尊贵?没有什么休不得,只要你武力强盛,朝廷不管这些俗世。” “老爹那我前几日碰到一个女的,张嘴奴家,闭嘴奴家,那是贱称吗?” 李城佑双目一瞪不甚满意的问“你遇见了自称奴家的女人?” “昂,怎么了?”李沐阳不明所以。 “那是贱卖的丫头,有可怜的也有自作自受的,算是最下等的,她们多是混迹市井之间做些皮肉生意。” 李沐阳皱眉“哈?老爹你是不是过于狭义了?也许是谦称呢!就跟什么贱内,贱妾一样” 李城佑喝止他“你从哪听来的如此混话?枉尘和尚带你去了风尘场所?这个为老不尊的臭和尚想当初就是他带坏我儿” 李城佑不禁后悔相信了自己师父那个不着调的疯癫大师,这是又要带坏了? “枉尘和尚?”李沐阳蓦然想起他好像路上遇见过这么一个臭和尚,慈眉善目荤素不忌,当初烤的叫花鹰全到他肚子里去了。 第五十九章蛮凤公主 马车晃晃悠悠,李沐阳挪动身子,马车坐的时间长,浑身僵硬咯的难受。 震耳欲聋的鼾声响彻四周,李沐阳干脆封闭了自己的听觉,有点累想休息,跟着李城佑回去,安定下来,随之而来的弊端可以顺其自然,毕竟他得了癔症不是。 想要得到首先舍弃,即便是空手套白狼,人也得先把套子扔出去,家人并不是锁链,那不是束缚,条件允许下他想要静静待着,纵然他知道这是假的。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什么什么关系,他是李沐阳,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任性蹉跎,不会老不会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可以走走看。 马车停了下来,离火管家掀开帘小声说“公子,我们到了“ 李沐阳问了句“我和李钧羡长的很相像?” 离火摇头说道“我是公子离家后才上任的管家,先前没有见过钧羡少爷,主子下令将画作物品全部焚烧” 李沐阳了然,推醒小娃娃和李城佑“老爹,我们到家了” “嗯?这么快?行下车,看看老爹给你翻新的宅院”李城佑抱着孙女跳了下去喊到“温良快出来,咱到了” 温良抱着豆娘小腿肚有些打颤,拒绝温华的搀扶跳下马车。 “温良你这虚弱的样子是咋了?”李城佑皱眉这才一会没见到就成这样了,还真是不服老不行。 温良呵呵一笑“没啥,这老胳膊老腿的坐马车时间长僵了。” 李城佑站在台阶上“多谢诸位兄弟了,都回去歇着吧,对了忘记介绍,这是李沐阳,我老来子,我手里抱着的是我孙女李沐瑶” 余众齐声抱拳由衷恭贺“贺喜右翼王双喜临门” “哈哈哈哈,好好,阳儿你来说几句” 李沐阳咳嗽了一声说道“诸位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善言语,多谢各位多年以来对老爹的照顾关心,改天我一定请诸位吃酒” 温良抱着豆娘走上前“我同时宣布昂,李沐阳也是我徒弟,以后你们有什么头疼脑热就不用找我了。” “行了,都回去歇着吧!”李城佑挥手让部下回去歇着,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他也不想看着跟他的兄弟们太苦了。 说句不当说的,李城佑当初就没有想让这帮兄弟跟着他,他一大老粗,辗转难眠间还会想着要是当初没走这条路,要是就待在寺庙青灯古佛一生安乐也不无不可。 “离火你一会去栏市买几个俊俏听话的丫鬟,再去海口楼挖个厨子过来,顺便从酒家打三四百坛酒水来” 离火听到最后一个,猛抬头,嘴角轻微抽搐,爷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这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出去,他委婉的问“主子您要三四百坛酒水?不是三四十坛?” “怎么会是三四十坛呢?我要三四百坛屯起来慢慢喝”李城佑很是认真的对管家说。 李沐阳开腔“那个不麻烦的话顺便帮我也买三四百坛吧!” 离火僵硬身子的应下“我晓得了,最迟明天八百坛酒水便会入窖,我们用埋起来几坛吗?” “不用,不用,现买现喝就成”李沐阳的话成功让离火吓着了。 现买现喝,八百坛一年怎么可能喝的完,这也太夸大了,离火有点酥,果真是父子,这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的架势是一样一样的。 温良抬脚踹在李城佑小腿肚上“我不管你们了,快给我安排住所,我喜静,下人就不要来叨扰了,温华会解决我们的吃食,你负责提供菜肴食材便可,银两拿你们的汤药费换。” “当真是无可奈何,碰到你温狗子算我倒霉,你自己进去看看相中哪块地皮圈起来,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去叨扰你”李城佑对温良这异姓兄弟多有照料。 “你说的昂!” “那是自然,你何时见我说话有假?” 温良不禁抿嘴这话说的,以后不知道,这以前么,十句话里至少有七句是掺假的。 “老爹在门口杵着多累呀!别唠叨了,咱进屋说话呗” 李城佑正待说什么,远处有一人身穿青色长衫,胸前有红色牡丹样的刺绣,他左手高举黄绢驾马而来,嘴中高喊“圣旨到” 声音尖利有些刺耳还能接受,李沐阳挑眉不动声色的退居后方,果不其然听见高呼吾皇的声音。 他没想到的是周围的人都跪下了,跪下了,他鹤立鸡群显眼的不行。 李城佑一众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人从马上跳下来,头也不抬打开圣旨宣读,李沐阳趁着空档悄无声息的退进宅院里。 只听得外面尖利声依旧“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皇叔数月未见甚是想念,端阳将至,朕欲举鸾鸿盛宴,君臣共赏普天同庆,望皇叔速回,钦此” “翼王接旨吧!”曹吉安把黄绢交给右翼王。 “老臣接旨”李城佑接过圣旨,众人起身,李沐阳又溜了回来。 “曹公公还请屋里休息” “不了,杂家的活已经送到,还请翼王您早日上路才是,刘总管那还等着杂家回话” “辛苦曹公公了,不急于一时,老夫稍作安排后即刻启程,曹公公奔波劳累不宜再驾马,你坐我马车回去便可,马车奔波总是能遮遮风雨” “恭敬不如从命,杂家在此谢过右翼王六”曹吉安登上马车扭身说了句“对了,杂家忘了说蛮凤大公主她回来了” 李城佑脸色变了变从离火那拿了一袋碎银上前递了上去“多谢曹公公告知” 曹吉安笑如春风的接过打趣道“右翼王切莫误了公主的芳心”说完掀起帘弯腰进马车。 李城佑对赶马车的仆人说“上路吧,好生照料着,送进皇城澜禁城便先在李园侯着” “是主子,那俺上路了” “嗯” “驾”马车奔飞。 温良抱着豆娘进宅院,青笠园近有湖水远有楼阁山隅,风景地势很得他喜欢,强势入驻。 李宅的下人都认识他,恭恭敬敬叫声温爷,温良点头,他知道他们怕他,他不屑解释,怕吧,邪医的名号不就是让人怕的么,老友一两个就行,其余的人算什么。 “温华你下去休息吧” “呃呃--” “我没事,你去吧,晚上我们带豆娘去闹市逛逛” 温华眼睛一亮“呃呃?呃呃--” “不用管他们,李老头该去皇城了,嘿嘿,说不定走的时候是两人回来的时候就是三,蛮凤大公主可是心倾他多年了。”